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无双 作者:宛小鱼(晋江vip2013.02.04完结)





溆曛泻吞弁粗校负跬橇俗约荷碓诤畏健?br />   “少主!”一声厉喝传来,接着,林中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与打斗的闷响,不知是谁又闷哼一声,似乎受了伤。
  青容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涌起的灼热几乎将她淹没。她努力想张大眼,那白色的身影却越来越不清晰,恍惚间仿佛有两道影子从林中窜出,向自己奔来,她支持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眼皮不受控制地沉沉合上。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有什么温暖地围住了她的身子,她贪恋地靠着,灼痛燃了梦境,渗入心脾。
  “二师兄,你不要告诉师傅好不好?”少女趴在树枝上,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清冷的白衣少年,喏喏地说道。
  少年剑眉微挑,抬头瞥了少女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二师兄……”少女讨好地撒娇,一个翻身从树上跃下,犹豫了一下,将怀中的小坛子递过去,“不然……你也尝一尝?师傅的桂花酿,平日都藏的那么紧,一定是什么宝贝东西。”自顾自地拔开塞子,淡淡的醇香霎时在风中荡开。
  少年神色一动,清冷目光在少女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开口道:“胆小。”
  少女一楞,回过神后一把将酒坛抱在胸前,怒道:“你说什么?”
  少年不以为意地冷冷道:“说你胆小。”
  少女不依地撅起嘴,“你才胆小,我哪里胆小了!”
  少年淡淡地转开眼,说道:“大师兄说,桂花酿是酒中圣品,要在后院竹林中混了泪竹泡的水喝,你却不敢,躲在此处平白浪费了好酒。”
  “我……我不怕!”少女脸色有些发慌,却挺挺胸,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抱着酒坛一溜烟地向着竹林跑去。
  那一天的傍晚,少年和少女的师傅一如往日,呆在之前少女所趴的那棵树下,为少年授课。
  那以后,少女若了偷了桂花酿,总是在黄昏时溜去竹林,对着满溢的竹香,混着竹叶泡得水,捧着酒坛喝个痛快。
  那一年,他们都年少,不知酒为消愁所酿,不知苦酒入喉就如同毒药一般,渗入骨髓,呕出了心血,戳破了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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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容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床前倚着小憩的林熙月,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药涩味,看窗棂传来的光亮,应是快午时了。
  浑身酸痛,脑子还有微微的晕眩感。青容轻喘了口气,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惊醒了林熙月。
  林熙月见青容醒了,免不了一顿牢骚教训,却依旧出门去将铁青着脸的孙淼然拖了进来。老头子面色阴沉,不情不愿地给青容把脉,然后眯起眼,冷冷地吩咐道:“每日泡四个时辰药浴,五日内不得出屋。”
  青容垂下眼睑,乖顺地点了点头。
  林熙月本还在气头上,可看青容有些苍白的脸色,终究狠不下心不理她,长叹口气,坐到床头,端起药碗,絮絮地说起了话。
  原来那一夜,孙淼然与清风回来之后,却未见秦慕兮一起回来,三人自觉不对,林熙月想了想推门进了青容的屋子,果然见床榻整齐,空无一人。孙淼然脸色沉下来,半晌,却说道:“不必管了,都回房去。”
  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电闪雷鸣,直到雨渐渐地小了,秦慕兮才抱着青容出现在院中,林熙月拿着伞奔过去,却只见二人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淡淡的酒气仍未散去。
  当夜,青容便发了高烧,秦慕兮换了件清爽的衣衫,便忙着为她换额上的巾帕,拿药,林熙月在一旁打些下手,看着秦慕兮青白的脸色,心下担忧,却劝不动他去休息。直到三日后的清晨,青容的烧退了,秦慕兮才白着脸回了房。
  青容静静地听着,也不做声,喉咙中不知堵着什么,哽得难受。她艰难地将药咽了下去,任由满嘴的苦涩,直觉得那苦涩一直苦到心底。
  “青容,怎么哭了!”林熙月正说得直摇头,抬头却见青容满脸的泪痕,她一惊,抓过空碗,笨拙地拿袖子去拭青容的脸颊,却怎么也拭不干。
  眼泪簌簌落下,青容却勾起了唇角,温暖地笑开,她伸出手,狠狠地抹了抹眼,说道:“沙子迷了眼。”
  往昔如水而逝,他给了她入骨的伤痛,她也一剑刺入他们破碎的因缘,斩断了最后一线期盼。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再不相欠。
  就让泪水,一次流干。




☆、68若教眼底无离恨

  转眼间;已到了七月。
  青云山白日里大多晴空万里,傍晚却常常下起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滴答一个时辰,又渐渐止住,留下有些闷潮的湿气;在夜风中慢慢散去。晾在外头的草药不得已要搬进屋里;孙淼然倒是习惯了;只苦了去当苦力的林熙月。
  青容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每逢阴雨;身子不再整夜的发冷。林熙月把她看得紧;凡是带些凉气的,都不教她碰。青容越发闲得发慌,不肯在房中躺着吃闲饭;便去厨房给清风打打下手,研磨草药,或是帮着捡捡菜叶。
  秦慕兮依旧是大多数时间见不到人影,吃饭时也不见他上桌。孙淼然清风达成默契,绝口不提秦慕兮的事,青容几次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咽进了肚子,只偷偷拉过林熙月,教她抽空去大师兄那里瞧一瞧。
  林熙月心知青容有所忌讳,也只得暗中哀叹,闲来无事,便在入夜之时,悄悄去敲秦慕兮屋子的门,后来被孙淼然撞见两次,神情莫测地打量着林熙月,看得她浑身发毛,随即又冷哼一声,不发一语地转身走掉。
  这一日,晚饭吃的早了些,清风被孙淼然叫去,青容便和林熙月一起收拾碗筷。
  “林姐姐,我们上山也有两个月了吧。”青容将洗好的筷子放入筷筒,挽了挽袖口,“不知白前辈现在在何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看你是呆不住了吧?”林熙月哼了一声,好笑地瞟了青容一眼,放下正洗着的碗筷,伸了伸胳膊说道:“我看这青云山也够无趣的,你身子不是已经大好了?不如我随你回雾幽山去看看你师傅和唐姑姑。”
  青容垂眸笑了笑,沉默了一会,说道:“师傅和唐姑姑……也许是为了小师叔的病下山,这一会不知在不在山上。”
  林熙月转头看了看青容的不自然的脸色,无奈道:“你真是没救了……那只碟子给我,你把炉子点了,锅里的汤热热,一会我给秦大哥送去。”
  青容恩了一声,点点头,起身去热汤。
  等到林熙月将洗好的碗碟整理好,回过身就见青容对着一锅煮沸的汤愣神,两步走过去,重重拍了拍青容的肩膀,看着她猛地回头,一脸惊吓的样子,憋不住就笑开了。待二人闹够,将汤盛在汤盅里的时候,汤已经有些发冷,只冒着薄薄的雾气。
  林熙月端着汤盅,回头看了停住脚步的青容一眼,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好吧,我去送,你回屋等着吧,一会我再找你。”说罢,晃了晃脑袋,向着秦慕兮的房间走去。
  “混账!”林熙月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屋中穿出孙淼然愤怒地吼声,她皱了皱眉,低头看看手中的汤盅,眼珠一转,转念想了想,便小心地敛起周身气息,将耳朵贴到门扉上,仔细听屋内的动静。
  “你之前怎么与我说的?不是说你心无挂碍,要一心参修阵法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蛊毒入心,血气逆涌,纵是我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六分把握留你一条命!正是这要紧的当口,你却要下山去!不行!我不允!”
  “太师伯,我此去灵城,也是为了寻圣教分坛,寻找解蛊的法子,并非只为了助冥莫山庄……”
  “别当我不知你存的什么心思!那圣教的妖女会给你下蛊,难道还会巴巴得再给你解了不成?冥莫山庄虽与我雾幽山庄交好,却也没什么再深的交情,何况现在与它为敌的还是你的亲师弟,你若是要韩子璇死得瞑目些,就让那丫头下山去……”
  林熙月睁大眼,越听越是心惊,抓着汤蛊的碗不禁又紧了紧。
  这回,山上果然呆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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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容正坐在床头摆弄着白玉兰花簪,纤细的手指抚过花瓣的纹路,脸上犹带着几分恍惚。门扉“哐啷”一声大响,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见林熙月脸色有些发白地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目光犹疑地向自己看来,飘忽不定,最后却落在她手中的兰花簪上。
  “林姐姐?”青容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顺势将发簪收入袖中,“已经送过去了?大师兄好些了么……来喝点水。”走到桌旁,抓起水壶倒了一盏冷茶,就向林熙月递了过去。
  林熙月关上门,走到桌旁却不接过茶盏。她皱眉打量了青容许久,眼中的情绪捉摸不定,半晌长叹一声,开口道:“青容,你与我说实话,你……你究竟对韩子璇有意思么?”
  青容身子微微一僵,手一抖,茶水洒出去一半,她放下茶杯,抬眼对上林熙月的目光,见她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转开眼说道:“为何这样问……”
  林熙月看着青容的神情,摇头道:“你与我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青容垂下眼睑,抿了抿唇,却不说话。
  林熙月想了一会,又是一声轻叹,她来回走了几步,才在青容面前站定,低声道:“我方才去秦大哥那里,正听到他与孙老头在说话。这几个月,山下早就乱成一团,冥莫山庄被疑通敌叛国,与契卓皇室有勾结,一个月前,杨浩天带兵清剿冥莫山庄,庄主韩明不知所踪,韩子璇重伤潜逃……”
  青容闻言,脸色霎时发白,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打断林熙月的话,“不可能。”
  “你说什么不可能?”林熙月上前拉住青容的胳膊,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是杨大将军平了冥莫山庄不可能?还是韩子璇重伤潜逃不可能?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到现在都不能有个决断么?那个韩少庄主总归是你夫君,若你心中有他,我们便下山寻他,你心中若是没有他,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等着风头过了,再回雾幽山,眼下这事总要有个办法!”
  青容听着林熙月的话,脸色更是一分一分地白下去,她摇头,慌乱地想抽出手臂,“不可能!冥莫山庄侠名远播,庄主几百口人,怎么可能说平就平了,又怎么会与契卓皇室扯上关系?这不可能……”
  林熙月见青容的样子,心中微痛,又忽觉心头有股火气窜了上来,她冷冷一笑,冲着青容大声道:“你好好动脑子想一想,楚墨清早就瞄着韩子璇不顺眼了,冥莫山庄在武林中威望那么高,朝廷想必早就有所忌讳,而那一日那蒙面女子身上又落下了一封慕容沁邀约韩子璇的密函,证明冥莫山庄确与慕容皇室有关系,加上你又嫁给了他做冥莫山庄的少庄主夫人,楚墨清动一动手脚,挑拨朝廷灭了冥莫山庄是迟早的事!”
  青容挣开林熙月的手,水眸中浮起一层雾气,她咬唇说道:“那日我被一夜楼的人掳走,他们险些要了子璇的命,他不会与慕容皇室有关系!墨清再狠,也不会拿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开玩笑……”
  林熙月眸中各种情绪翻涌而过,沉默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缓了缓语气说道:“这不是玩笑。青容,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可是孙老头既然说了,那消息必定是不会错的,其中有什么缘由,还得我们自己下山去瞧瞧。我看那韩子璇虽然也不怎么顺眼,但如果你要去寻他,我一定会陪你去。”
  青容仍咬着唇,袖中的手攥紧了白玉簪,硌痛了掌心。她慢慢坐到桌旁,平静了好一会,才轻声说道:“那大师兄如何说的……”
  林熙月也坐下,面上神情却又变得有些古怪,她想了想,摇头道:“秦大哥他……也没说什么……”
  半晌,青容抬起头,开口道:“明日我就向太师伯辞行。”
  林熙月看着青容有些苍白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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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冥隐端着药推门进去,却见韩子璇身着单衣,正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出神,他忙将药碗放到桌上,走过去劝道,“晚风凉,少主还是去床上歇着吧。”
  “无妨。”韩子璇转过脸,浅笑着摆了摆手,看起来心情不错。他走到桌旁,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药碗,皱眉无奈道,“怎么又是这黑漆漆的汤药?”
  冥隐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说道:“少主,治病的药大抵都是这样的。”
  韩子璇看着那碗药,依旧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眉眼却隐约带了点笑意。抓过碗仰头喝下,浓重的苦涩入喉,胸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