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无言问平生 作者:宋莲生(晋江2012-09-22完结,还魂)
绦溃盎雇荒悠藕谩!?br /> 莫言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玉绯月,玉绯月打开,是一块卵形的玉佩,刻满了复杂细致的云纹,拿到手里,玉绯月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口蔓延。
“多谢。”玉绯月盖上锦盒,笑意吟吟,“莫言看来是忘了,你送过这么样子的一块暖玉给我的。”
莫言丹凤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妖孽至极,“是啊,我记性可不是不好了。”
“怎么?月儿你与莫言是旧识?”尊王问,颇为好奇。
玉绯月轻笑,“是啊,在凉州的事了。前几日还尚不能接受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北夋的皇叔,冷了几天,莫言你该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莫言声音很轻,又夹起一块藕片,优雅的咀嚼,眼角余光却是看着玉绯月,这会她正和尊王说着什么,惹得尊王时不时的失笑。
夜里歇在清凉寺,莫言斜倚在一个花藤之下,月影疏斜,他的面容在光影的修饰下,越发显得妖冶倾城,苍白如上好的细瓷。
“念尘,你见过她了,你怎么说?”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白天的念尘高僧。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多一问?”
“我不知道。”
念尘轻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样的佛偈,那位施主怕是还悟不了。”
莫言闭眼,再睁开丹凤眼时,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念尘师傅已经不见了踪影,莫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召来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把一张纸条绑在了它脚上,轻轻抚了下信鸽的头,就让它飞走了。
玉府里,玉无言长身玉立在宋莲生曾经住过的小院里,小院荒废了不少,野草青葱肆掠。玉府里很安静,安静的就像一座空城。
一只雪白的信鸽咕咕叫着落在玉无言的肩上,玉无言伸出手,解下纸条放飞白鸽,展开纸条,月光下,蝇头小楷只得两字,“待定”。
“苏洪。”
“少爷。”苏洪恭敬的站在玉无言身后,这个男人,他仰望了他不知道多少年。
“玉申书局的人,让他见见吧。”
“是。”
“别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第 45 章
“少阳,最近三哥和北夋皇室交往密切,新王妃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的人被她换了个干净,事情有些不妙了。”
面对着书架的男子没有回头,略一沉吟,“据我推测,这次清洗应该是偶然为之,就我今日所闻,这位王妃似乎,有些奇怪,渊,我会安排人的。”
“呵,少阳你来了我可省心多了。”夏渊朗声笑。
“渊,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朋友呢。”男子优雅的转身,看到夏渊笑颜里藏着一丝落寞,不由得叹气,“渊,还是放不下吗?”
“少阳,我不是神。”夏渊眉头打结,随即舒展,“对了,小妹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闹着要去找她的好姐妹,说了两车的话才拦了下来。”
“也别太拘着性子了。”
“无妨,我有分寸。”
从清凉寺回来后,尊王照常要去上朝,离六月初六没多久了,府上的人已经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每天都有人投帖求见,都被尊王安排人推掉,玉绯月无聊,猛地想起,王府隔壁还有需要关注的人。
“桃夭,慕府有什么动静?”
“回王妃,慕府来了一个客人。只知道姓李,自进入慕府后就不曾出去过。”
“哦?慕言的客人,可得好生招待。桃夭,准备准备,我们去瞧瞧。”
“是。”
玉绯月带着桃夭从两府的共同的围墙上辟开的的门过去,就看到了小池塘边的慕言,小怪,和那位神秘的李姓客人,他们都拿着支鱼竿垂钓。
“慕言,小怪,你们好兴致。咦?你们有客人?”
三人忙站起身,玉绯月好奇的打量这个神秘的客人,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目光沉静,很沉稳,像是多年的习惯。
“清之,这位是尊王妃。”慕言出声介绍,眼里闪过一丝犹疑。
“草民参见王妃。”
“不要客气,既然你是慕言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虚礼便免了吧。”玉绯月温和道,李清之依言,垂手站着,眼里有些许的惊讶。
玉绯月在池塘边坐下,回头招呼三人,三人见她随意也就各自坐下了。
“慕言,你有朋友来怎么也不告诉我呢?”玉绯月嗔怪,一边往手里投小石子,激起一圈圈波纹。
“王爷和你忙着筹备婚事,我怎么好拿这些琐事烦你呢?”
“慕言你真是的。”玉绯月嗔怪,“对了,从没听你说起过这位朋友呢?”
“清之少年游方,偶然遇见过慕言,颇引为知己。这次到了上京也是兴起之举,不想还能见到慕言,还有幸得见王妃,清之幸甚。”李清之的话不乏恭维之意,听在耳里却不会让人觉得腻烦,玉绯月受用,笑得愈发甜美。
说了会闲话,玉绯月就告辞了。
“王妃,要继续派人去查吗?”桃夭谨慎的问,近来她已然是玉绯月心腹的模样了。
“不必,继续留意慕府就好。”
“是。”
“你为什么知道?”慕言放开鱼竿,任它打了个转就沉到池塘里。
“或许,是因为我看得到。”李清之淡淡的回答,当年那个会因为宋莲生调戏而脸红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内敛的青年。
“阮素有你,是她的幸运。”慕言意味深长,似有所指,小怪烦躁地丢开鱼竿。
“确认了又能怎么样?不是还不知道怎么做吗?”
“鬼谷,上次那种药,可以加大药力吗?”
“我不确定,这可能会杀死她,我是说,宋莲生。”
慕言闭眼,复又睁开,眼里一片坚决,“配药。”
“可是。。。”
“配药!”
小怪噎住,深深叹息,“宋小妹,我注定是要欠你了。”
李清之没有说话,轻轻一提鱼竿,一只黑色的小鱼划过一道痕迹,落在了他手里,剧烈的挣扎,李清之解下鱼钩,把鱼扔了回去。
看着那尾小鱼迅速的消失,李清之缓缓开口,“北夋皇室善巫蛊,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事情会顺利很多。”
小怪眉头纠结,“我们倒是有三个现成的北夋皇室,可我们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帮我们呢?”
慕言思索,最终还是坚定的开口,“先把药配下,我再想想。”
夏渊府上,锦瑟神色慌张,做贼一样的猫回了自家主子的屋子。
锦瑟呈上一封信,“夫人,有人要奴婢把这个交给你。”
阮素眉头皱紧,“七爷不喜欢私相传递,你怎么还?”
“奴婢不敢,”锦瑟吓得跪到了地上,“只是那个人对夫人知之甚多,她说只要奴婢问您一句,可还记得十四桥的红芍药,您就会知道她是谁了,奴婢这才斗胆。。。”
“唉。。。”阮素叹息,“把信给我吧。”
看完信阮素面无表情,打开香炉,拨开炉灰把信烧了个干净,“锦瑟,最近不要再出府了。”
“是。”
☆、第 46 章
北夋使团在青瓷盘桓了许久,终于还是要告辞了,已然敲定了花朝公主与北夋皇太子的婚事,若然忽略花朝公主在宫里一哭二闹,倒也算圆满。因为‘玉绯月’和北夋皇室的故交,北夋皇室特意择定了回国前的那天,在清凉寺招待尊王夫妇。
“我等在青瓷近一个月,蒙尊王贤伉俪照顾,小王委实感激。”莫言举杯,清凉寺的素酒在杯中散发出果香。
“王爷客气了。”尊王与玉绯月举杯回敬。
玉绯月道,“现下两国结下姻缘,王爷与太子、公主可是青瓷的家人,王爷再如此客气可就生分了。”
“王妃有理,小王敬你一杯,以表歉意。”莫言先干为敬,玉绯月只好满饮一杯。
“王妃,清珩异国之行,多亏有你照顾,清珩也敬你一杯。”赫连清珩豪爽的干了,倒翻酒杯笑笑的看玉绯月,玉绯月又喝下一杯,心里突突的跳,有些面红耳赤,偷眼看尊王,尊王却好像没发现有人正给自己的妻子灌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玉绯月看在眼里却觉出了一丝冷。
“王妃。”赫连清阳举杯站起来,玉绯月心里不禁叫苦,“本殿与花朝公主结成姻缘,还是王妃的功劳。”
玉绯月一脸歉意,“太子,绯月不胜酒力。。。”
“王妃喝了皇叔和皇妹的酒,却拒绝本殿,本殿该作何想?”
玉绯月不知道为什么赫连清阳今天这么咄咄逼人,皱了皱眉头直说不敢,又干了一杯,心脏已经像要脱逃一样,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抽干她所有的血液。
“王妃,本王或许也该敬你一杯,你真的是本王的好王妃呢。”尊王看她,眼里没有一丝表情。
玉绯月手停在酒杯旁,不对!这不对!世界开始扭曲,压缩了砸向她,不对!不对!这不是醉酒,有哪里错了!
“王爷。”玉绯月低低唤了一声,软软的伏在了桌案上,却是目光清澈的看着尊王,仿佛期盼着些什么,然而尊王一动不动,玉绯月眼里的期盼渐渐被失望取代,失去了神采,喃喃着“为什么”。
赫连清阳和赫连清珩同情的看着她,尊王则是自斟了一杯酒,满饮而尽,莫言背对着众人,没有人知道这会他的表情是什么。
“我输了。”玉绯月笑,像是枝头就要开败的牡丹,在最美的时候枯萎。玉绯月嘴角笑意愈深,温柔道,“王爷,妾身这么趴着实在不雅,能否劳动您扶我起来?妾身想好好听听王爷和诸位的筹谋计划呢。”
尊王扶她起来,让她靠着椅背,玉绯月依旧温柔而美丽的笑着,眼角却滚下了一颗泪,“多谢王爷体谅妾身。”
尊王不语,站到赫连清阳身边,眼里光彩明明灭灭。
“请诸位赐教了。”玉绯月温柔道,努力保持自己不歪到一边。
“请各位进来吧。”赫连清阳有些不忍的别开了目光,玉绯月却是定定的盯着门口,鱼贯而入的人一点点击败了她伪装的镇定,先是小怪,然后是慕言,接着是李清之,在她以为结束的时候,玉无言一身白衣胜雪,如谪仙一般走了进来。
“呵呵,是我大意了。”玉绯月渐渐又拢回理智,只是脸上已经满布绝望,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尊王,脸上的绝望愈加深重。
赫连清阳看了看不打算说话的众人,认命的开口,“你可以选择离开这个身体,我会以我北夋的巫蛊之术替你超度安魂的。”
“离开?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玉绯月冷笑。
“你早已是死魂,何苦执着?”
“你说什么!若不是宋莲生占了我的躯壳,我何苦七年不见天日,让她借着我的身体胡作非为!”玉绯月很愤怒,奈何身体动不了分毫,只能怒目而视。
“不,玉小姐,你早就是死魂了。”说话的是李清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只有莫言依旧背对着众人,没有说话。
“我有他们说的魂眼,可以看见人的灵魂,就在灵台这里,你的灵魂已经没有生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滞留在了身体里。”
玉绯月不甘的扫了一眼房里站着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尊王身上,哀戚悲伤。
☆、第 47 章
聪明如玉绯月,也会有失算的时候。不为其他,只为一些她不会懂得特别。她触碰到的,是玉无言的底线——宋凉。
那夜。
“苏洪,我听闻北夋皇室善巫蛊,派人去打听关于借尸还魂的所有事情。”
“是。”苏洪虽然有所疑问,却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雪片一样的信息从北夋传递到玉无言手中,玉无言一面潜心研究,一面对玉府里的事放任不管,以此来麻痹玉绯月——只除却芸香那件事。
然后玉无言在那些零散的资料里看到了这样的字句:人死,而精气散,精气者,魂也。皮囊者,容器也,纳其相投之魂。是以北夋西南,尝有妇人坠河而亡,停尸半日而活,前世尽忘,称其为若华古国之人,众人试之,其言无漏,此为借尸还魂。
玉无言眼里明明灭灭了好几回。
第二日散朝后,严武门都是往外走的文武百官,尊王应付了几个拍马屁的人后,颇有些烦躁的往外走。
“王爷,我家公子想与您一叙。”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出现在尊王面前,不卑不亢。
尊王眯眼。
戴着斗笠的人没有接着解释,而是不经意的看向墙角处隐着的一辆马车,“我家公子说,事关王妃,还请王爷原谅无礼。”
“带路吧。”
“是。”
尊王见到的自然是玉无言,玉无言和他说的话不多。
“王爷,许久不见了。”
“玉无言,你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