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无棱 作者:朝情慕楚(晋江2015-03-01完结)
缘闹窳掷铩?br /> 陡然一个踉跄,脚下似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单飞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后倒。
却听得身后北堂寻猛地拔高嗓音,叫道:“小心!”
单飞明显感到身后有人,立刻以单手撑地,顺势一个倒翻身,踏了一脚身侧的竹子,身子凌空而起,眼风里瞟见一道森冷的白光自身下飞速掠过,单飞扶着细小的竹枝,攀在一棵较为粗壮的竹子上,额上不由得顿时冒出冷汗。
好险……
方一停住,耳后便觉厉风袭来,单飞身形一转,单手一格,握住粗壮的竹竿用力一拉,趁着竹子倒下来乱枝茂叶遮住袭击者的视线,单飞飞身落地,双掌合十用劲拍出。
掌风气势汹汹而来,袭击者身形一闪,避过那劲气十足的一掌,指尖飞刀冲着单飞唰唰地疾速飞去,却听得另一边陡然一声大喝。
“来者何人,竟伤我兄弟!”
北堂寻见单飞被逼得无路可退,心神一紧,在竹竿倒下的那一刻也一掌拍出,强力的掌风逼得袭击者身形暴退,令其一时无力再进。
单飞落地后直直退了两三步,摸了摸脖颈上被划破的一道口子,有丝丝粘腻之感。
这要是再深一些……
单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只见那袭击者被北堂寻一掌逼退,几个跟斗却又不见了踪影。
竹林中寂静一片。
清风路过这一片林子,吹得竹枝竹叶不住地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平地移形幻影,泥土小路凭空消失,竹子在变换方位。
北堂寻那一掌虽然将那人逼退,却并未真正打在那人身上。那个人一定还在这附近,而且是很近很近的地方。
单飞与北堂寻全身紧绷,留在原地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这般的光景,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这阵法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就是冲着单飞来的。方才的袭击者看身形是个女子,仅仅几招,便能看出这绝对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只是,这般高手,怎么会偏偏盯上了单飞?
北堂寻目露深思。
又一阵风刮过,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方位的移动却陡然停了下来。
四周重回寂静。
单飞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紧紧绷着神经,目光缓缓扫视周围。
背后猛然一阵冷意扑来,单飞猛地转身,甫一站定,旋即一抹凉意如鬼魅般贴上脖颈。
望着空无一人的正前方,单飞浑身僵硬,直感觉心也凉了。
呵呵干笑着,单飞艰难地开口道:“这位姑娘……这位大侠,有话好说,干嘛一上来就动刀子呢……”
话没说完,脖子上的利刃仿佛又陷进去几寸。
单飞立刻住口,脑后滑下一滴冷汗。
什么时候连沉月宫的下属都有这等轻功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北堂寻急急地道:“这位姑娘,请手下留情。不知单飞兄何事得罪了姑娘,姑娘竟然要取人性命?”
持刀抵住单飞喉咙的女子神色冷冽,没有半分做答的意思。
北堂寻再欲开口,斜里却□□来一个声音——
“得罪?便让本宫告诉北堂少主,你这位兄弟如何得罪了本宫。”
此音,清冽如山泉,魅惑如菡萏。
平地风起,竹林再次发出沙沙的声响,大风吹起人的衣襟和地上尘土,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睁眼再看时,正前方已经多了一位女子。
如出水芙蓉,身形款款,容色无双。不是沉月宫主白轻墨还是谁?
单飞再转头,路的另一头亦出现一人。
如空谷幽兰,姿容绝世,玉笛悬挂腰间。
——兰箫。
这一下子,便把所有的退路一律封死了。
面皮一抽,单飞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转身拜向凉凉地望着他的沉月宫主。
“宫主大人专程来此有何贵干?”
白轻墨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北堂寻,不理会满脸堆笑的单飞,缓缓道:“北堂少主应当听说了,前些日子我沉月宫内丢失了一件宝物。”
北堂寻道:“此事在下略有耳闻。”
白轻墨道:“本宫已经知晓偷盗之人是何身份,因此这些天来,本宫一直在寻找此人。”说着话锋一转,微微勾起唇角,“北堂少主,你与这位小兄弟同行这么久,就一点也没察觉他的真实身份么?”
北堂寻一愣,看向浑身僵硬的单飞。
白轻墨再道:“还是说,你以为,一个小小的走镖徒弟,能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竟然能与我沉月宫的暗影一时战成平手?”
北堂寻沉默。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再要不懂,那他还配做什么明宗少主。
白轻墨目光缓缓扫向单飞,眼中笑得冷冽:“三大隐宗之一影芙门少主单飞,轻功独步天下。不过,隐宗毕竟极少出世,因此,世人大多知道的却是另一个称呼——”
白轻墨紧紧盯着单飞,一字一顿地道,“天、下、第、一、神、偷。”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第一神偷,嗯,总觉得这是个很俗气然则很帅气的称号。
☆、无罪何人叫九阍
“本宫说的是否有误啊,单飞少主?”
轻风淡淡吹过,北堂寻震惊地望向单飞。
单飞面色僵硬,干笑着道:“哈、哈哈,宫主果然……英、英明……”
白轻墨道:“单飞少主,本宫自然是不想与影芙门结怨。若是少主将本宫那丢失的莲和璧及时归还,本宫保你毫发无伤。然则本宫不愿惹事,却也不怕事。若是交不出莲和璧,便休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单飞仍旧僵硬地摆出一副笑着脸,道:“宫主大人,我单飞就算长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您沉月宫的东西呀。您看我这身手连您宫里一个下属都打不过,怎么进得了防备森严的沉月宫啊~”话音未落,脖子上那一抹凉意又紧了几分,单飞的脸愈发的僵了,于是将目光投向另一头的兰箫,有几分求救的味道。
兰箫抚着玉笛,依旧浅笑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白轻墨挑着眉,一脸凉薄戏谑的笑。
唯独北堂寻满脸疑惑,天真得想让单飞扑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最后是白轻墨瞅了一眼兰箫,缓缓开口道:“不请自来我沉月宫者,无论其神通如何,三日之内必死于非命。慑于本宫威名,无人再敢进犯沉月宫,因此我沉月宫虽然难得有外人涉足,却并未做何防范。”顿了顿,瞟了一眼僵住的单飞,继续道,“本宫以为,此乃江湖皆知之事。”
北堂寻恍然大悟,懂了。
单飞眨眨眼,欲哭无泪。信口拈来的借口,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茬……这不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么,还挖得够深,埋得够实……
见单飞一脸土色,白轻墨冷笑一声:“还有什么想说的?交不出东西,便跟本宫回宫走一趟罢。”
言罢示意折阙将单飞点了穴带走,斜里却突然□□来一个声音——
“且慢!”
白轻墨刚一抬起的步子又放下,望向彬彬有礼的北堂寻:“怎么,明宗也想插手本宫宫内之事么?”
北堂寻揖了一揖,说道:“在下并无此意。在下毕竟与单飞兄弟一场,只是恳请白宫主略略通融,容在下与单飞兄说几句闲话。”
白轻墨挑起秀眉:“说吧。”
北堂寻几步走上前去,向单飞问道:“单飞兄,当日于市集之上,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过,小弟在此想问一句,小弟之前与你提到的失窃之物,是否为你所窃?”
折阙手里的匕首还未挪窝,单飞只好僵着脖子勉强赔笑道:“为兄当日见你衣着光鲜,气宇非凡,职业病重犯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看后来我认出你,不是让你与我同住么。为兄本是想着这回陪你去逍遥门便坦白从宽,这不是一下子没来得及嘛……”
北堂寻长长地“哦”了一声,再问道:“那么当日在连州,单飞兄果真是与我投缘才与我同行的了?”
“这个……”
“还是说……”北堂寻笑笑,“单飞兄当时不过是急于寻求一个武艺高强的贴身保镖,为你防范沉月宫的追杀?”
单飞笑得脸上愈发的僵硬,哭丧着脸道:“弟弟,好弟弟,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我知道错了,你便救救你这苦命的哥哥吧~~”
北堂寻直接无视,转身对白轻墨道:“多谢宫主,在下说完了,人可以带走了。”
白轻墨单手一挥,四下里立刻闪出两道人影,将单飞放倒头尾一提,几步便拎出几丈远,迅速消失在了竹林里。遥远的山坡上传来凄厉的惨叫——
“见死不救的北堂寻,我诅咒你八辈子祖宗!!!”
北堂寻一张僵尸脸动了动,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挥手:“单飞兄,一路顺风,慢走不送!”
白轻墨笑着瞥了一眼北堂寻。这个人,倒是有点儿意思。又睨了一眼一直在看戏的兰箫,心头顿时又不爽快起来,道:“今日多谢教主为阵相助。本宫先行回宫了,教主请自便。”
言罢淡淡地“哼”了一声,脚尖点地,带着折阙转身飞身离去。
戏看完了,正主儿也走了,兰箫对北堂寻礼貌地笑笑:“北堂少主,本座先行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平地风起,竹林沉寂后,只剩北堂寻一人昂首遥望远方。
嗯,万里无云,今日天气甚好。
“啊——!”
“啊——!!”
“啊——!!!”
一阵阵凄厉惨烈不堪入耳的惨叫从殿内传出来,殿外守卫依旧面色如常,仿佛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单飞四仰八叉地躺在离殿门口很近的地方浑身瘫软,不得动弹。他狠狠地瞪着眼前那居高临下一脸妖滟笑容慢慢走近着他的女子,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浑身疼得简直生不如死,欲哭无泪。
“怎么,单少主仍旧想不起来将本宫的莲和璧放在哪儿了吗?”白轻墨魅惑地笑着,黑眸无波,一脚踩上单飞骨节全断的右手,看见后者疼得直抽冷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冷厉。
“我都说了早被人抢了,我根本没有那玩意儿!”单飞叫道,此时他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一根不剩全给这个女人卸了下来,浑身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却痛得要命。
“你对那人倒是忠心耿耿,却不见他肯保你性命。”白轻墨笑得柔美,脚上却愈发施力,“堂堂影芙门少主,竟然甘心做旁人的走狗。啧啧,却不知那人有什么能耐,让你心甘情愿为他拼命?”
单飞已经疼得连抽气的力气也没有了,放开嗓子骂道:“你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狠毒!长着一张美人的脸,没想到却有一副蛇蝎心肠!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身边立马有人气愤地走上前来:“你这臭小子竟敢……”
白轻墨抬手制止那人的喝声,微微一笑:“嘴皮子倒是很利索,不愧是影芙门少主,你还有力气骂人呀。本宫的终身大事可不比劳您费心,您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言罢转身,一挥袖袍,“雪升。”
“在。”一雪衣男子走上前来。
“把他给我关起来,三天不给吃喝。三日后,若是还活着,就将他给本宫扔到宫外去。若是不小心死了……”白轻墨冷冷地瞟着躺在地下气若游丝的单飞,“同样扔出去,本宫倒要看看,到底谁会来给他收尸。”
“是。”被唤作“雪升”的男子一把拎起软趴趴的单飞,拖在地上带走了。
远远地还传来单飞的骂声:“你这蛇蝎美人,我诅咒你八辈子祖宗!!!”
白轻墨坐回软榻上,轻轻地勾起一抹凉薄讽刺至极的笑。
“诅咒我八辈子祖宗?呵……本宫倒是求之不得呢……”
****
倾云楼。
“……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手脚,那‘玲珑诀’便断了?”
“是。”
“这样么……”凌昭云一身白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那还真不能小看了他二人日后的……”
话音未落,便被报信的下属打断。
“楼主,沉月宫主来访。”
“请她进来。”凌昭云一招手,摇摇玉扇,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风琉月应声从侧面退出了房间。
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凌昭云品了一口茶,悠悠笑道:“白宫主今日来访有何贵干啊?”
白轻墨走进房间来,看着那一脸笑意的男子,道:“许久不见,便来此探望探望凌楼主。怎么,凌楼主还以为本宫心怀鬼胎不成?”
“啧……”凌昭云状似无奈地掏了掏耳朵,“怎么一来便是这么刺耳的话,难道是谁给了我们白大宫主气受不成?”
白轻墨靠着案几在凌昭云对面坐下,对着门口一挥水袖,两扇大门“砰”地应声关上。
“你少给我装蒜,别告诉我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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