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江湖





博ぉぁ!?br />
  俗语说的好,请将不如激将。

  天上事,地下事,全没有一个“白”字钻入百里怜雪耳中来的刺耳。当下,只听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我们李大公子可大乐啦,准备看场好戏。

  可惜,百里怜雪也不笨;所以,上戏台的主角便是这李秃鸟先生。

  只见,那百里怜雪走出了庙外,便一反身抱胸,看著那十六名汉子继续槌、看著李公子继续被灰尘落了一头。

  李北羽肚里大骂,腿下可不慢;立时,冲了出来;便同时,那破庙轰然的倒了下来。

  “最毒妇人心──。”李北羽捂著剧跳的胸口朝风铃道:“小妮子,凭得这般心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休怪我啊──。”这位风铃姑娘竟然也会顽皮道:“是哥哥逼我的哇──。”

  李北羽一耸肩,道:“好哇──,庙也拆了,哥哥我还是不走,看你能奈我如何?”

  风铃一笑,率同另外三女退出了七丈外,扬声道:“那只好用网子来罩了回去……。”

  语声一落,果然四周又多出了四十名汉子来,每十名一边,一字排开的拉了一张倒钩网。

  李北羽双目一亮,笑道:“太严重了吧──。这不是龙虎合盟的钩鲨网?怎么拿来和哥哥们开玩笑?”

  哥哥“们”?显然把百里怜雪也拉了下去。

  那端,翠铃娇笑道:“百里公子如果愿意,还是本盟中的总护法。所以──,请百里公子站到一旁可好?”

  他奶奶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女人的话啦?想不到,那百里怜雪竟真的站到了一旁,冷眼看自己的好戏。

  这下,琴剑四女也是一愕,继而一喜。

  那金铃扬声道:“李公子──,小婢看你是孤掌难鸣啦──,不如……。”

  银铃也笑接道:“这网子倒钩一刺上了可痛呢──。还是高高兴兴让我们抬上山去吧──。”

  “嘿、嘿……”李北羽竟然还笑得出来,道:“哥哥我现在正饿著,能不能先准备点吃喝的来啊──?”

  言下之意,大有屈服算了。

  风铃闻言,不觉娇笑道:“李公子怎不早说?酒菜早已准备好啦──。”

  果然,立时有六名汉子快步的端了矮桌、美酒、香菜的放到李北羽面前,又一恭身,纷纷退了去。

  接著,是四名汉子抬了老大一张翠绿波斯地毡放到了桌子之后。

  那琴剑四女坐上了那端,纷纷由手下递来的十三弦琴上弹奏了起来。

  李北羽双眉一挑,大笑道:“好──,是要试哥哥我来的了──。”

  随喝声,人已和桌几齐飘,落到地毡正中央;而那四周执网的四十名汉子亦同时移动,仍是将李北羽困在其中。

  佳人、美酒、好琴音。

  李北羽大笑,举饮第一杯,朝那百里怜雪叫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百里公子岂可煞了这番风情?”

  百里怜雪一哼,冷笑道:“阎王有宴,四琴摇魂。嘿、嘿──,你还欠我一战,别死的太早……。”

  “放心好啦──。”李大公子连灌了六杯后,才嘘一口气道:“哥哥我命大的很,保证活到一百零一……。”

  果真,便使出了“惨不忍睹”的吃相来。

  只见是,放著筷子不用,左手抓右手挑的,便此吃的杯盘狼藉,稀哩哗啦,满脸汗水、两袖油迹。

  这下,只看的琴剑四女倒足了胃口,齐齐讶道:“鼎鼎大名的李北羽,吃相原来是这样?”

  李北羽一笑,道:“还没完……。”说著,竟真的伸了个大懒腰,打了十九个大大,大大的酒呃才道:“好不好听?还有韵律的呢──。”

  恶心──。琴剑四女给他这一恶搞,指上配合的“摇魂魔琴”便自大乱了起来。

  李北羽很满意的看看天色,这一顿,约莫吃了一个半时辰,应该是时候了。只见他幌了幌脑袋一笑,自怀中又取出那玉哨子置于掌中。

  琴剑四女此时自“惊吓”中清醒了回来。

  那风铃冷冷道:“李公子──,是不是可以启程了?”

  “启程──,”李比羽很“讶异”的叫道:“去那里?”

  风铃差点吐血,只是,唇里吐出的话依旧算是平静的道:“李公子是言而无信之人?不是答应入轿上山……。”

  “啊──,哈──!”李北羽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风铃嘘了一口气,道:“公子贵人多志事。现在可是想起来了?”

  “想是想起来了──。”李北羽笑道:“哥哥我是想起来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要坐你们那什么鬼轿子上山……。”

  的确是没有。

  风铃脸色大变,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下令道:“执网弟子待命……。”

  李北羽大笑,吹哨。六声,扬入青天之中!

  风铃脸色一变,忽的想起洞庭湖畔,也是曾有这六声哨响,便有两只白色飞鹰救走了玉楚天和宇文湘月。

  她心中一惊,大喝:“撒网──。”

  她的反应算是很快,很快;可惜,没有鹰的来势快!

  只见,一点白点由天际直奔而至,到了此处顶端已同时落了下来。落下来的,最显目的是那双铁钩利爪。

  四周武盟弟子所洒在半天罩下的钩鲨网,叫那飞鹰双爪一探,俱往上拉扬过去。

  武盟弟子大惊,亦同时大喝用力下扯;便此相互拉扯之中,正是一鹰对四十名好汉。

  李北羽叹气一笑,手上已多出了一支翎羽来;那羽长一尺半,随风微垂中,便似一支短扁软鞭往那东方十名汉子拍去。一折身,又往北、西、南三个方向轻拂──。

  哔啦唏聿的一响,那四十名汉子栽倒的同时,四张钩鲨网已叫那鹰举到了半空。

  琴剑四女当然不笨,早在这白鹰自天际出现的刹那,已各自跃上最近的快马急奔而去。

  未料是,这鹰聪明绝顶,爪上抓了网,双翅一拍便追踪下去。只没一忽儿,已然到了琴剑四女顶空,爪上一放便让那四张网子罩下,当场,反主为客,这四位佳人便已罩在林间网中。

  李北羽笑的很愉快,也很可恶的样子。他拍拍“三目神君”这只白鹰的头,哄笑道:

  “好──。我知道了。记得瞌睡妹有什么消息就立即通知我……。”

  “三目神君”“咻──犹”的一叫,点了点头便又往半天而去了。

  李大公子望著那鹰已消失在天际后,才又回头望著百里怜雪道:“走吧──。”

  百里怜雪双眉一挑,望著网内那琴剑四女犹自挣扎不已,不禁冷嘿了一声,道:“骆驼那老头子人在那里……。”

  风铃低哼一声,望著四周。只见那鹰所丢下的网,正巧挂在四处林上披了下来;方圆丈内便叫自己四姐妹困在其中。自己出不去,想那百里怜雪也无能进来杀了自己。

  这端,百里怜雪见那风铃不答话,冷冷一笑,右手已自抽出圣剑置于掌中来。

  那金铃见这剑身通体幽黑,只那锋锐之处一线白芒,心中不觉一紧,暗暗有股不祥之感。

  果然,百里怜雪人在网外,右肩使劲运力大喝一声。

  金铃脸色大变,她实在不敢相信这剑法之极竟然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只见,一道剑影淡蒙蒙的自那剑身中急奔而至。金铃想挡、想躲,已然是万万不及。风铃脸色亦为惨白,自己绝对没想到百里怜雪竟然可以在丈外出剑杀人。

  人,在后悔的时候,往往是事情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

  金铃倒下,没有激血狂喷。唯一的,是喉上一道淡淡的红痕。风铃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恐惧,由心里爬上了眼中。

  百里怜雪嘴角尽是冷笑和讥诮,只望著风铃不言不语。

  他不杀风铃而杀金铃,很简单,造成她的心里压力!

  一个人,如果足以自恃的东西被击破;那他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一样?

  风铃强忍一肚子的胃酸,颤声道:“骆……骆盟主在抱琼台里……。”

  百里怜雪双目闪动,冷笑道:“下一个是银铃……。”

  果然,随喝声,那道剑影又出,快若闪电。瞬间,银铃一声惨叫,亦翻了两翻倒地而死。

  风铃脸色大变,全身竟然站立不住,跪伏到地上喘气不已。一抬眉,只见百里怜雪犹是冷冷望著自己。

  她一肚子苦水上涌,实在是不明白百里怜雪如何知道骆驼不在九岭山脉上。

  喘息半晌,她方颤声道:“骆……盟主在……前面十里外的……沉鱼庄中……。”

  百里怜雪淡淡一笑,收剑入鞘真是没事人一般的负手而立。因为,一切行动的去向是由李北羽来决定。骆驼人在沉鱼庄,那李北羽会去那里?

  就在百里怜雪跟著李北羽往前走的同时,那风铃不禁大叫:“百里怜雪──,告诉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半晌,那端林子里才传来回话:“因为骆老头不相信你们会成功……。”所以,他一定在左近监视!

  玉珊儿醒来的时候,天已大暗。身旁,正有一位婢女服侍著。她皱皱眉,问道:“这是那里?”

  婢女一笑,道:“回小姐的话,是在麻城里头的客栈之中……。”

  麻城?玉珊儿脸色一变,道:“你点住了本姑娘的穴道,不怕玉风堂……。”

  婢女一笑,道:“不是小的点住玉大小姐的穴道,是我家主人希望大小姐安心养伤,所以……。”

  玉珊儿双眉一挑,淡淡道:“不知你家主人又是那一位?”

  “我──。”门口一张很愉快的脸出现,走到了玉珊儿面前,道:“玉大小姐如果不健忘,该记得皮某……。”

  “皮王尘?”玉珊儿愕了一愕,叫道:“竟然是你……。”

  皮王尘淡淡一笑,道:“玉大小姐──,气火会伤身,还是心情愉快一点的好──。否则……,嘿、嘿,女人一生气就衰老的快,那多不值得……。”

  玉珊儿冷冷一笑,道:“你到底有何打算?”

  “打算?回洛阳啊──。”皮王尘眼中有了一丝奇异的光彩:“当然是回洛阳──。玉风堂不是在洛阳吗──?”

  打死玉珊儿她也不会相信皮王尘真的会送她回玉风堂。否则,那用得著点制她的穴道?

  不合理之下必有阴谋!她在心中冷笑,同时也有些不安。皮王尘为何甘冒大不讳干下这等事来?难道是黑旗武盟的阴谋。

  玉珊儿轻轻一叹,道:“萧饮泉呢?说有人出价二十万两银子买他的人头──。嘿,你不会把他卖了吧──?”

  “不会,当然不会──。”皮王尘笑得很愉快道:“如果玉大小姐不信,小的倒是可以带你去瞧瞧……。”

  萧饮泉就睡在西大院的另一端。门口,戒备算得上“森严”两字。这一路行来,多的是皮字世家门下四处游巡,显然这客栈后院已叫他们全包了下来。

  玉珊儿隔著窗子内望,只见有一名老者已替萧饮泉把脉治病。她没忘记,萧饮泉最后受了黑竹媚的淬毒暗器所伤。只是,眼前屋内那老头子可觉眼熟的很。

  玉大小姐方自孤疑,只见那老头子轻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回身,哈,不是“药师王”王泰元还有谁,玉珊儿不觉讶道:“原来王老头子也是跟你们一伙的……?”

  皮王尘一笑,道:“倒是不可以冤枉了他老人家。药师王曾欠皮家一次救命之恩,恃机回报罢了……。”

  玉珊儿瞅了他一眼,恶声道:“别说的那么好听。我看──,是你要胁人家的吧……。”

  “嘿、嘿……,”皮王尘乾笑两声,道:“现在──,你玉大小姐可以放心去好好养伤了吧?”

  皮王尘目送婢女爱菊扶著玉珊儿往那端去了,方始一笑,推了门进入萧饮泉卧病的房内。里头,王泰元轻哼了一声,不大搭理的模样。

  皮王尘一笑,道:“王前辈──,这个萧饮泉的事……。”

  王泰元哼了一声,勉强点头似的道:“原先他体内的暗器和毒性皆已解开──。老夫另外照你的意思下了一点『销功散』……。”

  皮王尘眼睛一亮,道:“不知还维持几成功力?”

  “三成──。”王泰元站了起来,目光不经意的溜往皮王尘的衣角,只见上头被人用画眉笔画了四道,他心中一震,随口道:“夜已深──,老夫回房休息了;明日一早便走……。”

  皮王尘一笑,抱拳恭敬道:“前辈慢走……。”

  王泰元哼了一声,便跨步往门外大摇大摆的去了。

  皮王尘心下暗喜。这个萧饮泉已落入自己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