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洪承志心头凛然,忖道:“看起来,我定然有什么不对,所以,人家都瞧我不顺眼。”
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向后退了三步。
只听田无畏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洪承志。”
洪承志呆了呆,抬头望去,只见田无畏两道目光,有如冷电一般,凝注在自己脸上。
白天平也觉出情形不对,暗自提聚真气,这一次,洪承志倒是沉着得很,并没有立刻答话。
田无畏冷厉地说道:“你是不是叫洪承志?”
洪承志心中暗道:看起来,他还不能确知我的身份,此事,千万不能承认。
心中有了打算,人也镇静了下来。摇摇头,道:“洪承志,谁是洪承志?”
田无畏道:“你是不是?”
洪承志道:“不是。”
田无畏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脸上,冷厉地说道:“你是了?”
白天平道:“不是。”
田无畏回顾了笑面阎罗谷飞一眼,道:“谷兄,你瞧瞧,谷中还有哪些可疑人物?”
谷飞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道:“照说呢?这两个小子最可疑。”
田无畏道:“但洪姑娘说那洪承志是一条直来直往的汉子,只要咱们一吼,他就会挺胸而出,兄弟刚才那一声大吼,大概在场之人,都听到了,如是洪承志在此,岂有不应之理?”
谷飞道:“洪姑娘说的是她记忆中的哥哥,现在那小子也许变的没有一点英雄气概了,唾面自干,不识天下羞耻事了。”
这几句话,骂的尖刻至极,洪承志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但他已学会了忍耐,竟然忍耐下没有发作。田无畏皱皱眉头,向前行去。
白天平待两人去远之后,行到洪承志的身侧,低声道:“洪兄,真是一通百通,高明的很啊。”
洪承志低声应道:“兄弟不愿给白兄找来麻烦,只好忍下去了,那小子把我骂苦了。”
白天平道:“看样子,这两个人,似乎已经知道咱们混了进来。”
洪承志道:“似乎是他只晓得我一个,还不知白兄也混了进来。”
谈话之间,田无畏和笑面阎罗,重又行了过来。行经两人身前时,突然停下脚步。
田无畏两道目光,投注在白天平的身上,道:“我听令妹说,你武功了得,本教中目前正需要洪兄这样的人。”
白天平不是洪承志,尽量可以装作。他没有回答田无畏的话,只是茫然的望着田无畏。
笑面阎罗谷飞,笑嘻嘻的举起右手,道:“洪兄,咱们洪堂主已经认出了你,洪兄不用再装作了。”右手一挥,向白天平的右肩,拍了过去。
白天平心知此人既称笑面阎罗,自然是手段恶毒的很,定有着错杀一百,不漏一人的恶毒,虽然是笑着出手,这—掌是暗含杀招。
白天平装出一片慌急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一掌,道:“你这是干什么?”
谷飞笑一笑,道:“不错,阁下是哪一个的新从?”
白天平道:“总巡主。”
如若他们此刻,目光凝注在洪承志的身上,必可看出异常的神情。但两人都注意在白天平的身上,忽略了洪承志。但白天平的神情却是一片沉静。
谷飞道:“原来,两位是彭兄的从卫。”
田无畏回顾了谷飞一眼,低声道:“这小子倚老卖老,什么人的帐都不买,咱们如是杀伤了他的从人,只怕惹出一身麻烦。”
谷飞笑一笑,道:“其实,彭老儿除了入教早一些之外,那几招三脚猫的武功,滥充总巡主的位置,实也叫人心中不服。”
田无畏道:“不服气也得服,教主极重视此人。”
白天平心中暗道:“他们二人当我之面,骂那总巡主,我如是总巡主的心腹,岂能坐视不理。”心中念转,口中大喝道:“住口。”
田无畏笑一笑,道:“你这么大呼小叫,对谁说话。”
白天平道:“对你们二位。”
谷飞哦了一声,笑道:“你准备怎么样?”
白天平道:“两位和敝上冲突,属下们管不着,但敝上不在此地,两位如若在我们面前辱及敝上,那就不应该了。”
谷飞嘻嘻一笑,道:“难道从卫还敢以下犯上?”
白天平冷冷说道:“本人既是总巡主的从卫,只要总巡主一声令下,在下就算明知非你之敌,也要舍命一拚。”
谷飞脸上一直带着笑容,道:“你小子很有种。”
白天平道:“情非得己,死也得认命了。”
田无畏皱皱眉头,低声道:“谷兄,我瞧这两个小子,都不是洪兄了。”
谷飞道:“照堂主的说法,这两人确都不像洪承志。”
田无畏道:“咱们回去吧。”
谷飞道:“田兄,找洪堂主来如何,他们既是兄妹,不论那洪承志如何改扮易容,都无法逃过她的双目了。”
田无畏道:“说得也是,咱们去请洪堂主来。”转过身,联袂奔去。
直待两人去远,洪承志才低声对白天平道:“白兄,舍妹如是真的来了,定然会认出我来了。”
白天平道:“咱们的易容术不错,你不讲话,她无法辩识你的声音,也许认不出来。”
洪承志道:“不行,她认得出找这把刀。”
白天平转目四顾,只见四周的人,似是移远了不少,显然是害怕找上麻烦,心中暗道:
看来,田无畏和谷飞在天皇教中,有着使人心颤的威名。要知,这谷中之人,都是天皇教中有头脸人物的从卫,各有靠山,但对田无畏和谷飞,似还是十分畏惧。
白天平沉吟了良久,道:“洪兄,你用剑顺手吗?”
洪承志道:“兄弟从未习过剑术。”
白天平道:“这就难了,咱们把兵刃换过,令妹就算认识你这把刀,但听我声音不同,或可蒙混过去。”
洪承志道:“不行,她识出这把刀,必然会逼你出手。”
白天平苦笑一下,道:“真要如此,岂不是要逼咱们出手一拚吗?”
洪承志道:“咱们顾虑的是解药,如若那位铁兄和伍兄,愿意替咱们盗取,不妨和他们放手一拚,先除去天皇教中几个高手,对咱们有益无害。”
白天平沉吟一阵,道:“好吧!如是咱们无法逃避,总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可以忍的,还是忍下去的好。”
洪承志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白天平长吁一口气,道:“洪兄,咱们坐下吧!先调息一下,谷飞武功如何?小弟不太清楚,但那田无畏一身成就,决不在你我之下。”
洪承志依言坐了下去,闭目调息。白天平紧靠洪承志身侧坐下。
这时,原本十分热闹的山谷,突然间,变得十分冷清。散布谷小的几十人,都躲在山谷一角,尽量集中在一起。站在原地未动的人,只有两拨人,一拨是白天平和洪承志,另一拔是那两个青衣少女。
片刻之后,田无畏和谷飞,果然去而复返。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
白天平低声道:“来了,洪兄,看看那人是不是令妹?”
洪承志抬头望丁一眼,道:“是她。”双目电闪,神情微现激动。
白天平低声道:“沉住气,洪兄,咱们不能自暴形迹,也许令妹认不出你。”
洪承志缓缓闭上双目,尽量使心情平静下来。
田无畏等来势很快,片刻间,已到了白天平等身前。
谷飞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只是他的笑容中充满着杀机,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受。
只听他呵呵两声,道:“洪堂主,瞧瞧看,这两位中,可有令兄?”
白天平望了望那女子一眼,只见她生得十分秀美,柳眉星目,粉面朱唇,一身素雅的天蓝色劲装,背上斜插一柄柳叶形的长刀。
从表面上看去,这位姑娘不带一点淫邪之气,不知何以竟甘愿沦落在天皇教中做为万花堂的堂主。
星目转动,望望白天平和洪承志,又看过两人的兵刃。
她看得很仔细,白天平大为担心,只要一下揭露了洪承志的身份,双方立刻就得展开一场凶恶的搏杀。
她既认识洪承志的长刀,自然一口能够说出洪承志的身份。
哪知事情大出了两人的意料之外,洪姑娘仔细的打量两人之后,摇摇头,道:“这两人都不是我哥哥。”
田无畏嗯了一声,道:“洪堂主没有看错吧?”
洪姑娘摇摇头道:“没有,我自己哥哥,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谷飞笑一笑,道:“田兄,兄弟看这两个小子,很不顺眼,不论他们是不是洪姑娘的令兄,咱们都应该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田无畏道:“也好,只要谷兄不怕开罪了彭老儿,但请出手。”
谷飞道:“怕我倒是不怕他,只不过,他倚老卖老,闹起来,叫人轻重不得。”
田无畏道:“谷兄,兄弟也是担心这一点。”
谷飞道:“担心归担心,但我还是要教训他们这两个小子一顿。”
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白天平的衣领。
白天平整个人都被撮起来。这对白天平,自然是极大的羞辱,但白天平,竟然也忍了下去。
谷飞一插手,啪的一记耳光,紧接着一松手,掌力把白天平击出了七八尺外,摔在地上。
白天平挣扎着爬起来,右手按在了肿起的左颊之上。两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谷飞的脸上,道:“阁下欺人太甚,敝上定会找你算帐的。”
谷飞嘻嘻一笑,道:“彭老儿又真能把我奈何?”
只听衣抉飘风,划空而至,两条人影,出现在丈余外处。来人正是伍元超和铁成刚。
眼看白天平被打的满脸浮肿,铁成刚怒火暴起,怒声喝道:“谷飞,是你下的手吗?”
谷飞嘿嘿笑道:“不错,你是铁成刚?”
铁成刚道:“不错,在下现在是副总巡主的身份。”
谷飞道:“失敬,失敬……”
目光一掠伍元超,接道:“你呢……”
伍元超接道:“副总巡主。”
谷飞道:“两位荣升,兄弟也与有荣焉。”
铁成刚道:“我们当副总巡主,与你有什么关系?”
谷飞道:“两位总算受到过在下的传艺之恩。”
铁成刚道:“你不过是代教主传法罢了,我们要感谢,也是感谢教主之恩。”
谷飞呵呵一笑,道:“话是说的不错,不过两位这意思是否别有用心呢?”
铁成刚道:“你觉着咱们有些什么用心呢?”
谷飞道:“两位似是想替贵属下做主。”
铁成刚道:“不错,别说他是我们总巡主的从卫,就算他是本巡主的人,阁下也不该出手羞辱于他。”
谷飞微微一笑,道:“田兄,我们只想到彭老儿难缠的很,却没有想到,这两位副总巡主,竟然也要出头。”
田无畏望望铁成刚和伍元超,道:“算了,两位,都是自己人。”
铁成刚道:“都是自己人,姓谷的为什么要出手伤人呢?”
谷飞笑一笑,道:“两位副总巡主的身份,虽然不低,怛还够不着对我谷某人兴师问罪,要彭老儿给我说说话吧。”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老夫可是受气的人吗?”
谷飞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蓝衫,右手包着白布的中年人,站在身后八尺左右处。
来人正是天皇教中总巡主彭长家。
谷飞笑一笑,道:“彭老,这两人几时当了副总巡主,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彭长家冷冷说道:“难道老夫用两个副总巡主,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田无畏一拱手,道:“彭老,咱们多有得罪,现在兄弟们事情忙,改日再向你彭兄赔罪。”转身向前行去。
谷飞大概也不敢招惹彭长家,跟在田无畏身后,向前行去。
铁成刚冷笑一声,道:“站住,两位打了敝上从卫,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彭长家心中也知道两个人难缠的很,所以未有生事之心,铁成刚这一叫,两人果然停了下来,彭长家想拦阻时已自不及。
谷飞回过头来,冷笑道:“铁成刚,你在叫什么?”
铁成刚道:“叫你,有什么不对吗?”
谷飞笑一笑,道:“铁成刚,咱们对彭老虽然有些敬重,但对你铁成刚,却未放在心上,你要小心一些。”
铁成刚道:“谷飞,你是威胁我吗?”
谷飞嘻嘻一笑,道:“铁成刚,老夫不是威胁你,你学得那一点武功,老夫都很清楚。”
铁成刚冷冷说道:“在下既然拨在了总巡主的手下听差,如若能有总巡主的令谕,在下立刻可以和你动手试试。”
谷飞笑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铁成刚回顾了彭长家一眼,默然不语。
谷飞似乎是已经被铁成刚激起怒火,哈哈一笑,道:“彭老,怎么样?要不要你这位属下,和兄弟动手试试。”
铁成刚道:“总巡主只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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