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囊深吸一口气,一路往前砍将过去,紫鳄剑虽然断金截玉,但砍起肉柱却有些费力,何况紫鳄剑不过六十多公分,想砍出一个足以游过的安全孔洞可得花些功夫。
徐定疆砍没两剑,心里忽然一紧,回头一望,果然那些怪鱼正尾随而来,这可麻烦了,徐定疆没想到有这么多事,他暗叹一声,转身向着怪鱼群杀去,看来若不是先将这些怪鱼杀尽,他实在没办法专心对付另一面的怪物。
好不容易徐定疆终于杀光了怪鱼,也将那一段被怪肉柱盘据的河道清出一条通路,再游出了百余公尺,终于隐隐见到天光,那条怪蛇盘据的地方就在不远处了。
因为刚刚花了不少力气,徐定疆腰畔的气囊已经耗去了不少,徐定疆决定先不与怪蛇冲突,转而向上游,打算到上方洞穴先补充气囊再说。不过徐定疆仍然十分小心注意下方的动静,莫要怪蛇忽然冲了出来,一家伙把自己咬下那可不划算。
眼看下方水草依然缓缓的飘动,水草间依然有着色彩斑斓的小鱼,但就是没有怪蛇的踪迹,徐定疆诧异之下,也不及多想,先游到上方洞口再说。
谁知刚一探出水面,徐定疆眼前一黑,却是一张腥臭的大嘴正对着自己咬来,徐定疆大吃一惊,这家伙居然躲在这里!怪蛇动作之迅速徐定疆早有经验,可是人刚探出水面之时,必定是头部先出,徐定疆现在双手未举,难以防御,整个脑袋立刻被怪蛇一口吞没。
怪蛇猎食一向是将猎物吞入腹中,所以它虽有一排倒勾短牙,却是并无毒性,徐定疆才刚换了一口气,马上不能呼吸,整个脑袋到胸口被怪蛇黏黏腻腻的口腔包裹,肩膊处更是传来剧痛,那正是被怪蛇咬住的地方。徐定疆这时左手的蓝金天罗也不要了,松手以左手急顶着怪蛇,右手则挥动着紫鳄剑猛刺。
一片漆黑中,徐定疆也不知道有没有刺伤怪蛇,只知道自己似乎顶不住怪蛇的吞噬力,依然一寸寸的向着紧蛇腹中推进,这下可真是完蛋了,等会儿怪蛇开始分泌胃酸,自己岂不是葬身蛇腹?
慢慢的,徐定疆双手也不易挥动,原来连肩头都被怪蛇吞没,徐定疆这时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个死法?刚刚以紫鳄剑不断砍刺,怪蛇却动也不动,看来并没能伤到怪蛇,不然它怎么样也该翻滚了一下吧?
想到这里,徐定疆忽然心生一念,索性将右手连剑挤入了怪蛇口中,往怪蛇口中插了进去。
这一下果然有效,怪蛇一疼,徐定疆只觉腾云驾雾的翻了起来,整个人蓦然被拔出水面,砰的一下撞到石壁。这时没空叫痛,徐定疆知道自己虽能憋气,但也不能无休无止的停住呼吸,正想将紫鳄剑在怪蛇口中一阵乱搅,又怕伤了自己,索性将右手更往前深入,在怪蛇的腹中四面乱刺。
这一来怪蛇便是在这个小天地中翻个不停,也许因为入水洞口太小,怪蛇并未翻入水中,但这样一来,徐定疆可是更苦了,整个人东撞西撞的没个完,只能运起全身功力护身,也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断了几根?
又过了一会儿,徐定疆忍住浑身剧痛,将左手也探了进来,随即一个猛然发力硬撑,这才撑出了一些空气进来,徐定疆连忙换了一口气,也不管张口时流入的恶心液体;但他毕竟抵不住怪蛇的力道,一吸之后,换气的空隙随之不见,怪蛇依然左甩右甩,将徐定疆不断的撞击石壁,徐定疆也毫不客气,右手的紫鳄剑依然不断的在蛇腹中翻搅,看看谁命长。
一人一蛇这么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怪蛇终于逐渐的平静,似乎已经死透了,眼看怪蛇巨口微松,徐定疆才能喘上这么一口气,强忍住全身阵阵抽痛,打算从怪蛇的口中退出。
没想到怪蛇虽然已死,但上下颚的倒勾短牙依然牢牢地咬住徐定疆的胸背,徐定疆还好还能呼吸,却退之不出,全身也自然都是黏腻的怪蛇血液。徐定疆不由得想笑,若是怪蛇血果真有大用,这次自己可真是全身都浸到了,只不过若是想用得上,还要能活着回去才行。
徐定疆颇想发力震开怪蛇的短牙,但这时他全身乏力,别说运劲了,就连撑开一个足以呼吸的通道都颇有困难,徐定疆只好认命,定下心神养气,顺便查探一下自己受了多少的伤害。
过了片刻,徐定疆暗暗心惊,这次受的伤可不轻,除了浑身都有皮肉伤外,筋骨受损也不少,更别提巨震下的内腑创害了,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这实在有些稀奇,徐定疆心想,莫非那怪蛇血确实有极大的助益?不然自己早该痛昏过去,怎么还能这么轻松的运功?
但现在也没法管这么多,徐定疆缓缓的运功,打算先将一些迫在眉睫的伤势稳定下来,再想办法退出怪蛇腹中,没想到这么一运功,徐定疆才察觉到,自己全身正有一股热流缓缓的由外而内浸入,一些受损的筋骨正以奇速复原。原来如此!看来自己便是因此才能一直保持清醒,没想到怪蛇反而帮了自己一把,若非怪蛇血有此功效,自己说不定斗不过怪蛇……
事实上,在刚刚换气时,徐定疆也吞了少许的怪蛇血液,怪蛇的奇异功效等于是内外同时运作,不然以怪蛇这种巨力甩动,徐定疆早该变成了一团肉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定疆全身的伤势好了数成,他这才将双手向后挪,打算推开怪蛇的巨口,挣脱出困,可是移了半天,徐定疆的两手就是伸不出蛇口,何况这么被紧紧束着更是施不上力,徐定疆等于硬是被卡在里面,无法动弹。
这下可好了,徐定疆可真是哭笑不得,这种糗事若是给刘芳华知道了,她准笑个没完,但是……若自己果真死在这里,她不知道会如何?
闷了不知多久,徐定疆伤势渐复,可就是退不出蛇口,蛇血也慢慢的干涸了,徐定疆慢慢的又饥又渴,奇怪的是南角城居然一直没有派人来援。这时徐定疆忽然想到,并不是南角城没派人,八成是地底暗流太黑,里面又有食人怪物,便算是派人过来也到不了这里,这下徐定疆可发急了,自己死在这里也就罢了,别害得其他人陷在地底河道中,自己不能再这么待下去,想到这里,徐定疆下了决定,忽然奋起力量,向着怪蛇的腹内爬去。
往外虽然退不出,但往内却十分顺畅,要知道怪蛇口内结构本易于吞食猎物,徐定疆想往外自然不行,往内却没什么困扰,不过这么一来连空气都没有,徐定疆岂不是找死?
原来徐定疆另有想法,当初徐定疆曾将怪蛇后段以月华剑截断,就算它复原迅速,料来那一块伤口的皮肉也不该这么坚硬,只不过若是失算,徐定疆非得窒息而死不可。
爬了片刻,徐定疆一面以紫鳄剑在前方开路,一面尽量减少无谓的体力消耗。又钻入了数公尺深后,徐定疆已经渐感不支,可是这时正是有进无退,徐定疆全身发力,手脚再蹬了几下,紫鳄剑忽然刺了个空,徐定疆将剑一转,一股空气顺着洞口冲了进来,终于爬到末端了!
这可舒畅了,徐定疆深吸了数口气,将洞口再开大一些,整个人缓缓从怪蛇末端的狭窄的洞口挤出,一路还带出了许多怪蛇的内脏。这时徐定疆身上全是怪蛇的血肉,面目全非,若是有人在一旁瞧见,非吓一大跳不可。
脱离怪蛇的徐定疆,首先脱下潜水衣,跳下水中洗了个终生难忘的澡,离开水面一看,只见自己全身暗红,正如当初手脚浸过怪蛇血液一般,只是他并不知练化之法,眼看暗红搓洗不掉,也只好认命的上岸。
徐定疆找回蓝金天罗,收起紫鳄剑,终于拉着怪蛇开始往回游,好不容易游回了地底暗流的入口,徐定疆一探头,哇啊!整个洞里都是人,徐定疆知道这事闹大了,张嘴傻笑了笑,望着岸旁眼眶还潮湿的贵妇人说:“娘,生日快乐。”
原来已经过了整整两天一夜,整个宫城为此事几乎闹翻,首先是归勇发觉不对,先行禀告南角王,再来是王妃陈晶露总不见徐定疆的身影,找来玳姿逼问出实情,到最后,南角王徐靖、王妃陈晶露、归勇与几位龙将都先后聚集在地底暗流的入口。
可是既然没有能在水中发光的东西,贸然派人下去这条暗道岂不是送死?众人望着暗流,却拿不出一个办法,只好在此呆等,无计可施。
贵妇人正是南角王王妃陈晶露,她年约六十,算是刚步入中年,因她修养有素,功力深湛,并未显丝毫老态。陈晶露近年醉心医药、不问外事,向少踏出宫城,这次知道儿子一去两天未返,为的居然是替自己找寿礼,陈晶露再也待不住宫城,随着南角王徐靖一起来到此处,苦候许久,好不容易终于见到徐定疆冒出头来。
她心里一松,正想骂人,没想到徐定疆开口就是这句傻话,陈晶露再也骂不出口,焦急的说:“快上来!”
徐定疆将怪蛇一推,赵平南、徐牙、安赐满等龙将自然立即前来帮忙,徐定疆刷的一下跃出水面,落在众人面前做个鬼脸说:“差点回不来了。”
众人在火光下看的清楚,徐定疆不但潜水服几近全毁,全身尽是伤痕,上半身还有一排排明显的齿痕,可见这一战的激烈,陈晶露看了心疼,不管徐定疆全身湿透,一把搂过徐定疆,哽咽的说:“傻孩子,以后再也不准了。”
徐定疆毕竟老大不小了,被陈晶露这么搂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娘,别这样,我不是回来了吗?”
陈晶露自知失态,放开徐定疆拭了拭泪,转身说:“等会儿到宫里来,你给娘好好地解释。”说完,瞪了老公徐靖一眼,率先离开了地道。
徐靖望着自己儿子,他摇了摇头才沉声说:“定疆,你可不小了。”
“老爸……”徐定疆低着头准备挨骂。
徐靖又沉默了一下,这才说:“生死本非大事,但要斟酌用在什么地方,若不顾大局、不懂得善用他人的力量,只懂逞匹夫之勇,功夫再高也不配为一军之将。”话一说完,徐靖转身就走,转眼飘出了洞穴之外。
徐定疆听完心中大是惭愧,自己几次冒险,虽然侥幸的成功,但若是有一次失败,却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想到这里,徐定疆内心狂震之下,冷汗直冒,整个人怔在当场。
归勇走了过来,扶着徐定疆说:“小王爷……”
“归大叔……”徐定疆将蓝金天罗交还,一面摇头叹息说:“我真的错了。”
“你如果明白了你爹所说的话,这一次也不算白错。”归勇接过微笑说。
“我懂了。”徐定疆点点头,坚定的抬头说:“往者已矣,来者可追。好,我们回去!
”
众人踏出地道,至于蛇尸自然是送到宫城中,交给王妃陈晶露处理。
牧固图纪元一二零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白浪与白垒、白玫、白灵、白敏刚送走了白彤等人的第二天清晨,前方就传来警讯,却是蛇人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人族三日内交出泰古剑,不然不但会杀了皇储刘然与东极城数十万人民,还会挥军进犯都城。
刘芳华急得跳脚,她倒也不是一心求战,只是认为既然大军投鼠忌器,不如派一些人手混入东极城伺机而救,不过“神山卫国使”却坚持不允。今天这个消息传来,刘芳华再也忍不住,猛然冲到刘礼的帐幕外,对着帐外的士兵便骂:“快去禀告,我要见卫国使!”
“是芳华侄女?”刘礼的声音从帐内传出说:“请进。”
“二叔。”刘芳华一掀帐幕,愤愤的说:“您真的不管我爹了?”
“侄女怎么这么说?”
刘礼坐在帐中的一张大桌前,他面貌方正,气势堂堂,是现今人族十国使中的第一高手,据说已经不弱于诸王。当年“天定皇”打天下,刘礼也出了不少力,至今尚未封王的唯一原因便是皇储刘然尚未继位,众人皆料想等皇储刘然一继位,刘礼必定封王。
“二叔。”刘芳华焦急的说:“若是这么等下去,我爹非死不可了。”
刘礼摇摇头,不怒而威的说:“他们决不致杀害皇兄。”
“为什么?”刘芳华对刘礼已有成见,十分不满的说。
“杀了皇兄对交战一点帮助都没有。”刘礼沉声说:“我正要等他们出城,两方一战之后,对方知道我们的实力,这才有谈判的空间。”
刘芳华辩不过,何况刘礼说的又确有道理,刘芳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顿了顿才说:
“二叔,那我们要用什么来换回东极城和我爹?”
“金银珠宝、锦缎美食,什么都可以。”刘礼正色说:“就是不能用泰古剑,所以只要让蛇族人知道,若是他们放了皇兄,还会有些好处,不放皇兄则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们自然会答应了。”
“希望二叔说的没错。”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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