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下
云雨妍姗姗走到桌旁,为姜子牙与元中邪各自斟满茶水,只见那茶水从壶中斟出,立时茶香四溢而出,令人闻之顿有心旷神怡之感。云雨妍又拿出两碟果子、糕点摆在桌上,娇声道:“师父,您如果再取笑妍儿,那妍儿以后就躲在姜伯伯这里,再也不见您了。”
这娇声憨语的小女儿状,让耀阳在旁更是魂不守舍,色令智晕。倒是姜子牙与元中邪闻言发出一阵舒畅大笑。耀阳险些神魂颠倒的神志顿时被笑声惊醒,方才知道刚刚险些着了这绝美丫头的道儿,心下不由一凛。
姜子牙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雨妍的茶艺比之中邪兄,着实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只听今日这妙不可言的茶名,便知绝非凡品。”
元中邪举杯轻缀一口茶水,细细品味片刻后,赞了一句道:“好茶,好茶!丫头果然没有让为师丢脸,也难怪方才姜先生硬是要拿你做彩头,才愿意跟我博弈一局。”
此言一出,不但耀阳闻之好奇心大起,脑中歪念丛生。
云雨妍在旁嗔道:“师父,你又取笑妍儿了……”
元中邪摇头叹道:“这次可不是取笑,是真的,而且方才一局为师已经将你输给姜先生了!”
姜子牙随声附和,煞有其事的说道:“是啊,雨妍今年也该到出嫁的时候,老夫有意将你许配给我这武吉徒儿,不知你意下如何?”
耀阳闻言不由自主一怔,虽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如此绝色的美娇娘,但此时的心中却无端涌出无比失落的心绪。尤其当他回头再见到武吉一副人近中年,憨厚老实的呆头鹅形象,心中更是说不出一种难受。
云雨妍也是神情一愣,但随即看出元中邪与姜子牙面上隐含的笑意,便极快的回复巧笑俨然的俏颜,说道:“只要师父舍得妍儿,雨妍任由先生安排便是。”
“哦!”姜子牙与元中邪对视一眼,登时同声畅快的大笑起来。
相反姜子牙身后的武吉傻愣愣的羞红了脸,连正眼也不敢直视云雨妍,呐呐道:“雨妍妹子,你莫听我师父他们说得取笑话,其实……其实我师父只是欣赏你的才智与茶艺,于是跟中邪先生说想要借你在‘隐弈居’小住一些时日,而中邪先生却说除非师父再胜他一局,所以……所以……”
耀阳听得心中紧绷的那根歪弦一松,暗中舒了一口气。
“谢过武吉大哥相告。”云雨妍先是客气的向武吉回礼,然后走近元中邪身旁,蹲在他的膝下,娇嗔道,“师父,妍儿自幼受您千辛万苦的栽培养育之恩,难得妍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我早已决定此生不嫁,定要永远陪伴在师父身旁,服侍您老人家。”说到最后,她的双眼业已微微湿润。
“傻丫头!”元中邪叹息了一声,慈爱的抚拭着云雨妍的发际,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人妖殊途,师徒缘分迟早有一日会散,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况且我的妍儿已经长大了,也应该到了招亲选婿的时候,为师岂能为了自己便耽误你一生的命途。再说,难道师父我现在很显老么?”
“师父,妍儿不管……”云雨妍双眼中的泪水盈盈而下。
元中邪安慰着膝下的云雨妍,对姜子牙道:“唉,元某平生弟子多不胜数,但依了妖宗的规矩,多数都在入门十年之后便散之三界之中,任她们自生自灭。唯有雨妍例外,一来因为她禀赋绝佳,尽得我之真传,但现时却仍是人身,远不同于其他诸徒;二来只因她的先天命数坎坷多噩,我怕她一旦远离我的法能庇佑,便难免受人欺凌,最后不得善终。所以,虽然各大法宗均有杰出弟子登门求亲,但我却始终放心不下……”
姜子牙听罢点头道:“老夫也已看出,令徒乃是罕有的先天‘孤凤鸣巢’的命数,中邪兄则一直是以‘乾坤逆运诀’封住了雨妍的先天命脉,所以才会令到她此生至此仍然万事无忧,诸恶勿近。但这个办法未免太过牵强,只怕一有个闪失,便会……”
姜子牙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叹了一息。
耀阳闻听“乾坤逆运诀”之名,便已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若是换作其他人,自是不知这“乾坤逆运诀”是怎么一回事,但已经通读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数《幻殇法录》的耀阳如何不知。
“乾坤逆运决”源自于妖宗的“借灵还魂大法”,后者是一种夺舍法术,是一种想方设法抢取对方修炼灵体的阴损法术,举例来说,九尾狐占据苏妲己的肉身进行修行,便是后者的一种体现方式。而前者却完全不同,它则是以本命元诀去帮助对方修行,助其趋吉避恶,挡灾消难,被保护人的修炼层次自然是一日千里,无所能及,但施法的人不但要损耗元能承受所有厄难,甚至包括天劫,而且一旦被保护人受到任何伤害,施法人都会感同身受,损耗自身的本命元能。
耀阳听到这里,已然对元中邪印象大好,同时看到云雨妍黛雨梨花般的悲凄模样,禁不住大生怜惜之心,恨不能立时将其涌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等了片刻,云雨妍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重又落座下来。
此时,姜子牙亲近的招呼耀阳不必拒于礼数,让他跟着入座。看着在座二位宗师级数的不世人物,耀阳多少都有些拘谨,但又不好拂了姜子牙的意思,谦让一番后,终于坐在了云雨妍的对面。
云雨妍瞧他入座,纤眉微蹙,似乎对他方才所表现出的疑虑格外不满,道:“这位公子好像对家师不甚了解,且让身为弟子的我为君一解疑惑如何?”
美人细声软语在耳,耀阳哪会拒绝,连忙大点其头。
云雨妍容光焕发,满面骄傲地道:“家师虽然出身妖宗,但生平只喜乐舞艺道,心无旁骛,在三界四大法宗之中,清誉尽知,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些邪魔歪道。再说了,女娲上神不也是妖宗出身么?娘娘还不是为世间万灵作出了那么多贡献,公子是不是对妖宗所有人都有所偏见?那女娲上神……”
耀阳立感难以招架,站起身来,拱手肃容道:“承蒙姐姐教训,小弟我知错了。只是本人屡遭妖宗人的暗算伤害,所以,心中对妖宗的人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其实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是妖宗出身,小弟便从未对他们有任何偏见……嘿,再说,对女娲上神的不敬大罪,小弟可是着实背不起哩。”
说完,他生怕又被这丫头扣上什么莫名大罪,连忙对姜子牙道:“其实先生火烧琵琶精的大名,我在朝歌便仰慕已久,而且也是小子我在伯侯大人面前举荐先生的。既然伯侯大人如此诚心在四处寻找先生,先生难道真的忍心西歧万千生灵受妖魔二宗的宵小蹂躏吗?”
姜子牙银眉紧皱,紧紧注视耀阳,似乎在下某种判断一般。
耀阳叹道:“先生难道认为西伯侯与那纣王一样,是个不值得扶助的无道昏君么?”
姜子牙静候良久,才道:“老夫虽然知道如今事态严峻,但对现今西岐的大体形势,却始终无法探知清楚。既然无法做到知己知彼,一旦贸然出山襄助西伯候,恐怕会令妖魔有所防备,甚至……甚至愈加激化他们的行为,致使生灵涂炭,便反而大为不妙,所以老夫不得不谨慎行事!”
耀阳虽也知此乃实情,但他心中更知道姜子牙如果不愿意出山相助西伯侯,恐怕会让现今事态变得更加糟糕,当下道:“先生定然有所不知,‘邪神’幽玄已经到了西歧,开始插手干预西岐设立王嗣的事了……”
此言一出,直如万钧巨雷炸响在当场诸人的耳际。
姜子牙浑身巨震,长身而起,手中的空茶杯“叮”的一声落在石桌上,回转良久。就连一直在旁淡定自若、一派悠然之态的元中邪也不禁惊呼出声,出言问道:“小友此话当真?”
耀阳面色凝重的点头应是,随即又将三日前在蟠山所遇所闻、以及自身受伤之事,甚至将自身家眷被鬼方胡女抓去要挟自己的事情都一一据悉无遗的述说出来。他知道姜子牙对他仍然有所疑虑,所以他必须将这些事情陈述出来,令到姜子牙相信他的诚意。
姜子牙听完之后,震惊非常,哪曾想到事情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当即凝神聚念,灵动手指,起卦卜算。一阵莫名的惊悸缓缓渗进他的神识思感当中,顿感一阵极大恐惧后的疲惫袭来,双腿不由一软,竟然跌坐在椅凳上,让他蓦然惊觉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而且正在紧紧逼近西岐!
元中邪见到姜子牙竟然露出如此惊骇的表情,知道局势恐怕已经无法扭转,便随即挥手阻住想要询问姜子牙的耀阳与云雨妍两人。
好半响之后,姜子牙才面色稍霁,怅然一叹,无力地对耀阳道:“将军先回西歧,想方设法稳住妖魔两宗的各方势力,尽量为老夫争取一点时间。老夫立即赶往昆仑山,向师尊禀明此事。至于你的家眷,逆暂时不要担心,老夫自会派人去寻找她们的下落,不日便会告知于你,还有就是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为妙!”
耀阳闻言大喜过望,知道姜子牙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甚至愿意出山帮助西伯侯,但他却也知道如今西岐的事态,肯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于是也就不再多说,长身而起,拜别姜子牙、元中邪与武吉等人,只是最后仍然忍不住多看了云雨妍几眼,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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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有炎族地 (全)
莨城——位于殷商南陲,乃是南伯侯鄂崇禹的守地,比邻大英、南巢与西南大国濮国。因其地理位置独特,自然成了周边部族、公国与殷商经济交流的枢纽地带,也是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月升日落,华灯初上。
此时的莨城街道上人流依然不见减少,只因此时乱世方至,各处战火连绵,此处却地处偏安地带,加上安定富足的生活环境。人人醉生梦死,沉迷于片刻的苟安当中,丝毫不见流离惊惶之态。
倚弦跟在土行孙身后四处闲逛,穿行在一众人流之中,体会到诸多行人心中的安定并心满意足的情绪,他不由感慨倍至,忽然觉得融入这种平常人的生活其实是一件极为安逸之事。
他看着身前比自己更显兴奋的土行孙,摇头轻笑,忍不住运足元能将声音紧缩成一线,尝试运用新近领会的“秘语传声”,问道:“老土,你不是要带我去你们有炎氏族地么?为什么却跑到这莨城夜市闲逛?”
土行孙一双贼眼正盯着一位貌美的女子身影隐入人群,闻言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撇嘴道:“俺土行孙这段时间跟着你,吃不好,睡不香。唯一值得安慰就要到手的大美人邓玉婵,也被你搅散了。你没看这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到处乱跑,俺当然得好好放松一下,看个眼足才是。”
倚弦听的目瞪口呆,随即大为光火,一把拎起土行孙,也不管身周人们的异样眼光,任由土行孙悬空手舞足蹈,哇哇大叫的激烈反应,径直走到一处僻静巷子,才一把将他丢下地来,大声道:“拜托,快点带我到族地去吧,我可没工夫与你……与你在这里厮混。你莫要忘了,应龙前辈说不定已经回到潜龙泥潭等咱们哩。”
土行孙顾不得拍去身上灰尘,一把跳起来,极端不满的指着倚弦鼻尖叫道:“你不说应龙那老家伙也就罢了,既然你提起来了,咱们就好好说说……”说到这里,他掳起袖子,一副拼命的模样,接道:“你知道九土息壤那是什么宝贝?三言两语就给人家骗去了,真够笨的,亏我这个聪明人当时给你猛打眼色,你居然还是不开窍……”
倚弦打断他的话,没好气的道:“你少用你这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应龙前辈当时如若没有诚意,根本不必将乾元绫交还给我,还约好半月后在潜龙泥潭将息壤还给我。否则他大可自己动手从我这里将息壤抢了去,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土行孙听后一脸不屑地摇头道:“幼稚,幼稚的可笑!只怕到时候,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推托,可怜了这么一件好宝贝!还有,我说让小千、小风他们跟着咱们,好借助他们去跟踪应龙那老混蛋,你却将他们赶回梦冢。其实这也就罢了,那两个无知小贼我倒不在乎,只是小仙女那么一个美人儿,你也给赶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倚弦听他说了半天废话,才终于说到点子上了,摇头叹道:“我看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还是等到解决了你本命元根的禁制以后,再说吧!”
土行孙知道这是实话,于是狠狠瞪了倚弦一眼,领先向巷外走去。
倚弦跟在土行孙身后,在城中七拐八转,终于走到一处僻静药庄的后门处,停了下来。倚弦看这药庄也是寻常药庄的模样,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状况。
土行孙倒也不客气,抬起一脚便踹开大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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