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数到第三座骨灰坛子,白天平对着那骨灰坛拜了下去。
他心敬先贤,行礼虔诚,恭恭敬敬的对着骨灰坛子,大拜了三拜。
三拜六叩之后,突然间,发生了奇幻,那第三座骨灰坛子,忽然间微微摇动起来。
白天平愣了一愣,又继续行完了九叩大礼。
第三个骨灰瓷坛,突然间向下沉去,另一个形状一般的骨灰坛子却冉冉升丁上来,填补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个很精密的设计,那骨灰坛一般模样,任何人也分辨不出。
仔细瞧过了底下的形势,白天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第三座骨灰瓷坛前面,只有一席之地,在这样小的一个空间中,行三拜九叩大礼,几乎是手膝及地之处,都有一定的地方。就是利用这道理,控制的地下机关,换上了一个瓷坛。
白天平默默析祷,弟子虽非武当门下,但却为救贵派覆亡,维护江湖大统而来,老前辈英灵有知,赐助晚辈。又恭恭敬敬,对那瓷坛行了一礼,才缓步登上一层台阶,缓缓打开了瓷坛的封盖。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由罐中泛射而出。
白天平心中忖道: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右手探出,伸入了瓷罐之中,手指触及之处,竟是一个盒形之物,那是黄金合以白银打成之物,闪动着一种耀目的光芒。
白天平心中暗道:如若这金色的盒子中,藏的是一种秘籍之类,纵然上百记载着绝世武功,但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又如何能挽救武当派沦亡的命运?心中念转,右手却取出一个金光灿灿的盒子。
那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起来很像一本书。
白天平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可能是一本秘籍。
这是一个十分坚硬的合金盒子,白天平心中在想着心事,右手却随时转着盒子,哪知转了很久,竟然无法转开。
低头看去,只见那金色盒子,竟然浑如一体,中间并无合缝,这似乎是,一开始打造时,就造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盒上金光灿灿,隐隐间似是写的有字。凝神看去,只见盒上的字迹是,七指开盒。
这似是一句暗语,但白天平思索了一阵,却想不出它的意思何在?如若单以字面上去解释,七指开盒,就是在盒盖上弹过七指,这金盒就自动打开了。
白天平每一面都试过了七指,但金盒还是金盒,全无半点变化。长长吁一口气,白天平收好了金盘,向瓷坛中瞧了一阵,再无其他之物,挽危救亡,就是这一个金盒子了。既然无法打开,只有去见那金剑道长。拿起金盒,转身而奔。
金剑道长似是已停止了调息,坐在室中,双目炯炯望着闻钟的停身所在。
这时,白天平也看清楚了,闻钟道长似是已受了伤,前胸处,鲜血汩汩而下,但他身倚石壁,长剑斜举,仍然全神戒备,虽然白天平离开这一阵,对方又有一次猛攻,经过了一番血战。
白天平缓缓把手中的金盘,交给了金剑道长道:“就是这一个金盒,再无其他之物了。”
金剑道长接过了金盒之后,仔细瞧了一阵,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似是也不明白,这么一个金盒,怎能是拯危救亡的宝物。
白天平交过金盒之后,立刻闭目调息。他发觉了自己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刚才受震而伤,未能及时调息,一时间,还无法和人动手,但目下的形势,似乎他伤势最轻。他迅快调息了一下,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金剑道长低声说道:“娃儿,你要到哪里去?”
白天平道:“我去替闻钟道长下来,他似乎伤得不轻。”
金剑道长道:“我一直在很用心的瞧着他们,如他支持不住时,我会出手助他。”
白天平道:“你的伤势太重了……”
金剑道长道:“就是因为太重了,必需很多天才能复元,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不过,现在不怕了……”
白天平奇道:“为什么?”
金剑道长道:“因为,我打开了这个金盒子。”
白天平道:“那和老前辈的伤势,有什么关系呢?”
金剑道长道:“因为,那金盒里面,有三粒神丹,咱们三人各服一粒。”取出一粒丹丸,送了过来。
白天平接过丹丸,立时感觉到一股浓重清香之味,冲入鼻中。瞧了一眼,缓缓把丹丸,还给了金剑道长,道:“这丹丸很名贵。”
金剑道长道:“数百年的神丹,自然是世间珍品了。”
白天平道:“嗯,在下的伤势不重,这丹丸如此名贵,还是留作救人之用吧!”缓缓把丹丸,送还给金剑道长。
金剑道长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奇光,盯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怔一怔,道:“老前辈,你瞧什么?”
金剑道长道:“我看,你才是承继这绝学的人才。”
白天平道:“道长错了,贵门绝学,岂可授予外人?”
金剑道:“那不是武当门下的武功。”
白天平道:“晚辈不明白道长的用意。”
金剑道长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吗?”
只听铁剑应道:“不错,只有三个人。”
白天平吃了一惊,失声说道:“是她!”
金剑道长奇道:“什么人?怎使你白少侠这般震惊。”
白天平道:“一个会施魔铃的女子?”
金剑道长道:“什么叫魔铃,贫道怎的未听人说过?”
白天平道:“老前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金剑道长道:“贫道虽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江湖风险,但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却还知道很多。” 。
金剑道长道:“本门中有一个外人不知的规矩,每届年尾岁末,本派中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弟子,集于掌门人的云房,各自述说出凶险的经历,并且,介绍江湖上一年中,新起的人物。”
白天平道:“原来如此。”
金剑道长道:“贫道承掌门人的看重,常年都被邀与会,所以,对江湖中有名人物,贫道知挠的甚多,却从未听说过魔铃这两个字。”
白天平叹口气,道:“也许叫它飞铃更为恰当一些,它像活的一样,借着巧妙的旋转之力,能久飞不堕。”
金剑道长道:“那不足为奇,一种回旋手法,可以使一件暗器转弯伤人,回旋身后。”
白天平道:“飞铃过处,少有幸存,立刻倒下……”
金剑道长接道:“铃内藏有暗器?”
白天平道:“一种肉眼难见的暗器,或是毒粉之类,飞铃掠顶而过,人就倒了下去,你说,这是不是魔铃?”
金剑道长精神一振,道:“贫道伤势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试试那飞铃的威力。”
白天平松开五指,掌心中,仍托着那粒丹丸道:“老前辈,你收回这丹丸吧!”
金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快些吞下去,贫道还需一些时间,你伤势轻,丹九入口,伤势立愈,你还要去接替一下闻钟,他要治伤。”
白天平略一沉吟,张口吞下药丸。灵丸入口,顺喉而下,一股热力直透丹田,分行百骸。
白天平追随无名子时,常得无名子给他灵丹服用,但从没有这样快速、强烈的感觉。略一运气调息,不但—点内伤痊愈,而且感觉到通体舒泰,全身都充满着劲力,心中暗惊道:
“不知是什么神丹妙药,具有如此快速、显明的神效。”
回头再看金剑道长时,只见他闭上双目,正在运气调息。
白天平长长叹一口气,缓步行到闻钟的身侧。
只见闻钟身躯倚靠在石壁之上,微微的喘息。左手长剑,剑尖撑地,借以稳住自己的身子。
白天平仔细一看,心头大大的一震。
洞中幽暗,闻钟道长又穿着青色道袍,远一点就无法瞧出他受伤的情形。但站在近前,立刻可以看出,他全身都被鲜血染透。敢情,他伤的很重,很重。
白天平行近闻钟的身侧,低声说道:“道长,快去石室中休息一下,此地由在下接替。”
闻钟道:“你想法子和他们周旋一下,我们只怕无法长守于此了。”
白天平道:“道长,快到石室中去,令师伯身怀灵丹,神效无比,他已大部痊愈,但得你伤势一好,咱们就可以想法子冲出去了。”
闻钟道长苦笑一下,道:“你能守住这里吗?”
白天平道:“我会尽力。”
闻钟不再多言,手扶石壁,缓步行了过去。
白天平接替闻钟的位置,贴在石壁上,听了一阵,竟然不闻一点声息。探首望去,石道中巳然不见人影,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石道。
敌人忽然间退了出去,倒是大大的出乎白天平的意料之外。
暗暗运集了功力,白天平缓步向外行去。
这里只有一条通路,如是有人进来,或是途中有人潜伏,自然,都无法逃过白天平的双目。
行到另一处转弯所在,白天平还未来得及转过弯去,耳际已传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站住。”
白天平停了下来,横剑当胸。
但闻低沉的叹息,道:“又是你,唉!天地是这么辽阔,为什么咱们总要碰头呢?”
白天平道:“冤家路窄,咱们既成敌对,自难免处处碰头。”
壁角后,缓步行出来一身玄衣的何玉霜。
她未拔剑,神情却很凝重,缓缓说道:“本教高手,已集中在洞外听蝉谷中,我们不会再入洞搜索,洞中没有食物,你们饿不了太久。”
白天平心中暗喜,口中却应道:“我们会突围而出,而且,武当派也会有人手赶来。”
何玉霜道:“不错,武当下院,玄支一脉,还有很多人未向本教臣伏,但铁剑道长已去办这件事情,我们会先解决了你们可能的援手,然后,再等你们自投罗网。”
白天平道:“何姑娘的盘算很如意,但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常是十之八九……”
何玉霜冷冷接道:“至少,在目前,我们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白天平道:“古往今来,多少枭雄人物,都未能得偿他霸统武林之愿,贵教也难脱过铁一般的定律……”
何玉霜接道:“别对我说教,对江湖中形势,我自信比你清楚得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苦处处要和我们作对,只要你愿投入本教,我愿作你的引荐之人,本教中,虽然对敌人的手法残酷一些,但对真正的自己人,却是有很多的优惠。”
白天平道:“谢谢你何姑娘一片好意,区区还不愿与贵教同流合污……”
何玉霜脸色一变,接道:“你说什么?”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你听得很清楚了,用不着我再说一遍,其实,你何姑娘通达道理,何以又不肯跳出罪恶,弃暗投明呢?”
何玉霜有些黯然的柔声说道:“白兄,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一决生死吗?”
白天平道:“何姑娘,咱们无仇无怨,在下又为什么要和姑娘一决生死呢?至于在下和姑娘之争,那全是正邪难并立……”
何玉霜接道:“你是个很固执的人,我佩服你的豪情侠义,但你却昧于江湖事实。”
白天平道:“以武当派的形势和际遇而言,贵教的确可能在江湖占尽优势……”
何玉霜接道:“不是可能,而是形势早成。”
白天平道:“但至少,你们还未能统一江湖,而且连一个武当派还未征服,何姑娘,武当派门下数百弟子,甘心为你所用的,也不过是数十人而已,大部份还是忠于他们的掌门人。”
何玉霜道:“你又错了,武当门下,甘为本教效命的,何止半数。”
白天平道:“那只是姑娘的看法。”
何玉霜道:“不是看法,而是事实,等不久,你将会看到一幕奇厉的搏杀……”
白天平心中一动,接道:“什么搏杀?”
何玉霜道:“听说金剑道长已深得武当剑精奥,也许会更多一些,数十座武当傲视江湖的五行剑阵,将用来对付金剑道长和他们的掌门人,他们同门三代,将有一场天翻地覆的搏杀,不论金剑道长的成就多大,武功多高,只要他手软一下,就将死伤在他的弟子手下……”
白天平听得心头震骇莫名,冷然接道:“你们好毒的手段!”
何玉霜笑一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白天平道:“在下早想清楚了。”
何玉霜道:“怎么样?愿不愿投入本教?”
白天平心中暗道:金剑道长,可能坐息还未完毕,多拖延一些时间,对我们有利无害。
有此一念,缓缓说道:“我加入贵教之后,是什么身份?”
何玉霜道:“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商量,而且你可以做……”
做什么?何玉霜没有说出,脸上却泛起了两片红晕。
面对着绝世容色的何玉霜,半含着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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