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目光突然转到华副教主身上,道:“华大夫,你本是一代名医,犯不着置身于江湖是非之中,如是咱们能离开此地,定然放你离去,埋名隐姓,远避他乡,以你精湛的医术,不论行向何处,大概都可以找一口安稳的饭吃吧!”
华大夫苦笑一下,道:“阁下可是觉着我很留恋这个副教主的位置吗?”
洪承志道:“我瞧你很留恋这个副教主位置。”
华大夫道:“我妻女老母,都在他们手中,我这个副教主,只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
白天平道:“咱们为人如何?是否值得相信,你该已从咱们的谈话中听出来了?”
华大夫点点头,道:“看来,诸位都是英雄人物了。”
白天平道:“英雄人物,倒不敢当,不过,咱们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华大夫道:“阁下的童思是……”
白天平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咱们决不勉强,不过,咱们希望你华大夫,能够据实回答咱们一切问话。”
华大夫道:“你说吧。”
白天平道:“对付玄支下院的剑士的药物,是不是经你手配制?”
华大夫道:“药物早经配好,由在下手中发出。”
白天平道:“有没有早经配制好的解药?”
华大夫道:“有,不过,那配制好的解药,不在华某处收存。”
白天平道:“谁正谁邪,谁好谁坏,你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是吗?”
华大夫点点头。
白天平道:“那解药收存何处?”
华大夫道:“教主那里,解药共有一百粒,都是对症之药。”
白天平一皱眉头,默然不语。
田无畏道:“华大夫医学精博,是否能够自行配制解药呢?”
华大夫沉吟了一阵,道:“可以,这里有很多种毒丸,毒毒相克,可以配出一种解药,只是还缺少两味药引,此地无法取得。”
白天平道:“很难找的药吗?”
华大夫道:“不难,是两味很普通的药。”
自天平道:“好!大夫有此一念,救了数十位武林中的正义剑士,功过足可相抵了。”
华大夫摇摇头,道:“我只怕不能和诸位同行了。”
洪承志道:“为什么?”
华大夫道:“一则,在下和诸位同行,可能牵涉到我家人的生死;二则,我的武功不足以自保,万一在途中发生了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
白天平道:“那么大夫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呢?”
华大夫道:“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我把解药配好,交给你们,届时,你们找来药引,就可以给他们服用了。”
白天平心中暗道:“你如是下了一剂催命药,我们岂不都要变成凶手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配好成药带上,那是最好不过,但药归药,人归人,大夫非去走一趟不可了。”
华大夫道:“如是途中遇险,在下身遭不幸,那将如何是好?”
白天平道:“我们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如是你非死不可,那也是没有办法,如是不幸,咱们都死了,那是皇天无眼,谁也不能怨谁了。”
华大夫道:“看来,你们是不太信任我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目下情势,变化万千,咱们相交不深,我想信任你也没有法子信任你了。”
华大夫沉吟了一阵,道:“既是如此,只有随你们去安排了。”
田无畏冷笑一声,道:“华兄,白少侠他们是正人君子,兄弟可是出身天皇教,他们下不得手的,我可以下手,他们做不出的事,我能做得出来,华兄如是想给兄弟我耍花招,那就别怪兄弟手下无情。”
华大夫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铁成刚冷哼一声,道;“白兄弟,这小子靠不住,咱们先打断他两条腿。”
华大夫脸色一变,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白天平右手一探,扣住了华大夫的脉穴,道:“大夫,告诉我们,带些什么药物,丑话说前面,咱们一起死了,那没有话说,如是被我们冲过险区,到了玄支下院,你指明带的药物少了几样,无法配制解药,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铁成刚道:“那时刻,杀你一千刀,还不让你死。”
华大夫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告诉你们带哪些药物。”
田无畏、洪承志留在洞口,白天平、铁成刚、伍元超、彭长家,都一起随着华大夫,行入后洞。
在华大夫指点下,铁成刚和伍元超,把应用之物,打成了两个小包袱。
这两个包袱中,各分装所有需用的药物。只要有一个能带入玄支下院,找到两味药引,就可以配制解药。
白天平为人细心,分散药物之后,又要那华大夫说出配方。
铁成刚手执破山刀,怒目而视,这对华大夫构成了很大的威胁。
白天平一连问了三次,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华大夫,你非江湖人,我们本不愿以对江湖人物的手段对付你,但现在,情形好像是有些不行了。”
铁成刚道:“什么事?”
第二十五回 协力突围 说服娇娃
华大夫也神情庄严地缓缓说道:“阁下什么事?”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你告诉三次配方,每次都不相同,是何用心?”
华大夫呆了一呆,道:“都不同吗?”
白天平道:“阁下可要我背出来给你听听?”
华大夫突然微微一笑,道:“一共三十八种药物,你都能记得吗?”
白天平道:“你用心听着。”口齿启动,连续说了出了华大夫三个不同的配方。
华大夫脸上呈现出敬佩之色,道:“阁下果然是高明得很,佩服,佩服。”
白天平道:“大夫,这三个配方,全都是假的吗?”
但闻两声厉啸,传了过来,转头看去,只见洪承志手执长刀,鲜血由刀上滴下。
原来,又有两人飞上突岩,洪承志拔刀击出,一刀把两人腰斩四截。
田无畏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刀法,像电光一样,只一闪,人已横尸刀下,不禁看的一怔。
他很想开口问问洪承志,这是什么刀法,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华大夫叹口气,道:“何玉霜才慧绝伦,过目不忘,能熟记老夫讲过的每一种药物,但阁下之才,似在何玉霜姑娘之上。”
白天平道:“华大夫,天皇教作恶多端,大夫似是用不着再帮他们了。”
华大夫道:“不错,天皇教确实不好,不过,他们待我不错,再说,我也不能拿着妻女作为赌注。”
白天平道:“老前辈……”
华大夫苦笑一下,接道:“白少侠,我无法帮你们的忙,我立过重誓,这一生决不背叛教主。”
白天平道:“大夫,你……”
华大夫叹口气接道:“我要去了,不过,我可以指点你们一条路,何玉霜可解他们之毒。”突然闭目,口鼻中涌出鲜血。
白天平左手抓起华大夫的衣领,右手一掌,按在华大夫的背心之上,一股内力,直透内腑。
强劲的内力,逼住了华大夫发作的毒性,也托起他一口将要散失的真气。
白天平沉声道:“大夫,你……”
华大夫接道:“我口中早含有致命的毒药,天下没有解它的药物,我应该早死,但我很怕死,所以,我尽量在拖延时间……”长长吁一口气,道:“你太聪明了,我发觉诡计难逞,更不愿身受苦难。”
铁成刚大声叫道:“你配这些药物,是真的还是假的?”
华大夫道:“半真半假,我无法再说了,就算我现在真的希望告诉你们,我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铁成刚叹口气,道:“你这不是坑人吗?”
华大夫道:“天皇教中用毒高手很多,但我是首座,承我衣钵,能够配制解药的,只有一个何玉霜。”
白天平道:“她是你的弟子吗?”
华大夫道:“不是,但她很聪明,学习配毒,和你们练武功一样,想学到某一种至高的境界,不是人人都可以办到,需要一种很高的智慧才行……”
吐出一大口黑血,接道:“何玉霜很聪明,我不愿这一手配毒的本领失传,所以,就传给了她。”言罢,双目一翻,气绝而逝。
这毒性太强烈,就这一阵工夫,华大夫的脸色,已然变成了一片紫色。
白天平放下了华大夫,长长叹一口气,道:“真是善泳者死于水,像他这种配毒、用毒的高手,竟然死在自己配制的毒药之下。”
铁成刚道:“咱们替他分了这半天的药物,敢情都是假的。”
白天平站起身子,道:“带上吧!我想这些药物还有用处,至少,对天皇教的影响很大,他们一时间,没有毒物耍了。”
铁成刚道:“可是,也无法救玄支下院的剑士们。”
白天平叹道:“何玉霜,何玉霜,怎生想个法子,把她生擒,带她配制解药。”
田无畏摇摇头,道:“办不到,兄弟,何玉霜武功成就不在你我之下,更难得的是,她的飞铃手法,就算咱们能把她诱入埋伏,也无能收拾住她。”
白天平缓步向外行了几步,道:“那何玉霜和天皇教主之间,是什么样一个关系?”
田无畏沉吟了一阵,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密切,但决不是父女关系。”
彭长家道:“其实,何玉霜和教主之间,虽然有些关系,不过,这些关系还无法掩盖两人之间的仇恨。”
田无畏道:“他们之间有仇?”
彭长家道:“是的,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少,连何玉霜本人也不知道,整个天皇教中人,也不过三五个人知道罢了。”
田无畏道:“彭兄,就是三五个人之一了?”
彭长家道:“不错,所以,我一直明白自身有一种可怕的危险,有一天,我会被天皇教主灭口。”
白天平道:“老前辈,天皇教主和何玉霜之间,有些什么仇恨,还望见告,这对玄支下院的剑士,帮助太大了。何玉霜如若相信了天皇教主是她的仇人,定然会帮忙解救玄支下院剑士们的危难。”
彭长家苦笑一下,道:“何玉霜生性很冷傲,咱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而且,也不可能使她静静地听我们述说经过。”
白天平道:“只要晚辈能知晓内情,还可有机会说给她听。”
彭长家双目盯注在白天平的脸上,瞧了一阵,忽然啊了一声,道:“你和何姑娘相处得不错吧?”
白天平道:“我们见过几次面,也动过几次手。”
彭长家沉吟了一阵,道:“这只是几个人知道的秘密,也只有天皇教主的亲信,参与其事,我虽然追随天皇教主的时间很久,也曾被他列入亲信的人物,但一则受我本身的条件限制,二则,我觉悟的太早,所以,到现在也只混到一个总巡主的身份,也正因为我在教主的亲信中,是武功较差的一个,但也因此保全了性命。”
白天平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彭长家道:“因此,我没有被派加入暗杀何若天夫妇的事。”
白天平道:“何若天是……”
彭长家道:“何玉霜的父亲,那时,何玉霜已远离父母的膝下,随她的师父学艺。”
白天平道:“何若天夫妇被杀的事,难道何玉霜就一点也不怀疑吗?”
彭长家道:“那时候她太小,不过五六岁吧!何况,教主那次下山,计划的周密无比,别说是何玉霜那点年纪,就是第一等老江湖,也瞧不出什么,更妙的是,当时,他摆下了很多鲜明的物品,使得何玉霜有着很深刻的记忆,当时,又不点破,使得何玉霜年纪渐长,逐渐由记忆中发出疑点,不停的追索下去……”
白天平接道:“追索下去,追出些什么事?”
彭长家道:“追出些杀害她父母仇人的身份。”
白天平道:“那是些什么人?”
彭长家道:“都是些江湖上的名人,但都是正大门派中人。”
白天平道:“这是天皇教主的安排?”
彭长家道:“是的,那是一种嫁祸的安排,何玉霜一步一步的追,天皇教主也一点一点的透露,就这样也使得何玉霜姑娘内心充满着仇恨、杀机……”
白天平急急接道:“何玉霜可是杀了不少的人?”
彭长家道:“说起来,这倒也是很奇怪的事了,在下一直听说着何玉霜要报仇,但却一直没有听说她杀过什么人。”
白天平道:“那为什么?”
彭长家道:“这中间的内情,我就不大明白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何玉霜身侧有一位五旬左右的老妪,武功十分高强,不知是什么人?”
彭长家道:“你说是那位吴飞娘?”
白天平道:“不错,那位姓吴的老妪。”
彭长家道:“那位吴飞娘,不知是什么个出身,何姑娘一出现,她就一直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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