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老鸨油菜花_派派小说
果然喝醉了,而且醉得还挺厉害。
萧莫豫跟华采幽曾经在一件事情上奇迹般的取得了共识,并通力合作,便是偷酒喝。
华采幽的爹千杯不醉,她尚在襁褓之中时,就拿筷子沾酒喂她吃。娘若阻止,爹便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也是爹的酒坛子。将来,还指望咱闺女给我买酒,她不会喝点儿,怎么能陪我干几杯?’
虽然她终究没有做成娘的贴心小棉袄,也没有做成爹的酒坛子,不过酒量却是练出来了。
到了萧家,萧沛管得严,恐少年心性不知节制,沉于此道或惹出什么乱子,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很少允许他们碰这杯中之物。
华采幽酒瘾难耐,恰巧萧莫豫也喜欢月下独酌对酒当歌的文艺范儿,当下一拍即合狼狈为奸祸祸了不少酒窖里藏着的佳酿。
后来有一次不慎被萧沛发现,勃然大怒。
虽然华采幽很有义气地承认自己有份,不过萧莫豫更有义气地揽下了全责,于是萧沛便很给他面子的赏了双份藤条……
萧沛是个很慈爱的人,平日里皆用微言大义来教导晚辈,可一旦发作起来,那真堪称雷霆之势。
本来偷酒这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责骂几句也就是了。然而萧沛认定是萧莫豫带坏了华采幽,深感有负亡友,故才这般震怒。
那顿打,让萧莫豫足足卧床半个月,也让华采幽觉得很是内疚。
责罚的时候,华采幽在一旁拼命求情,可她越是声泪俱下,萧沛就越怒不可遏,那藤条下去的就越稳准狠。一边打还一边骂:‘你看看采幽对你多好,多善良!你说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儿学喝酒,安的什么心?!’…………
事后,萧莫豫坚称华采幽是故意火上浇油成心陷害,让他多挨了几十下。
华采幽虽然大感冤枉,不过想想,也的确算是她好心办坏事,便不多加辩解。
只在萧莫豫伤好后,趁着萧沛出远门,独自偷了四大坛陈年美酒给他作为赔罪。
两个憋坏了的馋猫闷在房里放开肚子一通猛灌,结果是善于豪饮的完胜喜欢慢品的。
那是萧莫豫醉得最厉害的一次,脸色就同现在一个样。
华采幽叹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这家伙的酒品不错,喝倒了就睡,不会耍酒疯。
半拖半抱着将萧莫豫挪到床上,躺好,然后两眼一直。
他穿着的那件丝质中衣居然没有系带,只是松松掩着,这样一番折腾后,已然大敞,露出胸膛小腹和腰身。
不似文人的羸弱也不似武者的壮硕,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强健。线条流畅,肌肉隐现,肤质细腻有弹性……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墨鱼的身材如此正点?看来,果然还是需要经过专业培训才懂得分辨好坏呀!
华采幽感慨着欣赏完毕,俯下身想将敞开的衣襟拉起,手碰到裸*露在外的皮肤时,心中猛然一紧,好烫……
忙伸手抚上萧莫豫的额头,更烫……
这时候,华采幽才注意到他的眉头紧锁,双唇发白,脑门上全是虚汗。
想必是喝了酒,淋了雨,洗了澡,又着了凉,几方面凑在一起终于导致发烧了。
大半夜的很难请大夫,看他此时的情况貌似也不是特别严重。华采幽便决定自己试试看给他退烧,好歹坚持到天亮再说。
幸亏她之前到处游历时,贪图好玩跟一个老大夫学过几天刮痧,这会儿恰好用得上。
回屋拿了刮痧石,让萧莫豫俯趴,沿着背上的相关经络反复刮了两柱香的时间,又将他翻转,弄了热水为他一遍遍擦身,最后以冷热湿毛巾交替覆在额头。
折腾到东方发白,萧莫豫才总算开始大量出汗,酒气渐消,惨白的面色终于泛起发烧所该有的潮红。一直昏沉的神智也慢慢有了反应,身体开始轻微的挣扎。
华采幽松了口气,一边将被子给他压严,一边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应该是很难受,眉毛皱得死紧,只是牙关紧咬没有发出呻吟。
就像那次挨打,后来也是高烧不退,也是这样死死咬着牙。
华采幽忽然想到,其实,他大呼小叫嚷嚷疼的时候,貌似都是些小伤小病,而且有萧沛在一旁温言安慰。
倒是真的严重了,比如被萧沛打得那样狠的时候,反而一声不吭。
如今,萧沛不在了……
“爹……”
一声低低的呓语,将华采幽的眼泪险些逼了下来。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着萧莫豫的心口,就像萧沛曾经做过的那样。
至少在她的面前,他不需要伪装。
可是,他没有伪装么?
萧沛去世,他该多伤心难过,却没有对她显露半分。
不,应该是,她只顾着自己的悲痛,根本没有注意过他……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她总说,他是被宠坏的大少爷。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
爹娘虽然走得早,但给了她所有的爱。后来,萧沛更是待她比亲生儿子还要好上数倍。萧家是豪门大户,规矩极严,只有她可以不用遵守……
原来很多事,真的只有时过境迁,方能看得清楚。
“爹……对不起……我……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
萧莫豫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胡话后,便陷入了彻底的昏睡。
华采幽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终于撑不住困意,歪歪倒倒睡了过去。
醒来时,华采幽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旁边赫然是看上去好梦正酣的萧莫豫。顿时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翻身坐起一脚将其踢飞。
与此同时,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女施主好俊的功夫!”
“乱来?!你为什么在这儿?”
“贫僧说过,会再来向女施主讨教。见女施主对这位男施主情意绵绵,便助了女施主一臂之力。”
“……情意绵绵你个秃驴头啊!”
“什么……情意绵绵?”这时,被踢飞在地上的萧莫豫终于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看仅穿贴身小衣的华采幽:“油菜花?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采幽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峦来便非常善解人意的代为答道:“她想借助你来窥得色戒的真谛。”
萧莫豫这才注意到屋里的第三个人:“和尚?!”
“贫僧法号峦来。”
“乱来?”
“……亦可。”
“油菜花,你居然请个和尚做见证?!还不如让那个夏先生来!”
华采幽崩溃,抓起枕头砸向峦来光芒四射的秃头,又飞起被子盖住惊悚莫名的萧莫豫,然后光着脚直接冲出了房门。
“阿采,你这是……”
看着魏留的小表情,神经已然断裂华采幽淡定了:“我本想服侍萧公子,奈何他喜欢的是和尚。”
“…………”
作者有话要说:这场决赛踢得就像我现在一样萎靡……
第十五章 混乱关系的雏形
“油菜花!你要不要我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不喜欢和尚?!”
“阿弥陀佛,萧施主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喜欢和尚?须知,凡事皆不可妄言。贫僧愿意牺牲色相,助萧施主得证此道。”
“乱来,如果最后证明萧公子的确喜欢你,怎么办?”
“贫僧会效仿风艳女施主。”
“油菜花,风艳是谁?”
“就是我们楼里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堪破色戒的姑娘。”
“……乱来大师,请你坐过去一点儿……”
“萧公子,你们尽管尝试,我这里恰好有本楼特制的润滑剂,可以增加情趣。”
“善哉善哉,贫僧多谢女施主考虑周全。”
“……油菜花!你在魏兄面前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进来!”
“萧施主所言甚是,反正在贫僧眼中,无论何种姿色都不过是具臭皮囊罢了。”
“……油菜花!先别进来!”
“萧公子,在善变这一点上,你真是非常具有我们女人的特质。看来,今天这瓶润滑剂是要用在你身上了。”
“萧施主请放心,凭借贫僧与女子的经验,应该可以拿捏得好力度。”
“……你不要逼我对出家人不敬!”
“咦?萧施主莫非是要动手打贫僧?先说好,不许打脸,其它部位请随意。”
“萧公子,我建议你用断子绝孙脚。”
“我倒是想用二龙捣珠。”
“不想让贫僧看到女施主,贫僧闭眼就是,何须如此麻烦定要废了贫僧双目呢?”
………………
一女一男一和尚,隔着一扇门,一片混乱。
淡定围观了很久的魏留终于叹了口气:“还是我进去吧!阿采,你回去换件衣服。另外,你的脚踝很好看。”
于是,这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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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采幽回房沐浴更衣又吃了点东西,实在懒得去见那三个要命的男人,便索性躺下补眠,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起来后只觉神清气爽,摇摇摆摆晃出屋,却见院中石桌边正有一人闲坐品茗。
“常离?原来你还没走。”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把客人晾在一边只顾自己睡大觉的华采幽颇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啊,原本只是想打个盹来着……”
“无妨,折腾了一宿,是该好好睡一觉。”
魏留说得正常笑得更正常,可这话在华采幽听来却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是因为萧莫豫发烧了,所以才会留在他房里照顾的。”
“我知道啊,干嘛要这么郑重的跟我解释?”
“……我只是随口说说。”
魏留看着不甚自在的华采幽,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来,陪我喝杯茶。”
“哦……那个乱来呢?”
“早就走了,说有件事依然没有参透,需要继续修行。”
“……双修也算是修行的一种么……”
“双修?”
“这花和尚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你好歹是一城之主,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大师,居然不知道。”
魏留给华采幽斟上茶,也不辩解,只淡淡笑道:“若是阿采有兴趣,一个时辰后,这位乱来大师的所有资料便会摆在你面前。”
这种掌控一切的威慑力,让华采幽的头皮顿时又感到一阵熟悉的发麻:“不用不用,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和尚有兴趣。对了,你跟萧莫豫谈了一天,中饭就是在这园子里吃的吗?”
“萧兄身体不适,我只与他说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然后,便在这里等你。”
“……从早上等到现在?”
“不知你何时会醒,只好一直等下去。”
“找我有事?”
“无事。只不过既然来访,自然要跟主人家道声别再离开。”
华采幽觉得自己的心,便如手中的茶水一般,轻轻漾了一漾。勉强干笑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如此客气呢?”
“也许,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魏留偏首看向她,硬朗的面部轮廓在夕照下变得柔和。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给漆黑如墨的眸子添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晕。
那借口是什么,华采幽没有问。因为,不需要问。
枯等一日,只为说句话,只为看一眼。
轻漾的波澜让心跳陡然加快,将满满一杯茶两口喝下方才稍觉缓解。
“我……我饿了,你也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
魏留还是那样笑看着她,而后摇摇头起身:“这顿且先记在账上吧!”
“也对,你都在这里耽搁一天了,别误了什么正事。”华采幽随着站起:“这笔帐,欢迎随时来讨。”
“阿采……”
魏留眸子里的光晕慢慢铺陈开来,就连声音都像被波及,有种朦胧的质感。然而,轻轻唤了这一声后,便再无多言。
留下华采幽独自站在原处,只觉整颗心就如被柳絮拂过一般,痒痒的。
回味良久,方发出幽幽一叹。
转身,却正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十步开外,萧莫豫斜倚梧桐而立,月白长衫袍角微摆,描金折扇轻击掌心。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怎么,怕我来得早了,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儿?”
只冷冷的一句,便成功将华采幽莫名的不安化为怒火:“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
萧莫豫慢慢向她走过来:“那就不要给我说这种话的机会!”
暮色中,依稀见他面色苍白病容明显,再想起他昨夜昏迷时的脆弱,华采幽不禁心里一软:“算了,今天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
欲走,胳膊却冷不丁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