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摇花放鹰传
刘泰道:“齐兄知道,太极门源出武当,在鄂北、鄂中地面上的势力很大,敝总镖头生恐太极门不给面子,硬留镖车,因此,也暗中作了准备,我和他约好了日子,那一天不回开封,他就率人赶来,时间很迫急。我又在襄阳多耽误了几天……太极门总算赏了兄弟一个薄面,万一敝局总镖头等不及兄弟回信,率人下来,事闻太极门。那就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风波了。”
齐元魁点点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不便留你了。”
刘泰道:“兄弟已两年多没有见过齐兄和嫂夫人,所以,此番特地转道探望兄嫂一下。”
齐夫人道:“原来如此,刚才……”
突然一声大喝.传了过来,道:“站住,阁下找什么人?”
齐元魁征了一征,道:“怎么回事?”
就是这一句话的工夫,一人面目森冷瘦高的黑衣人,已然出现在大厅门口。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似这般直闯入府中,江湖上还真少有,何况,这是金鞭大侠齐元魁的府上。
齐元魁双目盯注在那黑衣人身上,瞧了一阵,竟是素不相识。
不禁一皱眉头,道:“朋友,找我齐某人么?”
只有齐夫人心中明白,却又无法说明。
廉小红说的不错,那黑衣人好一双锐利的眼睛,像刀刃一样寒利。
黑衣人没有开口,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把宽面短刀。
黑色的刀柄,黑色的刀鞘。
齐元魁厉声喝道:“阁下可是聋了么?”
黑衣人仍然没有答话,两道森冷的目光,不停在齐元魁和齐夫人的脸上转动,缓缓退下了刀上的皮鞘。
刀身竟也是黑色的,不见光芒的墨黑。
这不像是一把刀,倒像是片铁板。
刘泰冷笑一声,道:“齐兄,不认识么?”
齐元魁摇摇头,道:“从未见过。”
刘泰道:“年头变了,有些人硬是觉着命大长了。”微微一挺腰,人已到了厅门口处,接道:“在下中州镖局万胜刀刘泰和齐大侠是多年的好友。”
黑衣人缓缓收回目光,转注到刘泰的脸上,突然间,刘泰有着一种凛然生寒的感心受。
他久走江湖,见识广博,一和那目光相触,已然觉出不对,这黑衣人有着非同凡响的武功。
一遇上强敌的本能反应,刘泰一探手,锁铁刀舱唧出鞘。
自从黑人人现身之后,目光大部在齐元魁和齐夫人脸上打转。
齐夫人于桂兰望望天色,也不过午时刚过,任何江湖悍匪,也不敢在这等时候出现杀人。
但这黑衣人,却一反江湖常规。
自从他现身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苍白无血的脸色,和那一双冷厉的目光。
齐夫人心中暗暗的忖道:这会是谁呢?难道这是王天奇派来的杀手。
看到刘泰的锁铁刀出鞘之后,黑衣人那两道目光,才转注到刘泰的身上,双目中才泛出冷肃的杀机。
突然间一挥黑刀,直劈下去。
刘泰道:“好狂妾的小辈。”
横刀硬接一击。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刘泰竟然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骨瘦如柴,个子细高,应该是以轻灵武功为主,想下到竟然有很强大的气势。
黑衣人纹风未动,又是一刀劈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
刘泰要想闪避时,才发觉这一刀笼罩了很大的地方,除了硬接这一刀之外,很难闪避,形势逼人,只好又举刀硬接一击。第二刀,似乎比第一刀功道更重一些,迫得刘泰又向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一上步,呼的一声又是一刀杀出,仍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
但刘泰却已瞧出了这一招,竟然是无法闪避,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
只好又举起长刀,接下一击。
但闻“当”的一声大震,刘泰手中的长刀一沉,竟然承受不住那黑衣人下压的刀势,被那黑衣人逼沉刀势后,一刀击中顶门,碎裂头骨,迸射出一股鲜血、脑浆,倒往地上,人己气绝而逝。在齐元魁等看来,这变故十分意外,这么简单的刀式,竟然杀死了鼎鼎大名的万胜刀刘泰。
但那黑衣人,却是有计划的杀人,第一刀、第二刀试出了刘泰的功力,第三刀的力量,却正好是逼沉刀势,击碎天灵要穴的力量。
至于那一招,很像是泰山压顶,但却是拙之中,暗藏着玄妙杀机,使刘泰初无所觉,但警觉到时,已然是为时大晚,无法让避。
虽然齐元魁、唐士开、齐夫人,都还没有发觉那一招刀式中的古怪,但万胜刀刘泰之死,已使几人提高了警觉。
黑衣人一刀击毙了刘泰之后,望也未望那种体一眼,转身向齐元魁行了过去。
目睹这黑衣人一片铁板似的短刀,竟然在全无奇变中,把刘泰击毙于刀下,手法很平庸,刀势无奇变,实是罕闻罕见从未有过的事。
直到那黑衣人转身自己奔来,齐元魁才似有所警觉。
斜侧里人影一问,唐士开横里冲了上来,手中洞箫一挥,拦住黑衣人,冷冷说道:
“站住。”
黑衣人收住了脚步,目光一掠唐士开,突然一挥手中短刀,点向唐士开的前匈。
他只是那么随手一击。
但唐士开却巳警觉到这随手一刀,竟然罩着前胸五处大穴。
急挥洞箫,封开了胸前短刀。
金铁触接交鸣声中,唐士开忽展开反击。
但见箫影点点,连攻三招。
这三招是他箫招绝技,三招一气呵成,形似一招,但却又各具威势。
但那黑衣人的刀法很怪,只是平平的攻出一刀,仍是点向唐士开的前胸,三收三攻,把唐士开三招封开。
对付唐士开的刀法,和对付刘泰有着悬殊的不同,一个迎头劈落,一个是直刺前胸。
对付一个敌人,这黑衣人似绝不用第二种刀式。
但唐土开的武功,比那刘泰高明得多了,手中的亮银洞箫施展开来,光影纵横,护住了前胸要害。
他反击三招,未收功效,立刻改攻为守,亮银箫把门户封闭严密得很。
那黑衣人一种刀式,首用一十二次,唐士开仍然是只能自保,想不出破解之齐元魁心中明白,义弟唐士开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但眼看仍然无法挡住那黑衣人的攻势,自然不能坐视。这时,己有人送上了齐元魁仗以成名的金丝龙头鞭。
这是一条很特异的外门兵刃,用金综合以发丝组成一端龙头,一端龙尾。
龙头龙尾上,都含有倒头针,可以破金钟罩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齐元魁闯荡江湖,但遇到像黑衣人这等怪异武功,还是初见。他本想看出这黑衣人武功的路数,然后出手一击克敌。
但这黑衣人,只用两招,一招杀了刘泰,一招对付唐士开,就是那一收一刺,竟把唐士开千变万化的洞箫,给逼得无法施展,不敢攻敌而改完全防守。
这也使齐元魁无法瞧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齐夫人心中早有底子,越看越觉着情势不对,低声对齐元魁,道:“你帮唐兄弟一臂之力,这人来的怪异,咱们用不着和他讲究江湖上的规矩了。”
齐元魁道:“唉,我齐某人如若和人联手,合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日后传扬于江湖之上,那岂不是一桩很大的憾事?”
齐夫人冷冷说道:“刘泰已为我们夫妇而死,你还顾忌的什么虚名,如等唐兄弟伤于对方之后,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齐元魁长叹一声,道:“二这人也奇怪的很,间他什么都一语不发,难道是个哑子不成。”
齐夫人心中一动,道:“只怕被你说对了,他们不会说话。”
忽听一声冷哼,傅了过来,唐士开左肩处,中了一刀,鲜血喷射,人己踞蹈向退。
齐元魁大吃一惊,道:“兄弟伤的重么?”
手中金钱龙头鞭,一招“神龙出云”鞭尾卷起了一股疾风,卷扫过去。
其实,他不出手也不成了,黑衣人重创了唐士开之后,已转头向他冲了过来。
但闻唐士开大声叫道:“齐兄小心,他兵刃中有古怪……”
他伤的似是很重,话未说完,人已一跛跌坐在地上。这时,已有齐府中家丁集于大厅外面,各仗兵刀,但因未得主人之命,不敢冲入厅中。
黑衣人招术古怪,手中短刀一挥,封住金鞭,身子一转,人巳欺入齐元魁的怀中,短刀一探点向前胸。齐元魁一闪身,向旁侧避开。
突燃间寒芒一闪,那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放射出一道冷锋,刺向咽喉。
齐元魁软鞭已被封到外门,身子一转之间,感觉着人已避开对方的攻袭,却未料黑衣人手中的短刀,内藏机簧,弹射出一道二尺多长,二指宽窄的锋刀,刀势一转,寒刀已逼上咽喉。
齐元魁问避力尽,兵刀被封,再想移动身躯,已自不及。
齐夫人发出一声惊叫,但却赶援不及。
冷芒趋咽喉,也就寸许左右,眼看齐元魁就要血溅当场,忽见金芒一闪,当的一声,击在黑衣人的刀锋之下,刀势偏开三寸,冷芒掠着齐元魁一耳根而过。
在这一缓和的时间,齐元魁已可应变,一吸真气,疾退三步。
寒芒流动中,一个身材矮小,黑纱包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青衣人,已然挟住剑尖,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刀势一转,那黑色短刀上伸出的寒芒,突然又缩了回去,但刀势仍然迎向青衣人的剑上。
青衣人长剑疾收,避开刀势,但很快又刺了出去。
他连刺七剑,硬把那人向前行进的身子,给逼退了下去。
原来这黑衣人自进入大厅之后,不论多少,一直向前面行近,从没有向后退过。
这青衣人剑风如轮,把他逼退了三步。黑衣人似是被凌厉的剑气激怒,脸色一变,短刀突然又伸出两尺利刀和那青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齐元魁扶起了唐士开,查看他伤势十分严重,一刀洞穿左肩,血流如注,染湿了半身衣衫。齐夫人巳取来了金剑药物,替那唐士开包扎伤势。
轻轻叹一口气,齐元魁低声说道:“兄弟伤势如何?”
唐士开道:“我还支撑得住,刘兄是完了?”
齐元魁道:“脑浆迸出,气息已绝,只怕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唐士开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齐夫人低声道:“元魁,让唐兄弟坐息一下,先别和他说话。”
齐元魁点点头,横身挡在唐士开的前面。
转头看去,只见那青衣人已和黑衣人,打到以命相持的境界。
黑衣人刀招诡异,常常在不可能角度中刺了出去。
幸而那青衣人剑法凌厉中不失绵密,任那黑衣人刀招诡变万千,都能封架得齐元魁愈看愈是惊心,忖道:如若是我和他动手,只怕早已死于刀下了。
心念转动之间,剑光突然大盛,银芒旋飞中,奇招突出,一剑洞穿了那黑衣人的前胸。这一剑正中那黑衣人的心脏要害,身躯一晃,倒了下去。
齐元魁忍不住低声赞道:“好剑法。”
青衣人回目一顾,破窗而去。
齐元魁大声喝道:“兄台留步。”
他去势快速,齐元魁话说出日,青衣人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齐夫人叹口气,道:“这等不愿人知的高手,咱们如何能留得住他,由他去吧!”
齐元魁望着那黑衣人的尸体,有些茫然地说道:“怎么回事呢?这黑衣杀手是谁?
那青衣人又是什么人?”
齐夫人轻轻叹道:“元魁,先替唐兄弟治好伤势,把刘兄弟的尸体盛殓起来,再说以后的事。”
齐元魁叹口气,道:“夫人说的是……”
招来了府中总管,吩咐购一口上好的棺木,先把刘泰的尸体抬起,严命壮丁不讦泄露开去,并作严密戒备。“唐士开经一阵调息,再加上齐夫人细心包扎,痛苦大减,抬头望了齐元魁一眼,道:“齐兄,这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兄弟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却从未见过这种兵刀,没有听说过他们用的刀法。”
齐元魁苦笑一下,道:“兄弟,我也一样的糊涂,想不通它是怎么回事,在我记忆之中,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唉!我走了半辈子江湖,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用这样的兵刀刃。”
唐士开眨动一下眼睛,道:“那青衣人呢?”
齐元魁道:“也不认识,所以这件事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齐夫人道:“也许咱们认识那青衣人,要不然他为什么把头脸都蒙了起来?”
唐士开道:“嫂子说的有理,如是他不认识大哥,怎会如此巧合的赶来相救”唐士开道:“这黑衣人进入厅中之后,似乎始终没有讲过一句话,是不是有些可疑呢?”
齐元魁道:“不错,兄弟如下提,我倒忘了。”
这时,刘泰的确体已经蒙上被罩,抬出大厅,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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