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姓吴的回过头,向白浪探询:“大人?”
“不帮了。”白浪摇头说:“这一次南来属极机密,让石轮见到我大有不便。”
“既然如此,我们就带大人往南边的秘密渡口去吧。”姓陈的点头说:“只可惜了那女子,这么被抓回右督军管所,哪里有好日子过?”
“大人、大人。”穆通不甘寂寞的打岔说:“不帮忙也可以远远看看,那姑娘可真是我见犹怜,纤细的小蛮腰配上水灵灵的一双大眼,我他妈真要命……”
“你还胡说八道!”姓陈的忍不住埋怨:“大人公事紧急,岂有时间随你胡闹!”
白浪却是心头一动,蓦然说:“我们就去看看。”
这话一说,三人可都是一愣,穆通首先大声说:“好、好,看看那个小姑娘,也不知她怎么练的功夫,你们可不知道了,刚刚有一下她被逼急了,一掌挥出去,只见石副总教头闪避不迭,身后却有一个倒楣鬼挨了这道掌风,一声不吭的往地上就倒,除了口鼻出血,连伤痕也没有呢……”
本来说到一半,陈、吴两人都打算拦住穆通,但两人却注意到白浪神色十分凝重,似乎十分注意,两人也就不好开口。而穆通却也习惯了被人打断,没想到这次居然能说这么久?他说着说着反倒愣了下来。
穆通才刚闭上嘴,白浪已经神色一变的说:“当真是她……穆通,你说在西北方三公里处?”
“正是。”穆通连忙说:“不过要说是正西北方也不见得,反正沿着这条小径……”
“你们在此等我。”白浪只抛下了这句话,猛一提气,闪身间相准了西北方直射,只一瞬之间,已飞掠出数十公尺,看来还越奔越快,没多久,只剩下一点小小的黑影。
“乖乖不得了。”穆通愣了愣,回过头说:“怎么回事?”
姓陈的埋怨说:“还不是你多嘴?若白大人这次去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承担得起?”
“白大人?”穆通眼睛一亮说:“哪个白大人?”
“你管这么多?”姓吴的插口说,一面埋怨的剩了姓陈的一眼。
“莫非是白浪大人?”能称为白大人的人可不多,穆通一猜就中,他连忙说:“他吩咐你们在这儿等,我去接应。”
“穆通!”两人同时大叫,却见穆通已经一溜烟的奔去,陈、吴两人相顾愕然,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浪这一全力急奔,三公里之距还不是转眼即至?他奔过一个小丘,一转便见到七百多公尺外尘沙滚滚,杀声大作,在百余名官兵包围下,有着四、五人在中央腾跃合击,领头的正是石轮。
白浪仔细一看,果然被围攻的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妙龄少女,她这时似乎已经有些力竭,出手的招式防守多攻击少,不时还会挨上一下,但四面的人仍是十分谨慎,似乎在防备着少女的某种功夫。
白浪看清了那名少女的面容,这时也顾不得会被石轮发现,他猛然加速,迅疾的向着人堆冲去。
另一面刚有人发现白浪冲近,白浪已经到了三百公尺开外,待背对着白浪的人惊觉转头时,白浪已经接近人群外围不到五十公尺,几个人才拔刀大喝:“来人止步……”喊不到一半,七、八人已经乒乒乓乓的被打翻了一地,白浪势如破竹的向着中央冲近。
“哪里来的反贼?”官兵们大吃一惊,挥刀扬剑的向着白浪扑去,但这时高手都在围攻少女,普通的官兵哪是白浪的对手,白浪右手往前徐挥,气劲激出之际,官兵们好似滚地葫芦一般的乱飞。白浪毫不停留,转眼已经打翻了二十多人,接近了斗场中央。
这么一阵大乱,场中央的几人自然注意到异样,众人目光转过,石轮首先惊讶的大喝一声:“白浪,你还敢回来……”
谁管你这么多?白浪知道石轮不比那些普通官兵,他右手一伸,一道庞然青色爪劲猛然爆出,向着围攻少女的数人扫去。
石轮见状,只喝到一半,连忙闭口闪避,白浪的“青灵爪”天下闻名,被扫到一下可不是玩的。
白浪在这一瞬间,已经闪到了少女的身边,见少女衣衫碎散,步履踉跄,白浪顾不得嫌疑,一把搀住少女说:“放心,浪大哥来了。”
少女本自忖已无生机,没想到救星突然冒出来,她眼眶一红,颤声说:“浪大哥……小灵没用……”
“你早了几天回来,功夫都练完了吗?”白浪望着眼前的娇弱少女,心中起了深深的怜惜之意,将近三个月没见到她了,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橹爷爷说我学的差不多了……”少女低声说:“所以让我早半个月离开。”也许忽然察觉到自己正被白浪紧紧的搂着,少女脸颊上蓦然泛起一阵潮红,话语声越来越低。
这名少女不是旁人,便是自愿留于东极城地道的少女白灵,她自艺成便向都城前进,没想到都城这时草木皆兵,何况她一开口便是打探白家人的消息?她才刚到便被四处围捕,今日若不是恰逢白浪赶到,只怕小命难保。
“我们走。”白浪目光四面一横,冷冷一笑说:“看看谁敢拦。”
“白浪!”石轮职责所在,只好硬着头皮拦在前途说:“你既然自投罗网,还不束手就缚?”
就凭这百余人?白浪不屑回答,只哼了一声,左手半托半搀着白灵,右手虚举,大步往前迈进。
石轮眼看着白浪向着自己冲来,他只好一咬牙说:“大家上!”一面率先前扑。
怎知扑到一半,一道青色庞然爪劲猛然冲出,向着自己面门轰来,石轮惊呼一声,全身劲力内纳护身,青色爪力却是透体而入,石轮心一沉,叫都来不及叫,被白浪一爪打飞老远,摔入人堆之中,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爬不起来了。
这么一来,其他人可不是傻瓜,谁敢贸然冲上?白浪与白灵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人群,白浪这才一提真气,携着白灵往南方直奔。
几个精乖的这才呐喊一声,拔腿直追,不过大伙儿心里有数,就是知道追不上才追,不然谁愿意去送死?
牧固图纪元 一二零一年十五月二十八日
若依卓卡的推测,徐定疆早在四日前,就该死透了,但奇怪的,徐定疆虽然一直没有气息,却始终有着微弱的脑波,浑身血液也在极为缓慢的流动,这些,除了卓卡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探查得知,但大伙儿自然是宁可信其有,抱着一丝希望。
当时徐定疆与周广一杀出重围,安赐满立即号令部队撤退,这一仗虽然损失惨重,但总算是把徐定疆救了回来,若弄到最后救回的是个死尸,无数的官兵可真是白死了。
使大伙儿千辛万苦的始作俑者徐昙如与徐杏如,见到徐定疆的惨状,早就哭成两个泪人儿,一时之间,也没人有空询问两人,好端端的到底为啥跑来南角城?
至于周广,虽然当时已接近力竭,但没到两日,他却又活蹦乱跳彷佛没事人一般,还跑上城头协助守城,也多亏了他的帮助,不然在蛇人援兵不断源源开来的情况下,只怕当真撑不下去。
虽说南角城损伤惨重,但蛇人可也不怎么好过,除了族王托托多与第一高手蚀苏大公两人再度同时负伤之外,当周广拼死杀出大军之际,不知道有多少蛇人做了他的剑下亡魂,没想到过不到两日,那家伙居然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城头,直让蛇族人看得牙痒痒的,真想一口把周广吞下肚中。
不过两位领导人虽然一时未能复原,但部队攻城的动作一直没缓了下来,不久前才经过了一波长达数小时的攻击,在南角城部队的坚守之下,辛苦的打退了蛇人,几个将领也差不多累瘫了。
但依着数日来的习惯,等蛇人一退,也无须约定,众人自然而然的会集合到徐定疆的寝房,想看看徐定疆是否会突然醒来。适才防守城西的赵平南,现正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内城移动。
“这不是老赵吗?”赵平南身后传出一声呼唤。
赵平南回过头,见到徐牙正缓缓走来,赵平南点点头说:“你那边还好吧?”
“挡不住也得挡。”徐牙虽然也有掩不住的疲态,但仍呵呵一笑说:“否则小王爷醒来时岂不会怪罪?”
“是啊。”赵平南点点头说:“睡这么多天,也该醒来了吧?”
徐牙点点头,没接着说话,与赵平南并肩向着徐定疆居住着的峦圭殿前进。
两人口中虽然轻松,但心里却十分沉重,徐定疆若当真这么一睡不起,南角城就成为群龙无首的状态,无论是训练部队的方式、挥军北上的时机、或着要应付日后的变局,若没有徐定疆在,虽不能说一团纷乱,却很难有个足以领导众人的人物。
“老赵啊。”进了峦圭殿,徐牙蓦然说:“你家那小子功夫似乎进步不少?”
“是吗?”赵平南父子各有职务,这几日他几乎都没见到赵才,被徐牙问得一头雾水。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徐牙说:“今日城南战况吃紧,安大哥派了赵才率一万官兵来助防,他恰好遇到冲上城头的蛇人副将,我才在担心,没想到他有板有眼的,一点也没落下风,打到后来……”
“怎么?”赵平南大为紧张。
“后来他”猛鲨拳“七、八拳连续发出,硬是把那个蛇人逼下城头。”徐牙啧啧有声的说:“有子如是,你可以安心了。”
赵平南可愣住了,蛇人副将的功力比起一般人族龙将只高不低,赵才哪有这份功夫?更别说连续击发七、八拳“猛鲨拳”了,赵平南愕了半晌,这才干笑说:“徐牙,你不是寻我开心?”
“谁有那个闲心寻你开心?”徐牙白了赵平南一眼,哼了一声说:“做人家老子的也做的这么迷糊。”
看来不像说谎,赵平南忍不住暗暗得意,但他旋即脸一沉说:“这还不都是小王爷的栽培,这畜生也不懂得来探视小王爷,真是白养他了。”
“我们这几个老头没事就待在这儿,他们年轻人怎么会来?”徐牙摇头说:“南苏与袁业家两人也是请我致意,难道你也觉得不对?”
“我那两个却一个是闷口葫芦,另一个说的话老是不中听,也不知道问问小王爷的状态。”赵平南摇头说:“听说那个闷口葫芦浑号”浑身伤“,倒是名不虚传。”当时在徐定疆的安排下,部队分别拆散,东极四将、袁业家等人都分配到了四位龙将之旁,随着赵平南的是唐灵、吴平两人,浑身伤疤的自然是唐灵。
“别说你那个是闷口葫芦。”徐牙与赵平南转过小花园,与满面愁容、守候在门外的玳音、玳姿点点头,接近了徐定疆的房门,徐牙一面说:“跟着老杜的那个杨失才真像哑巴,听说绰号叫做”木头人“。”
“木头人”?赵平南才一愣,却听到前方传来一声:“你们两个在说我的人吗?”却是杜如卡从门中踏出。
“你看过小王爷了?”徐牙先开口问。
“还是一样。”杜如卡的眉头皱了起来,叹口气说:“不过周前辈说的该没错,小王爷还有些微的生机,否则身体早该变色了。”
这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徐牙与赵平南对视一眼,赵平南才开口说:“周前辈可有办法?”
“他正要我找大家商量。”杜如卡脸色沉拟的说:“他说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不过试完之后若还没用,那……”
“那就怎样?”徐牙急急的说:“安大哥怎么说?”
“安大哥也拿不定主意。”杜如卡转身说:“进去听周前辈说明吧。”
三人走没两步路,踏入了徐定疆那毫无桌椅的寝房中,这时除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徐定疆外,屋中还站着两个人,正是安赐满与周广。三人同时向周广招呼:“周前辈。”
“都来了?”周广睑色可也不怎么轻松,他转过身来说:“我就解释一遍,你们仔细听了。”
事关徐定疆的生死,大家自然竖起了耳朵倾听,只听周广缓缓的说:“在我的经验中,这情况只有几种可能,第一类我们称之为悟道或元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的,反正这两种状况虽然不同,但都是神识已经脱离了身体,所以生理现象几乎完全停止,不过一种通常是身心全然放松,在极偶然的情况下进入的一种状态;另一种却是全身功力凝聚而出。以他才刚身受重伤的情况来说,该不属于这两种情形。”
悟道?没听说过。四人谁也没说话,等候周广接着解释。
周广望望四人,果然接着开口说:“第二种呢,有一种极为奇特的药物,能使人生机几乎停止,进入假死状态,在一般人眼中类似死亡,不过当时打架打得激烈,徐小子看来没空吃什么怪东西,这个可能性也极低。”
“还有第三个可能吗?”徐牙问。
“还有。”周广点点头说:“就是他的神志已经随体内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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