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倾杯





幸恢帜芸刂婆说墓疲俊?br />   使者哈哈大笑道:“皇上真是见识广博,我们苍梧真有下蛊一说,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起,有的男子为了让自己的女人乖顺听话,给女人下一种叫做千丝结的蛊,听说蛊师都是独居的老年男子,而且颇为神秘,连臣下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如何制作如何传到下一代,前两天金少也跟我打听过,可惜我只是偶有耳闻,并未真正见过。”
  我放下心来,寒暄一阵后笑着把他送走,连忙召金少来问进展得如何,我已经等不及要让我的小家伙对我露出笑脸。
  他嬉皮笑脸和宫人们打着招呼走进来,兴奋地拜道:“皇上,毒虫很快就能制好,臣观察了皇后的言谈举止,找到了下药的最好时机。”
  我惊喜交加,几步窜到他面前:“快说,是什么时候?”
  他笑眯眯道:“皇上别急,等臣慢慢道来,皇后似乎对皇上恨意颇深,一见到皇上就浑身紧张,身体内都是郁积之气,即使下蛊也未必有很好的效果,臣想到一个好办法,在皇后心情最好最放松的时候下蛊,蛊毒可以瞬间遍布全身,马上即可奏效!”
  我皱眉道:“你也看到了,皇后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有什么办法让她心情变好呢?”
  他点头道:“那倒是,皇后现在见了我们像见了仇人一般,这事还真不好办!”他突然一拍脑袋,“皇上,有主意了!”他笑嘻嘻地凑近我,“臣的母亲是个很乐天的人,要不让她试试,而且皇后心地很好,应该不会对老人家假以颜色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沉思一会,还是点头道:“好,你把蛊准备好,马上带你母亲进宫!”
  很快,当我上完朝回来御书房批阅奏章,他跑得汗水淋漓进来了,气喘吁吁道:“皇上,事情办好了,臣的母亲把皇后逗乐了,而且她要留她下来吃饭,陪她说话,皇上快去看看吧!”
  还没进寝宫,我们在花园就听到她们的笑声,我和金少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他朝我点点头,马上派人去端药过来。
  我进了寝宫,见皇后正拉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说话,那金妈妈果然挺好玩,连我也被逗乐了,皇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我趁热打铁,连忙要她喝药,真没想到,金妈妈连劝药也能让人忍俊不禁,皇后果然笑眯眯地喝下,我紧张地看着她,等待梦想中奇迹的出现。
  当她喝完,竟露出了小女儿神态,马上找蜜饯吃,我欣喜若狂,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遥遥引诱她,她呆了呆,径直朝我走来,竟然就着我的手吃下。
  我终于如愿以偿!
  这迟来的幸福让我快乐得几乎疯狂,我总算明白为何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之说,你想想,早晨有如花美眷在你怀里,再加上那软软的一声“不要走,陪我”,你的脚还能迈得动吗?
  我上朝越来越晚,还有是因为她很快开始孕吐,经常吐得小脸苍白如纸,泪水涟涟,这时候是她最柔弱的时候,她总是要在我怀里撒会娇才能安心休息,我哄得头都疼了,这小家伙,真是我甜蜜的折磨。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折磨。
  轻尘
  我发现,曲意承欢,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特别在对方是他的情况下。
  刚开始的几天,我心里无比痛苦,脑海中如潮的记忆一直在翻滚,还没等这波风浪平息,那一波又疯狂来袭,他的碰触让我毛骨悚然,而且他一到我身边,我下意识地想尖叫,想用冷冷的话语摧毁那笑脸。
  可是我不能尖叫,我不能把我的亲人为我苦心布局的一盘棋毁了,而且,我从心底向往自由。
  当我强抑住那阵阵冲动,把笑容变成脸上的面具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利许多,我不反抗的时候,他的温柔更是无以复加,几乎把我宠到了天上。
  我刻意缠着他,等他要去上朝的时候就赖进他怀抱不出来,他从没恼过我,总是轻言细语地哄,哄到口干舌燥的时候,看着宫人跪在外面等他,他急得满脑门的汗,还是不忍心推开我,到最后都变成哀求般:“小家伙,你自己玩去吧,都已经快中午了,再不去上朝真的对不住那些臣子啊,求你,你不要老抓着我不放啊!”
  等我撅着嘴放开他,他逃也似地奔到外面,边留下话:“我忙完了马上回来看你!”
  他此时如果回头,会看到我泪流满面的脸。
  我后悔,如果我早些顺从,会不会改变这个结局,如果我早些像现在这样感受到他的温暖,这一切,是不是就有了挽回的可能。
  我一错再错,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连带把自己的幸福都葬送了。
  晚上他总是忙到很晚才回,一边忙着,一边还不忘派宫人跟他报告我的情况,连很琐碎的事情都要询问,问我胃口好不好,有没有吃补药,有没有午睡,有没有嫌热……
  即使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仍是会陪我一会,絮絮讲些野史趣闻给我听,当他精神好的时候,他会温柔地爱抚我,在我喘息声声中进入我的身体,然后,引领我达到快乐的颠峰。
  金戈铁马的战争中,我从来不会有赢的可能。茫然间,我心的城池一寸寸陷落,无力回天。
  因为我,金妈妈被皇上恩准进宫陪我,有了她的笑声,日子变得更加充实,她没有生育过,但是伺候过金少母亲,多少懂一些,我便偷偷请她帮我买药弄掉这个孩子,她叹息着拒绝:“孩子,堕胎药对身体伤害极大,如果弄得不好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她用力攥着我的手,凄然道:“这肚子里也是你自己的骨肉,你怎么忍心杀了他!”
  我摸摸肚子,笑得绝望。
  她醒悟过来,猛地抱住我,制止了那刺耳的笑声,迷茫地笑道:“孩子,等你逃出去,我们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等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帮你带大他。你知道吗,自从辞欢长大了,他就每天都在外面乱跑,我有时候一年才能见他一次,真的寂寞得很。他一肚子花花肠子,也不着急找媳妇,催也没用,我有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不要傻,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人就热闹了。”
  我把弄掉孩子的心思放下,安心吃一大堆补品,孩子营养一够,长得飞快,很快我的肚子就微凸了。
  看着肚子越来越大,我着急起来,催促金妈妈要金少赶快安排,她怜悯地看着我:“孩子,辞欢要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在这里过下去,你可以当我们不存在,我们的计划也即刻撤消!”
  我惊道:“为什么,他不是跟我说好的么?”
  她长长叹息:“连我这个老婆子都看得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你,是真的一门心思对你好,我们甚至已经后悔介入你们的生活。”她看着我的眼睛,“而且,你也喜欢他!”
  我被她的话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一个魔鬼,不是你们要我顺从他的吗,我这样做了,你们为何又把我撇下!”
  她笑起来:“孩子,不要骗自己,你心里是喜欢他的,我从你的眼中看得出来,你在他身边是真正欢喜的……”
  我几乎歇斯底里:“我没有骗自己,我不可能喜欢一个疯子,一个杀人魔王,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马上去刺杀他,反正我也没指望出去了……”我捂住脸,哭倒在她怀里。
  她轻轻抚着我的发:“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你怎么会跟你母亲一个脾气呢?你知道吗,她很倔强,小时候跌倒了从来不哭,都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后来听说你母亲刺杀先皇的消息,我有种感觉,你母亲其实心里爱上了先皇,她倔强地不肯承认,觉得对不起你父亲,于是在煎熬之下采取了最激烈的手段。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的犹豫,早点和她相认,分担一点她的痛苦,也许她还不会死。”
  她深深看着我的眼睛:“我们经过战乱的人都知道,时间可以淡忘一切,重要的是好好活着!而且,说句实话,皇上其实是个好皇上,金少告诉我,他处理政务从来不假手于人,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每份奏章都会仔细批阅,你在宫里没办法看到,现在大东国泰民安的局面是他一手创下,他大胆起用平民为官,广罗人才,把各地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对他赞不绝口。”她突然捉住我的手,“孩子,你做事情不能太冲动了,也要为天下百姓想想,他可是难得的好皇帝啊!”
  我吃吃笑起来:“我知道,他哪里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反抗他,不应该逃跑,他强暴我的时候我要对她笑,对他说:‘请尽情享用!’他要杀人的时候我也要支持他,对他说:‘杀完人我帮你擦血!’他要我做皇后我就应该跪在地上谢谢他这天大的恩典,对他说:‘我乐意之至!’ ”
  她擦着我滚落的泪滴,叹道:“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要知道人无完人,他这样对你,也是因为喜欢你的缘故……”
  我拂袖而起:“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不相信我的母亲会爱上杀死我父亲的仇人,我不相信我会爱上一个疯子,你走吧,我会当你们从来没出现过!”
  她转身离开,用颤抖的声音说:“孩子,我也是为你好,你要是听不进去就算了,我会跟辞欢说的,你自己保重!”
  他晚上又是半夜才回来,脸上疲态毕露,见我怏怏靠着案几看月亮,挨到我身边,把我的肩膀揽住道:“皇后今天神情有些不对呀,有谁气你了?”
  我无法不贪恋那温暖,沉默着把头靠在他胸膛,心中却卷起惊涛骇浪,他觉出不对,手伸到我脸上抹到一把温热的液体,吃惊地捧起我的脸:“我的天,好久没见你哭了,你到底怎么了?”
  那黑眸中的深情如此清晰,只要定下心神就能看到,感受到,我目光闪躲,觉得似乎有种疼痛一丝丝缠住我身体,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心乱如麻,哀哀低泣道:“我刚才想起我父亲。”
  他吻去我的泪,轻柔道:“原来是这样,你别急,等孩子生下来我带你去杨花城拜祭他,杨花城到这里路途太远,你现在又有了身孕,我怕你吃不消的……”
  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摇头:“求求你,带我去,现在!”我扑进他怀中,刻意忽略他露骨的柔情后,我才能与他对视。
  他在我鼻头点了一记,微笑道:“真拿你没办法,我现在政务太多,等这两天忙完再安排一下,你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到时候不要到了没力气下车!”
  我欣喜万分,轻轻咬在他唇上,四肢如藤蔓,缠绕上他的身体,而我的舌头如毒蛇的引信,深深纳入他的口中,诱惑着他,让他渐渐麻木,渐渐疯狂。
  公孙麟
  离开两个多月后,公孙其和许平波风尘仆仆地站在我面前,公孙其黑瘦许多,不过更显得神采奕奕,郑重其事道:“皇上,苍梧国确有下蛊之事,臣还找到一个蛊师,那蛊师十分神秘,平时几乎不见人,臣动用了苍梧国王之力才得见。他告诉臣下,蛊虽说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可如果掌握不好会有暂时反复,受蛊之人精神偶会有三分清醒,到那时要尽量安抚,顺着受蛊之人的意思行事,否则不但会前功尽弃,而且施蛊之人也会被反噬,癫狂后七窍流血而死。”
  我沉吟半晌,这两天皇后时常莫名其妙地发呆流泪,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虽然还是很温驯,可我总觉得她眼中多了些不知名的东西。
  她那天告诉我想起了她的父亲,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性格刚烈如她,决不是想起与我的仇恨,心头顿时轻了许多。
  我仍然记得她带几分羞涩天真的热情,四肢缠绕挑逗我的情景,还有承欢时迷离的眼睛,她从来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感情的人,那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金少、苍梧使者和公孙其的说法,她现在是三分清醒的时候,我知道她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颇高,她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是应该的,我何不成全她一下,反正以后也会带她去的,而且我也一直想去拜拜这个盖世的英雄兼我的岳丈,何不即刻动身,早去早回,等她了却心愿,也好乖乖回来给我生下孩子。
  想起前两天应承她的事情,看来我没有立刻拒绝她是对的,如果她清醒的时候没有安抚好,那我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金少踉跄着冲进来,扑通跪倒:“皇上,臣该死,臣没有十分把握就贸然下蛊,刚才宫人来报,皇后开始疯狂地砸东西,还一边哭喊着什么疯子魔鬼之类的话。皇上,请治臣的罪吧!”
  我惊得魂飞魄散,喝道:“你们跟朕过来!”
  在杯碟落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中,我们迅速窜到殿内,她眼睛红通通的,正把一个大花瓶往地上砸,我飞快地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