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摇花放鹰传
但她很快的挺身而起,挣脱了秋飞花的双手,道:“秋兄,一吻情尽,从此萧郎是路人,你和南宫表姐,才是一对适合的侠侣,你们可以纵骑四湖,遨游五岳,东海看日出,大漠觉风沙,我配不上你,我有的表姐都有,表姐有的,我却没有,我太柔弱,无法和你并骑除暴,挥剑天涯,你们是雪中的寒梅,我只是养在暖室的一株小兰花罢了。”
这番话,说的很悲壮,也很凄凉。
柔弱的东方亚菱,似是转变得很坚强,但观察入微的秋飞花,却看出来东方亚菱脸上深沉的神情,那是一个人以无比的忍耐,承受痛苦的神情,一种我入地狱的精神。
秋飞花很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东方亚菱缓缓转过身子,慢步而去。
东方亚菱的背影,消失不见。
秋飞花黯然叹息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这变化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开思索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沉恩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又是步履之声。传入耳际,惊醒了秋飞花。
抬头看去,只见傅东扬缓步行了进来。
这位满腹经纶的剑客,脸上经常挂着一份和的笑容。
秋飞花看到了师父之后,突然站起身子,拜伏于地,道:“弟子正想去见师父。”
傅东扬笑一笑,道:“我知道你很忙,师父比较清闲,所以,我这个做师父的,只好来看看你了。”
秋飞花道:“弟子该死。”
傅东扬笑一笑,道:“起来,起来,你没有什么错。”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
傅东扬笑道:“你先起来再说。”
秋飞花站起身子,垂手站在一侧。
傅东扬生了下去道:“飞花,你坐下来,咱们师徒二人,好好的聊聊。”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很惭愧……”
傅东扬道:“惭愧不重要,重要的是困难。”
秋飞花道:“弟子,觉着很困惑。”
傅东扬道:“很困惑?”
秋飞花道:“是!有很多事,使弟子手足无措,不知应该如何才好?”
傅东扬道:“好!你说说看什么事使你因惑?”
秋飞花脸兄胀红,道:“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还是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傅东扬道:“飞花,慢慢的说,能说出口的,尽量说出来。”
秋飞花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弟子,好像是惹上了私人的麻烦。”
傅东扬道:“我见到了东方亚菱。”
秋飞花道:“是!她刚刚来过此地。”
傅东扬道:“我看她神色有些不对?”
秋飞花道:“是!弟子也看出来了。”
傅东扬道:“怎么回事?”
秋飞花叹口气,说明了经过,而且细微不遗。
傅东扬听完之后,沉吟了良久,道:“飞花,你准备怎么打算?”
秋飞花道:“弟子不知道。”
傅东扬道:“这件事,似乎是有点麻烦,不过,也并非无法可想。”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弟子,想起觉元师伯了。”
傅东扬笑一笑,道:“怎么?你想当和尚?”
秋飞花道:“是!弟子觉着目下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傅东扬冷笑一声。道:“你要当和尚,不觉着太过自我陶醉么?”
秋飞花呆了一呆,道:“弟子想不明白?”
傅东扬道:“南宫玉真是否一定要嫁给你?”
秋飞花道:“她没有这么说过。”
傅东扬道:“东方亚菱是否一定要嫁给你?”
秋飞花摇摇头,道:“也没有这样说过。”
傅东扬道:“这就是了,那你为什么要当和尚。”
秋飞花道:“弟子,弟子……”
傅东扬接道:“飞花,私人的好恶,可能影响大局,但正邪是非,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至少,你还没到必须抉择什么的境地。”
秋飞花道:“也许是弟子的眼界不宽,料事不明……”
只听一阵轻微的叹息,道:“秋兄,你的忧虑不错。”
但见人影一闪,南宫玉真又突然飞落在室中。
傅东扬道:“姑娘一直在听着么?”
南宫玉真道:“没有,我刚刚来,看到了东方表妹之后,重又回来。”
傅东扬道:“姑娘的看法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觉得秋兄顾虑的不错,对东方表妹的事,必需要善加处理……”
语声一顿,接道:“不用顾虑我什么,老实说,对秋兄,我只有一份患难相处的情份。”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飞花是我从小教大的。我不但是他的授技师父,也是近似父子,我知道他,也了解他的性格……”
南宫玉真接道:“傅先生,进觉着,目下这些事,都非要紧之事……”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接道:“晚进的意思是,先安定下来东方亚菱。”
傅东扬道:“以她的聪明,别人怎能对她有所影响。”
南宫玉真道:“傅先生,越是聪明人,一旦想错了,那就会一错到底,她能想出一百种理由,为自己辩护,她也能想出很多的方法,掀起江湖上的风波,何况,目下江湖已然混乱异常,很需要东方表妹那样一位人物主持大局,从千头万绪中……理出一个是非黑白,所以,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影响她,伤害她。”
傅东扬道:“姑娘,这两日夜中,和围攻强敌数番激战、搏杀,我们看到了姑娘训练的人手,不但豪勇非凡,更难得的是那不屈的斗志和至死方休的忠诚,在下心中已敬服不已……”
南宫玉真叹口气,接道:“傅先生,我也许有一点驭才的本能,但我不能和表妹相比,她那锐利的智慧,已超了人的境界,但她究竟还是人,仍然具有人的缺憾,而且,是个女人。”
傅东扬轻轻吁一口气,道:“听说东方姑娘不会武功。”
南宫玉真道:“不错,正因她未在习练武功上化去时间,她才有机会把时间用在别的地方,所以,她读了很多书,穷通了河图洛书、五行奇术,而且兼通了机关和建之学,除了武功之外,东方姑娘哪一样都非常人能够。”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东方姑娘,是一位无所不能的完美之人了。”
南宫玉真道:“不是,东方亚菱的缺点也很多,武功只是其中之一,她的成就太多,所以养成了地强烈的自信、高傲,这种人,很易行为偏激,走入极端。”
秋飞花道:“玉真姑娘,不用再解说这些理论了,你干脆明说吧!我们应该如何?”
南宫玉真道:“不是你们,而是你,没有人能代替,也没有人能帮忙。”
秋飞花道:“我?”
南宫玉真道:“是!你,你一个人的事。”
秋飞花道:“在下应该如何呢?”
南宫玉真道:“全心全意去爱护她,像她那样的人,实也值得你去爱护她。”
傅东扬越听越不像话,笑一笑,道:“你们谈谈吧!我先走一步。”
南宫玉真道:“师道尊崇,有很多的话,却也不方便听,你先走一步也好,恕我不送了。”
傅东扬道:“不敢有劳,在下告别了。”
转身大步而去。
秋飞花似是想开口,但却被南宫玉真示意拦住。
目睹傅东扬离去之后,秋飞花一皱眉头,道:“姑娘,我师父不能听听么?也许他老人家可以给我出一个主意。”
南宫玉真道:“这些事,他不便听,也不能听,而且,他在这里,咱们地无法谈得很清楚。”
秋飞花道:“现在,你可以谈了。”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秋兄,你真的不明白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不太明白。”
南宫玉真目光中闪掠过一抹羞喜之意,缓缓说道:“秋兄,本来,我想点到为止,但我仔细想了一想,觉着,你可能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现在,只好谈个清清楚楚了。”
秋飞花道:“那么,姑娘请说吧!”
南宫玉真道:“东方亚菱已自承是暖室中一株小兰花……”
秋飞花接道:“她说过。”
南宫玉真道:“她需要人爱,需要人照顾,你就是她选中的照顾人。”
秋飞花道:“我,只怕没有这份能耐。”
南宫王真道:“这不是能耐的问题,而且是一种责任,一种承担。”
秋飞花道:“这个,太严重了吧!”
南宫玉真道:“不严重,而且,我还觉得表达的不够有力,为了不使东方亚菱沉沦下去,你有责任去挽救这件事情。一颗纯洁的少女心,被你伤害了。你是否应该有所补偿?”
秋飞花道:“南宫姑娘,有一件事,在下必先声明,我没有对东方姑娘作任何一句承诺。”
南宫玉真道:“有承诺不能励行,那就变成诳言谎言,又岂仅是责任。”
秋飞花叹口气,欲言又止。
南宫玉真:“再说,她在尊严受损,心中悲痛之时,很容易为人所诱,听说,你跟她一起去见过那组合中首脑,她所受的荣耀和敬重,秋兄能够及得么?”
秋飞花道:“在下自知不能。”
南宫玉真道:“这就是了,一旦她被人所用,你想想看江湖上是一件什么样的局面,放眼当今江湖,有什么人能够和她抗拒?”
秋飞花道:“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
南宫玉真道:“你是否很重要,要东方亚菱决定,你自己不知道,别人更无法代你决定。”
秋飞花道:“在下应该如何呢?”
南宫玉真道:“暖室的小兰花,芳香醉人,你就作一个护花人吧!”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也许姑娘还不太知道,东方姑娘已经告诉过在下……”
突然间垂下头去,住口不言。
南宫玉真道:“她告诉你什么?为什么不说下去?”
秋飞花道:“她已把话说绝,告辞而去。”
南宫玉真弄虚作假道:“但你没有说绝,为什么不去找她?”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我去找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南宫玉真道:“不论你说些什么,只要能使她相信你很喜欢她就好。”
秋飞花摇摇头,道:“这个么,很难说得出口。”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秋兄,我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小妹也不便再深说下去,为了天下武林同道。你必需忍耐一二,何况,像她那样的美人,别人就是想还想不到手,你竟然不肯前去。”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抬头说道:“姑娘,多谢你指点,这件事我会仔细想一想,应该如何决定,我自会拿个主意。”
南宫玉真道:“秋兄,想想我的话,小妹也告辞了。”
秋飞花一抱拳,道:“姑娘好走,恕我不送了。”
南宫玉真人已行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道:“秋兄,能忍一时意气,为武林立百年基业。”
秋飞花黯然垂头,轻轻叹息一声,道:“玉真,这本是一件自然的事,加上这么多人为的力量,似乎就有些变质了。”
南宫玉真道:“我不明白,秋兄,你在争的什么?为的什么?”
秋飞花双目暴射出一片湛然的神光,凝注在南宫玉真的上。
脸上,横溢起一片深情。
那凌厉的目光,有如利剑、霜刃一般,直刺入南宫玉真的心中。
虽没有海盟山誓,定情约言,但灯下小谈,已隐隐间,表达出爱慕之意。
南宫玉真心中明白,秋飞花隐有相责之意。
其实,南宫玉真心中的痛苦,强过秋飞花的感受十倍,只不过,她早已想过这件事情,公情私谊,都不便和东方亚菱为此闹意气之争,何况,东方亚菱显露的才慧,已然造成了江湖上的争夺之势,更可怕的是,她除了过人的才慧之外,却没有点保护自己的能力。
暗裹一咬银牙,南宫玉真抬起头来,道:“秋兄,你要什么人?”
秋飞花道:“我要一个人,应该是你。”
南宫玉真道:“秋兄,如若我请你帮我作一点事,你是否答允?”
秋飞花道:“我!我……”
南宫玉真接道:“你!答不答应?”
秋飞花息一声,道:“姑娘,你请说吧!”
南宫玉真柔声说道:“秋兄,看在小妹的份上,好好对待东方亚菱吧!”
秋飞花点点头,道:“玉真,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南宫玉真道:“不算真心话,不过,非要如此不可,如若这是一种牺牲,我们都得有点牺牲才对。”
秋飞花道:“我记下了。”
南宫玉真道:“小妹告辞。”
秋飞花道:“恕我不送。”
南宫玉真举步缓缓而去。
秋飞花着南宫玉真的背影逐渐消失,才黯然叹息一声,缓缓坐下。
他闭上双目,倒倚在椅子上,仔细地思索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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