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托塔洪双目圆睁,猛一跳说:“真是白浪。”
托塔洪到底要问几次?宏伦又跑哪去了?白浪一肚子又闷又狐疑,但仍耐着性子应声说:“是。”
托塔洪先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即脸一沉说:“上次那个人是你叫来找我的,对不对?”
白浪心里叹息一声,点头说:“是我请他来的,但……”
“你说的话不算话,还敢来?”托塔洪怒气冲冲的截断,说:“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我正是为此而来。”白浪连忙解释:“当时情况有变,但现在”说到一半,白浪您的觉得托塔洪的言语颇为怪异,自己要周广找的是宏仑,不是托塔洪,而当初答应把泰古剑交给熊族,也是对宏仑说的……白浪猛一怔,大声说:“你是宏仑?”
那名熊族人猛瞪白浪一眼说:“我本来就是宏仑,你以为我是谁?”
“你……”白浪踏前一步,睁大眼说:“你……变了。”
宏仑蓦然哈哈一笑说:“你走前,我不是就快要……那个……蜕变了?你不就是为此走的?”
这话只有白浪听得懂,熊族人出生后数年内会先迅速的成长到一个阶段,跟着体型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其后随自我的修练,还有可能有另一次的成长,但有人早、有人晚,也有人一辈子没有这种机会。
若练到了这种阶段,除了身体能力的大幅提升外,体型也会在短时间内有重大的变化,不过这段为期数月的日子里,熊族人身体却会变得极为脆弱,所以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迹修练,这样的生态,白浪一时没有适当的词汇形容,他当时只好称作“蜕变”,多亏宏仑记得。
当时宏仑躲起来“蜕变”,白浪在熊族中别无友朋,待着也没意思,加上他 “无伦神爪”已成,白浪遂重回人族,一面挑隐僻处缓缓南行,一面磨练自己的功夫。不过白浪虽知宏仑会有所改变,他也万万没想到,蜕变后的宏仑,竟出变得有如他父亲托塔洪一个模样。
白浪怔怔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族王。”
宏仑哼声说:“托塔洪死了,我出关时洽好赶上霸王大会……所以你没叫错,我是族王。”熊族人虽有父子亲属的观念,但彼此均以名讳互称。
“你打赢了?”白浪不可置信的说:“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宏仑口气依然不好,他愤愤的说:“你骗了我,我身为族王,也不能交代。”
“我正是来解释的。”白浪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已经谈妥了,若熊族能帮助二皇子迅速的打下都城,他将会送你们泰古剑。”话中添加了“迅速”两字,是白浪的一点私心。
宏仑脸上的刚毛一阵波动,他蓦然一吼说:“怎么又变了?”
白浪知道这不代表生气,他顿了顿说:“当时白族人身份被发现,只好投降,也就不能帮你,但现在人族二皇子愿意以此交换,以求得人族与熊族永远的和平,你可愿意?”
宏仑听着听着,忽然望着白浪说:“你不复国了?当时是说我们帮你复国,你送我们那个……”
风紫婷还好,这话若给山丘后的陈氏兄弟听到可不妙,白浪连忙止住宏仑的话说:“复国又是一次杀戮,算了吧。”这话一面说,白浪心中一面在懊恼,自己过去这二十余年,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奔波?
宏仑可不在乎人族中有多少杀戮,他另在乎熊族会有多少伤亡,他望着白浪说:“随我下去,找其他霸王一起谈。”
总算有得谈了,白浪松了一口气,与风紫婷对望一眼,随宏仑高大宽阔的身影向着那千万名熊族人走去,至于下去后熊族会不曾翻脸?翻脸后如何脱逃?现在已经没办法去考量了。
已经走了大半的行程,离南角城是越来越近,但徐定疆却不怎么开心,在他估计中,两位供奉早该追到,现在还没追到虽然是好消息,但自己的功夫却是一点也没有在这段时间中多所长进。
两日前地想出了凝劲体外的攻击方式,但揣摩了整整两日,劲力依然无法结实的往外延伸,如在红雾状态下,气劲延伸的范围较远,但那又没什么攻击力,别说对两位供奉无效了,就算是刘方廷、刘礼等功力较高的,只怕也没什么作用。
上次能藉着气雾的延伸,一举打昏何威凡,多少还带着点偷袭的味道,若非如此,说不定也没什么大用;可是气雾一凝结成气脉,那就结结实实的环绕周身,想向外长出一段,似乎是比登天还难,徐定疆试了好几种方法,老是无法达成,眼看着又到了部队休息的时间,徐定疆无可奈何下,再度往前追上部队。
到了部队,因徐定疆心里有事,也不再四面巡视,旁观部队各自聚集用餐休息,徐定疆走到亲兵队那儿,与甜蜜蜜的赵才、墨琪略打了招呼,跟着静坐沉思起来。
徐定疆一个人盘坐着,体外气劲不断的游走着,红色光雾凝结成无数有如神经分布般的网路在全身周围,拱得他身躯向上浮起了数寸,惹得附近士兵纷纷交头接耳,揣测徐定疆练的功夫。
徐定疆心念灌注在右手上,右手外的气脉立即炫亮起来,他又以心念控制着气脉往前,但气脉除了越发红亮之外,可说动也不动,这时只要徐定疆一挥拳,强劲的拳力马上就会脱体而出,但想延伸出去迎敌,却是十分困难。
徐定疆自然不知道这与本身修练的内劲特性有关,但经过两天毫无成效的尝试,他也有些放弃的念头,想了想,徐定疆散去体外气劲,长叹了一声。
忽然间,徐定疆其中传来个温柔的声昔:“小王爷,您要不要略作进食?”
徐定疆一愣,抬起头笑说:“姿儿真不简单,这么辛苦的旅途,还能维持这么清爽。”
此人正是玳姿,她虽身着一般士兵的戎装,但面白如玉、指净无垢,后盘的乌油油青丝没有一根跳脱,连应有的汗珠也抹得干干净净。
玳姿见徐定疆称赞,十分高兴的浅笑说:“这是小婢该做到的。”
“我喝点水就成了。”徐定疆身上带有水壶,喝水不需要玳姿伺候。
这几天,徐定疆为了等候两位供奉出现,追风刀一直不离身,但追风刀隐在斗篷之后,玳姿并不清楚,她见徐定疆手中没有武器,低声说:“小王爷,紫鳄剑在小婢那儿……”
徐定疆已经明白玳姿的意思,这倒是个新想法,自练成这种怪怪的功夫后,一直没怎么用兵器,当时拿到追风刀,也只是横劈直砍,藉着追风刀的特殊性质发威,若用起一般武器,不知又是如何?徐定疆便点头说:“取来吧。”以他现在的能力,一般的武器不是不能用,但可发挥的效果难免有限。
玳姿见徐定疆允诺,她喜孜孜的退下。
过没片刻,玳姿便将短如匕首的紫鳄剑取来,徐定疆接过,半开玩笑的说: “香儿几天没能洗澡,该是叫苦连天了吧?”
玳姿摇摇头说:“能随着小王爷走,再大的苦她也不会抱怨的。”
徐定疆的笑容微敛,缓缓点点头,玳姿十分乖觉,知道徐定疆有事要思考,便静静的退了下去。
徐定疆望着手中的紫鳄剑,想着无怨无悔随着自己的四婢,想着这群干犯大罪随自己南奔的官兵,想着为了让自己南返,留在都城的母亲,为了这些人,自己一定要应付过这一关。
过不多久,又到了部队移动的时间,徐定疆望着部队疲乏万端的往前赶,他心里不禁他有些歉意,现在能这么赶,也是因为前方没有敌人,若部队是开拔到南角城去打仗,行程绝不敢这么紧凑。
徐定疆腾起身子,飘上数十公尺的空中,望着部队越去越远,他缓缓的追随之前,自然而然的往后方望了望,这一望,徐定疆马上整个人转了过来远远一座山峦上,刚翻过两个迅捷的人影。
徐定疆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终于来了。”他一腾身,向着北方的那两个人影飘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当然是远从都城追来的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徐定疆此刻决不能规避,不然只要两者与部队相遇,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只怕没有人敢违逆这两位被视若神明的人物。
可是徐定疆心里有数,自己这两日没想出什么新功夫,该不是两位供奉的对手,至于见了面之后自己的计画能否施行,也只好硬着头皮先不管了。
徐定疆一转向迎上,两位供奉马上注意到徐定疆从空中落下,两人连赶了两天,说老实话也实在有几分疲累,两人同时放缓了速度,吐纳之间,暗自调整身体内循环不已的内息。
徐定疆当然更不急,他在三公里外落到地面,遥遥望着看似缓慢,其实十分迅捷约两人,徐定疆体外的气劲由淡薄而浓艳,跟着又变成了如网络般的炫亮气劲。
就在这时,一直遥望着两位供奉的徐定疆,忽然觉得身体的气劲与平时有几分不同,低头一看,他不禁楞在那儿,徐定疆这时手中还拿着玳姿交给他的紫鳄剑,而那红色的网路脉络却延伸而出,将整枘紫鳄剑包裹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定疆右手伸过去,两边的气脉自然而然的交融起来,又成为另一种网脉,徐定疆双手在气脉中将紫鳄剑拔出鞘外,两边手中物件形状不同,转眼又化成另一种状态。
有意思!徐定疆一面在腰带上别上剑鞘,心中却欣喜万分,每一种不同的气脉结构,该都有不同的特性,若弄清楚了,岂不是大有好处,就可惜两位供奉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赶来,自已完全没时间多作揣摩。
确实没时间。虽有数公里远,但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掠过了这段距离,在徐定疆前方二十公尺处停了下来。
徐定疆一直挂着笑容,但见两人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沉重,知道状况恐与自己估计的有些不同,但徐定疆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同着两人躬身说:“见过两位供奉爷爷……”
“废话不用多说了。”刘尉达手一挥,沉着脸说:“你勾结叛军,领兵私逃,我们只问你愿不愿束手就擒?”
“领军私逃”还有道理,“勾结叛军”四字可让徐定疆一头雾水,他诧异的说:“我老爸还是死在叛军手中,定疆何时勾结叛军了?”
这话一说,两为供奉倒是一怔,但刘冥莫名其妙出现的事情先入为主,刘尉莽怒斥一声说:“还好意思说-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忘了他的大仇,徐王爷一世英名,没想到有你这种子孙。”
这当真不知从何说起,徐定疆忍不住搔搔头,这种无端端的罪名,饶是他能言善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旁,刘尉达功力催起,沉着脸望着徐定疆手中裹着红色气脉的紫鳄剑说: “你要我动手吗?”
不动手也不行了,徐定疆叹一口气说:“不知两位供奉爷爷为何误会如此之深 ……但请恕定疆无法束手就缚。”
“好!”刘尉达身形倏然闪动,天际霹雳一声爆响,一股沛然的劲力由他右掌中催出,配合着他迅疾的身法,相辅相成的向着徐定疆迫来。
徐定疆见刘尉达掌心中隐现赤紫色的光彩,自然知道是刘尉达驰名人族的“极阳真罡”,这功夫他并不陌生,在现名“幻萃阁”的地底下就见识过一次,不过说老实话,这次与上次必定大不相同,徐定疆也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下这一击。
不过每件事总有个开头,徐定疆左拳的红光突然暴起,炫目的光华流转间,红亮的气劲脱拳而出,同着刘尉达的罡劲轰去。
徐定疆这招刘尉达也见识过,他重重哼了一声,掌中的赤紫光华突涨,爆出的气劲威力也倏然增大,这股气劲已经不像是掌力,反而像是一股弥天盖地轰击而来的巨大气墙,向着徐定疆兜来。
而徐定疆拳力既出,自没办法半途加力,但他直觉感到不对劲,两方气劲将要接触的同时,徐定疆一个抽身暴退,这才来得及让左手又击出一拳。
两股红色拳劲一先一后的向着刘尉达的罡气轰去,两方一遇,除了轰然一声之外,徐定疆的第一道拳劲被击得粉碎而散,“极阳真罡”依然直迫而来,还好第二道拳劲紧接着迎上,两方一抵,这次却是霹雳般更骇人的炸响,空间中两股劲力对消之下,都没有余劲往前再度推进。
这么一来,徐定疆总算弄清了自己的实力,“红骨神拳”威力虽大,但也要两拳才能抵得过刘尉达的全力一击,而且必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若让对方近身,只怕没时间连挥两拳。
但徐定疆同时想起,当时刘尉达差点以“极阳具罡”发“透骨击”,还是自己大叫投降才避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招会不会用上?
而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却也是心中暗惊,他两人天下无敌以久,虽知徐定疆功力大进,却没想到他能挡得住这一击,刘尉达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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