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摇花放鹰传





  郑中道:“了解又怎么样?”
  连吟雪道:“了解了,就不用小妹多作解释,郑兄可以作一个抉择了。”
  郑中拔剑出销,准备硬拼一招。
  但见连吟雪飞起的身子,突然一个翻转,直向阵中飞去。
  郑中怔了一怔,忽然间纵声大笑起来,道:“连吟雪,你害怕了,是么?”
  连吟雪已闪入阵中,连头也末回一下。
  郑中轻轻吁一口气,高声说道:“连吟雪,你变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竟然不敢和我姓郑的一决生死呢?”
  他眼看对方发动了一次埋伏,就使自己的人手伤亡了一半,心中实在有些害怕,希望能和连吟雪作一场缠斗,以拖延时间,等待援手。
  却不料连吟雪竟然一改往常的为人,直入阵中而去。
  回头看去,又一队人手,正缓缓向前行了过来。
  那是红旗堂主神笔余光,带着十八罗汉,赶了过来。
  但余光走得很慢,似是有意的在拖延时间。
  郑中回顾了身后的属下一眼,道:“你们还有几位能够动手?”
  一个劲装大汉挺身应道:“还有二十一个人可以动手。”
  郑中道:“好!咱们冲过去,不过,不要太急,走慢一些,刀横前胸,小心戒备,当心由地下飞来的暗器。”
  那劲装大汉又低声说道:“堂主,受伤的人,是不是要送回去?”
  郑中道:“此时此刻,顾不到这么多了,要他们坐那里休息吧!能不能留下性命,要各凭造化了。”语气之中,充满着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
  那大汉应了一声,调配好人手,各自拔出兵刀,横在前胸之上戒备,缓缓向前行去。
  郑中行过了一丈的距离,但他的从人行至一丈左右处,突然两侧飞起了两道寒芒,有如大海中突然间涌起了两重巨浪,卷至了人群之中。
  只听到一连兵刃互击的金铁交鸣,再加上了惨叫之声。
  随在郑中身后的属下,又有一个人伤在了剑下。
  这是东方亚菱安排的第一道埋伏。把人手安排在道旁挖掘的坑道中,上面覆以草皮,放过了郑中之后,施展突袭。
  这些人,都只注意到前面的埋伏,却忽略了两侧突然涌出的剑手攻袭。
  这是东方亚菱安排下的拒敌所在,地方不大大,但也不小,可容下十余人捉对斯杀,再多了,地方就不够大。
  郑中带的人手,被两侧突然出现的人手,又杀了四个,伤了四个。
  那是覃奇,梁上燕、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发动攻势,先声夺人,一举间,各杀一人,又伤了一个。
  郑中手下的精锐,又有八个人,失去了搏杀的能力。
  但余下的人,立刻布成了个一圆圈,想把四人给围起来。
  但崔方、铁不化、梁上燕、覃奇,早已有了默契,立刻紧拢一处,排成一线。
  这时,郑中带来的人手,已把受伤的包扎完好。
  十六个受伤的人,十一人的伤势甚重,已暂时没有动手之能,但他们仍末退走,席地而坐,运气调息。
  山崖转角处,又出现了一批人,缓缓向阵中行来。
  环顾了四周一眼,冷冷说道:“连吟雪,念咱们一段同为堂主的份上,我不杀你,你回去吧!”
  连吟雪道:“良禽择木而栖,郑兄,难道就没有明暗之思么?”
  郑申冷笑一声,道:“回去!要不然别怪在下剑下无情。”
  连吟雪道:“郑兄,我不怕你,我只是替你惋惜……”
  郑中道:“替我惋惜什么?”
  连吟雪道:“郑兄也算是武林中极具声望的人,为什么竟甘愿为人爪牙,助人为恶?”
  郑中怒声喝道:“住口,你也是教中堂主的身分,和郑某有何不同?”
  连吟雪道:“很大的不同,我一直是身隐邪恶、心存正义,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反正过来,你呢?苟安于一个堂主之位,甘为凶邪……”
  郑申气得脸色铁青,大声喝道:“连吟雪你……”
  连吟雪道:“我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兄,你如是还有一点是非之心,何不和小妹一样……”
  郑中接道:“和你一样?”
  连吟雪道:不错!跟我一样,弃暗投明,郑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生中也难遇上一次的机会,希望你及时醒悟。“郑中淡淡一笑,道:“连吟雪,你白费心机了。”
  突然一扬右腕,一点寒芒,疾飞出去。
  那寒芒飞出了七八尺远,突然化成了数十片,卷飞而至。
  这正是郑中精绝的暗器手法之一“一天飞钱”。
  连吟零和他相距不过一丈左右,眼看一团寒芒飞来,心中大急,右手一招,长剑出稍,剑光化成一片护身光幕。
  她应变虽然很快,但仍是慢了一步。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过后,连吟雪身上出现了四处伤痕。左右双臂,被金铁划破了衣衫,伤及肌肤,鲜血沮涸而出。头上的包发青帕,被削去了一片,带了一络秀发。左膀处被划破了一条寸许的裂口,隐隐可见肌肤。
  郑中仰天大笑三声,道:“连姑娘,怎么样,兄弟这手法,还勉强可以吧?”
  连吟雪道:“很卑鄙,乘人不备,偷施袭击,你不怕丢了一天飞钱的身分?”
  但南宫玉真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连姑娘,他手下伤亡过半,竟然还不知悔悟,不用和他多谈了。亚菱姑娘觉着他施用的暗器,可能有毒,姑娘先请退回阵中?”
  连吟雪已经暗中运集了真气,准备放手一并,听得南宫玉真传音之言,立时一吸真气,飞身而起。
  形势逼人,迫得郑中的属下,也列成了一个横排。
  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郑中回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暗暗提聚了功力。
  他准备突然出手,由后面攻击,先伤了两个敌人。他左手中抑了一把金钱镖,右手举起了长剑,准备剑、镖台用,一举间,伤敌几人。
  但当他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回过身来,贫道之剑,不愿背后袭人。”
  郑中同过头去,只见一个鬓发苍然的老道人,手执宝剑,神色间一片肃然。
  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天虚子道:“正是贫道,郑堂主准备和贫道一决生死么?”
  郑中道:“对观主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领教。”
  天虚子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郑堂主,请出手吧!”
  郑中道:“多谢道长示警,君子气度。前辈风范,所以,在下也要先行说明一事。”
  天虚子道:“郑堂主请调。”
  郑中道:“在下以暗器扬名江湖,所以,这一次动手相搏,在下要施展暗器。”
  天虚子道:“久闻郑堂主一天飞钱手法,贫道老朽之年,得能一睹绝技,实为一大快事。”
  郑中道:“观主小心,在下要出手了!”
  忽然一扬右腕,一团光,电射而出。
  面对着这位驰誉江湖的暗器名家,天虚子也是一点不敢大意,早已蓄势戒备,长剑闪转,幻起了一团剑花。
  但闻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传入耳际,那一团寒芒忽然间散成十余点光芒,散落一地,但仍有三枚钱镖,掠着天虚子身前而过。
  郑中心中一动,暗道:“这老道士,好强烈的剑气,如此之近的距离,竟然击散我的钱镖去势。”
  天虚子亦呈暗暗惊心,忖道:“幸好,我这一剑用足了全力,如是稍有轻敌之心,必伤在钱镖之下。J郑中钱镖末中,人已随后扑上,手中长剑疾如流星,直刺过去。天虚子长剑起处,锵然一声,硬封开了郑中的剑势。郑中回剑快攻,连攻三剑。天虚子硬封剑势,接下三剑之后,立刻反击。这一场很激烈的搏杀,双方已动上手,都全力施为。
  地下石室的奇遇见闻,使得天虚子的剑法大为精进,不少奇妙绝伦的招数夹杂于剑法之中。十几个照面下来,郑中的剑法已然受制,变成了只有招架之功。天虚子一面挥剑逼攻,一面说道:“郑堂主一代人杰,是非早明,还望能弃暗投明,和我等台手同心,共为江湖正义尽力。”
  郑中封开了天虚子连环三剑,苦笑道:“郑某人在天罗教下,不过是一个堂主身份,实在算不得什么……”
  天虚子接道:“但我希望郑堂主能够参加我们,多你郑堂主一份力量,我们就多一分光亮。”
  郑中长叹一声:“观主虽然是字字金玉良言,但郑某人就任堂主之位,曾在教主面前立下重誓,我不能违背誓言,这就是我的苦衷,道长不用再费唇舌了。”
  这时,红旗堂主神笔余光所带的人手,已经行到郑中属下和覃奇、崔方、钱不化、梁上燕等会战之处。
  但因双方打得激烈绝伦,覃奇等又是有计划的对抗,故意造成了混战的对抗,以阻敌援手。
  覃奇一刀新下强敌一条手臂,低声道:“梁兄,咱们不能不佩服东方姑娘了。”
  梁上燕急攻三招,迫退了两个来攻的强敌,和覃奇合于一处,道:“是的,在下也有同感。”
  覃奇道:“当初东方姑娘选此地时,在下还有着太过狭窄的感觉,现在,才知道这地方对咱们的帮助有多大,咱们四个人,正好施展得开,强敌人数虽众,最多上来八个,只要咱们能占住有利的地方,他们再多人手,也无法一拥而上,四个人相互照应,正好是组成了一道拒敌铁棚,当真是算得精密无比。”
  余光和属下赶到,但却又无法参予攻击·因为郑中的人手,正好把整个的过道堵满,余光想出手相助,却有着空隙难找之感。
  东方亚菱的阻敌计划,是残酷的杀伤。
  但战场形势的变化,却由主事人自作处置。
  所以,覃奇、梁上燕、神剑、魔刀等,虽然控制了大局的变化,但却不肯施下毒手,一直保持胜败不份的局面。
  他们在等待着天虚子的成功,等待着东方亚菱安排的第二波拒敌人手。
  东方亚菱一直注视着搏杀场中的形势变化。
  天虚子轻轻吁一口气,道:“郑堂主,贫道应该多和你谈谈的,但此刻的时间不对,咱们怕无法多谈了,你如是执意不肯接纳贫道的忠言,贫道怕要施下毒手了。”
  郑中剑势一紧。攻得更为凌厉,一面说道:“道长有何绝学,尽管出手。”
  天虚子叹息一声,剑法忽变,但见寒光连连闪动,幻起了一片剑影。
  这几招都是地下石室中学得的杀手奇学,一连七剑。
  郑中封开了第五剑,却无法封挡第六剑,被天虚子一剑利入咽喉要害。
  鲜血喷射,郑中的体倒了下去,口齿敢动,但已无法说出他最后一句遗言。
  东方亚菱目睹郑中死于天虚子剑下之后,立刻传千第二道令谕。
  秋飞花、东方雁、傅东扬、倪万里、连吟雪开始迅快出动。
  一切行动,都在东方亚菱的精密计划和控制之下。
  每一个行动,都讲究严密配合。
  所以。天虚子杀了郑中之后,草奇、梁上燕、崔方、铁不化也展开了全力的屠戮。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惨叫连声,白旗堂主的刀手们,立刻死伤。
  覃奇等本早已控制了人局,只因郑中在几人身后,所以,没有全力出手,但后顾之消失,四人就不再手下留情,剑、刀连绵,尽都是致命的招式。
  片刻工夫,郑中的手下,已然十伤其九,只余下四个人,还在苦苦缠斗。
  红旗堂主神笔余光,突然大喝一声,道:“住手!都给我退下来。”
  梁上燕冷笑一声,道:“余光,太晚了,你根本就没有存心救他们,你如真的想救他们,早该喝令他们住手了。”
  右手扬出,四支燕子镖,疾飞而出,余下的四个人,也死在了梁上燕的镖下。
  余光大喝一声,飞身而上,手中一对铁笔一招“铁树银花”,分向覃奇和梁上燕点了过去。
  这时,秋飞花等五人,已然行近。
  覃奇、梁上燕各举手中兵刃,封开了余光的铁笔。
  余光和两个硬接一招之后,人已落着实地道:“梁上燕、覃奇,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覃奇冷冷说道:“余光,不用卖狂,不用梁兄助拳,贾某一个就可以对付你。”
  只听秋飞花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贾前辈,诸位已尽杀白旗堂中人,请退后休息一下,这姓余的交给在下。”
  覃奇一点头,疾快的退了下去。
  他这一动,梁上燕、崔方、铁不化同时向后退去。
  但秋飞花、东方雁、傅东扬、倪万里、连吟雪,却一齐迎了上来。
  迅快的填补了五人的位置。
  连吟雪本来身上受伤,东方亚菱要她休息,但她却坚持出战,以便指点敌人虚实,东方亚菱强她不过,只好由她。
  余光打量了秋飞花一眼,目光转到了连吟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