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天鹰没想到空中会突然出现阻碍,更没看过人飞得这么高,它惊鸣一声,自然而然一盘旋,想绕过眼前这怪人。
徐定疆可比天鹰还快,他跟着一绕,手挥动之间,一股柔和的劲力裹住天鹰,天鹰奉已为人所驯良,一被捉住自然而然的停止动作,顺势落到了徐定疆的手中。
徐定疆先从天鹰脚上取下急报才松手放鹰,一面展开急报一面缓缓下落,而天鹰自然望着引鹰旗帜飞了过去,那儿自然会有人照顾。
徐定疆这样的动作,早在五天前就示范过了,那时的全军骚动今日已下复见,不过大伙儿还是啧啧称奇,从没看过练成御气术的人这么不珍惜内息的,没事就往天上飞一飞。
徐定疆落到地面时,急报的内容业已看完。他脸色变了变,似乎颇有些疑惑,隔了片刻,嘴角才慢慢露出微笑,似乎想通了什么。
赵才看在眼中虽然没吭声,但心中却又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当赵才正转念该不该闪远一些时,徐定疆已经开口说:“赵才,吩咐部队停止,休息半小时顺便进食,请所有龙将、副将都过来,也请托托多派个人过来。”
原来只是这么件小事。赵才松了一口气,颇怀感激的恭声说:“是。”随即又暗骂自己犯贱,这样也感激?
“等等。”徐定疆又说:“通知完之后,要部队多分配行军食水,准备全速移动。”
果然来了!这疯子的怪命令又下来了……距离敌人越来越近,这时才全速行军?若是全军累得要死的时候遇上敌人怎么办?可是赵才心里有数,就算开口问,绝对也问不出所以然来……虽然说就这么发下命令,难免会被人瞪几下白眼,也只奸认了。
过不多久,部队集结完毕,正忙着分配携带用粮食,龙将们则聚集到了徐定强身旁。一旁自然有人送上食物供众人食用,而最晚到的当然是最忙的赵才。
龙将、副将都来,加起来为数不少,尤其出发前徐定疆才把墨琪、梦羽、杜给、钟名古、吴平、袁业家等六人都升为副将,这时自然也都到了,至于蛇人派来的则是体型庞大的鱼图大公。随蛇人大军北上的主要将领,除了他与托托多之外,还有速必忽大公,至于蚀苏、司东、拉托索夫则带着部份部队回转蛇族,西南与鱼族交界处毕竟不能一直无人看守。
眼看众人到齐,各自坐定,徐定疆轻咳一声开口说:“刚刚大家应该都听赵才说了,部队即将以全速行军,我们本来还要整整两天才能赶到,但这么一赶,明日晚间就能抵达落星湖。”
这件事,最高兴的该是蛇族了,徒步的人族以全力行军,与蛇族普通速度差不了多少,这几天蛇族等于是在逛街,已经闲得快发疯了。鱼图当即一吐蛇信说:“很奸。没有问题。”
“小王爷。”南苏开口说:“我们的目的地……只是落星湖吗?”
“没错。”徐定疆点头说:“到了湖南岸立即安营布阵,我们与对方将在落星湖附近决战。”
“可是落星湖距都城还有五百公里。”南苏皱眉说:“叛军攻城正急,怎会南下落星湖?”
徐定疆眉头微微一挑,还没说话,陈东立已经先一步说:“我来猜猜可好?”
见陈东立出声,徐定疆眉头一舒,伸个懒腰说:“你说吧。”
陈东立这两天与梦羽嫌隙尽去,心情大奸,他知道徐定疆的个性,若由得他开口,只怕不是说这件事由我烦恼。“就是”反正叛军一定会南下“,硬生生的把南苏碰了回去,这样还不如自己替他解释。
见徐定疆同意,陈东立当即说:“我们姑且把熊族与鳞身族都当成十倍军力,现在叛军的兵力约莫是三十四万,我们则是二十五万……而我们在落星湖待敌,落星湖东岸是沼泽区,鳞身族若于那儿布阵,可抵二十万军马,我们总体战力则接近三十万。”
“这么说来是缩减两方的差距了。”南苏点头说:“但也不见得对方会下来?”
“没错。”陈东立接着说:“叛军若不南下,必定打算先灭都城,而都城虽然只有约五万兵力,却有城池的优势,叛军想在数日内拿下,至少会少掉七、八万的实力,若那时叛罩才南下,又得留下部分军力镇守都城,这么一加减,到时候叛军只剩下近二十五万的实力,他们非败不可……其实叛军现在攻击都城,只为了引诱我们救援,他们若没击破南角城部队,决不敢全力攻击都城。”
南苏这时似乎也已经想通,他俊脸上有些涩然的说:“在下受教了。”
“多亏了陈龙将的解说。”胖子孟启哈哈一笑说:“现在我才弄清楚为什么要在落星湖扎营了,反正叛军终将会攻击我们,我们当然得先找个适当的地形;之前的缓行,是让叛军误判我们的速度与用意,以免他们先一步占据落星湖,而现在才开始急行军,叛军就算想到,也不会比我们快……小王爷一出手就是不同,末将万分佩服。”
“启禀小王爷。”徐牙突然缓缓的说:“末将也有个疑问。”
徐牙算是父执辈,徐定疆的态度又不同,他正色说:“徐叔叔请说。”
南角城四将中,这次跟着来的只有徐牙,他也是众人中唯一老资格的龙将;为了全力辅佐徐定疆,这段日子中,徐牙颇收敛了几分以往的豪气,多半思索片刻才发言。这时,他开口便说:“东岸由鳞身族布阵……这么说来,我们将布阵于西岸?”
“正是。”徐定疆点头说。
“但若叛军汇集熊族由西岸强攻,我们该如何因应?”徐牙紧接着问。
“好问题。”徐定疆这么一赞徐牙,一旁南苏的俊脸可就又热了一热,只听徐定疆说:“西岸山湖相夹,地势狭窄,易守难攻,若对方全部兵力挤向西岸,我们可以堵得住一段时间,只要这时鳞身族大军绕过北岸,我们两方一堵,敌人下死何待?”
“末将明白了。”徐牙对徐定疆本就一片忠心,这时更多了的是佩服。
这时陈东立反而有问题了:“但若对方派两万熊族阻挡鳞身族,以十四万部队强攻我方,那又如何?”
“若是如此,藉地形之利,对方优势兵力难以发挥,只能与我逐步对消……打到最后,就算获胜,也难以应付都城的部队,叛军只怕片甲难返北疆。”徐定疆顿了顿又说:“兵力分配千变万化,对方会如何安排无法预占,一切只能到时候应变。”
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无须再讨论战略,众人也就沉默下来。徐定疆望望众人,点头说:“时间也不多了,除徐叔叔和东立外,其他人没有问题就回部队去吧……
赵才。“
又来了。赵才忙站起回答:“是。”
“烦你请徐家姊妹和夫人过来。”徐定疆说完,起身转头对徐牙与陈东立说:“徐叔、东立,我们来谈谈。”
“是。”两人当即起身向着徐定疆走近几步。
“急报中还有一件事。”徐定疆说:“传出消息,刘礼打算破城后立”威远护国使“为帝。”
刘演?徐牙吃了一惊说:“怎么可能?”
陈东立也瞪大眼睛,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听来奸像不错……
徐定疆一笑说:“都城怕我们从别的管道得知,费了奸几句话解释这消息的不可靠,不过这下是重点,重点是……若这消息是真,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传了出来?”
“莫非……”徐牙沉吟说:“是刘礼的计谋?想造成皇上与护国使的不和。”
“这也不大可能。”徐定疆摇头说:“皇上若对人信任,任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当初皇上对”神山卫国使“刘礼便是如此。”
“所以这不是计谋。”徐牙怔了怔,还没接着说,陈东立已经高兴的抢着说:“莫非是真的?”
“这么说吧。”徐定疆目光一凝说:“虽不知详细情况,这样的讯息若当真不是刘礼所授意外传,叛军中必然有了矛盾……”
徐牙目光二兄说:“如此最奸。”
“算来算去,除了徐苞一脉之外,就是白氏一族。”徐定疆压低声音说:“徐叔,既然如此,我必须行险……我希望你与我率领部队另行一路,转向都城。”徐定疆心里还有一个念头,虽说如此,但刘礼不会下知此讯息会外泄,这么说的话,部队更是非去落星湖不可了,若非如此,怎么知道刘礼到底想怎么办?
但这时陈东立已经哇哇叫了起来:“这……这是什么话?那我们怎么办?”
“我会授权你接管。”徐定疆说:“没问题吧?”
没问题?问题大了!陈东立头猛摇个不停说:“随便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干的。”
徐定疆不理会陈东立,自顾自的说:“你与赵才各两万,其他四部各一万,这八万部队都十分熟悉我们设计的阵势,由你指挥,绝对可以守得住落星湖南岸。”
“我……”陈东立结结巴巴的说:“我可没把握打胜仗……”
“不用胜。耗着就奸。”徐定疆转头,见白玫、徐昙如、徐杏如已经到了不远处等候,他挥手说:“昙如、杏如,你们过来。”
两人飘身接近,只见徐杏如一双大眼转呀转的,似乎觉得十分新鲜,徐昙如却是颇有三分惆怅,在小小的脸上显得颇为不协调,徐定疆看着直皱眉,这小丫头似乎太死心眼了些,已经避开她奸些日子了,怎么还想下开?
“定疆大哥。”徐杏如先叫了一声,见自己姐姐没反应,她用肩头轻碰了一下徐昙如,低声说:“姐!”
徐昙如这才回过神,连忙施礼说:“定疆大哥。”
“行军之际多有不便,你们姊妹俩辛苦了。”徐定疆说。
“还好啦。”徐杏如嘻嘻一笑说:“刚开始还觉得身上臭,现在习惯了……”
这话怎么能随便乱说?徐昙如羞红着脸叫:“杏如!”
徐杏如这才发觉说溜了嘴,她吐了吐舌头说:“当我没说。”
一旁的陈东立却是瞪大了眼,自己的事情还没谈妥,他叫这两个小女孩来干啥?他正要发问,徐定疆已经转回头说:“东立,御敌的布阵指挥,只要你与昙如协商,我想应该就稳了……还有归大叔……啊,倒忘了此事。”徐定疆这才想起,刚刚没把归勇找来,后半段话其实足自言自语。
这话一说,陈东立与徐昙如两人都张大了嘴,徐牙也忍不住说:“小王爷……
这……“
“这太好了。”徐杏如抢先一步开心的拍手说:“领军打仗耶,昙如……恭喜恭喜。”
“你也不能闲着。”徐定疆一笑说:“杏如,我一直下知道你得功夫练得如何,与大哥过两招怎么样?”
扯到自己头上来了?徐杏如先是一怔,随即睑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说:“真……的可以吗?”
“到这儿来。”徐定疆蓦然腾身外飘了二十多公尺,招招手说:“你用全力,别怕打坏了大哥。”
“你说的唷。”徐杏如一点也没慢了,眨眼之间已经追近了徐定疆,她一面落地一面笑着说:“待会儿可不许骂我。”
“不会。”徐定疆呵呵一笑说:“若不知你的实力,怎么安排?”
两人这么有说有笑的,四面众人可都吓了一大跳,徐定疆要与徐杏如过招已经让众人莫名其妙,更令人料想不到的……徐杏如刚刚那一刹那展现的身法是怎么回事?
“来罗?”徐杏如又问了一声。
徐定疆一点头,徐杏如身形一闪,突然之间接近了徐定疆身侧,跟着小手一挥,蓦然光华一现,半空中一声气爆乍起,惊人的狂风倏忽间向着四面狂卷。
“奸!”徐定疆暍了一声,周身气息流转,倏忽间往右偏栘三公尺,徐杏如这一掌立即打了个空。
徐杏如似乎毫不意外,她翻身间右掌微收,风雷声乍止又起,却是左腿在旋身之间,已向着徐定疆拦腰扫去。
徐定疆并不还手,他一点地,护身气劲顺着徐杏如的力道往后挪,又避开了这一击。徐杏如也毫下气馁,她越打越快,有如一道电光般的在徐定疆周身盘旋舞动,徐定疆的护身气劲却丝毫不给面子,徐杏如的小拳头一点效用也没有。
可是那滚滚的风雷声,气劲激爆的劲风,却已经让所有人看得心惊瞻颤,徐杏如年方十五,哪来这么深厚的功力?连因徐定疆气劲反激,向四面狂卷激起的碎石尘砂,都含着不小的势道。
怎知徐定疆忽然说:“就这样?杏如,你太客气了。”他心里有数,这样的功夫比一般龙将强不到哪里,就凭这个,绝不在周广眼中,更不会说出“帮她提升一点”这六个字。
徐杏如见自己怎么打也奈何不了徐定疆,小小心灵不禁也起了三分火气,她蓦然一个后翻掠出两公尺,瞪着徐定疆抬手娇叱一声说:“小心了。”
话声末落,徐杏如两手一并,一道光华突然由她手中炸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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