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眼看如此,其他三婢互视一眼,自动退了下去,就算还有人心里也这样想,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口。
玳音被徐定疆紧搂着,全身包裹在徐定疆浓烈的男性气息下,只觉浑身发热又发软,却又觉得十分地舒服,这时顾不得害羞,小妮子闭上眼,双手紧搂住徐定疆的腰间,呼吸急促了起来。
徐定疆毕竟是个正常的大男人,眼见玳音情动,自然而然地血脉愤张起来,何况他对这几位婢女本就十分喜爱?这时只觉热血一涌、激情一起,再不顾忌,猛然一把将玳音横抱而起,转身就向寝房掠了回去。
三日的期限已到,在刘礼的指挥下,大军向着东极城前进了半里,显示了不能妥协的决心。从人族的大军,已经能遥望东极城上来来去去的蛇人,而蛇族人对大军逼近却似乎毫不在意,依然大摇大摆地在城头晃荡。
眼见蛇族没有打算立即出城,刘礼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因为刘芳华奉命与易岚一同管理原属东极城的官兵,而她手下惟一的将领又只有白浪,所以白浪虽只属管带,却破例地被招入中军大帐,一同参与军情。
众人刚聚集,只见刘礼沉着脸说:“我们的计划要做改变了。”
众人一惊,临阵变计乃兵家大忌,“玄枪龙将”唐赣首先问:“卫国使,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城内暗探的消息传来。”刘礼脸罩重霜,语气沉重地说:“蛇族居然以人为食,半个多月来,城内居民……”刘礼又顿了顿,这才艰难地说出:“……已经被他们吃掉近千人……”
这话一说,帐内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人族与蛇族交相攻伐已逾千年,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情,数百年前,南角城也曾一度沦陷,那时蛇族虽曾滥杀了十余万军民,却也没到以人为食的地步。
“可恨!”“磐石龙将”何威凡大喝一声,愤怒地说:“非杀灭蛇族不可。”
“东极城易守难攻,何况蛇族又能以一敌十,所以我本想静候蛇族出城。”刘礼沉声说:“但数十万平民何辜……就算是攻城不易,我们也非攻不可!”
见蛇族残暴若是,无人表示反对意见,“霸刀龙将”陈扬更是振臂而起说:“卫国使,属下愿领‘霸刀部’率先攻城!”
“陈龙将果然一片忠心。”刘礼点点头说:“我们是非战不可,但此番硬碰硬的攻城战,不但拖耗费日,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胜之算,还需从长计议。”
刘礼这话说的没错,现在汇集在东极城下的十万大军,若是在平野交战,自然应可大胜七千蛇族;不过现在蛇族却是占据了地利,仔细算了算,蛇族似乎还稍占上风。
“二叔!”刘芳华惶急地说:“这样一来,我爹爹岂不是死定了?”若是改以艰苦的攻城战,极难如预先计划般在某一战中大胜,这样一来,皇储刘然的性命自然更危险。
“确实有此可能。”刘礼眉头紧皱说:“但与城中数十万军民相比,我不得不作此决定。”
这话无可辩驳,但刘芳华仍忍不住眼眶透红,倔强的她不愿在人前掉泪,只好紧咬着银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陪在刘芳华身侧的白浪没什么说话的份量,见刘芳华强忍心中悲痛,心里也是不好过,一时不禁暗恨自己没用,若是徐定疆在此,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来。
这时刘礼正沉声说:“……若要让蛇族留下皇兄的性命,只能四面围困个滴水不漏,让蛇族自知无路可逃,这样我们才有谈判的筹码……”
听得还有一线机会,刘芳华脑海一清,猛然站起说:“海路!”
“正是海路。”刘礼目光望向刘芳华说:“都城与习回河城的士兵不惯水战,芳华,原属东极城的四万人就由你率领,封住外围的水路。”
“芳华领命。”刘芳华大声说。
“别小看了这个任务。”刘礼沉声说:“东极城建于东极河口,船队想要出海必受拦阻,你们可要留神了。”
“是。”刘芳华管不了这么多了。
“好。”刘礼点头微笑说:“我必须等你准备得差不多才能进击,可别慢了。”
“启禀卫国使。”何威凡忽然说:“这么一来,陆地上的军伍只剩下六万……”他忍住一句话没说,六万部队别说要攻城了,连防守都有些不足。
“没错。”刘礼说:“我有个方法,你们听听看……”随着刘礼说了他的一连串计划,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却又不得不承认确有希望,既然没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也只好照着计划行事。
不过对于刘芳华来说,现在的首要大事便是如何带着那四万余人冲过河口出海。好不容易等大家商议完毕,刘芳华一出帐外便对白浪说:“白浪,我们去后军看看。”
白浪知道刘芳华要看看东极城军队的模样,他点点头,随着刘芳华向着后军掠去。
后军的五万人中,最后方的一万人是易岚所属的“海涛部”,其余四万人便夹杂在中军与“海涛部”之间。两人刚离开中军,到了后军一看,心里忽然都是一沉,眼前数千顶帐棚的区域,虽然与中军一般也有着一队队官兵在操练,但却似乎都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与中军大为不同。
刘芳华停下脚步,诧异地揉揉眼,有些弄不清状况,白浪更是觉得奇怪,他军伍经验较少,除了知道怪异之外,一时也搞不清问题出在哪里,两人站了半天,刘芳华见没人理会自己,她火气上扬,娇叱一声说:“你们都在做什么?”
四面数十名官兵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望了望,却又转回头去,似乎刘芳华这声娇叱与他们无关,其中有一个小队还继续向着西方移动。
刘芳华气得脸色惨白,向着那一队的头头,一个身着校骑服饰的年轻官兵说:“喂!你过来。”
那名官兵一惊,转过头见刘芳华目光灼灼地瞪着自己,他连忙奔来说:“参……参见护国使。”总算还看出刘芳华是什么人物。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长官是谁?”刘芳华气冲冲的问。
“卑职方东白,现暂归南苏管带统帅。”校骑方东白连忙说。
“南苏?”刘芳华没有印象,她皱眉说:“你们这四万人中,有几位管带?”她知道这些人中没有龙将,只好问问管带的数量。
“二十多人吧?”方东白一脸为难地说:“卑职也不清楚。”
按编制来说,四万官兵应该有将近五、六十位管带,现在却仅存二十多人,东极城这一仗可真是损失惨重。
“传下话去,把他们全部找来。”刘芳华绷着俏脸说:“我在这里等!”
方东白吓了一跳,这种麻烦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头上?但军令如山,他又不能拒绝,只好苦着脸去了。只见方东白回到人群中说了半天,那数十名士兵这才懒洋洋地向着四面迈步,居然没一个人留下,刘芳华看的心里有气,转回头对白浪说:“你看看,这些官兵成什么样子?”
白浪早耳闻过东极城败兵的问题,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吐了一口气说:“郡主,看来要集合这些人可有得等了。”
刘芳华也是心里有数,颇为后悔利用这些人传命,她转过头说:“白浪,你去把我们的亲兵调过来好了。”
“也好。”白浪点点头,离开前忍不住嘱咐一声说:“郡主自己小心点。”
刘芳华心里一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轻声说:“我知道。”
话一说完,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白浪不敢再看刘芳华,转身便向着中军奔驰。
一到自己的营地,果然气氛便是完全不同,只见一队队的官兵操练来去,呼喝声也十分有精神,见到白浪更是大声行礼,总算让他觉得舒服了些。他在刘芳华帐前站定,大声一喝说:“馥馨亲兵队全队!五分钟内,在护国使帐前集合完毕!”
白浪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整个亲兵队驻扎的地方立即震动起来,一排排的官兵从四面拥来,不出三分钟,四百余名的官兵立即集结在白浪眼前,各队的校骑也开始清点人数,连一直没被排入部队中的白玫、白灵、白敏三人都奔了过来。
白浪见到三人,点头说:“你们先跟着我。”
三人点点头,站到白浪身后。白玫与白灵也就罢了,白敏却最是兴奋,东张西望地一点也静不下来。
“飓骑队集结完毕!”“雨骑队集结完毕!”……跟着台、飘、飒、电、雪、雾、霜各队校骑一一报告,除了随白彤南下的风骑队之外,白浪所属的九队已经全员集合完毕。
“各队听令!”白浪大声说:“随我来!”跟着一转身,向着西方便走,带着整个部队向后军走去。
到了后军,只见刘芳华身前已经凌乱地散立着三十多人,不过其中身着管带服饰的只有十余人,果然这些人没这么快到齐。
这时场中的人,注意力自然被亲兵队整齐的步伐声所吸引,他们眼看着白浪带着所有亲兵到达,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部分较为机警的,已经开始慢慢移动双腿,打算站得整齐一些。
但也有些人见白浪不过是个管带,论起手下的人数也不比自己多,反而白了白浪两眼,自顾自地在四面闲踱着脚步。
白浪见刘芳华铁青着面孔,不知为什么也微微有气,于是白浪蓦然踏出一步,呼喝说:
“你们这些人,站整齐些!”
白浪因心中含怒,这一声自然而然地蕴含了深厚的内劲,仿佛天际忽然打了个霹雳般,震得众人立足不稳,更把那些本来看不起白浪的管带们都吓了一跳。
但功力高强又如何?几个管带可不大服气,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黑面大汉怔了怔,忽然大声说:“你小子是在对谁说话?”
“对嘛。”旁边另一个粗壮的管带也应和说:“大家官一样大,你凭什么吱吱喳喳?”
跟着难听的话越来越多:“哎呀,那是亲兵队的人嘛,难怪这么嚣张……”更有的说:
“声音大吓唬人啊?咱们别理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白浪怒上心头,正要出手教训这些家伙,刘芳华忽然哼了一声说:“我总可以发令了吧?你们立刻整队站好!”
那些人总不敢当面违抗军令,一个个不情不愿拖拖拉拉排好队,刘芳华接着说:“你们轮流报名,顺便报告自己队伍现在有多少人……就从你开始!”刘芳华手一指,正是那个肥胖的黑面大汉。
黑面大汉见刘芳华手指向自己,他晃了晃脑袋,有些油皮说:“启禀郡主,属下姓桂名牛,统带嘛……这个……大约两千多人吧?”
“两千多少?”刘芳华眉头一皱。
“郡主啊……”桂牛脸上肥肉挤成一团,说:“一会儿有人编进来,一会儿又有人溜走,我怎么弄得清楚啊?”话一说完,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嘻笑声,看来这些人早知道桂牛不会老老实实回答。
刘芳华心中怒火扬起,她浓密的眉毛一皱,沉声说:“你说有人溜走?”
“这可不能怪我。”桂牛一脸无辜地说:“每天都有人跑,何况那些人本来就不属我管,忽然不见了卑职又能怎么办?”
“就是啊,这可不能怪我们。”有几个与桂牛一鼻孔出气的管带跟着笑闹起来。
刘芳华怒火难以遏抑,娇叱一声说:“不能怪你们怪谁?”
“郡主可要讲讲道理。”桂牛虽不敢和刘芳华硬碰,不过仍嘴强地说:“我总不能半夜守着他们吧?”
刘芳华拿他没辙,正不知应当如何的时候,白敏忽然从白浪身后冒出来,笑嘻嘻地说:
“皇朝军律第十八条——临阵脱逃斩无赦,上属督导不周,依律杖责五十。”
这话一说,场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桂牛等人一惊,刘芳华等人却是一喜。
刘芳华笑在心里,却依然沉声说:“小敏,你没记错?我们可别冤枉了人。”
“郡主放心。”白敏笑着说:“小敏既然要从军,自然得把这些记得滚瓜烂熟。”这可连白浪都有些意外,白敏哪来的闲功夫?居然背熟没人会去背的军律。
“好。”刘芳华目光一凝,冷冷地望着桂牛说:“桂牛,你有什么话说?”
杖责五十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桂牛脸色白了下来,不过他还不大相信刘芳华真会惩罚他,他顿了顿,气急地说:“有人脱逃的可不只我这一队,何况……若要依律受刑,连易龙将、卫国使都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好大胆子!刘芳华正要怒骂,白敏又说话了:“郡主,依军律第二十一条所定,触犯前二十条军律之龙将以上将领,责罚由其主管裁决,且可依情酌于加重或减轻其刑。”
桂牛可真是恨透了这不断多话的小伙子,他先怒瞪白敏一眼,跟着不死心地说:“就算属下有错,也该由属下的主管处罚。”
“这可巧了。”刘芳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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