本尊分身
一声下令。
众人视死如归。
一股肃杀之气涌现。
宋两利突地感觉出对方反应,暗暗惊诧,明教教徒果然全是忠贞不畏死,那这场战役免不了杀戮了。
如何是好?节骨眼里竟生不忍之心。
眼看两刻钟已过。
神霄弟子一阵哗喝,准备扬张天威。
林灵素更自嚣狂,喝道:“时辰已至,不想活便升天吧!上!”
一群疯狂弟子蜂拥冲去。
明教门徒拚命抵抗。
四大护法抢前冲去。
王文丑强领手下封去。
双方缠斗数分钟,乃因门口只数丈宽,挤不了多少人,神霄弟子主攻较吃亏,终被逼退。
太阳护法见状大喝快冲。
一群教徒拚命涌出。
王文丑见状大喝:“火攻!”
十数名手下立即抓来置于石梯两旁之油灯,直往前丢,且再砸枯木枯枝。
火势霎时暴燃开来,烈闪若妖魔舌头。
明教弟兄终又被逼回圣殿。
林灵素见状哈哈虐笑:“烧得好!再不出来便来个烤人干。”
明教四大护法连闯两次皆因火势过猛而作罢。
众人不禁坐困愁殿。
如若火势不停,很可能烧及里头,一切将无可幸免。
连牺牲都觉不值。
熊熊火势中似已决定双定命运。
神霄弟子向火狂欢,气势如虹。
明教教徒个个心情沉重,准备为殉教打算。
太阳护法终于不忍,准备投降,他又怎能见得这群人莫名牺性啊!
一切险极万分之际,忽见得山下突地传来女人叫声:“宋两利你这不孝子,想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吗?”
声音已被群众喝吼声淹没。然对通灵之宋两利已足够,他怔诧道:“是苏小凤?!”
这要命家伙怎找到这里?!
直觉有事,便往回瞧去,熊亮火光下,苏小凤风尘仆仆追赶过来,见及宋两利,喝着:“你这大逆不道的小子!”猛拉他耳朵。宋两利但觉有失小神童尊严,赶忙闪去,苏小凤拖着他衣袖:“给我过来!”
宋两利被拖向左近林区,困笑道:“亲戚姑娘好大兴致,千里前来寻人,还弄得像乞丐婆?”
苏小凤衣衫已脏.热汗淋漓,显是连日赶路结果,斥道:“你这不孝子,敢杀你娘么?不怕天打雷劈!”
“我娘?!”宋两利诧声:“我娘在哪?”
苏小凤喘口气道:“你娘是明教教徒,你发什么神经病,要杀你娘!”
宋两利更楞:“我娘?!”幻起明月护法脸容,似不像又有点像,诧道:“她是明教护法?!”
苏小凤冷道:“是不是,我不清楚!当年她离家就是拜入明教,你要亲手弒母么?
还不快去救人!”
宋两利简直背脊烫火,哪管得苏小凤消息是否真实,若真把母亲烧死在里头,那才是滔天大罪。登时没命往火堆掠去,喝着群众:“快灭火,快灭火!”发掌直往火堆打去。
群众一阵错愕。
林灵素喝道:“阿利你干啥?好端端灭什么火?”
宋两利怎肯说出母亲之事,急道:“里面有炸药,若炸开全完了!”
林灵素闻言大骇:“快退快退!快灭火!”
八名轿夫扛轿即退。
十数高手立即往火堆劈去,将木柴打散。
太阳护法原想暂时投降,替手下留条小命,突闻惊变,一时乱了方寸。
神光护法道:“对方已乱,趁此杀出!”
天星护法道:“或有可能成功。”
明月护法道:“可是结果可能仍不乐观,毕竟对方人手太多。”
太阳护法轻叹道:“我已决定暂时投降,保存弟兄性命。”
此语一出,引起哗然。方腊、方七佛却认为明智之举。
神光护法诧道:“如此日后明教将如何抬头见人?”
太阳护法叹道:“能曲能伸,勾践复国,纵使现在牺牲,对明教又有何益处?没有,反而伤害更巨,只要留下实力,将来仍有机会,何况天下几乎被并吞,我们乃权宜之计。”
神光护法不再多言。
天星护法道:“好吧,为林灵素牺牲实是不值,保存元气最重要!”
明月护法正是此意,即表示赞同。
太阳护法于是向众人宣布:“明教另有目标,不急于为此牺牲,待火势已灭后,由本人出面处理,诸位不必任何负担。”
一句话说明意思。明教教徒自知状况,有人应是,有人为忍辱而落泪,然既是护法所言,众人服从为是,已默默接受安排。
外头火墙已被打散。
群众发掌,打得火星满天飞。
穿透火星,里外相互见得双方。
情绪突地静沉,空气被冻成铅块。
双方互望,互相揣测似战非战以及潜在危险。
有人意识炸药可能在哪,是否会爆炸。
宋两利却目光瞅紧寒天儿,想捕捉脑门梦幻真实影像,然越是捕捉越是迷惘。
寒天见被瞅得心神怔沉,异样感觉涌浮不断。
似曾相似,但似又不可捉摸。
太阳护法丘尊终于站出来,拱手道:“明教愿意归顺神霄派!”
青天霹雳,轰得神霄弟子一片怔诧。连林灵素皆以为耳朵听错,暂诧当场。
丘尊又重复此言,两鬓白毛随风轻跳,似苍老许多。
后头步出三大护法及方腊、方七佛,皆拱手认罪态度。
神霄弟子这才确认又战胜一局,登时疯狂喝喊。
“神霄无敌,本尊万岁!”
“神霄一统天下,所向无敌!”
林灵素登时步出金銮轿,让轿夫抬往圣殿前,接受门徒狂呼洗礼。
明教徒众这才瞧清神霄大帝真面目,瞧来有些獐头鼠目,怎知如此受欢迎?
林灵素举手要群众肃静,目光瞄着臣服者,故作威严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及时悔悟也算正确选择,可知降服必需下跪?”
明教徒众乍楞,心是不服。然丘尊既然抱此决心,终于下跪,他一跪,寒天儿、陈三秋、胡天鹰、方腊、方七佛当然下跪,后头门徒见状,终个个双膝落地,接受此残酷事实。
神霄弟子登时欢呼,气势激狂。
宋两利暗道,若明月护法是母亲,那跪得太勉强了,可是此时此景实无法出面阻止。
林灵素满意一笑:“很简单嘛!只要一跪,立即解决问题!咦,对了,怎未见你们教主?难道躲起来不敢见人?”
太阳护法丘尊道:“明教教主即日月光芒,并非人,故无法现身。”
林灵素皱眉道:“当真?”
王文丑道:“或许吧!应进入里头搜索才安全。”
林灵素道:“当然要进去瞧瞧是何名堂!”
王文丑立即招手,数大护法逼得明教弟兄左右让开,金銮轿得以长趋直入。
为防突变,众人仍戒备森严。
方进入内殿,林灵素一眼瞧及内壁那幅琥珀水晶雕成之日月圆,直道是好东西,哪天有空将找人搬回京城,不必献给万岁爷,自个吞了。
王文丑四处搜索,果然不见人,亦未见炸药,这才放心。
林灵素步向日月图前那张石椅,坐了下来,冰冷冷并未特别舒服,转问丘尊,拇指往后弹:“你们教主就是那块石壁?”
丘尊道:“正是。”
林灵素道:“什么不信去信石头?实在有问题;哪天把它拆下来,换上神霄长生大帝君,及本尊雕像,我随时会派人来查!”
丘尊道:“遵旨。”
林灵素道:“剩下就是管理问题,就由你接掌,本尊封你……”见其衣衫太阳图,不必花脑筋多想,道:“封你为神霄太阳尊者,住在神霄宝殿第三层,你可愿意?”
丘尊道:“多谢本尊赐封。”
林灵素满意笑道:“以后要勤学道法,且每个月回报一次状况,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丘尊直道遵命。
林灵素随后又照着几位护法外号加封神霄尊者四字,至于方腊那圣公太过嚣张,已被改为“神霄土地公”,乃主掌清溪镇附近之地方神,惹得方腊哭笑不得,仍暂时接受。
赐封完毕,一切搞定,林灵素被安排驻进内殿休息。神霄弟子热烈欢呼后,自行寻地休息。至于明教徒众则心情沉重收拾残局。
五更将过。
外头突地劈出电闪。
望眼瞧去,天空不如何时竟然乌云密布,下起倾盆大雨。
夜惊容欣喜道:“阿利,你求雨有效,当真下雨了!”
宋两利并无多大喜悦,毕竟想及母亲之事仍未摆平,心情颇为沉重。
夜惊容感觉其心事,不再干扰,静静欣赏这场几近神迹般雨势。
宋两利则盯着生于殿内角落打坐的寒天儿不放,总想灵感上身,然越是强求越模糊!
想找来苏小凤询问,对方却不知溜到哪去,实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寒天儿早感受宋两利侵掠目光,她硬是不理,沉静打坐不动,心头却是扑通扑通直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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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身世之谜
林灵素旋风式击败明教后,只停留一日,随又旋风式扬长而去,准备回京城大显战功。
道家皇朝至此一统天下,光芒万丈。
宋两利找得借口,并未跟随回京。
他必须查清楚寒天儿到底是否自己生母。
那苏小凤一直未再出现,迫得他只好私自拜访寒天儿。
他原是跟着林灵素行前二十里方自找借口折回,至于夜惊容则和明教四大护法有某种交战芥蒂,只能远远护着他。
宋两利去而复返,吓得明教门徒怔忡不安,不知对方又玩何花招。
方腊、方七佛早已散去。圣殿留下真正明教弟子。
太阳护法接见宋两利,并问明来意。
宋两利直接说明:“我要找明月护法寒天儿,她可能是我娘!”
丘尊诧楞:“什么?!她是你娘?!”以为听错。
宋两利道:“可能是,她人在哪?请出来问问如何?”
丘尊想笑:“不可能吧……寒夫人来此恐怕数十年,怎有个儿子?”
宋两利道:“总不会小女孩即来此,她顶多也只四十岁,我已十八岁,怎不可能?”
丘尊暗忖也对,寒天儿来此已是成年人,不禁对宋两利好奇起来,瞧得甚是仔细,直觉眼神颇有类似之处,道:“可惜她已走了。”
宋两利道:“走了?!去哪?”
丘尊道:“去翠月峰,离此百里,她原住在那头。”
宋两利道:“怎么走?”
丘尊冷目盯向他,道:“你不是阴阳老怪之徒,又灭了明教,严格说是我们敌人,为何要如此做?”
宋两利道:“师父只想一统天下,这也是皇上旨意,我们是奉命行事,其实灭了还不等于未灭,你们照样膜拜日月神,我们也管不着,天下都是这样,谈不上什么仇恨。”
丘尊实不明白对方道理,道:“只为道家皇朝虚荣?”
宋两利道:“也不能如此说!天下宗派太多,邪恶也多,神霄派能统一,大家都好。”
丘尊道:“还有什么比阴阳老怪更邪?”
宋两利道:“我可不觉他邪,还把内功给我,不谈这些,可将寒夫人住处说清楚吧?”
丘尊暗叹,毕竟对方仍小,分不清大是大非,以为施舍功力便是恩人,其中或将付出惨痛代价,既然对方和寒天儿有母子缘分,总不能拆散他俩,何况或许因此救得对方免入歧途,便将地点说明,且写得一封信要塞天儿小心处理此事。
宋两利拿得信件,欢天善地,立即往南掠去。
翠月峰。
无双崖。
古朴木屋倚崖而筑,险而幽雅。
寒天儿静默坐于崖边古松下石椅,注视着深崖变幻莫测云雾,表情却显空洞。
宋两利好不容易寻得此处。忽见那可能是母亲之背影,近亲情怯,竟然踌躇起来,直想着若对方不是母亲那该如何?若是母亲,又将如何面对她?
十数年未曾有过亲情接触,让他陌生得几乎无法自处,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踌躇站立一刻钟之久。
寒天儿忽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窥掠,猛地转身,猝见宋两利,怔骇得滑落石椅,差点摔倒,赶忙站立,喝道:“你简直阴魂不散!快滚!要我劈了你么!”作势欲劈,却无动作。
宋两利急拎心神,干笑道:“有事想请教夫人……”
寒天儿斥道:“素不相识,不必了!”
宋两利解下符巾,露出绿龟胎记,道:“夫人可记得我头上这只绿龟?”
寒天儿见状身形抽颤,心绪起伏,斥道:“谁认得你这王八小乌龟,还不快滚!”
极力镇定。
宋两利总觉对方有意隐藏情绪,终忍不住滚下泪水:“如果你是我娘,为何不认我呢?我根本不会怪你的啊!”情绪终于暴发,挽袖直泣。
寒天儿更是两眼含泪,眼看难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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