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超凡岛






  那老者心痛如裂,狂叫一声,满口吐血,整个身体如推草人一般,被花无秋抖出七八丈之外。

  当此之际,另一老者厉叫增援,连人带掌,全劲朝花无秋背后扑上。

  这动作恰中花无秋事先所料,人掌尚差五尺,他双脚一点地面,原地突升一丈,头低爪现,将扑其硬攫,立将对方脖颈按住,一提一摔,反手掷出,大叫“接住!”

  那老者竟还手之机都没有,全身若脱弦之箭,直朝他另外五个同伴指掼去。

  势急力猛,如掷泥丸,那五人正在上风,先闻惨叫一怔,继见黑影冲来,避而不及,闪既不现,姓陶的抢得先机,迎着黑影就是一拳!

  “噗”的一声,被他打个正着,但出他意料之外,满想那一拳将黑影打开,岂知事实相反,黑影陡发痛哼,然冲势依旧不减,一弹之力,竟将姓陶的震离了斗场!

  三叟得此一再之极,立由守反为攻势,霎时扳转成上风,六掌翻飞打得有声有色!

  对方七人几去其半,由力倦继之心慌,见势不妙,被迫陡发一声大喊,齐手合力一招,顿将三叟硬挫一霎,得机撤腿就逃,乱糟糟,魄飞魂散,慌慌张张的朝岗上窜去。

  花无秋不愿示恩与三叟,因之不与攀谈,随即尾追不放!

  须臾追上山岗,但见那姓陶的等人并未向其主人之处奔去,居然是落荒而逃,早已冲进丛林中不见了。

  在一排血红的枫林后,隐约看出“无人头陀”和“透地法师”大战一个紫袍老怪,剑气冲天,声如俱裂,连花无秋都不分清谁是谁的人影。

  无人头陀的剑术已心领神会,“透地法师”的剑术也想了解,今有那老怪的剑术在场,更引他偷学之欲,于是悄悄的扑进枫林内窥伺。

  接近时,不由他一愕一震,原来那没有左耳的老怪居然是施展双剑!

  甚至只施出两招不变的循环剑术!

  无人头陀不知已运完了几套“混沌九式”,只打得紧张无比,而且是守多于攻且不时拿目光望着岗上,显然在希望花无秋出现了。

  “透地法师”是用两柄拂尘代替了宝剑,双手所施,竟是两套不同的剑术,明显的未予配合,但惊威力却非常惊人!可惜他是撞上了真正的厉害对手,这时亦气喘如牛,势已成了强弩之末了。

  足足费了一个时辰的工夫,花无秋这才将两个双剑门路谨记在胸,同时也看出那老怪却是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斗处近林边不到十五丈,他刚刚现身,无人头陀立即发现,心中大喜,宏声叫道:“恩公快来,我和尚吃不消了!”


  花无秋判断已他没有摸出人家的底帐,接口道:“大师请退下来,借我宝剑一用。”

  无人头陀已被方对方胶住,撤必遭危,大声叫道:“恩不出手,我和尚行不得也!”

  花无秋I 大声叫道:“你那招似‘繁星拱月’之式,为何不取,‘星移户换’之步?透地法师那似‘双龙反合’之招,也可采‘五行颠倒’‘八卦互易’之式!”

  两特殊剑手一经点拨,真有拨云见日之朗,成规立改,新奇毕露,只喜得勇气百倍。

  那老怪物大出意料之外,他开始看到花无秋时似未放在心上,这时显得大大震惊,其剑式似亦只有三招,这下竟连最后一招绝技都拿出来了!

  花无秋陡觉有所震,大声警告“无人头陀”和“透地法师”道:“二位提防!其剑能化实为虚,虚中藏劲,最后必施飞剑!”

  言落,人已冲近,大喝道:“老头儿道,你的阴谋最好勿展!”

  金光一闪,右手已亮出“金龙吐纳”!大有采取先机之势!

  透地法师自经花无秋点醒其剑中乱式之后,当时就佩服得五体设地,闻言哈哈大笑高声喘息道:“当今之计,最好保留一点虚誉,我们两个出家人不如让花施主上场罢。”

  花无秋听其语气大改,心中暗喜,同时大声道:“可惜‘贯天教主’未到,否则以当年三神联手,这场戏必精彩无比。”

  经他这一挑,突闻枫林响起一声哈哈大笑道:“施主神目如电,我老道说来就来!”

  一条人影带着一溜白光冲起,居然就是“贯天教主”加入斗场!

  三剑会璧,威力焕然不同,百招不到,那怪物对立由一派攻势急攻,霎时半守自卫,被迫全力施为。

  花无秋一见局势稳定,即为“金龙吐纳”收回身,暗暗忖道:“我应该保留几分神秘以待将来了。”

  他明知那老怪自己已练到非功力置死之境,于是仅袖手旁观。

  当地全被剑气笼罩,三十丈内已不见人影,花无秋估计非万招难见胜负,同时看出这场打斗没有一面能占绝对优势。

  当一夜又告过去的时候,忽见岗上如飞奔来两条人影!

  花无秋一见大惊,他看出那是仇飞夫妇,而却单少了一个龙斐,心知有变,翻身迎上,大声叫道:“大哥,有事吗?”

  兰小英竟挂着两行眼泪抢先道:“秋儿,我们上了独啸天的诡计了,龙弟被擒啦!”

  花无秋大惊变色,蹬足道:“是怎么一回事,谁看到他被擒的?”

  仇飞仙叹声道:“我们在城年确实傻到独啸天的藏身之地了,但不敢出手,因为怕打草惊蛇,让他逃走,于是只守着等你回来,谁知那老贼早已发现我们三人,竟施展使人猜测不出的诡计!”

  花无秋焦急道:“大哥请讲,他如何施展诡计?”

  仇飞仙道:“他竟将民家两个大闺女点穴,脱得一丝不挂,由另外两人背起来往城外跑,这一来,我不得不使你的嫂嫂去抢救,同时他又派出三个高手出来和我纠缠,剩下一个竟单独向南方逃走,因之龙弟便单身追了。”


  花无秋道:“这也不一定被擒呀?”

  兰小英一咽声接道:“这是事后听得你在城中兄弟亲眼看到说出来的,那兄弟说,当时他们也有五个在暗中追中追去,但在南城外发现独啸天这次竟带来大批人物,他们就被阻在城墙上,另有十七个连同独啸天本人将龙弟团团围住,同进还听到龙弟被擒的尖叫之声!”


  花无秋急急道:“大哥请和嫂嫂随我去追,这边还早,非三日无法结束。”

  说完仍朝岗上翻过去,猛往南方急冲。

  仇飞仙和妻子拼命追赶,急顺道:“这边剑气笼罩,是什么在打斗?”

  花无秋道:“是当年三神联手,合力拼斗老怪物!”

  晨曦由东边升起,浓雾更显朦胧,当花无秋等追出六十余里时,实在正南一座高山上溜出一条小小的人影,谁料那竟是龙斐,他不知道花元秋已追去,此际反朝朝灵宝城内急赶哩,无疑他竟逃出了敌人的毒手。

  当城门刚开的时候,他已首先步入,岂知竟迎面遇着一个青年向他招手。

  他机灵的走近,低声道:“大哥,你是自立帮的嘛?”

  那青年欣然点头道:“少侠,你没有被擒?”

  龙斐示意叫他向城里走,轻声道:“几乎中计了,幸好居然有人在暗中助我脱险啦。”

  青年道:“仇大侠夫妇昨夜出城去了,我想是找帮主来救少侠的,但一直没有回来。“

  龙斐道:“我饿啦,必须吃点东西再去找。”

  青年忽又道:“现在城中又来了一批异人,刚自西门进入的!”

  龙斐道:“是什么样的?”

  青年道:“是两个骑两匹普通马,据城头大哥说,那是两位非常人物!”

  龙斐急急道:“你快带我去看看,他们落脚在什么地方?”

  青年道:“少侠勿急,我们有人盯着的,先吃了点心再讲。”

  二人到一处摊位上随便吃了一顿,帐尚未算,那青年立对龙斐道:“有人来了”,说着丢下几文钱,站起身不向由北街行来的人招手道:“陈老四,点儿怎样了?”

  那人不识龙斐,似有不便开口之势!

  青年走近他说了几句,接着那人就向龙斐走来轻声道:“少侠,点由北门出城了!”

  龙斐陡然道:“二位不必去,我就此告辞了!”

  青年急急道:“少侠要不要多带几个人去了?”

  龙斐摇摇道:“对方敌友不明,我去也不过是盯一盯罢了。”

  拱手一别,单身追出北门,不半里,确见有两匹马上坐的是女子,仗着人小,暗暗接近。

  接近山区时,那两个女子竟双双跳下马来,这时龙斐也看得很清楚,但也使他暗暗一惊,居然惊于二女的美色,看呆了!

  他不知谈斗评足那一套,只感觉:“仇大嫂已够美了,嗨,比起这个大的来差远啦!”

  “喂!小鬼!说替谁作眼线,快走,否则我要剥你的皮!”

  龙斐一惊清醒,立感进退两难,不得已,心想:“我只装傻了!”

  幸好,接着那十八九岁的女郎轻叱道:“绿芬,不要吓他!”

  原来那小的名叫绿芬,只见她一面策马入林,一面噘嘴道:“小姐,你看他人小鬼大,功夫不差哩,一定是人家派来的奸细啊!”

  龙斐这才弄清楚她们是主婢关系,于是不动也不理,仍旧瞪眼看着。

  那黄衣女郎轻声笑道:“别多功了,你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能出门就不错了,还说奸细!”

  说着,她竟向龙斐踱了过来,一面行,一面还含着微笑,和声间道:“小弟,你来作什么?”

  龙斐怀着…肚子鬼胎,心中宜噙咕,不答话不行,逃更不可,全身得劲似的答遭:“我……”忽然他听到前面山里似有人拼得甚激烈,灵机一动:“我来看打架!”

  黄衣郎轻笑道:“原来如此啊!”她是放了疑心,这时已到龙斐身前,又笑道:“你的师父是谁?看得出,你的内功根深啊!”

  龙斐看出情况稳定多了,心头一宽,随口道:“我没有师傅,只有一个祖母和一个哥哥!”

  黄衣女郎不加追问,显对江湖人物不甚了解,接着遭:“你的胆子真不小。竟敢离开祖母和哥哥到这里来冒险,那里的打斗不似普通人啊!快回去。”

  龙斐难得向她接近,既已成功,怎肯放手,灵机又动,摇头道:“我回家还有几千里!我是偷着逃出来的!”

  黄衣女郎早已看出他是顽皮的孩子,闻言更加深信,轻笑道:“你这两句话可能是真的,但你凭什么本领吃饭呢,出来多久了?”

  龙斐道:“一年多了,你放心,我不会抢人家,亿人家的!”

  黄衣郎笑道:“那也不要大固执,人家抢得手的我们可以再抢过来,人家忆到手的我们亦可自他手里偷过来,还有,那贪官污吏,为富不仁之流,我们不但要抢,要偷,还要还要多抢,多偷,甚至还要他的命!”

  龙斐哈哈笑道:“这样说来,姐姐是‘盗中盗’,‘贼中贼’了,姐姐家中一定发了大财啦?”

  黄衣女郎道:“我虽没有动过手,但我家里金银珠宝确是这样来的!”

  龙斐暗忖道:“原来你家里的人只知道白饱私囊,我却与你们不同,我将得到手的都送给穷人。”

  青衣女郎放马回来了,即对黄衣女郎道:“小姐别和他说闲话了,这一阵怎的听不到声音啦,莫非打斗结束了。”

  黄衣女郎急对龙斐说:“你既然是一个流浪的孩子,不知敢不敢跟我走?”

  龙斐正要冒险探她虚实,闻言故装犹豫,迟问道:“姐姐要往那儿?”

  黄衣女郎道:“你愿意就不要问,日子长了你一切都会知道,不愿意我们就走了。”

  龙斐道:“好玩的话,我跟你多玩玩,否则我会不辞而别啊!”

  黄衣女郎笑道:“这个自然,那就走罢。”青衣女郎看他一眼,又哼一声,大有瞧他不起的味儿,转头对黄衣女郎道:“小姐,马呢?”

  黄衣女郎摆手道:“不要了!”

  龙斐跟着行出,暗忖道:“两匹马随便就不要了,可想她们真是富家之人!”

  原来他们听到的打斗之声,竟是三剑斗老怪的声音,及至翻过那座山岗,谁料真个连人影都没有了!

  青衣女郎噫声道:“怪事!‘金蜈天君’没有将三剑压倒?”

  黄衣女郎轻笑一声道:“三剑联手,天下无人能胜,奸贼只想害死老爷就可唯我独尊了?那是白日作梦,这一场已够暂觉了。”

  龙斐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不知“三剑”是哪三剑,只静静的跟在后面。

  “小姐,既然知道老贼在外大收爪牙,不如向武林提出警告比较有效。”

  黄衣女郎摇头道:“他收的都是邪物,有骨气的他一个也别想收到,是邪物的不讲还好,一讲反而促使其早投靠老奸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