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金粉 作者:满纸荒言(晋江vip2012-08-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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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去,敲了几下门,一直没有人来应,却不能放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敲,却还是迟迟没有人来应门。
于是他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才缓缓走出一个侍女替他开了门,一看到是他就骂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啊,不睡觉了?”
那人道,“我奉王爷命来传话。”
“什么话?”原来侯棠一直站在那侍女身后,此时她开了口。
那人清了清嗓子,“王爷说,夫人倘若要走,就尽快。”
这话一说出去,便没有听到回应,他左右瞅了瞅侯棠,却见她面容滞后,眼波微漾,唇色素白。她手紧紧扯着袖口,似乎连脚也颤了一下。
似乎是被这一句话惊到了。
许多,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萧拓走去的那个方向讷讷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她似乎还是不信,萧拓从未做过这等善事,她都快怀疑那是不是他了。
那下人连忙解释道,“小的怎么敢骗夫人。”
侯棠的目光一直探究着那人的脸,似乎在寻找着一些蛛丝马迹,让她相信他所说的都是真话。
她不信他,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盯着那人良久才移开目光,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随后半瞌了眼帘,转身便朝里面走去。
这一夜,月色倾城,是西夏从未有过的皎洁,像极了那建康的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晋江为什么一直在审……
新章节要审……
留言也从来没留上过……
BBS也全部在审帖……
我已经疯魔了……
审个毛线啊!!!
☆、第四十一章 轮回
黑暗中,一盏暖黄的宫灯从隐隐的雪雨中越来越远;最后似乎被那汹涌而来的雪暴给吞了进去。
那人打着灯走到萧拓身边;萧拓则背对着他站于高处,他凝眸望着这大好河山;忽而闭上双目;疲惫而低沉的语调,“告诉她了么?”
那下人低眉道;“是的,王爷。”
随后萧拓沉默了片刻又道,“把拓跋宇文给我叫来。”
那下人却迟迟未走,萧拓回首瞧他;“怎么了?”
那人双手拢袖,“王爷不去送夫人一程么?”
萧拓再次回过头,眸内沧茫一片,仿若几经红尘颠簸后那沧海桑田般的沉淀,他半帘着眼眸,“何必多此一举。让拓跋宇文过来。”
那下人得了令便退了下去。
萧拓独自立于寒风之风,那瑟瑟北风穿过他额前的碎发,最后翻涌进空气中。
不久,萧拓宇文便急急赶了过来,他一来便问道,“王爷,何事?”
萧拓眼中冷光闪烁,覆了层皑皑冰霜,他眼角皱起,像一只高傲不羁的苍鹰,“我本想在等上一等,毕竟血肉至亲,可惜,他却非要如此逼我。”
这种无法控制局面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他萧拓从来都是希望自己能够掌控一切,而非蜷缩在他人的羽翼之下。
拓跋宇文自然知道萧拓说的是什么,他知道萧拓此刻心意已决,“那王爷的意思是?”
萧拓走向拓跋宇文,经过拓跋宇文的身侧时他轻轻说道,“你说呢?”随后他并没有停下步子而是一路从他身侧跨了过去,最后越走越远,背影也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下跪在原地的拓跋宇文。
雾朦胧中,那屋檐外的更漏一刻未停,雪花凝成的水滴擦着屋檐一路下坠,滴在玉廊上,仿若那三千流水肆意流淌。
???
侯棠带着宴桐回到大宴的时候,正是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那后山的扶桑花都开得败了,却残残的非要撑起那一脉枝叶。早春三月的微风,暖暖的,柔柔的,白光潋滟,却惊起那花间休憩的蝴蝶。
本事扬春美好的季节,但是一回来她就病了,并且一病不起。
三日未能上朝,这日侯棠卧在榻上,恹恹倦倦的,身上压了许多折子,她正在一一过目。
宫殿内,陈列着一幅巨大而斑斓的绣屏,旁边一只上好的白玉瓷瓶,瓶中插着几枝未开败了的扶桑,依旧红的触目惊心,仿若不甘心这年华的老去,这刹那的芳华。
紫檀木的架子上,一只青铜鼎炉正燃着沉檀香,镂空的狮盖由四面丝丝地吐着轻烟。大殿内里点着数盏宫灯,朦胧的灯火透过层层纱罩,温柔得令人悲戚。
“相国大人——”忽然一声叫唤打破了宁静的夜色,一个宫女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她试图阻拦要进入殿内的连修,但是她还没说完,连修却早已越过她提袍跨了进来。
侯棠一直低着头,此刻她也半分没有被打扰到,继续垂着头看着身上的折子。
直到连修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她依旧是压着头看折子,没去理他。倒是连修将她手中的折子一把拿了过去,侯棠这才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连修则将那折子拿到自己面前翻开来看着,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病了?”
侯棠正病着,没力气和他搅合,只好叹息道,“什么事?”
连修的唇角微微一抽,“发生了什么事?”
侯棠先是一愣,随即凝眸看他,淡淡的看了片刻后便道,“没什么。”
连修将折子合起来盯着那面皮看了半响,“身体怎么样了,那些御医似乎都不怎么称职。”
侯棠将身体压着的折子理了理无奈说道,“心病难医。”
连修似乎饶有兴味,“什么心病?”
侯棠顿了顿,随后露出一个微笑,“西夏不灭,心病难愈。”
“假话。”连修那狭长的双眸正看着他,没有笑意,带着湿湿凉凉的一层雾气,仿若能湮灭红尘,他就那么看着她,似乎她想什么他全部都能尽收眼底。
侯棠继而佯装恼怒道,“相国,我就不请你出去了,我最近身子不爽,你快走吧,不然我叫人了。”然后翻过身去,再也不看他。
良久,听到后面有离开的脚步声,她翻身看去,只有那打开的窗户上的帘布在翻搅着,人已经不在了。
这一年是大宴皇帝宴桐登基的第一年,大宴建元元年。
风调雨顺,百废俱兴。
摄政王亲政,拓疆千里,除佞扶善,善服人用谋,万事为民计,深得民心。
建元二年,天子染疾,久而不治,是年于昭阳宫中,殆,年仅七岁,谥号曰宣。
一夜之间,满朝恸哭,全城缟素,天下戴孝。
摄政王闭门不出,元贤王守灵开封,相国连夜跪于灵位之前。
是年,摄政王登基,改国号为大侯,定年号竟宁。
竟宁二年,西夏皇无预兆暴毙,储君镇南王登基。
竟宁三年,西夏皇一统西夏六部三十六郡。
竟宁四年,两国情势越发剑拔弩张。
终有一朝腾云起,直上云霄弄彩霓。
这就像一个轮回的魔咒,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抽没抽好……更一章试试
☆、第四十二章 四年
竟宁四年。
如剪花一般的鹅毛大雪飘然而至,较之往年竟大了许多;且一落便是三日不休;天地间就铸了一层银壁,远远望去;天地相接。
御街那白玉砌成的宽阔的石板两侧;覆满了皑皑白雪,这一亭一阁都似苍茫之境;没有了春日里的绚旎风光,只剩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和车轮碾过的冰痕,整个皇城肃穆至极。
这里是西夏的都城兴庆。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萧拓停轿后走下来,有黄衣通事舍人一路来迎,他眯着眼往后看了看,拓跋宇文带着一群人急急赶至,一众人一到跟前就全部掀袍跪下。
萧拓拢了拢身上的披衣,紫金宽袍明黄腰带,他已即位数年,风骨自是比起当年更甚。
四年了,那傲气越发的凌厉了,脸上的轮廓比之四年前倒是柔和了不少,似乎四年帝王生涯的磨砺,将他打磨的更加拥有了王者的气魄。
拓跋宇文叩首说道,“皇上,我们从大侯掳过来的千担粮草已经安全抵达我国境内,马上就可以分发下去,用来过完这个冬天,完全是足够了。”
萧拓略略颔首,目光略带赞许,“那就赶快分发下去,优先照顾那些饥民。”
拓跋宇文立刻答应了下来。
萧拓抬了抬手让他起身,拓跋宇文这才站了起来,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次,大侯皇帝一定会气晕过去,整整一千担,冬天田里种不出庄家,不知道多少汉人要挨饿了。”
萧拓低低看了他一眼,四年了,他们西夏与大侯来来回回暗中斗了无数次,每次最后都是不欢而散谁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四年中,她向东开疆拓土,他向西占地圈民,似乎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但是却使得他们的距离越发的接近了,天下人都知道,随着西夏的日益强盛,已经渐渐形成了两足鼎立趋势,这战事,一触即发。
这四年,他收复了西边所有的疆土,屯粮练兵,而她休养生息,百废俱兴。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踏出过那条界限,虽然暗地里斗了无数次,明着却谁都没有动干戈。
眼下他掳了她冬天赈灾的物资,他真想知道此刻那个坐于金銮宝殿上的人又是如何的一番光景,是不是恨得他咬牙切齿,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萧拓看了看还是立于雪中的拓跋宇文,挥了挥袖子道,“怎么还不走?”
拓跋宇文弯着腰道,“太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
萧拓皱了一下眉毛,语气不善,“她有说何事?”
拓跋宇文摇了摇头,抬头看去,发现萧拓正用那尖锐的目光戳着自己,只好俯□道,“臣真的不知道。”
萧拓这才收回了目光,转身跨上了身后的轿子,“去太后那里。”
此时在太后慕容氏的寝宫里,慕容氏和月归靡正围着暖炉坐着,慕容氏置于上方,月归靡置于下方。
慕容氏将手伸在火炉上方,“归靡,那么多年了,你也还是想想自己嫁人的事,不然你父王要怪罪哀家把你困在身边了。”
月归靡一听,连忙拉着慕容氏的袖子,她撒娇道,“不嘛,太后娘娘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慕容氏一点她的鼻子,宠爱的笑道,“就你那点小心思哀家会不知道么。”
月归靡被说中了心思,顿时抿着嘴不说话了。
慕容氏叹了口气,将手从炉子上拿下,下人连忙递了一个烫手袋上去,慕容氏拿过烫手袋放在手中捂着,她道,“可是你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都这么多年了,要想立后,早就立了。”
月归靡眼神一暗,黑的深不见底,她沉默不语,这是她唯一的坚持,她怕她这种坚持放在慕容氏的眼里变成了无谓的固执,只好不说话。
慕容氏心里还是喜欢月归靡的,她一心想撮合她与自己儿子萧振,可是奈何她就是看上了萧拓,倒是让她在自己身边耽搁了好多年。
慕容氏伸手,侍女连忙给她递上了一杯茶,她掀开盖子吹了吹,小啜了一口润了润嘴,又道,“哀家今儿把他喊来了,再劝劝他,你放心,哀家总是要给你做这个主的,再说,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也不能容他这么胡闹下去。”
刚说罢,萧拓就大步跨进了殿内,正巧碰上月归靡的目光,月归靡连忙移开眼神,胡乱的朝周围看着。
萧拓那冷冷的目光从月归靡身上移到了慕容氏身上,他道,“母后何事?”
慕容氏则柔和的说道,“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和母后聊聊,自你父皇死后,母后也没找你好好谈过。”
萧拓瞥了一眼月归靡,冷冷道,“不了,母后若没事,儿臣就走了。”
慕容氏连忙拦着他道,“走什么走,皇上,你也不小了,该知道一国无后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
萧拓眼眸棱光一扫,扫的慕容氏心中一阵惊骇,他道,“那么母后的意思是朕大逆不道?”
慕容氏连忙打圆场,“怎么可能呢,哀家是说,这国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