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老鸨油菜花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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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不能说的人,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呢?……萧莫豫定然早就告诉云舒,她一直苦等的那个人是谁,否则,以云舒向来的傲气,何至于要抱着忆儿给他下跪?想必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达成了协议,让萧莫豫收忆儿为义子。可笑我还一度以为,他全是为了我……”
华采幽自嘲地笑了笑,抽抽鼻子:“也许,他的确为云舒安排了退路,的确没想让云舒去死。但无论如何,云舒还是死了。痴心等候的男人,不仅不能完成誓言,不仅这一生再也无法相聚,而且,还根本就觉得她的存在是自己的耻辱,是通往权力颠峰的绊脚石。做为一个女人,她的心已成灰。而做为一个母亲,她则愿意付出一切,只为了给儿子争得一个前程似锦,不惜,以自己的骨血为儿子铺平未来的路……这些,萧莫豫也许不懂……他也许不懂,在说出忆儿生父是谁的那一刻,就已经断绝了云舒的生机。可是,他那样了解人心看透世事,难道真的……不懂……”
魏留抬手搭在她的肩头,向下按了按,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萧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即便当真做了什么,也必有苦衷。”
华采幽轻轻笑了起来,笑出了两行泪珠,却在落地前被寒风吹散:“你不用为他开脱,也开脱不了。这几个月以来,我越来越了解他,也越来越明白他身上的担子。想要支撑起诺大的萧家,本来就有很多的无可奈何很多的不得不为。我已经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只顾着自己的坚持。所以,这次我才会急着出面,逼死了薛凝。毕竟是他的宗亲,毕竟对他一往情深,我不想他为难,不想在他的重重负累上再加一层。”
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无法保持最初的洁白,那么我愿意跟他一起,变灰变黑。”
魏留的瞳孔猛然一缩,缓缓收回放在她肩头的手,握拳,拢于袖中,视线自她满是决然的脸上移开,最终落在她发间的‘血玉簪’上:“既然无怨无悔,又为何难过?”
华采幽擦去腮边的泪痕:“我怕他会把我推开,因为,我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他若果真这样做,还值得你为他付出,为他伤心么?”
“话虽如此……”
“阿采,倘若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也不能再畏惧退缩。”魏留下颌的棱角,此时显得越发分明,就如他昂然挺拔的身姿,充满了让人信服的力度:“你说的没错,这一切,也许只是一个开始。据我所知,太子很可能已经无法再有子嗣,也就意味着,忆儿是他唯一的希望。还有,我前两日刚刚接到的京中传来的线报,杜绝了数十年的巫蛊之术眼下正在皇族中悄然蔓延……”
华采幽失声:“巫蛊?”
“对。其中有一种,极为难练却也最为阴毒。是用人来做饲主,给血缘亲属下蛊。一旦成功,则饲主和被下蛊者就相当于有了生死契约。只要饲主身亡,则蛊毒就会发作,被下蛊者不出一个月,必死无疑。薛姑娘此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受三皇子的指派,来把忆儿变成饲主,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太子。就算日后真的追究起来,罪魁祸首是萧兄的表妹,到时,整个萧家都无法幸免,可谓一举多得。幸好,忆儿有峦来大师和高粱地这样的绝顶高手保护,让她无从下手。想必正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会等不及而兵行险着。”
华采幽只觉浑身又被那种无可言喻的冷所紧紧包围:“一定……要是直系血亲么?”
“非直系好像也可以,不过,大概效果应该会差一些。比如死期会拖长,但相应的,反噬力度会增加,所受的苦楚也就大很多……”魏留解释了两句,才发现不对劲,忙扶住抖得不像话的华采幽:“阿采你怎么了,很冷吗?”
“常离……”华采幽的上下两排牙齿开始忍不住的打架:“没救了么?中了这种蛊真的没救了么?”
魏留眸色一敛,旋即放松了表情:“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没有治不好的病也没有解不了的毒,巫蛊之术也是一样。”
华采幽顿时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他的小臂:“那你帮我查查,如何救!”
“为什么?是你认识的人中了蛊,还是你……”
“没有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好奇……”
“好。”魏留温暖的掌心轻轻覆着华采幽冰冷的手背:“我说过,凡是你想要做的,我都会帮你办到。”
“谢谢你……”华采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肯定是我多想了……她既然爱他,又如何忍心伤他……可是,柳音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巫蛊之术的实情……”
魏留一手撑伞,一手紧紧揽着她,额前有几缕黑发被狂风吹散,搭在眼前,掩住了幽深的双眸……——
第四十五章 抉择
接下来的日子,萧家山庄为薛凝举丧,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销金楼’自然也派了代表。不过华采幽没有去,成日只待在‘大园’里逗忆儿玩,跟峦来扯淡,偶尔调戏两把高粱地,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逍遥生活,每天乐颠颠的看上去过得很是哈屁。
期间,魏留一直没有来过。柳音则像是被他那句‘好吧’给吓得人间蒸发,自从那日逃窜了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而萧莫豫,从未出现,亦无只言片语。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好些天终于停了,这日,薛凝的棺柩要被运送回老家安葬。
华采幽对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独自策马奔了山庄,推开‘寄墨轩’的院门,走进只有她和萧莫豫两人才能自由出入的书房。
庄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忙丧事的收尾,这小院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幽,加上萧莫豫以及随身侍从都去了城外送棺,此时更是安静得乃至于有些死寂。
书房里的陈列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包括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信笺,也还是那样的繁杂却丝毫不乱。
只是,原本只该有书墨清香的空气里,像是混杂了一丝淡淡的药味。
华采幽关上房门,直接走到书架前,打开了那个暗格。
里面的东西依然整整齐齐分成两摞,画稿的那一摞看上去又厚了许多。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打开,竟是个贵气逼人的老妇,虽已白发苍苍,却腰板挺直精神矍铄,正乐呵呵地望着不远处一群嬉戏的孩童。
又打开一张,依然是那个老妇,较之前略显年轻些,笑逐颜开高坐厅堂,正探手接过面前一对新人所敬的茶。
华采幽愣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
索性从中间抽出一副,却又是一对新人,凤冠霞帔的新娘正与大红吉服的新郎行夫妻对拜之礼。一个喜帕盖头,一个颔首躬身,不见面容。
但华采幽就是能看得出,那新娘是她,而新郎,却不是萧莫豫……
薄薄的几十张画纸,华采幽的一生。
他是想用画笔记下她所有的年华吧?可是,又为什么要急着将未来的数十年都提前画完?而且,她的生命里为什么没有他的影子……
怔忪间,华采幽忽听有响动,回头,见一鸽子正用翅膀扑扇着窗纸。
认出这是萧府所饲养的专门用来传递重要情报的信鸽,便开窗解下了其脚上悬着的密封小铁筒。
攒在手心里犹豫片刻,终于从中取出了纸条。
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蛊毒的解法已有眉目,属下再次提醒公子,定要保住饲主之命,切记。’
落款是,古意。
——“姐姐,你真的要我死吗?”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
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表哥在一起。”
……………………
华采幽望着院中银装素裹的青松,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等到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不知怎的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原来,萧莫豫早已知晓蛊毒之事,并暗中派出古意寻求化解之法。
原来,萧莫豫之所以让她离开,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不想她知道他中了蛊,不想让她知道是她华采幽亲手诱发了他体内的毒,亲手断了他的生机。
原来,这就是薛凝的目的……
日头一点一点西沉,温度一点一点下降。
华采幽在彻底冻成一座冰雕之前挣扎着爬了起来,略作调息后,迈着仍有些僵硬的腿走出‘寄墨轩’,然后便碰到了一个人。
安阳郡主一身素色衣裙,披白色斗篷,俏生生的向她走来,娇美的脸上仿若带着些许尚未退尽的哀戚之色。
“花老板怎么没去送薛姐姐的最后一程?”
华采幽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懒得再跟她假言客套虚与委蛇,便直接问道:“郡主想必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花老板果然是快人快语。”安阳在她两步之外停下,纤纤玉指抱着个精致的暖手炉:“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薛姐姐的死,与你有关吧?”
华采幽把几成冰块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嘴边使劲呵了几口气,漫不经心回了句:“此话怎讲呢?”
安阳看着她在不拘小节间所透出的洒脱随性,秀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语气便不再能维持一贯的淡然疏离,含了连自己都未能察觉的尖刻:“因为我了解她,因为我知道她只会死在你的手上!”
华采幽的动作一顿,目光一扫,骤然发出的凌厉竟迫得安阳不由得后退半步:“如此说来,她做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想必,你们在途中遇到她,是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吧?……莫非,那阴毒的巫蛊也是你给她的?!”
安阳闻言大惊:“巫蛊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我自然有我的途径,不劳郡主费心!”华采幽猛地逼近,居高临下看着身量娇小的对方,声音神情不掩肃杀:“敢问郡主,解蛊的法子,是什么?”
安阳毕竟不是寻常女子,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微微抬起下巴,自有一番冷峭的气势:“法子我当然有,只不过……”
没容她说完,便被华采幽不耐烦打断:“废话少说,你要什么条件?”
安阳勉强压下不悦,忽地一笑:“花老板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
“果然是这样……”华采幽于是也笑了:“但我不明白,薛凝为何竟会如此好心,甘愿用自己的命来成全你和萧莫豫,为你做嫁?”
“她当然不会,只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所以,她其实不知你能解蛊……”华采幽认真的想了想,又道:“说不定,那个蛊毒也不是你给她的,你原本的作用只是寻个机会将她名正言顺送到我和萧莫豫的身边,让她可以方便对忆儿下手。”
安阳紧了紧披风,沉默少顷:“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倒也不妨再让你明白一些。没错,那个蛊毒是三皇子派人交给薛姐姐的,我在此事中的任务也的确如你所言。只不过,事情后来的发展却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薛姐姐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是要让萧公子跟她一起共赴黄泉,而且,要由你亲手送他们上路,所以,才会配合着我们做足了戏。我想,她一定爱极了萧公子,恨极了你。”
虽是早已想到了这一层,然而当真被证实的一瞬,却仍然足以将人推进无底深渊。
华采幽闭了闭眼睛,拼命驱散眼前泛起的浓浓黑雾:“你早知她违背了命令,对萧莫豫下蛊,为何不阻止?”
安阳掩口轻笑:“我为什么要阻止呢?她依计行事自然很好,可擅作主张对我也没什么坏处,甚至,更加有利。我的城主表哥因为你而拒了皇上给我们的指婚,那我睿王府便也只有与萧家联姻一途好走。相比较孤注一掷扶持三皇子而言,与掌控了全国半数以上经济命脉的萧家结成联盟,才是最好的选择。其实说起来,事情弄到眼下这步田地,好像根本就是你自己造成的。这是否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呢?”
微微侧了身子,偏首看着在雪地里觅食的鸟雀,悦耳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残忍:“那蛊毒的解药只有我有,而且普天之下,仅此一颗。因为其余的,已经全都被我给毁了。哦对了,如果想要重新配出来的话,至少要三年的时间。相信我,萧公子是绝绝对对没有命能等到那一天的!”
“你并不爱他,何苦要……”华采幽觉得自己的这句话真是既无力又多余,故而还没说完便自嘲地笑了起来:“皇亲贵胄的婚事,本就是一桩交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