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王







  三天冥王冷冷看着眼前这个三十五、六年岁的汉子,淡淡道:“不准你杀柳帝王!”

  “什么?”阮豪卿的脸庞抽搐了两下!

  “我知道你跟他有极深的仇恨!”三天冥王冷冷一哼,嘿道:“但是当年我救你时……。”

  “我记得!”阮豪卿咬牙道:“先杀云夫人!”

  “嘿嘿,你记得是最好。”三天冥王哈哈长笑,道:“杀了云夫人以后,想做什么就随你便!”

  阮豪卿的拳头已是紧紧的握住。他永远忘不了十年前那件事!

  十年前,他是洞庭湖阮字世家的新主人。阮字世家的势力足可以影响两湖的动向,也就是说当时朱元璋和陈友谅之战,如果他帮陈友谅的话如今大明的主人就不姓朱!

  他是想帮陈友谅,但是姓柳的可不想。

  更让阮豪卿咬牙切齿的是,那时的柳帝王才二十年岁,一个二十年岁的小混混竟然打败他这个二十五年纪的名门新主人!

  “嘿嘿嘿,”三天冥王一阵冷笑,哼道:“为了让你谨记这点,我让你知道三个人!”

  右侧的岩壁倏然间打开,三个洞口里有三道通道。里面,各有人冷肃的坐在那里!

  同样的气息!阮豪卿双目一闪,哼道:“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他们三个分别叫冬叶寒、百风凤、赵不丢!”三天冥王沉沉一笑,接道:

  “这两男一女随时在你的左右帮你狙杀云夫人!”

  “帮”,同时也是“监视”!

  “现在柳帝王正和修罗天堂对抗,所以他是助力!”三天冥王的左眼闪了两闪,冷嘿着声音:“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狙杀技巧是我传,回报我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择手段的杀姓云的那个贱人!”

  “明白了!”阮豪卿叹了一口气,看着洞口又重新闭。但是,岩壁后的杀气仍然依旧凝聚!

  “他们彼此相互不认识,可是都认识你!”三天冥王哈哈大笑,“你们——代号‘毁天灭地’!”

  “贺波子要杀容状元?”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一团惨绿的鬼火后面传出来,沉沉的笑着:“很有趣的一件事!”

  “更有趣的是卦象上的显示!”-卜痴嘿嘿笑着,朝眼前这位修罗四夫人之一的鬼夫人道:“在下卜出来的是坎离卦象。嘻嘻,水火集聚!”

  “喔——?依你的意思是可以吸收容状元?”

  “是!最少……容状元和柳梦狂有过节!”

  “状元杀手,杀手状元”的容大先生曾经想刺杀“帝王”柳梦狂。只可惜他没有贺波子狙杀“卒帅”晏蒲衣的运气。

  所以,出手一招便败在柳梦狂的剑之下容状元从此消失于江湖,没有人有他的下落,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被柳梦狂的宝贝儿柳帝王带到了一个地方参武去了。

  当然,也不会有外人知道他们竟变成了好朋友!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是很奇妙的,特别是在武林中;生死仇敌有可能变成生死之交,相同的生死之交也可能有一天是要了你的命的人!

  “桀桀桀,吸收容状元与否是一回事。”鬼夫人沉阴阴的笑着:“但是,这件事情本来就值得我们参与是不是?”

  “是!”卜痴哈哈大笑,道:“无论事情的背后如何,这绝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长安城外的云天观可不是闲杂人等可以去的地方。

  这里种植的樱花,据说曾让唐朝大诗人李谪仙为之神往,直呼天下别无二处可以醉酒躺卧天地更美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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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过了几百年,樱花还是樱花,云天观却不是以前的云天观。最少,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

  如果你不是富甲一方的财主,如果你不是雄霸一方的帮主掌门,如果你不是王公贵族,连樱花香都别想闻。

  十二月隆冬,正是樱花怒放!

  早在云天观大门外五丈处,观中弟子便有四名在那儿守着,不是有头有脸的见了这阵仗早就绕开了去。

  每个人都有耳朵眼睛吗?

  耳朵听到的以前种种,眼睛看到的现在种种,那个人会以为自己的脖子比人家的剑硬?

  更何况今天特别,平常是四名弟子今早儿可变成了十六个一排站开。

  呵,这场面可是明白的很——观里有大人物!

  他是个瞎子,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比谁都清楚在丈许外这十六个人的武功深浅缺点空门,以及如何一招出手叫他们躺下!

  一次十六个躺下,而不是一个一个来!

  “站住!你这个瞎子。”当头的一个冷喝道:“知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轻轻一笑,柳梦狂淡淡道:“如果瞎子看的到,那又怎么叫瞎子?”

  说的也是,这名道士从鼻孔一哼,嗤道:“前头是云天观,识相点早些转个弯走吧!”

  “原来是云天观。”柳梦狂边笑着边往前走,“幸好眼睛是瞎的,但却没走错了路!”

  什么,这瞎子摆明了是来找麻烦!

  十六声怒喝,十六把剑握在手中,然后又相同的十六个道士唏哩哗啦的跌了一地。

  “没有人可以阻止‘帝王’的脚步。”闻人独笑曾经说过,“只要柳大先生往前走,天下无可阻挡之事、之人、之兵器、之武学!”

  柳梦狂就这样走到云天观大门口,早早是有人飞奔进去拉了个六旬老道出来,阴沉沉的一张脸嘿嘿道:“贫道心清,是当今本观掌门心悟帅兄之下第一人。阁下似乎是有‘事’?”

  柳梦狂轻轻一笑,道:“可惜,云天观听说有一门‘乘云舞天十八手’,道人只练了五成火候。嘿嘿,大概是先天资质不够加上后天纵欲过度吧!”

  刹那,心清道长脸色好大一阵难看。

  柳梦狂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年他的师父就曾说过他的资质只算中上,能练得本观最上武学的八成已是大幸。

  至于纵欲过度这档子事可没人知道,如今叫一名瞎子“看”破,那简直是叫人难堪极了。

  心清的心可一点也不清,当下也不想想人家是如何一照面便清楚的好像自家事,怒吼一声便上!

  用的,正是发挥到自己极限的“乘云舞天十八手”。可惜,柳大先生用的还是那根杖,平平淡淡的挥出。

  拐出人倒,心清一个身子可帮人家撞开了大门,“砰”的一响大大的开出一条路。

  柳梦狂可不客气,长笑声中便大步往里面迈入!

  “这樱花实在够美……”沈京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嘿道:“可惜,美人如果能早些儿来更好!”

  易通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沈兄何必心急,再一刻钟她们就该要到了。”

  沈京飞朗笑两声,点了点头道:“届时就有劳易兄了。”

  “什么话这般客气!”

  易通嘿嘿一笑,道:“云天观的观主心悟道长每日辰时闭关,所以常来的香客都知道想见观主的话必于巳时到观!”

  “原来如此!”沈京飞方是说了这句话,前头俄然传来一阵阵呼喝之声,中间犹且杂夹兵器碰撞之声!

  “怎么一回事?”沈京飞皱起一双眉!

  易通的心头可是一紧,千万不要那个昨儿见到的柳梦狂这节骨眼儿冲着沈京飞来才好。

  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好快!易通叹气了。

  云天观的武学他可是知道,以观中上百弟子挡不住人家前进的速度约莫在天下寥寥可数。

  果然,是柳梦狂气定神闲的踏入这后观樱花园。

  “你可是赏完了花?”柳梦狂笑着问。

  是个瞎子!沈京飞楞了楞,点头回道:早就赏完。”“那我们走吧!“柳梦狂伸手一拉沈大王爷便往外走,速度可快了。沈京飞哈哈大笑,嘿道:“喂,朋友!花是赏完,可是本王要见的美人可还……”

  “是男人还怕没女人?”

  柳梦狂淡淡回道:“应该是女人等你而不是你去等她们!”

  有理!沈京飞点头,眼中可看得清楚。

  只见拉着自己的这个“瞎子”在上百把剑挥舞中轻轻松松的往前迈开大步而走。

  一忽儿,便是出了山门往长安城大步而去。

  “高手!”沈大王爷叫道:“阁下如何称呼?”

  “柳,柳梦狂!”

  “柳梦狂?人称‘帝王’柳梦狂的那一位?”沈京飞拍手哈哈大笑道:“我常常听人说无论那里你一定找得到可以喝酒又很安静的地方!”

  “一点也不错!”柳梦狂第一次笑了。

  “我请客!”沈京飞大笑了起来,“如何?”

  “柳某已经是在往那条路走了!”柳大先生也笑着:“所以,就算你不请客也不行!”

  咱们容大先生的心情可真有点紧张起来。

  这里,闹人酒楼正闹;冷雪,只留在外头。

  酒热人气更热,这间酒楼上下两层少说有七、八十个喝酒的男人正喧哗呼喝。

  这是“闹人酒楼”最特别的地方。

  在这里你可以大声的喧叫讲话,只要不动手你高兴弄出什么声音都可以——从白天到晚上到白天到晚上……。

  容状元之所以选这个地方,因为他的耳朵!

  如果天下有人耳朵比他好,那就是柳梦狂。

  除了“帝王”柳梦狂以外绝无第二个人!

  不!柳梦狂是“心”的修为比他好。当时一战他败,是因为“帝王的心”打败了他“状元的耳”。

  隔着一条闹街的两侧,他尚且可以听到对面酒楼里一个人喝酒下喉后到达肚子里的声音。

  他也可以听见一个人血液流通的声音!

  这是与生俱来的异禀,有一点点像佛家“天耳通”的初基。

  容状元选在这里,是因为如果贺波子来了他所占的条件一定比对方有利。贺波子是来了,右首,姓贺的在屋外带着满身的杀气。

  忽然间咱们容大先生觉得这可不是一个游戏!

  杀手对杀手绝对没有游戏。

  所以,贺波子说“我要杀你”是一句非常非常认真的话。

  容状元的眉头挑了两下,“有意思!”他心里想:“或许这将会是真正的一战!”

  念头在转动间已经感受到对方完美无暇的呼吸!

  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在杀人和吃饭时呼吸绝对不会急促也不会有任何激动。贺波子已经做到了这点!

  风吹的声音、落雪的声音、酒杯碰撞的声音、一屋子里高声谈笑的声音——消失!

  在容状元的耳里只有屋外那个想杀自己的人的十根手指头举起来的声音。

  这刹那,是时候!

  墙壁上忽然多出了一个破洞。

  急速飞窜的人影在颔下部位有一抹红光流动。

  另外,是一道细芒电闪的超越空间不过是是刚入眼眸神经就到了“原先”容状元坐着的位子上!

  拾情赴!十道红丝线打穿了四寸厚的木椅,但是容状元已在早一刹那弹身而起,而且回手。

  容大先生用的是腰带,在腰带的前方是三寸短又薄又利的缅刀,弹射激打有如毒蛇的獠牙。

  两个旋身,在空中一道漂亮极了的弧线贺波子长笑,长笑声中从进来的洞口退了出去。

  “这只是个警告!”贺波子的声音在外头越来越远,“死亡,在开始之前总该有点游戏!”

  闹人酒楼在今天第一次那么安静了一下下。

  “精彩!”立刻有人鼓掌叫了起来。

  “漂亮极了。”马上有人附和:“可惜太短了一点。”

  于是,酒楼里又是一阵一阵的喧哗,没有人去管那个墙壁上的破洞,也没有人去管外头的风雪寒意不断钻入。

  到底酒还是热的,而活着的人也还可以喝酒。

  “真差劲!”有人突然冷冷的笑了,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容状元听得很清楚:“原来最有名的杀手不过如此!”

  容大先生双眉一挑,左侧的那名汉子仍旧在喝着酒嘿嘿道:“这种技巧,只能杀猪宰羊而已!”

  “阁下很自负!”容状元冷冷道:“如何称呼?”

  “阮豪卿!”

  “阮豪卿?当年洞庭湖畔云梦城阮字世的那位阮豪卿?”容状元冷冷的笑了:“十年前那一战可精彩了!”

  “你……!”

  阮豪卿抬起了头,双眉下一双眸子咄咄逼人,其中更有一丝冷酷,“如果不想活了,是件很容易的事!”

  第二次,今天第二次闹人酒楼大例外的安静了下来。

  “是吗?大话人人会说!”

  容大先生沉沉一笑,轻轻啜着酒道:“当然,唯一例外的是——死人!”

  哗啦一声,阮豪卿站了起来,原来座下的椅子竟在一股奇妙的气机引动下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