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青玉小瓶,跟着打开瓶塞十分小心的往嘴里倒。
四尊者放下刘芳华的时候并不怎么小心谨慎,这么无端端的摔了一下,刘芳华反而缓缓的苏醒过来,但以她现在的内息状态,就算是醒来也无力反抗。刘冥只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刘芳华还没完全清醒,却见到五人仰头服食的景象,刘芳华一愣,心中却疑惑起来,按刘冥的说法,练成幻灵大法之后不是可以下用进食吗?莫非他们喝的是水?但若是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凝重?
刘冥蓦然说:“剩下的还能撑多久?”
“三个月。”大尊者回答。
刘冥眉头微皱说:“两个月后才南攻,能在一个月内攻下都城吗?”
大尊者面色本就难看,现在倒是看不出有没有什么变化,但从他没有答话的情况看来,似乎也有些担心。
刘冥顿了顿接着说:“若下是重新炼制需要半年的时间,我也不至于……一说到这里,刘冥停了两停,终于还是没再往下说。
“启禀卫国使。”二尊者忽然开口说:“二皇子似乎不怎么需要我们。”
刘冥沉思着没答话,几个尊者对视一眼,大尊者接口说:“当初时间太过仓卒,我们取出的”天玉乳“数量太少,而且到时就算二皇子攻克都城,”天玉乳“也未必还在。“
三尊者是个枯瘦的老人,他见大尊、二尊两人轮番说话刘冥都没理会,他大著胆开口说:“若能得卫国使率领,我们愿靠自己的能力取得”天玉乳“,也不须受人控制,仰人鼻息……”
“住口!你们想送死吗?”刘冥突然暴怒的吼了一声,几个尊者的表情没变,反倒是事不关己、躺在一旁的刘芳华吓了一大跳,但她也没力气骂人,只能使力的瞪了刘冥数眼,也无可奈何。
只见刘冥似乎又稳了下来,叹口气说:“那两个老不死镇守在秘阁殿,我们怎么闯得进去?”
隔了片刻,大尊者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些迟疑的说:“卫国使……为什么 ……两位供奉能察觉我们的移动?”
“其实我也不甚明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我推测……”刘冥顿了顿接着说:“功力到了某种境界以后,对于一定距离内的空间与能的变异,能有一定程度的感应。”
“诸王可有这种功力?”一直没说话的四尊者也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这牵涉到众人的性命,每个人都十分专注。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刘冥说:“除非距离极近,诸王还没这种能耐,据我所知,有此能力的只有三人。”
“还有一人?”大尊者讶然问。
“那个叫周广的胖子……”刘冥咬咬牙说:“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我猜测此人便是当初引我们去都玉山的怪人……真不知纪宜从何处寻来此人?一纪宜便是后来的掐山老人,现在刘冥已经渐渐想通,当时在都玉山遇到的高手想必是周广无疑,当时多亏周广还没完全感应出”幻灵大法“的运作变化,自己才能全身而退。
刘芳华虽然有许多不明所以之处,但仍听得津津有味,一面正偷偷不断的聚气,只不过气息既散,未转先天之人一开始必然是涓涓细流,进度缓慢,想要恢复个两成真力,只怕还要个大半天。
“听说那人与南角城小王爷徐定疆交情不错。”大尊者说:“徐小王爷既然回到南角城,那人应该也不在都城。”
“应是如此。”刘冥点点头说:“否则这次蛇族举族入侵,不只汇集万余人,连族王与五大将全到了,眼看后续部队还会不断派来,规模之大,可说前所未有,单靠徐小子怎能撑到现在?”
刘芳华听了一惊一喜,喜的是徐定疆与周广毕竟无恙,惊的是蛇族居然放不过他们?这一刹那,刘芳华暗恨自己使脾气躲到海外,否则除了可帮助徐定疆守城,也不会被刘冥捉住……但刘芳华转念又想,若非徐定疆对自己那副死德行,坚持不肯留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溜走?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他。
刘冥一转头,发现刘芳华正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也不见他腾身,就这么贴着地面向着刘芳华滑出数公尺,一面缓缓的说:“是你先行毁诺,别怪堂叔祖用非常手段。”
刘芳华心中微微一惊,刘冥说话一向有几分把握才说几分,莫非他真有什么办法逼自己修练?但刘芳华心中又十分狐疑,功夫若自己不练,难道还会自己扑上身来?
刘冥见刘芳华没答话,他僵硬的脸冷冷一笑,转头对四尊者说:“这小丫头内力不低,该封她的穴了……之后你们就先回去吧。”
“五针还是七针?”四尊者问。
管他五针还是七针,本姑娘都不愿意。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刘芳华仍忍不住发怒说:“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果然没人理她。刘冥只望了她一眼,回过头说:“七针。”
这么一来,自己连话都不能说了,刘芳华绝望的见四尊者从怀中取出七根数寸长的金针,在她双手拨弄下,刘芳华被翻了过去,跟着身后传来一连串微微的刺痛,刘芳华体内仅有的那一丝内息也立即消散无踪。
这下真的完蛋了。刘芳准发怔的同时,刘冥转身对五人说:“你们先回习回河城,我在这附近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她初步的功夫先做好……你们知道怎么找我。”
“是。”五人同时一个恭谨的施礼,这才在空间闪动之间,消失无踪。
刘芳华这时除了眼睛还能转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觉身子突然一轻,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把自己托了起来,自己就这么浮在半空中,随着刘冥飘移的身子,向着西面的丛山密林之中飘行。
飘行的过程中,刘芳华一直面朝下,她望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下方的山林郁郁苍苍,茂密非凡,刘芳华心中暗暗高兴,这么茂密的地方如何找一个可供歇息之处?刘冥若带着自己再往西行,说不定会被人见到,消息若传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飞啊飞的,没过多久刘冥便停了下来。刘芳华看得清楚,下方依然是无数紫色巨木,各种藤蔓顺着巨木,攀伸往上直翻出数十公尺,争着在顶端吸收难得的阳光,整片数百公尺宽的树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生物在上方忙碌的穿梭,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也在这个世界中努力的生长。
这样的景色刘芳华从未看过,一时间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待宰的羔羊,反而兴致昂然的欣赏起这片奇异的世界。
“就这里吧。”刘冥忽然无端端的说了一句话。
刘芳华听得满头雾水,这里能做啥?她苦在无法用力,不然一定会抬头瞪刘冥两眼。
就在这时,一股劲风蓦然刮起,向着树巅的树木花草虫豸急卷过去,霎时间,树顶上起了大灾难,花草藤木摧折不说,各种昆虫、小动物在掌风的催动下,运气好的不知翻滚到哪里去,运气不好的首当其冲,自然是一命呜呼。转眼间,一面恍若天堂般的净上霎时变成了地狱。
这自然是刘冥搞的鬼,刘芳华一面心痛,一面暗暗惊心,这不会老的老头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莫非就选这里?
刘芳华没有猜错,果然她的身躯正缓缓下降,终于被刘冥放置在藤蔓与树枝共同组合成的空中大平台上。
刘冥这时自然也落在一旁,他一挥手间,刘芳华便不由自主的翻身坐起。刘冥飘到刘芳华的身后,一面沉声说:“你不愿意练,我帮你练。”
话一说完,他手推到刘芳准的背心,一股热流沛然而出,向着刘芳华的背心经脉涌去,相准的方向不是别的,正是刘芳华的丹田。
替我练?哪有这种事……肚子里的那块肉怎么办?刘芳华气急了,但又动弹不得、无法出声,她一颗心直沉到谷底,被人以七针破穴,连一句话都没法说,哪还有什么花样可变?
刘冥催动着内功,似乎并不怎么费力,一面还能低声冷笑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简单的路你不走,就让你走痛苦的路……”一面说,他一面顺着刘芳华体内经脉运行路线,在他体内缓缓的导流,重新测试起刘芳华体内的状态。
刘冥功夫本就不低,何况这门功夫是他手创,他很快就发觉了刘芳华体内的异常,一怔之下,不自觉的停下了掌力。他转过刘芳华的身躯说:“你……”
刘芳华虽然不能动,刘冥在自己体内胡搞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见刘冥停了内息,她如逢大赦,望着刘冥的眼光中下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恳求的神色。
刘冥望着刘芳华的目光,自然知道刘芳华在恳求什么,刘冥顿了顿,缓缓的说:“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离开的?”
刘芳华自然没办法点头,但从她的目光中,刘冥自然已经明白,刘冥迟疑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内息尽散,必定是……正试图转为先天真气?”
刘芳华一怔,心中大起恐慌,刘冥最忌讳的便是自己将内息转换为先天,若转换成功,下说自己持续力大增,重要的是从此无法修练“幻灵大法”。刘冥现在这么问,自然是凶多吉少。
果然刘冥长叹一口气说:“这个险我不能冒,你就别怪堂叔祖了……”
话末说完,刘冥掌力一催,一道劲流迅疾的由刘芳华背心往下急涌,通过尾锥、会阴,跟着一个转向而上,刘芳华全身一震,肚腹一阵抽痛,眨眼间下体泛出大片鲜血,顺着树藤缓缓滴落。
身心俱创的刘芳华心知再也无法挽救,珠泪忍不住滚滚而下。她生存下去的目标陡然失去,霎时间仿佛被吹入了无边深谷,一颗心飘飘荡荡,无所依凭。
徐定疆与徐昙如两人虽同样身陷蛇人大军之中,两人的神情却是全然不同。
徐定疆争取了半天,蛇人只允许放一个回去传讯,终于还是留下了徐昙如,徐定疆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把徐昙如救出险境的办法。
而徐昙如自见妹妹脱离险境,她立即轻松起来,笑吟吟的望着徐定疆,竟仿佛有些开心。
徐定疆看得莫名其妙,这小丫头莫非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险恶?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向她说明这些也于事无补,但徐定疆心里挂着的一件事非问不可。他望望四面全神注意自己的蛇人,摇摇头低声说:“你们真是偷溜出来的?”
徐昙如明亮的大眼瞅着徐定疆,轻轻点了点头。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所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向我交代的?”
徐昙如愣了一愣,隔了片刻才说:“对了,离开那天的早课……我们听供奉爷爷提到,南角王妃虽说算是被软禁,皇上倒没有亏待她老人家……供奉爷爷提起此事的时候,还说可惜不能通知你……所以定疆大哥可以放心了。”
这话一说,徐定疆脸色反而开始沉重下来,从这句话中,徐定疆已经知道,徐氏姊妹这趟开溜,两位供奉其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离开,这才会在她们面前提及此事……但两位供奉为何会放她们离开?难道两位供奉对于防守都城已经失去信心?这就怪了,无论习回河城或熊族两面由谁获胜,只要南角城及时相援,都城应该都没有大碍,莫非……
“还有一件事。”徐昙如想了想又说:“听说熊族与叛军没打起来,熊族退回去了。”
果然如此!徐定疆心中一沉,熊族大举入侵,怎会虎头蛇尾的退走?莫非与习回河城达成了某种协议?若习回河城与熊族联兵入侵,那可不是“糟糕”两字所能形容的。
徐定疆正思索着其中的关窍,却听徐昙如幽幽的说:“杏如早就想溜出城逛逛了,我一直没同意……这趟南来……”
徐定疆一愣,思索徐昙如话中之意,正隐隐感到有些麻烦的时候,忽见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蓦然由城头落下,一蹦一蹦的向着蛇人跃来。
“那是什么?”徐昙如讶然问。
“卓卡。”徐定疆一面回答,一面也有些意外;卓卡上没见到周广,它怎么会自己跑下来?
对蛇人来说,唯一值得提防的就是周广,至于卓卡,若没有周广在,还不是让蛇人高手打好玩的?不过他们却依然聚集了许多的蛇人,向着卓卡团团圆去。
卓卡倒是不慌不忙,眼见与蛇人逐渐接近,它也不蹦跳了,两条粗腿一前一后,左一翘、右一翘的向着蛇人迈步,看来虽颇为不雅,却也挺稳当的。
“站住。”领人围着卓卡的是一个没见过的蛇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只见他蛇身一挺,整个身躯突然拔高,足足比一般的蛇人高出三分之一,青色的身躯带着一条条若隐若现的红丝,蛇目上分别生着一个粗大似眉的肉瘤,那张脸竟有几分酷似人族的面孔,但多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这个蛇人足谁?徐定疆目光遥遥望过去:心中骇异的想,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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