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摇花放鹰传
傅东扬道:“古往今来,武林代有奇人……但像百花公子这样的人物,尽天下无一能放入眼中的美女,求一败倾江湖而不能得,可算是从未有过的事了。”
东方亚菱道:“这人幼年狂傲,中年好胜,没有一位放入他眼中的红颜知己,没有一个能和他放手一搏的敌人,所以,他把内心积存的幽闷痛苦,移注到建筑这座地下古堡之中。这座地下古堡,是他的智慧的结晶。也表现出了他过人的大博识,晚进对他太陌生了,真不知如何着手,还望老前辈指点一二?”
傅东扬苦笑一下,道:“区区之才,只不过银河一星,姑娘之能,却如当空皓月,至于这位苏百灵,秀才不欲妄作比喻,姑娘如若找不出可攻之处,傅某又怎能提出拙见呢?”
东方亚菱凝目沉思片刻,道:“老前辈,他藐情傲世,却又不肯降格以求,犯了一个“横”字。”
傅东扬点点头。道:“姑娘高明。”
东方亚菱道:“二十年求败江湖,心愿难偿,是何等荣耀的事,但他不能放下这一股忿怒之气,犯了一个“傲”字。”
傅东扬道:“有道理。”
东方亚菱道:“他纵横江湖,搏杀千战,却未伤人,那证明了他心存“善”字。”
傅东扬道:“洞明透澈,观察入微。”
东方亚菱道:“他老暮之年,却又不能自甘落泊,把一生幽忿,化成了一股动力,建了这座地下古堡,却又故意留下了很多线索,让人找来此地,犯了一个“求”字。”
傅东扬道:“求名求利,这个“求”字用得好。”
东方亚菱道:“求名求利之外,他还想求一个敌手,所以,他在这片绝地中安排了不少的活路。”
傅东扬道:“姑娘,这三道门户中,只有一道是活路么?”
东方亚菱道:“是!只有一道门户是活路。”
傅东扬道:“这么说来,如是咱们要碰运气,那也只有三占其一的希望了。”
东方亚菱道:“是!所以,咱们不能碰运气了,必需要有所根据才行。”
傅东扬道:“姑娘,找出了一点眉目没有?”
东方亚菱道:“想出了一点眉目,不过,我没有把握,因为,对这古堡的建,我们全无所本,我只能根据他的性格,判断出哪一道是安全之门?”
傅东扬道:“姑娘觉着是那一道门?”
东方亚菱道:“中间那一道门。”
傅东扬点点头,道:“姑娘,试试看吧!我相信以姑娘之能,再打开了这座门户之后,一定可以很快的分辨出是活门还是死门。”
东方亚菱道:“问题是咱们只能打开一座门户……”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打开门户之后,咱们不进去,会不会受到伤害?”
东方亚菱道:“我想,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咱们只要不进入门内,以咱们的力量,相信可以应付过去。”
南宫玉真道:“那还怕什么?这一个门户不对,再打开一个门户瞧瞧就是。”
东方亚菱道:“不行,咱们只能打开一个门户,如若勉强打开两个……这个古堡,可能会立刻发生变化。”
南宫玉真道:“什么样的变化?”
东方亚菱道:“某些部份,会忽然塌了下来,咱们将被生生葬埋于此。”
南宫玉真道:“这门户,负担了古堡的重量?”
东方亚菱道:“正是如此,打开了两座门户,这整个建筑的重心,就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重心转移,很可能整个的塌了下来。”
南宫玉真道:“这样险恶,倒要慎重一些了。”
东方亚菱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严肃,举步行到了正中一座门户前面。伸手在门上拍了两掌。
秋飞花快步行了上去,低声道:“亚菱,我来,你吩咐一声就是,用不着亲自动手。”
东方亚菱缓步向后退去,一面说道:“伸手按在那珠子之上。”
那耀光的明珠,在秋飞花一按之下,突然向内陷去。
清晰的可以听到那珠子向下滚落的声音。
片刻之间,响起了一阵轧轧之声,正中间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
东方亚菱急急叫道:“秋兄,快些退回来。”
秋飞花应声而退。
开启的前面,忽然由地下射出来一阵弩箭。
如若秋飞花再晚退片刻,势被弩箭射中不可。
这些射出的弩箭,似是早已瞄准一定的地方。
但闻波波几声轻响,射出的弩箭,全都没入上面的石壁之中。
东方雁道:“好锋利的箭,好强的力道,竟然完全射入石壁之中。”
东方亚菱道:“箭由定位,射入了石壁预留的孔道之中。”
东方雁道:“在那石壁上预留了孔道,加以伪饰,平常之人,无法看到,但这固定的弩箭。却早已对准了孔道,所以,这些劲箭,都射入了预先安排好的箭道之中。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姊,找也有些不明白,他这些安排作用何在呢?”
东方亚菱道:“苏百灵生性偏颇,情绪不稳,我也无法猜出他这箭射入孔道的作用,但他一定有作用,定然不会错了。”
语声甫落。忽闻一阵弦乐之声,由正门之中飘了出来。
南宫玉真道:“里面有人?”
东方亚菱侧听了一阵,摇摇头,道:“这人虽然心性狭隘,但他的渊博,的确足叫人佩服,而且极善设计;这乐声不是人弹出来的。”
南宫玉真道:“不是人弹出来的,难道是鬼弹出来的么?”
东方亚菱道:“也不是鬼,表姐如是听得仔困一些,就不难发觉了,这弦声很生硬,不像用人的手弹出来的。”
南宫玉真对琴道亦有素修,静听片刻,道:“表妹说的是。”
东方亚菱道:“叫人佩服的是,他这些设计,不但精巧,而且选材十分认真,经历了百年,仍然作用如常。”
乐声响过了一杯热茶工夫,自动停了下来。
但见一辆轮车,缓缓由门内驰来。
轮车上端坐一人,蓝袍羽巾,手执折扇,留着及胸白发,直驰到门口处,才停了下来。
包括东方亚菱在内,所有的人,都为这突然出现的轮车文士,为之一呆。
直到那轮车停在了门口,东方亚菱才轻轻吁一口气,道:“好一座雕刻精致的木像,栩栩如生,诚可乱真,而且,置在一种严密的保护之下,百年之久,身无积尘,连我也几乎被他瞒过去了。”
南宫玉真道:“是一座木刻的人像,蓝袍羽巾,有些想学当年的诸葛孔明,可是他长得不像。”
秋飞花一直很少说话,此刻却忍不住插了一句。道:“难道是苏百灵自己的肖像?”
东方亚菱道:“是他,咱们选对了门户。才有这等乐声欢迎,这像迎宾的场面……”
语声微顿,接道:“这人有一点人所难及的长处,就是在每一处惊险的埋伏之前,给你一点提示,要你稍有准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老暮之年,仍然不改自负的狂气。”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东方亚菱道:“至少,在这一段行程之中,没有危险,咱们进去吧!”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一迈步,抢过东方亚菱,低声说道:“表妹,应付暗器偷袭,表姐强你一些,我走在前面吧!”
东方亚菱道:“可以,不过,你要听我招呼。”
南宫玉真道:“好,我听命行事。”
深入了三丈左右时,突见一道石壁拦住了去路。
东方亚菱行越过南宫玉真,道:“表姐,带有火摺子么?”
这时,众人已脱离了珠光耀照之区,前面一片黑暗。
南宫玉真伸手由袋中取出一个火摺子,随手一晃。
只见一光滑的石壁,不见门户。
南宫玉真道:“是这地方么?”
东方亚菱摇头,伸手在壁上一拂。
但见一阵轧轧之声,光滑的石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门户。
一阵灯光,由门户中透了出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室中景物。
奇怪的是,应中的桌椅,都是头下脚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倒立着。
一盏长明琉璃灯,火焰明亮,照彻了整个的厅房。
一种习惯的适应,使群豪都不敢行入室中,只觉室中事事物物,十分怪异,不敢擅入一步。
南宫玉真低声道:“表妹,这就是咱们要找的古堡么?”
东方亚菱道:“是!”
南宫玉真道:“室中的陈设好怪。”
东方亚菱道:“他已经说明了,这座古堡的建筑,都是倒立在地上,一切陈设,也都是和这古堡的建筑一样。”
南宫玉真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东方亚菱道:“自然要进去了。”
当先举步,行入室中。
南宫玉真道:“咱们可是走在天花板上?”
东方亚菱还未答话,东方雁已叫一声:“我的剑!”
只听锵然一声,一柄长剑脱鞘而去,飞落一角。
其实,群豪都有着同一的感觉,身上兵刃脱鞘而飞,立刻退了出去。
东方亚菱略一沉吟,道:“是啦,他不要咱们带兵刃进来,这厅室中,埋有强力的磁石,金铁之器,随时会被磁石吸去。”
南宫玉真道:“可要咱们放下手中的兵刃么?”
东方亚菱道:“是!把兵刃放在室外,最好连暗器和金铁之类的饰物,也一齐放下。”
秋飞花道:“如若咱们放下兵刃,万一这古堡之中,有什么机关埋伏,咱们岂不是无法应付了?”
东方亚菱道:“到目前为止,咱们一切都很顺利,你看这室中灯光,百年未熄,单是这方面的构思之巧,蓄油之多,可以看出他是个很细密的人,狂傲中不失细微,咱们最好能顺他一些。”
傅东扬道:一东方姑娘说的不错,咱们把兵刃、暗器放在厅外吧!”
群豪各自解下兵刃,取出暗器,以及金饰之物。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下秀发,重入厅中。
果然。厅中不再有吸收之力。
虽然,人还是头上脚下的行动,但因为这厅中的陈设很奇怪,所以,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因为,厅中所有的布设,都倒头而立,看上去,有着一种很难适应的感觉。
事实和常年习惯感觉上,使得东方亚菱也有着举步维艰的感觉。
南宫玉真、秋飞花等,已鱼贯行入室中。
这些人,都是已练成了夜行山洞、闭目穿林的能耐,但他们进入了这座厅中之后,也有着行动不适的感觉。
如是他们闭门而入,即使室中没有灯光,就算是再放多一些东西,地无法挡得住他们,但这厅中的事事物物,都倒立而置,使人因习愦产生了一种幻觉,有着寸步难行之感。
但慢慢的他们适应了。
仔细看室中陈设。那些倒置之物,都牢牢的钉在地上。
事实上。那些陈设之物,都是悬在半空,进入厅中的人,也有着走在天花板上的感觉。
花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工夫,才找完了这间小厅。
听中的陈设虽然倒置,但却不复杂,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搜查完了所有的地方。
但却找不出一点可疑的事物。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这地方既称古堡,想来,绝不止这一层了。”
东方亚菱道:“一共有五层。这样的一座古堡,建筑在地下,花费的工夫。实在比地上建立起什么古堡更为困难。”
南宫玉真道:“咱们下一层楼吧!看来这一层,已经没有什么好找的了。”
东方亚菱道:“我在想,他为什么要把这堡中陈设倒着放?”
东方雁道:“妹妹,这件事很容易猜,这古堡既是建在地下,愈高之处,离地愈深,自然这厅中的布置,也是倒着放了。”
东方亚菱低声道:“哥哥,你能够坐到那张椅子上么?”
东方雁抬头望了一眼,只是四张椅子,都倒立而放,一皱眉头,道:“怎么一个坐法?”
东方亚菱道:“自然是要端端正正的坐着了。”
木椅是倒立而放,如若要端端正正的坐下去,自然也要头下脚上的倒着坐了。
这件事,虽非大难,也不容易,东方雁略一沉吟,道:“我试试看吧。”
飞身而起,双手抓着扶手,倒着坐了下去。
如以那木椅放置,和这座厅中陈设而言,东方雁的坐法,应该是正着生了。
东方亚菱高声说道:“哥哥,四下的看仔细一些,看到了什么可疑之物.快告诉我。”
东方雁目光转动,四顾了一阵道:“妹妹,只是觉着有些奇怪,瞧不出可疑的事物。”
东方亚菱道:“再仔细看看。”
东方亚菱目光转动,一面接道:“哥哥,注意小地方。”
东方雁忽然啊了一声,道:“瞧到了!”
东方亚菱道:“什么?”
东方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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