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众人一怔,回顾过去千年的历史,似乎还真的没有这种事,但那人似乎有些不服气的说:“安国使说的没错,过去确实没有,原因自然是若内乱拖延过久,外族必定入侵,到时打也打不起来……但以往的内乱,发动者几乎部已准备充分,也没有一次失败的,若安国使是这个意思……”
这话可是问到要害了,白玫瞪大了眼,这小子倒是挺大胆的,难怪刚刚徐定疆会露出不耐的表情,看来他也知道这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徐定疆若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刚刚就不会这么说了,却不知他要怎么回答?
“石萨管带。”徐定疆蓦然脸色微沉,轻哼了一声说:“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名唤石萨的那名精悍壮年管带一怔,脸色有些惶恐的说:“属下无意冒犯。”
徐定疆目光一转,扫视众人说:“我明白,你们都比较看好叛军,是不是?”
众人一楞,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徐定疆在试探众人的心意,过了片刻,胖子孟启这才有些尴尬的张口说:“小王爷这话……属下可弄不懂了。”
“很简单。”徐定疆扬首说:“若想攻破都城,他们非先灭了我们不可,但这里是个天然的堡垒,就算用大量火药硬炸,也只能炸出一两道缺口,依然不易攻入,以我们的兵力来说,他们除非全军来攻,是拿我们没辄的,你们无须为此担心。”
“但若他们全军来攻呢?”唐灵蓦然开口说。
徐定疆目光转过,却是莫名其妙的突然一笑说:“若这样,就好了。”
这下大家可都傻眼了,白玫更是莫名其妙,若刘礼当真率全军来攻,别说他们兵力远胜这群部队,现在陈康一夥人已经投靠刘礼,他们高手更多,更别说还有两把皇族至宝,徐定疆哪里来的信心?
忽然,一直没吭声的锺名古粗声粗气的说:“太好了,咱们就好好的干他一场。”说完,自然不少人横了他一眼,眼中都有些这小子不知死活的味道。
徐定疆也不理会锺名古,只接着说:“雨、电、雪、雾四旅统整之后,把南角城部队与都城部队打散混入,杜给、锺名古、袁业家、吴平,你们四人按阵法操练操练,让都城部队配合。”
这下四人才明白,为什么要把都城部队与南角城部队统合,原来徐定疆要利用阵势?可是这个平台的地形又不怎么宽阔,能用阵势吗?而原来都城的四名管带可就不怎么有信心了,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乐观。
“好了。”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徐定疆一挥手说:“计议已定,你们出去分配部队吧。
”
众人起身告退时,徐定疆蓦然又说:“注意了,天不落黑,对方可能会发动一次全面进攻,断崖就由风、台两旅负责看守,明日刘礼可能会亲自赶到。对了……孟管带,你先留下来。”
孟启一楞,心里暗暗叫苦,原来徐定疆说让自己先选部下是说好玩的?自己一留下来,哪里还有好兵可选?但他可不敢不从,只好苦着脸留在屋中。
“孟管带。”徐定疆脸上微沉,凝视着孟启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初在东极城,是倪龙将的手下?”
白玫可是大大吃了一惊,原来这家伙就是倪惕的手下,难怪也这么油滑,果然是上行下效,却不知道徐定疆是什么时候打探清楚的?是问唐灵的吗?早知孟启等人是原东极城四位龙将的左右手,没想到孟启正是唯一幸存龙将的手下。
孟启可也有些意外,他哈着腰说:“小王爷果然明见千里,连这种事也知道。”
“现在东极城是倪龙将当家。”徐定疆说:“若东极城宣布投降叛军,你作何打算?”
孟启一怔,随即一脸激昂的说:“小王爷太看不起老孟了,现在小王爷是孟启的上司,自然是惟小王爷之命是从。”
白玫忍不住抿着嘴偷笑了起来,孟胖子果然油滑,听这话就知道他还弄不清徐定疆会不会投降,所以语气固然慷慨激昂,话却怎么样也不敢说满了。
徐定疆倒似是浑然未觉,只点点头说:“记得你这句话,若有一丝虚假,我可不会轻饶……去吧。”
“是、是……”孟启抹着满头汗水,必恭必敬的去了。
白玫这才轻唤:“定疆。”
“嗯。”徐定疆目光转过,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白玫却感到百般别扭,徐定疆今日所有言行,与以往的徐定疆都大不相同,不只沉默少言,脸上也几乎都没有笑容,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但徐定疆毕竟昨日才遭丧父之痛,她顿了顿,还是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吭声。
见白玫默然,徐定疆也没说话,她忽然间觉得,两人虽然紧紧的依偎着,但距离似乎依然十分遥远,他的心到底如何?自己会不会来错了?
“小玫。”徐定疆突然说:“差不多要两、三天吧?”
什么两、三天?白玫一头雾水的抬起头望着徐定疆,只听徐定疆点点头说:“这几天我难有笑容,你要原谅我。”
听了这话,白玫还能说什么?白玫不知为何,蓦然悲从中来,抱着徐定疆哭了起来,徐定疆却也不以为意,轻搂着白玫,无声的陷入这大战前的短暂温馨。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二十一日
刘礼建议的办法果然有效,白浪左掌经脉一被封阻,到了次日,便已经勉能进食茶水,力气也一丝丝恢复。到了今日,白浪终于在白敏扶持下,能踏出营帐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两人踏出营帐,只见四面部队正有条不紊的收拾家当,似乎即将移动,白浪微微一怔,询问白敏说:“要攻击都城了?”
白敏的消息却也不怎么灵通,他楞了楞,蓦然四面张望,也不知在找寻什么,白浪见白敏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的说:“怎么了?”
白敏望了望,忽然哈哈一笑说:“这不是来了?”
白浪愕然回头,白浪终于明白白敏在找什么,从营帐后方这时正有两人缓步走来,一个是白汉,另一个正是白垒。白敏望着白垒便叫:“垒哥快来,浪大哥有事要问你。”
白垒与白汉一怔,两人加快了脚步,奔到白浪身前,白垒正色说:“浪大哥?”
白浪不由得好笑,要问军情,确实是问白垒最为合适,依他的个性,不探清楚恐怕是不容易睡着。于是白浪也不客套,点点头便说:“部队要移动了?”
“嗯。”白垒果然清楚,他点点头说:“二皇子似乎要等浪大哥能起身才要移动,大概是算算差不多了。”
白浪听了一楞,自己哪有这么重要?
只听白汉跟着说:“浪大哥,你好多了?”
“好多了。”白浪伸了伸手臂说:“多亏二皇子,我该向他面致谢意。”
“这也是。”白敏点头说:“二皇子果然厉害,一眼就找出了问题的症结,不过浪大哥啊,你这功夫不好。”
“小敏!”白垒白了白敏一眼说:“你胡说什么,浪大哥这功夫什么地方不好?”
“不是吗?”白敏不服气的说:“以后浪大哥出招,我们岂不是都得在后面跟着?还要帮他反制经脉。”
白浪大皱眉头,摇头说:“没这么离谱,只要最后一部分真气不往外冲,凝结住手掌经脉就好了。”白浪躺了一天,早已想出原理。
“原来如此。”白敏张大了嘴说:“那浪大哥那时怎么不这么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浪有些尴尬的说:“这……练的时候没想到。”
“你们准备好了吗?”这时已经有部队来收拾白浪的帐棚,同时白炰旭在白述潘的陪同下,向着四人走来。
“大伯。”众人一起呼唤,却见白炰旭摇摇手说:“白浪,你怎么也这么叫,现在又不需隐藏身分,论实际辈分,我只能算大哥。”
白浪可有些尴尬了,这么一来,他们几个岂不是得叫自己叔叔?但白浪又不知道如何婉拒,正怔着的时候,却听见白广轻笑说:“大伯,北域白族与南角白族虽在族谱上可以查出关系,其实亲谊已经极远,索性称谓不变如何?”
白广也来了,众人转头的同时,同时施礼说:“参见二皇子。”却是刘礼在白彤、白广、陈康、徐苞等四人的陪同下,刚绕过另一队正在移动的部队。
“免礼。”刘礼走过去,握着白浪的手说:“白龙将,你好多了?”
“多谢二皇子垂注。”白浪还真的颇为感激,他有些腼腆的说:“前日误击二皇子,白浪罪该万死。”
“那是第一次用吧?”刘礼哈哈大笑说:“套句小敏的话,那功夫可真是‘惊天动地’。”
“二……二皇子谬赞。”白浪更是惭愧,岂有人练功夫练得如此狼狈?一招之后便全身脱力,还累了一堆人相救。
“多亏你与徐定疆曾为好友,不然以你那时的状态……啧啧……”刘礼目光望着前方正不断集结的部队,脸上挂着笑说:“不过康公可就要小心了,一会儿碰面,那小子恐怕会奋不顾身。”
白浪顾不得陈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的心情蓦然一紧,部队要去找徐定疆了?
白浪念头一转,忍不住说:“二皇子,徐……徐定疆逃回都城了吗?”
“那小子没这么傻。”刘礼露出有些惋惜叉有些赞赏的表情说:“他在都玉山北麓找了个天造地设的地方结阵,我们若是不去,只怕十天半个月攻不下来。”
“那……”白浪吞了一口口水,顿了顿还是脱口而出:“那‘秘阁卫国使’会来助阵吗?”
这话一说,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白浪问的不是“秘阁卫国使”刘冥,问的根本是刘芳华,自白浪清醒后,多事的白敏早就把刘芳华被刘冥带走的事加油添醋的说给白浪听,白浪自然是非问不可。
不过刘礼却是未曾发笑的其中一人,他顿了顿,面色凝重的望着白浪说:“白龙将,我已尽力挽留芳华,但她仍不愿原谅我这个作二叔的,所以……这……反正日后我必定找个配得上你的好姑娘。”
白浪却不大认同,刘冥不过只是教刘芳华“幻灵大法”,就算刘芳华不愿投入刘礼阵营,自己大不了日后抛官弃爵,总能与刘芳华厮守吧?
刘礼望着白浪,他一眼便看出白浪的心思,刘礼迟疑了一下,终于说:“白龙将……我不能不先提醒你,修练‘幻灵大法’的人,不只再无情欲,连原有生机都会几近断绝,你还是别期望了……这事,只怕连芳华也不知道。”
白浪脑门彷佛受了重重一击,若不是白敏扶着,只怕他当场就会摔倒,白浪无法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自己与刘芳华……当真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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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手刃亲仇
一路过来,因白浪不能单独骑乘龙马,所以白家军临时赶制了一个简陋有篷的双骑马车,就由白敏陪着白浪,一直到了徐定疆坚守的山崖前,白浪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处于失神状态,旁人说的话他几乎都没听入耳中。
一到军营,何威凡等人立即把刘礼、徐苞、陈康等迎入主帐中,而随着刘礼等人来的两万部队,也在部队之后驻扎,看来是打算来个长期抗战。
白敏知道白浪心情奇差,一路上他也不敢多说废话,偶尔试探两句,也得不到白浪的回应,时间一久,白敏也没劲了,现在到了目的地,要他苦守着白浪,简直是要他的命。白敏四面瞧了瞧,却见到在几名传令兵的通知下,连白彤、白广、白汉都进入了主帐中,而众人的大伯更是早就随着刘礼入内,看来白家皇族除了白浪与自己外,只有白垒被人抛在脑后。
白敏望了望,却又没见到白垒的踪影,他念头一转,回过头向白浪说:“浪大哥,我去找垒哥。”
白浪唔了一声,也没说好或不好,白敏却也顾不了这么多,轻灵的跃下马车,嘱咐几位白氏贵族看护着白浪,自顾自的寻找白垒去了。
白敏四面兜了兜,眼见部队分成两大群,一部分是围绕着那整片山壁,另一大群约莫五千人,则看守着惟一一条上山的狭道。白敏顺着山崖转过去,他两眼一亮,一面往前奔一面叫:“垒哥,你果然在这里。”
白垒正望着上方的山壁,忽然听见白敏的叫声,他回头微笑说:“你怎么来了?”
“这次你可不能一个人上去。”白敏奔到白垒身侧,压低声音说:“我也要一起去。”
白垒一怔,没想到被白敏看出自己想混上山崖的念头,他有些头痛的说:“你怎么没陪着浪大哥?”
“浪大哥哪要人陪?”白敏扮个鬼脸说:“浪大哥现在心情差得很,又不大能动,陪着他岂不是闷死了?”
“你话别这么多。”白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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