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至于不悔则在它房,并不知此事。
三日后,无念已先行离去。
清风师太自知原因,实是愧对两徒,竟也让不悔跟那无念回去,落得孤独罪恶身子,准备找那恶魔搏斗。
再过两日,清风师太伤势已稳定,不敢面对素云飞,留了字条,黯然而去。
素云飞轻叹不已,为一个恶男人,却让多少女人为之痛苦。
思考过后,仍决定找向宋两利,希望他以神通感应功夫找出恶徒,以报此仇。
宋两利已寻找妙佛禅师多日,然却不得其门而入。
尤其那青松怪石奇阵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宋两利虽对外围转得清清楚楚,却找不出活眼处,而那妙佛禅师即躲在里头练功,实安稳得很。
简单说即是怪石大多,其中一颗即为活门,其下方为密室或通道,如此无异大海捞针,甚费功夫。
宋两利有的是时间,白天前来寻人,夜晚则返回城区,顺便照顾横竖道尼,待发现对方渐渐又恢复功夫之际,自是替她高兴,横竖道尼亦甚认真,决心以佛心制住魔功,以突破天人之界,达到佛道境界。
宋两利自是恭喜她。
今夜突地下雨。
春雷乍响。
宋两利感应最是强烈。
想及两年前,自己仍在相国寺当小厮,为找寻母亲却时遭折磨,没想到两年后,一切变化式巨,母亲已找着。自己由佛人道,变成神霄派小神童:相国寺差点毁去又重建:妙佛师父变成四处逃窜的落水狗,悟利却成了大商人:师父一统道家皇朝,正在工筑万岁山……千变万化,恍若隔世。
宋两利不禁缅怀大河前那千年银杏树,便冒雨前往奔去。待抵相国寺,其已换得住持掌门,瞧来乾净许多。至于银杏树仍傲岸耸立,哪管人世多变化?它始终冷眼观世界。
宋两利拍拍银否枝干,往事历历在目,感激说道:“树公公,我的童年全靠您栽培照顾!日后有灵,且对你为天上玉树,再也无人敢动你了!”恭敬拜礼后,倍感亲切。
立即掠上枝干分岔处,忽觉另有老酒藏此,抓来即灌,恢复往昔情景,脑门特别清晰。
闪电更劈、天空青白跳闪。
宋两利赶忙盘坐,脑门突地接受四面八方迅息。远在明教的母亲正为自己祈祷;明教各大护法已准备统合门徒,为百姓争福利;夜惊容已回到大金国,她却清楚瞧着自己,正想着赶快到中原,相见日子不远;夜无群已当上大金国战将,似乎想征讨辽国,然他最想征服大宋,甚至收拾自己;阴阳老怪传来满意笑容:横竖道尼又为魔功头疼:皇上又和李师师偷情:苏小凤阿姨又在窥探做记录:莲花师大正想找自己并肩作战……一切实在清清楚楚,简直如亲眼所见。
闪电再劈!
宋两利脑门突地浮现一处青冷如精刚打造之深渊秘洞中,里头正有飘浮育影幌动着,他不停招手轻笑,直道:“过来吧!我才是一切主宰,把黄龙精钢铁送来……我能把你变成天下第一人……”宋两利诧然不已,这不是那鬼域中之妖魔?他怎也向自己呼唤?想得黄龙精锅铁?这其中叉隐含何秘密?他待要沟通,阴阳老怪突地切入:“莫要着了妖魔魔法!”宋两利暗楞,说的也是,不敢再摄向妖魔,转摄他处,忽现张美人正苦练武功、准备报仇:王天君仍和张美人明来暗去;张天师不理世事,兀自修道。准备成仙;刘道真、金妙莲仍热衷双修心法,准备大功告成后再显神威;妙佛禅师正在秘阵中苦练武功,他趁着黑夜跳出秘阵,配合闪电施练水神刀……宋两利突地乍醒,没想到屡次欲感应找出妙佛时,他总是坐定禅静,脑门只念阿弥陀佛,根本感应不出什么名堂,此次却在雷电交加助阵下,偷刚感应对方却未被发觉,这下可好了,趁此机会摸去,焉有逮人不着之理?他跳下地面,抚向老树,欣喜笑道:“树公公多谢帮忙!”拜礼三叩,掠往东郊,逮人去了。
妙佛禅师终无法突破宋两利先天感应之强劲,被摄及脑波而不自知。他仍藉着雷电交加之际,选得一处乱石堆中,不断打出水灵神谱武学。经过十余日调养苦练,不但剑伤已痊愈,水神刀法更见功力。一招“水神罩天”打得天空骤雨四散,无法渗落半滴,以守为主,的确水泄不通;二招“浩瀚无涯”,举劲化将开来,如江似海,掀腾滚掠,无穷无尽;三招“波涛断浪”,掌君海啸,欲吞天掠地,狠猛无比:四招“神龙追日”,掌化强龙,亦若银鞭,直冲天际,霸劲非常:五招“灿光夺月”,掌刀化闪无数光箭,似欲射吞苍天冷月,威劲可想而知。
妙佛禅师连耍五招,虽见气浮心燥,仍能发挥掌刀功效,打得石碎泥飞,好不过瘾,唯有那第六招“乾坤幻灭”需左右阴阳发掌,他老是觉得不满意,尤其双劲搅动之际,体内经脉气流竟然相克,捣得心跳气胀,甚是难受。他不得不多下苦工,尤其亲眼见得此招威力,怎肯放弃?十数日下来,他已有所熟悉,学会气引双流,一左一右,一阴一阳,右手阳流先出,配合左手阴流搅劲,终见若太极般劲气成形,飘浮似地飞同巨石。待触及刹那,劲气猝化炸药般威力,登时将巨石炸碎、绞烂。
妙佛禅师见状直道好,已有六分火候,若提至八九分、甚至十分,武学将入另一境界。
他仍不气馁,一而再、再而三苦练此招,已分不清汗水亦或雨水,每每劈碎一石,即窃喜几分,毕竟神功大成,将可扳回颓势,再得一切。
闪电暴雨中,他苦练不断。
猝贝他相准一块数丈高巨石,功力捷至九成,顾不得血气浮动,右手阳流旋出,左手阴流互捣。
劲气成形,旋转浩狂。
功力再逼十成,劲气猝若脱疆野马,不听使唤暴冲开来,两道劲流相互撞击,碎地暴响。劲气猛炸巨石。在此同时,妙佛禅师却吃劲不住,更被炸得倒喷七八丈,狂呕鲜血,顿地不起,内劲猛从胸前受伤穴道泄去,妙佛大骇,引指截穴不断,内劲仍泄,想及走火入魔、功力被废等事,他已疯狂截封自己穴道,然越截越弱,终瘫软下来。
妙佛首先反应是厉声大吼:“素云飞你这贱人!敢在秘笈上做手脚”想及武力被废,泪流满面。
一切已然全部毁灭。
他激动得想自杀,可是又不甘心,且仍存有一丝希望,不断提气再提气,希望终又破灭,泣声更悲。
宋两利听及喊叫声,已经摸来。原来这老狐狸,于阵势险处,他却不用,转向两里遥之山谷,若非有所感应及喊叫声,恐怕又将让其走脱。
忽见妙佛禅师衣衫呕血,瘫在地上,泣不成声。宋两利已知对方因练此功而走火入魔,轻叹恶有恶报,因果终现。
妙佛禅师突地发现宋两利,登时惊骇欲躲,却无力气,猛地双手横胸,厉道:“不准过来!否则收拾你!”宋两利道:“还装么?你武功已废,根本接不了我一根手指头。”妙佛禅师厉斥:“我没废!有胆过来!”突又暴哭起来:“小神童你要救救我,帮我恢复功力,毕竟我曾是你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啊!”宋两利诧愕对方转变之快:全想当年差点被他整死,哪来养育之恩?全是了道师父养大的。然他生性仁厚,见其已废,多言无益,道:“我哪有那么大神通,能帮你恢复功力?”妙佛禅师急道:“你有办法!月余前横竖道尼武功被废,你也曾替她复功,不是么?快帮我!”宋两利暗楞,对方消息如此灵通,若以他个性,学得“魔经心法”岂非难以驾驭而嗜杀成性?还是别答应他方为正事,伸手道:“把秘本拿来我瞧瞧!”想将水灵神谱骗回再说。
妙佛禅师道:“什么秘本?”宋两利道:“你练的水灵神谱啊!我总该瞧瞧问题出在哪里,才能救你!”妙佛禅师登住口袋搜去,抓出油布包,通:“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否则此千古神功,不可能出差错。”恨死素云飞。
宋两利接过手,故意作样打开。又顾及雨淋,躲向左近大树底下,翻开瞧瞧,文字甚多,插图亦不少,且已旧黄,该是正本,于是收起、揣入怀中,行返回来。
妙佛禅师急道:“瞧得如何?你可知破绽在哪?”宋两利道:“大概你运功过猛伤着自己,暂时只瞧出些许,慢慢再研究。”妙佛禅师急道:“你一定要救我啊!我跟你磕头!”
说着便想伏身下跪。
宋两利道:“不必磕了。我是来救你没错,莲花师太甚快即将赶来,看你还是避一周吧。”妙佛禅师怒道:“这贱人害得我还不够?你先研究,改天再去找你!”哪顾得再下跪,勉强爬起,跌跌撞撞消逝雷雨中。
宋两利自想得知他老巢,故远远跟随其后,终发现他逃回阵势之中,并未开启任何巨石,而是在一古树前不起眼之石板,翻出秘道,立即躲入不见。
宋两利恍然,原是躲在此,难怪寻之不着,那些巨石根本是障眼法。实是所料未及。
妙佛禅师已自废武功,宋两利实下不了手再杀了他,终放其一马,希望他龙悔改。
雨势渐大,宋两利寻返京城,准备明日再将秘笈交予素云飞,以了心愿。岂知行及半路,素云飞突冒雨前来,见人即问:“你发现钱英豪那混蛋了,在哪?”宋两利道:“东林中。”素云飞道:“快去!”全然不畏雷雨,赶着便去。
宋两利唤道:“素姑娘……呢!莲花师太,不必去了,他已因练功而走火入魔,流落山区当野人了。”这素云飞被雨淋得衣服贴身,凹凸有致,总让人误会她是姑娘。
素云飞怔道:“你确定?”宋两利道:“秘笈都骗回来,咱找一处避雨,再仔细探查是真是假!”素云飞心想妙佛老妖肯交出处心积虑获得之秘本,想必当真走火入魔。
遂点头:“走吧!”两人掠行半里。忽见山神小庙,躲了进去。此庙已荒,长着杂草,门板亦裂,宋两利将门板拆下,引火烤衣,且将秘本交予素云飞,通:“羊皮本,应不怕水,否则完了!”素云飞摊开翻瞧,但觉熟悉,笑道:“是以前那本没错!”脸露得意神色,一切似在她掌握之中。
宋两利忽感应她脑中想法,道:“你当真在秘笈动了手脚,害他走火入魔?”素云飞道:“只对一半。”宋两利道:“怎讲?”素云飞道:“我是动了手脚,但他走火入魔却非因此而起!毕竟未能悟通化神赋。
即练水神刀,迟早都将走火入魔。”宋两利道:“原是如此。”素云飞仍觉得意,忍不了说道:“你可知我为何动手脚么?”自问自答:“那是因为二十年前我早已发现他阴谋,所以才弄个假秘笈放在白云庵,心想对方必定不死心,迟早会来窃取,结果二十年后他终还是自投罗网,所以我就等着他得到报应!”宋两利怔道:“秘本是你的,不是白云庵的?”
素云飞一楞,竟然露了口风,然既已说出,只好承认,通:“是我师父云仙散人羽化时留予我的,她和白云掌门有所交情,后来我投其门下,神谱便留在白云庵,只可惜其中记载乃道家修行之法,她们没兴趣练,只好搁置多年,所以我才敢修改口诀。”宋两利道:“改的甚多么?”素云飞道:“几个字足矣!”指着秘本,道:“左改成右,一变得二,如此而已,最重要的全在化神赋口诀,放冰神刀谱并未修改。”忽有灵感:“你是学道者,传予你如何?”宋两利乍楞:“不妥吧?”素云飞道:“反正创谱人姬封禅亦以道法悟道,你最适合追探其境界。”宋两利乾笑:“你有所不知,我当道士,先前是被逼的,因为风尘困顿,现在是为了遮丑……”素云飞不解:“遮丑?”宋两利指着头上符带,道:“这儿有支乌龟,若被人见着,岂非叫我龟儿子!”素云飞璞啼一笑,状若少女,道:“岂有此事,能不能瞧几眼?”宋两利将黄符带解下,又把膏约给撕开,果然见及鳌形胎记,道:“以前根本不敢见人,现在当了小神童,有点威风,倒渐渐忘了它的存在,不过照起镜子仍很头疼。”素云飞窃笑不断,“怎长得如此正正中中?”宋两利轻叹:“苦处无人知,如此不当道士绑它符称,还能当什么?所以说我一半是被逼的,没你想像那么伟大,想研究什么道法!瞧完了么?我得罩上了。”素云飞想多看几眼却于心不忍,道:“罩吧!”宋两利贴回膏荷,绑上符带。
素云飞道:“可是我仍觉你甚适合当道士,因为一看即知道是道士的料!”宋两利叹道:“怎你也如此讲?那我岂非要当一辈子?”素云飞道:“有何不可?如今道兴佛弱,神霄派更如日中天,你已成就非凡,”且会宋两利道:“我可不想如此,待师父筑妥万岁山,我便想改行,否则每天与鬼神为通灵,将来必定可成仙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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