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徐定疆一点便透,他一振散出腿外的内息,果然整个人往空中腾起,而龙马却丝毫不觉,依然往前急奔,徐定疆将内息往前一带,整个人轻飘飘的往前飞掠五公尺,准确的落回龙马身上。这下有趣了,徐定疆哈哈一笑说:“好玩!”
“好玩吧?”周广笑着说:“你最好快点想想新的招式。”
徐定疆一楞,喜悦的心情立即消失一半,现在自己的施劲方式产生了根本上的改变,以往习惯的招式岂不是全部无用?似乎也别想用刀剑了。不过徐定疆随即放松,反正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想保命时不用再把全身的内力外涌,能撑的时间可长了。
八艘战舰,在落日余晖之下,缓缓向着东极港驶回。
经过了昨日与蛇人的大战,东极旧部船舰一共损失了三艘,现存的八艘船中也有三艘步履蹒跚,吃水线下陷了数公尺。刘然等重要将领都已经转移到白浪的船上,在船舱中,刘然、刘芳华、白浪、倪惕正为了是否该靠岸而争执。
刘芳华与白浪都抱持小心从事的看法,刘然仍坚持要靠岸,倪惕却是没什么意见。
刘然正摇头说:“反正我没有亲眼看到是不会相信的。”
白浪仍觉不妥,沉声说:“启禀皇储,阿垒所得消息决不会假,请皇储多考虑。”本来从得知天定皇驾崩,所有人立即改称刘然为皇上,不过刘然坚持不肯,执意要等到都城的正式通知后再说,白浪只好仍称皇储。
“我并不是不相信他。”刘然倒是一脸和气,挥手笑说:“但陈垒听到的也只是片段,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习回河城的人还有一点可能,二弟的个性我知之甚详,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二弟不加入,他们也没戏可唱。”
刘芳华可没这么信任那位二叔,她担心的说:“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也能换个地方靠岸不是吗?”
“这件事我们已经争论过了。”刘然脾气倒不错,他依然微笑说:“这件事应该是我最担心,你们何必如此?这样吧……陈广!”
在刘然的呼唤下,一脸斯文的白广面带微笑的从后进走出,向着众人施礼:“参见皇储、芳华郡主、倪龙将、浪大哥。”
刘然两手一摊,望着白浪说:“你可别说我不接纳你们的意见,陈广也是你师弟,还是陈垒的二哥,你听听他的意见。”
白浪不知会有此一着,他诧异的望着白广,只见白广点点头说:“浪大哥,‘神山卫国使’功绩素著,便算获得密报,也不能就此论断,以皇储的风范来说,还是应该等到有确证的时候才该躲避。”
刘然听了自然频频点头,大叹深得我心。
刘芳华也没想到白浪的师弟会出来唱反调,她有些生气的说:“怎么会没有确证?别说‘玄枪’、‘碧戈’两部私挖地道:逃出东极城的蛇人数量明明将近三千五,他们居然能说成两千,摆明了坑人;现在又有陈垒亲耳听闻,怎么还算没确证?”
“郡主息怒。”白广依然带着笑容,和气的说:“属下初入军旅,与所有人都没有利益关系,相信自己的看法可称客观,不知郡主可愿听属下解释?”
刘芳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气消了些,点头说:“你说就是。”
“首先,私挖地道一事,卫国使未必知悉,最多只能推断两部居心叵测,也可能他们只是为了争功而已。”白广接着说:“其次,蛇人数量误传,相信当时计算蛇人数量的并非卫国使本人,也许当时兵荒马乱,负责计算的人手未能尽责,蒙混上报,也不能认定是卫国使指使的。”
“那陈垒听到的呢?”刘芳华皱起眉头问。
“这有几个可能。”白广不慌不忙的说:“其一,陈垒听错了。”
刘芳华正要瞪眼发火,白广适时的接着说:“当然,陈垒是我四师弟,我相信他。至于第二个可能,则是习回河城确实正阴谋叛乱,而卫国使自知兵力不足,正虚与委蛇,却被四弟撞见。”
刘芳华耐住性子,沉声说:“还有第三个可能吗?”
“当然还有。”白广微笑说:“以卫国使的功夫来说,四弟能隐身偷听实在是机会不大,也许卫国使误以为那是蛇人的暗探,故意放出不确的风声,不然四弟岂能顺利脱逃?”
这些话倒是言之成理,刘芳华无法辩驳,回头瞪了一眼白浪,白浪却是莫名其妙。白广会出来唱反调他事前全不知情,莫非这是他们新商议的计划?
就在这时,白浪忽想到数日前白广曾对自己说过,大家可能必须作作戏,莫非已经开始了?作戏便作戏嘛!白浪想了想,脸色一沉,冷冷的接口说:“第四个可能就是卫国使反叛,不是吗?”
“也对!”白广轻轻一笑说:“而且这本是最大的可能,但皇储既然十分相信卫国使,属下相信皇储的判断,所以可能性就降低了,我们应该想其他种情况的应对之道,尤其是第二个可能。”
“我正是这么想。”刘然哈哈笑说:“看事情不只看表面,还要看人的心,若二弟正等着我们回去援救,我们却弃他不顾,岂是兄长之道?论数量,我们现在尚有一万六千名官兵,加上二弟的三千亲兵,足可与玄枪、碧戈两部对峙,何况他们若以为二弟与他们同一想法,等于我们有了内应,此仗岂非必胜?”
“皇储明见万里。”倪惕眼见已成定局,躬身说:“相信定如皇储所言,卫国使不至背叛。”他一向擅于自保,拿捏时机十分有一套。
白浪与刘芳华对视一眼,知道已经不能挽回,刘芳华顿了顿,有些不甘愿的说:“爹,那至少要做些预防吧?比如您与数千人先别靠岸……”
“万万不可。”刘然皱起眉头说:“傻丫头,若是被你二叔知道,岂不让他心冷?爹决不曾这么作的。”
刘芳华忍不住说:“可是我在都城时,就常听到习回河城与二叔心有异谋的消息,就连暗探系统也这么说……您不是也知道此事?”这件事本不该在白浪等人面前提起,刘芳华却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丫头不知轻重,暗探系统之事岂可乱说?还好这里都不是外人。”刘然轻瞪了刘芳华一眼,跟着摇头说:“所以不能尽信人言……难道你不知道,若你二叔真的心有异谋,习回河城的十万军队加上他的能力,岂需要等到今日?他早就可以一统天下了,这也是我一直不相信此事的主因。”
这牵涉到对刘礼能力的判断,众人也没见识过,自然不知是否属实,白浪与刘芳华无话可说,只能沉默以对。
“依我们的推论,‘玄枪’、‘碧戈’两部可能心有异谋,所以上岸之后还是很可能有个硬仗要打。”刘然脸色一正说:“白龙将、倪龙将,一样吩咐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应战,去吧!”
“是。”白浪与倪惕相继退出,刘芳华一跺脚,跟着白浪的背后就走。
“芳华。”刘然开口叫住刘芳华,刘芳华诧异的转回头来,只听刘然微笑说:“让白龙将处理就成了,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就要上岸了,你陪陪爹。”
刘芳华想起白玫说过的话,莫名其妙的就是一肚子火,一赌气,嘟着嘴说:“我要亲自去看看!让陈广陪您好了。”
话一说完,刘芳华也不管刘然怎么说,直接一个弹身,迅速的飘飞出舱。
“这孩子!”刘然目光转向白广,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沉声说:“陈广,这件事……
你觉得呢?”
白广目光一转,恭声说:“启禀皇储,若属下没有猜错,芳华郡主个性爽直,是宁折不弯的个性。”
“对啊!”刘然赞赏的说:“这么说………我倒是用错方法了?所以呢?”
白广笑说:“皇储若是已有想法,反其道而行便可。”
“好、好。”刘然哈哈大笑说:“这应该有效,没想到我这作父亲的居然比不上你?”
“皇储谬赞。”白广说:“属下只不过旁观者清而已,皇储关心则乱,自然没想到。”
“嗯……”刘然频频点头,过了片刻忽然一收笑容,睨着白广说:“陈广,白浪可是你的大师兄,你怎么……”
“既入朝廷,当效忠君上。”白广依然保持微笑,缓缓说:“私情自然放在其次了。”
“好!”刘然哈哈大笑说:“只要你忠心,本王决不会亏待你的。”眼见君臣相得,两人相对而笑,十分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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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计陷连环
白浪走出船舱,望着夕阳下闪动的波光粼粼,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想到,所谓的作戏是这样?白广莫非拿这万余人的性命开玩笑?
“龙将。”白浪手下的四位管带头头走近,南苏首先开口说:“皇储可下了指示?”他们虽然不知详情,但也隐约知道东极城那儿出了状况。
白浪点点头说:“皇储下令,部队严加戒备,随时准备应战。”
“敌人是谁?”浑身伤疤的唐灵忽然硬梆梆的开口。
白浪与唐灵相处的时间不多,大部分各自在一艘船上,他倒没想到唐灵说话这么冷漠,不过白浪一向是你冷我比你更冷,于是只稍稍一扬眉说:“还不一定有敌人,预备着就是了。”
唐灵脸上的疤痕抽动了一下,没再说话,倒是矮矮胖胖的孟启忽然往白浪的身后望,一面扬声说:“参见护国使。”
刘芳华也出来了?白浪有些意外的回头,其他三位管带这时也一起问安,只见刘芳华脸色不佳的点点头说:“你们听龙将说了吧?大家小心点。”
“是。”四人一起应答。
刘芳华忽然皱眉说:“唐管带,你又受伤了?”刘芳华注意到浑身伤的唐灵,胸口一块纱布又渗出了血水,似乎是新的伤口。
“是。”唐灵点点头。
“你们不是只发箭吗?”刘芳华可想不透了,前两天与蛇人一战,白浪等五艘船根本没有与蛇人直接接触,唐灵也能受伤?
唐灵摇摇头,似乎不愿回答这句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南苏见状,适时解围说:“护国使有所不知,唐管带练功方式独特,有时难免会受伤。”
练什么功夫这么危险?白浪与刘芳华都是微楞,刘芳华诧异的说:“唐管带,是这样吗?”
唐灵先是微瞪了南苏一眼,跟着低声说:“请护国使放心。”
“唐管带。”白浪皱眉说:“自己身体要珍惜。”
“是。”唐灵依然不大领情。
刘芳华微微一笑,转过话题说:“传令下去,到东极港之后,刀剑不可离手,随时注意命令。”
这话虽然说的还是十分隐诲,不过聪明人都都听的出来,回到东极城时,可能会有敌人出现,心思转的较快的,自然而然已想到早有传言的皇储与二皇子之间的矛盾。南苏、孟启的脸色都有些异常,唐灵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一直不说话的杨失,长长瘦瘦的脸上却是依然平静,似乎丝毫不感意外。
“你们去吧。”白浪不想在这件事上打转,直接说:“通知各部队小心。”
四人应是后,分别乘坐小船回到自己部队所属的船舰上。
这时东极港已经近在眼前,再过不久,船队即将到港,远远望去,港口上满是人群,似乎全城的居民都出来迎接了。
为配合数艘受损严重的船只,现在船速十分缓慢,虽然已经近在眼前,还是要航行大约一个小时,那时太阳应该已经落下,只剩下满空梦幻般的月光。
这时刘然、白广也刚上到舱面,望见远远欢迎的数万民众,刘然开心的笑着说:“你们看看,若有问题岂会是这副模样?”
白浪与刘芳华自是无言以对,若刘礼心有异谋,怎样也不该在所有人民的眼前动手,所以暂时应该是安全了。
白浪回过头吩咐一名士兵说:“请陈垒上来。”
白垒过不久便登上舱面,这时船只也逐渐的靠岸,白浪望见白垒,走过去低声说:“阿垒,你们抢天鹰时,脸有没有让人见到?”
白垒向刘然报告抢天鹰的那段经历时,当然没提地底怪老──橹老人的事,不过白浪自然知道实情,眼看刘礼似乎不打算立即发作,白浪自然开始考虑白垒是不是该避开。
“应该有。”白垒沉吟说:“不过一直以来,我的外貌并不容易记……”
还是小心为上,白浪嘱咐说:“无论如何,你躲着点。”
白垒点点头说:“上了岸后,我继续去探探,说不定他们把陷阱布在别的地方。”
“也好。”白浪点头同意。
白垒刚离开,白浪目光转过,恰与刘芳华相对,刘芳华走近说:“白浪,我们该怎么办?”
“尽量跟着皇储吧。”白浪思忖片刻说:“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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