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
费独行扬眉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是如此我就不再说什么了,诸位请动手吧,我接下就是。”
白衣文上冷笑道:“哪怕你不接下。”
顾大先生神情一肃,道:“费慕书!我兄弟从来不联手对敌,但为了大局,今夜却不能不破例联手了。”
话落!他闪身退向后去,回到了他刚才所站的那个方位!
查老五突然说道:“大哥!我不能拦你们动手,可是我自己不愿动手,是对是错我自己承当!”
他闪身退向后去!
顾大先生脸色一变。
赵空明怒喝说道:“五弟……”
查老五道:“二哥!是对的不说,是错的我拿这条命补偿就是。”
赵空明还待再说。
顾大先生抬手拦住了他,目光环扫一匝,道:“还有哪位兄弟不愿动手?现在可以退出,我不勉强!”
老和尚突一欠身道:“阿你阳佛!小弟告罪!”
他也随话闪身飘退。
顾大先生脸色又是一变道:“还有么?”
没人再动了!
白衣文土道:“大哥不要再问了,对也好!错也好!我们跟着大哥走了。”
顾大先生道:“那么二弟补三弟的方位,六弟照顾你五哥的方位!”
赵空明往右跨了半步!
顾大先生神情一肃扬起双掌。
其他四个人跟着扬起了手。
费独行不敢怠慢,也举剑当胸,屏息凝神!
顾大先生突然一声大喝,跨步欺前,攻出一掌。
费独行知道顾大先生这一招是虚,其用意只在引发阵式,只要他一动,凌厉的攻击立即会从别的方位袭来,是故他视若无睹,抱剑不动。
而顾大先生手臂忽地暴涨,无声无息的厂拿当胸印到!
费独行当然也知道对方这一招是可虚可实的,他脚下仍未动,猛一吸气,胸膛往后微微一缩,堪堪避过顾大先生这蕴含暗劲的一掌。
顾大先生一掌落空,怕费独行还手,飘身疾退!
哪知费独行并没有还手,而且站在原处没动一动。
顾大先生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道:“费慕书!你更让我觉得可惜了。”
费独行道:“多谢大先生!”
忽然一剑往后挥去!
白衣文士悄无声息的从后扑击!但却被费独行连回头都没回头的这一剑逼了回去!
他勃然变色,刚待再动……
顾大先生道:“六弟不可浮躁!”
他凝望着费独行片刻,突然一声沉喝,闪身疾扑,双拿一上一下袭向费独行。
费独行这回动了,忽一旋身,挥剑击向顾大先生右肩。
顾大先生腾身前窜!
赵空明一拳击向费独行后心!
阵式动了,“神州七侠”五个人移方换位,闪电交错,对费独行展开了连绵而凌厉的攻势!
但见费独行穿梭般来往于五条人影之间,攻的时候少,守的时候多,一直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片刻之后,突听“外”地一声,费独行左臂衣衫破裂一块!
他长剑疾速,白衣文士胁下也添了一个洞!
老和尚跟查老五两对目光凝望斗场,一眨不眨,神情都相当凝重。
砰然一声,费独行脚下一个跄踉!
赵空明一掌疾袭费独行后心!
查者五两眼暴睁……
费独行身躯疾闪但见人影一花,赵空明却闷哼一声垂手而退!
查老五看得一呆!
事实上他跟老和尚都没看清费独行用的是什么身法?不但能躲过赵空明背后一击,反而给了偷袭者赵空明一下!
忽听顾大先生一声暴喝,身躯一飞冲天而起!
另四个也跟着腾身而起,直上半空!
老和尚跟查老五双双脸色大变!
查老五脱口叫了一声:“大哥……
费独行何等聪明个人,听查老五叫这么一声,立即明白这阵式是杀着,他忙运功护住全身重穴,一条右臂并凝足真力抱剑以待!
果然!但听半空中一声沉喝,顾大先生等五个人忽折而下,各扬双掌,凌空下击!
费独行觉得一片重若山岳的劲气当头压下,隐隐令他窒息,而且血气猛地往上一升,也使他有目眩头晕之感。
这阵式的确厉害,费独行心中为之骇然,他暗一咬牙,大喝一声抖剑挥起。
但见五条人影如飞坠下,一落又起,但听一声闷哼跟一阵扑扑连响,费独行身躯晃了一晃,顾大先生等五人四散落于原处。
费独行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别的没什么!
而顾大先生等五人,每人的衣衫都有一处破洞!
查老五跟老和尚各自吁了一口大气!
顾大先生的神色异常凝重,只听他道:“费慕书!我不明白,你明明能杀我们五个,为什么你没杀我们五个?!”
费独行没有说话!
只听顾大先生又道:“我谢谢你手下留情,不过我要告诉你,今夜错非我两个拜弟临时退出这个阵式,你一定会血溅尸横,今夜算你运气,不过这件事还没有完,我兄弟再来的时候,五个人也一样能取你性命,要离开和肀撸阕詈贸迷纾 ?br />
话落!他一挥手带着四名拜弟及几个徒弟腾身掠起,破空射去。
查老五看了费独行一眼道:“费慕书!我们两个只能救你这一回,不可能再有第二回救你,给你这个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他偕同老和尚也双双腾身而起,如飞掠去!
费独行突然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躯也猛然一晃,他忙以剑拄地稳住身躯!
一条无限美好的人影如飞落在他身边,伸手扶住了他,是白云芳,她一双美目望着费独行,有悲痛、也有感激!
费独行呆了一呆道:“你没回去?”
白云芳道:“你想我会回去么?”
费独行道:“你这是何苦?”
白云芳道:“我不该留在这儿么?”
费独行道:“我是说你不该为我背叛你的师门。”
白云芳道:“你错了!我并没有背叛师门,他七位教我明是非、辨曲直,我只是遵照他七位的教诲做事,不能说我背叛师门。”
费独行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也许你是对了,我不能说三先生踉五先生也背叛了他们的把兄弟。”
白云芳道:“你又错了!我三叔跟我五叔的想法又自不同,他们只是因为我不忍伤你,而不是相信你。”
费独行道:“不管怎么说,他二位救了我是实,大先生几位明白,我也知道,要不是三先生跟五先生临时退出,今夜我一定横尸。”
白云芳道:“你固然应该感谢我三叔跟五叔,可是你知道不?我师父他五位也同样应该感谢我三叔跟我五叔!”
费独行道:“你这话……
白云芳道:“要不是我三叔跟我五叔临时退出,今夜你势必伤在他七位手下,你能任由自己伤在他七位手下么?不能!是不是?那你怎么办?你是不是一定会全力一搏?你可知道你全力一搏的后果么?那必然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你看,我师父他五位不该感谢我三叔跟我五叔么?”
费独行道:“但愿大先生五位也会这么想才好。”
白云芳道:“我师父不是糊涂人,跟这件事一样,他总有明白的一天的,你伤得不轻,我扶你进去吧。”
她扶着费独行要往敞轩去!
费独行道:“不要紧,我自己能走!”
话虽这么说,白云芳并没有松开他,他也并没有坚持要自己走。
往敞轩走着,费独行道:“大先生几位虽然过于固执,倒不失光明磊落,但你那两位师兄,却令人不敢恭维。”
白云芳道:“哪两位,怎么了?”
费独行道:“我不知道他们行几,就是最先进来那两位,你应该看见了。”
白云芳“哦”地一声道:“是我四师兄跟六师兄,我当然看见了,你用石头打伤了他们俩,我正想说你呢!”
费独行道:“你想说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独对他们俩下手那么重?难道你没听见我跟他们俩说的话?”
白云芳道:“没有!我怕他七位发觉,我没敢躲近,所以没听见你跟他们俩都说了些什么?”
费独行当即把酒中下毒,死了一个姑娘的事说了一遍。
白云芳听毕脸上变了色,道:“有这种事?他们俩怎么会……你告诉我师父了么?”
费独行道:“没有!我要是告诉了大先生,恐怕你这两个师兄要倒大霉。”
白云芳道:“算你说着了,这要让我师父知道,非废了他们俩不可,那位姑娘呢,已经断气了么?”
费独行道:“现在还没有,不过跟已经死了没两样,我闭了她的穴道,阻住了毒药运行,可是她总不能老在昏睡中。”
白云芳忙道:“那就不要紧了,她死不了了。”
费独行忙道:“怎么,你有解药?”
白云芳道:“我没有解药,我师父几位从不用这个,我哪来解药?我去找他们俩要去,毒既是他们俩下的,他们俩该有解药!”
说话间两个人已行进敞轩,白云芳扶着费独行要往卧室里走,费独行忙停步说道:“你不要进去了。”
白云芳道:“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怕我见她们么?”
费独行道:“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一间原是中堂的卧室,里头有不堪入目的东西。”
白云芳“哦”地一声道:“我还当你是怕我见她们呢,好吧!我不进去了,你一个人进去吧,看着你进去之后我再走!”
费独行道:“你不能去!”
白云芳道:“怎么了?我怎么不能去?”
费独行道:“大先生几位认为你是背叛了师门,他几位不会轻饶你,刚才你还躲他们,现在你怎能……”
白云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要紧,我不是去找他们几位,我是去找我四师兄跟我六师兄,这件事不能让他们几位知道。要让他们几位知道,我四师兄跟六师兄就糟了,好在那位姑娘现在还没有死……”
费独行道:“你要知道,你背叛了师门,你四师兄跟六师兄不会跟你一样也背叛师门。”
白云芳道:“你的意思我懂,我几位师兄对我都很好,我们几师兄妹也一直跟兄妹一样,他们俩不会拿我怎样的!”
费独行摇了摇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放心。”
白云芳道:“无论如何我是非去不可,这些姑娘们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让她们再受到任何伤害,尤其她们跟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你要知道,现在这位姑娘还有救,我可以瞒住他们七位,要是这位姑娘死了,说什么我也不能再瞒他们七位,我这也是为救我那两个师兄,他们俩不会不明白我的用心的。”
费独行没说话,但他旋即一点头又道:“好吧!既是这样那你就去吧,希望他们别为难你,要不然……”
他两眼之中闪过两道寒芒,住口不言。
白云芳握了握他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别这样,不会的,救人如救火,我很快去了,你进去歇息吧。”
费独行没再说话,转身往里行去!
白云芳站在那儿看着他,一直等地进了卧室,她方始转身扑了出去!
白云芳停身在一座宅院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颗闪、石头,抖手打进了这座宅院内。
刚听里头一声轻响,两条人影鹰隼般翻墙拣了出来!正是那白净汉子,跟美武汉子两个人。
白云芳道:“四师兄,六师兄,是我!”
两个人俱皆一怔,旋即惊喜叫道:“小师妹!你回来了!”
白云芳道:“我不是回来了,在几位老人家没明白之前我不敢回来,我是来跟四师兄、六师兄你两位要样东西的。”
两个人又复一怔,白净汉子讶然道:“小师妹!你找我们俩要什么东西?”
白云芳道:“解药!”
白净汉子脸色一变道:“解药……”
英武汉子抬手拦住了白净汉子,望着白云芳道:“小师妹!你找我们俩要什么解药?”
白云芳沉脸道:“四师兄跟六师兄不是在酒里下了毒么?”
英武汉子道:“小师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是明知故问。
白云芳没在意,道:“自然是听费慕书说的。”
英武汉子道:“费慕书中了毒么?”
白云芳道:“他没有中毒,是一位无辜的姑娘中了毒。”
英武汉子淡然一笑道:“小师妹!你把你六师兄当成三岁孩童了。”
白云芳道:“难道六师兄还信不过我么?”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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