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






  李燕月道:“我已经命人请索尼了,赶回营去审问犯人啊!王爷跟格格稍微聊一会儿,也出面闹一闹吧!”

  铁王一怔:“她告诉你我跟她说了?”

  李燕月道:“您问格格吧。”

  一欠身行去。

  玉伦叫道“燕月”

  李燕月回过身来道:“格格,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

  加快步履行去。

  铁王跟玉伦没马上进去,一直望到李燕月不见。

  玉伦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铁王看在眼里,心头为之震动。

  玉伦香唇启动,要说话。

  铁王忙道:“进去吧。”

  拉着玉伦进了大门。

  口 口 口

  李燕月回到查缉营,索尼已经在厅里等着见他了。

  进了去,索尼正在急速来回踱步,他的贴身护卫跟白凤起垂站在一边。

  一见李燕月进来,索尼劈头就问:“听说找到玉伦了,救出来?”

  “是的。”

  “把她交给铁海东了?”

  “是的。”

  “为什么不先把她带回营,再由我把她送进宫?”

  “您问必非争这一点,卑职把她送交铁海东,铁海东马上就会带着她大闹,遏必隆马上就要倒霉。”

  “遏必隆?”

  “您以为是谁?”

  “有证据?”

  李燕月喝道:“带人犯。”

  白凤起到门口一声吆喝,转眼工夫,福筠,马庆云、说书的,说书的徒弟都拥进来了。

  李燕月向着索尼道:“您请坐。”

  索尼忙去坐下。

  李燕月转脸喝道:“跪下。”

  站在后头的查缉营弟兄立即把‘犯人’按跪下。

  李燕月始点着道:“福王府总管福筠是个卧底的,本营大班领马庆云是个内奸,跟天桥说书的师徒里应外合,掳走了玉伦格格嫁祸查缉营,他们一个个都是遏必隆的人,您请审问吧!”

  索尼脸色沉下来了月光一凝,望着福王府那位总管,说道:“福妈,劫掳玉伦格格,是谁的指使?”

  福筠忙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把格格到查缉营来的消息告诉给大桥说书的。”

  索尼怒声道:“谁让你送这个消息的你也不知道?”

  福筠道:“是、是查缉营的马大班领。”

  索尼道:“你又为什么听马庆云的?”

  福茂道:“我本就该听他的。”

  “是谁让你听他的?”

  李燕月突然道:“大人何不问他,是谁把他安插去福王府的?”

  索尼一点头道:“对,你说?”

  富筠忙道:“我是跟富王爷多年的,绝没有谁把我按插在富王府。”

  李燕月道:“既是想王府的老人,为什么帮别人害玉伦格格?”

  富筠低下头,道:“是他们说,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跟着富王爷将来不吃香,要识事务,他们又经常给我好处,所以,所以……”

  李燕月道:“他们是什么人?”

  “就是马大班领。”

  李燕月转望索尼:“大人,照这么说,福筠似乎只是个听人差遣,通风报信的小角色。”

  索尼老官场了,还能不懂李燕月的意思?当即转望马庆云喝:“马庆云,你是受难的指使呢?”

  马庆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我是听命于‘天桥’这个说书的。”

  “难道让你到查缉营来卧底的,也是他们?”

  “没人派我来卧底,我是在统带被整下去之后才认识他们的,我为统带不平,他们让我替他们效命,我就干了,只要能替统带报这个仇,不管是谁,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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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索尼道:“难道富衡待你那么周厚?”

  “当然,我这个大班领就是统带给的。”

  索尼两眼一眯:“富衡是苏克的人,恐怕你是替苏克报仇吧。”

  马庆云脸色一变。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想藉别人之力为苏克报仇,所以你才甘心为他们效命,对不对?”

  马庆云低下了头,没说话。

  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李燕月道:“大人,他招认过,他是遏必隆的人。”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拖出去,砍了。’

  轰然一声答应,两个查缉营的弟兄拖起了马庆云李燕月一个眼色递过去,两个弟兄把人拖了出去。

  然后听见马庆云一声惨叫。

  李燕月道:“人头不必交验了。”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索尼一拍座椅扶手,望着说书的沉喝道:“说,你是受谁指使?”

  说书的不含糊,居然没说话。

  索尼还待再问。

  李燕平一指说书的徒弟道:“你说吧。”

  说书的徒弟一惊:“我…一’

  “刚才那声惨叫。马庆云的惨叫,你听到了吧?”

  说书的徒弟一哆咦,说书的适时一声冷哼,说书的徒弟马上低下了头。

  显然,做师父的拦了徒弟。

  李燕月一扬眉道:“好,你不让他说,你说。”

  说书的冷冷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未必。”

  李燕月道:“我会让你有好说的。”

  而来走到说书的面前,伸出一指道:“想当初马庆云受不了这个,我不相信你受得了。”

  说书的必是个行家脸色大变,道:“我听令于那个姓胡的女人。”

  “那个姓胡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她是遏必隆的情妇。”

  李燕月一笑望着索尼,“好个遏必隆,他倒先下手为强了,那姓胡的女人呢?”

  “只有她跑了,不过您放心,她不会回到遏必隆身边去。”

  “怎么见得?”

  “你以为那种女人那么重情义,明知遏必隆要垮,她还会去着他倒霉?”

  索尼还待再说。

  “够了,大人。”

  李燕月道:“这几有三个人证,再加上一个玉伦格格,遏必隆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福筠没有用。”

  “有点用,不过当然不如马庆云。”

  “马庆云已经砍了。”

  “没有这么一个大好人证,卑职怎么会让您杀了他,在外头等着呢。”

  索尼一怔。

  李燕月道;“大人,事不宜迟,早动早好。’索尼猛然站起;“押着人犯,跟我走。’

  口    口     口

  索尼带着人犯走了。

  当然,李燕月没有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等候好消息。

  当夜,消息传来,铁王震怒,御前大闹,当着皇上跟几位大人要打遏必隆。

  鳌拜、索尼也都认为遏必隆罪无可恕,里外夹击之下,遏必隆垮了。

  更高兴的是李燕月。

  他怎么高兴,别人不知道也看不出来,因为他把自己关在他住的那个小院子里,严禁任问人打扰。

  他点着灯,一个人对何静静坐着。

  二更刚过他两眼忽闪异采。

  紧接着,外头响起一十大限甜美的轻柔话声;“今夜月色不错。”

  李燕月接口道:“不如灯下做长谈。”

  微风飒然灯影轻动,兰麝袭人,司徒霜一身淡雅打扮 ,已站在眼前。

  李燕月含笑站起:“姑娘请坐。”

  “你知道我会来?”

  “姑娘一定会来道贺一番。”

  “恭喜,贺喜。”

  “谢谢姑娘。”

  两个人隔几而坐。

  司徒霜目光一凝:“恐怕又要高升了。”

  “也许。”

  “也获得娇美香格格的感激。”

  “她是皇家人,我替京大人效命,她恐怕不会有什么感化。”

  “真要那样,她也就不会来闹了,是不?”

  李燕月心头一震:“姑娘知道的真不少。”

  “但却唯独摸不透你这个人。”

  “总之,姑娘把我当朋友,就不会错。”

  “我也这么想,可是我就是想不透,你把夹天子、令诸候的几个辅政整了下去,对匡复大业有什么好处?”潇湘书院“有啥,姑娘,这几个辅政可比现在这位皇上难对付得多,一旦他们取而代之,姑娘以为会怎么样?”

  司徒霜眨动了一下美目:“你的话,似乎颇具说服力。”

  “理与事实,由来如此。”

  “我只知道让他们乱乘他们乱,是上策。”

  “姑娘错了。”

  “我怎么错了?”

  “他们尽可以自己乱,但一旦发现有旁人乘乱而起,他们马上就不乱了,不但不乱,甚至还会同心协力对付外人,姑娘这上策,恐怕会弄巧成拙。

  司徒霜呆了一呆:“这我倒没想到。”

  “我比姑娘想得多了点。”

  司徒霜沉默了一下,道:“我摸不透你,不能不暂时承认你说的是理,但是”

  “姑娘又静极思动了?”

  “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日夜难安。”

  “那么姑娘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可是”

  “我跟姑娘做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

  “姑娘要重整旗鼓,请等这几个辅政都倒下去之后。”

  “到时候你就不再拦我?”

  “不错。”

  “为什么非等到那时候不可?”

  李燕月道:“如果现在我答应姑娘,那就是跟我自己为难,到很对付姑娘或制止姑娘,并非我的意愿,如果我对姑娘不采取行动,我更无法往上交代,到那侍候,如果我吃了罪,或者是被革了职,对整个匡复大业来说,将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姑娘明白么?”

  司徒霜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应知道,致力于匡复的组合,不是一个大刀会,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为难的不是我。”

  李燕月微笑摇头:“姑娘错了,致力于匡复的组合是不少,但也等于没有。”

  司徒霜微一怔:“等于没有?”

  “姑娘难道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他们个个按兵不动,因为实际上他们是受查缉营的控制,没有查缉营的令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姑娘猜想,有这么多致力于匡复的组合.是不是等于没?”

  司徒霜呆了一呆,谏然道:“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他们长时控制这些组合?”

  李燕月道:“姑娘不必急,也不必担心,没有查缉营的令谕,他们对整个匡复大业,也构不成危害,如果等这几个辅政都倒下去之后,对他们,我也有我的安排。”

  “你是怎么安排的?”

  李燕月笑了笑,没说话。

  司徒霜道:“我可真没记性,冲着你,现在我可以不问,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李燕月道:“姑娘说,我洗耳恭听。”

  司徒霜道:“你别忘了,洪门天地会已经不在他们控制之下了,而那位双龙头马大爷,也失掉了唯一的爱女。”

  李燕月的心为之一阵痛。道:“多谢姑娘,姑娘的意思我懂,我会随时留意的。”

  “ 那就好”

  司徒霜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李燕月跟着站起。道:“请代我问候刘、欧阳二老。”

  “谢谢。”

  司徒霜投过深深一瞥,转身行了出去。

  李燕月没出去,是因为司徒霜那临去的一瞥,使得他心神为之震动。

  定过了神,熄了灯躺上床,一时间他想了很多,他想姑娘马丽珠,也想到了玉伦、还有刚走的司徒霜。

  口 口 回

  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睡着的,今天早上,是被人叫醒的,醒来时,日已上三竿床前站着营管事瑞成,瑞成赔着满脸笑:“总座不得不叫醒你”

  李燕月忙坐了起来:“我怎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瑞成道:“这两天你太累了,人不是铁打的金刚,哪有不累的,瞧你,衣服都没脱你就睡着了。”

  李燕月这才想到,昨夜司徒霜走后他是和衣躺上了床道:“营里有事儿?’瑞成双手递过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道:“来人说的时候是今天中午都这时候了,不叫你怕耽误了。’李燕月接了过去,道:“这是”

  “福王府派人送来的。”

  李燕月一怔,忙抽出帖子来,一看之下又一呆,做东请客。

  具名的是福王,酒席却设在铁工的‘神力鹰王府’。

  堂堂一位和硕亲王,下帖请一个查缉营的总班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

  可是,以现在的情势,整个皇家控制在几个辅政大臣之手,而李燕月又是辅政之中具相当实力的索尼面前的大红人,当然是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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