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无棱 作者:朝情慕楚(晋江2015-03-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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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风透过薄薄的窗纸,轻轻吹起粉色的窗帘,飘飘忽忽,映衬着莲和璧悠然的光辉,仿若仙境。
“师傅告诉我,这东西叫莲和璧。莲和璧从上古传下来,无人知晓它的来历如何,偶尔拿到的人也只是当做玉器把玩,便又流传给了后世。而本门典籍中有记载——‘莲和璧,应运而生,应人而旺,应势而亡’。莲和璧是有灵性的玉璧,不轻易认主,在尘世间漂流不知几千几百年,不知经多少代人转手,却依旧不死不灭。师傅见我喜欢这玉璧,便将它交给我保管,可是,任凭我把玩了它十几年,时时刻刻将其随身带着,亦不曾参透其中一星半点的秘密。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柳非烟转过身来,看向白轻墨,“——你出世。”
白轻墨的目光动了动。
柳非烟的目光仿佛穿过了白轻墨的脸,继续回忆:“你娘生你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只记得那是隆冬,屋外正没日没夜地下着大雪。你娘难产,产婆接生花了不小的力气,整整三日,才听见你的哭声。那时我焦急地等在屋外,听见那一声婴儿的啼哭,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正欲进屋,却陡然闻见一缕幽幽的莲花香。我正纳闷儿,这个时节,大雪纷飞的,哪里来的莲花,却觉得袖袋中温度隐隐上升,取出来一看,竟然是莲和璧。”柳非烟定定地看着白轻墨,“那时候我便知道,那所谓的‘应人而旺’中的‘人’,就是你这毛还没张开的小丫头。于是我便将莲和璧留给了你娘,让她等你长大了一些,便将这东西交给你。所以我才一直知晓,莲和璧会在你身上。结果……”柳非烟目光复杂,又转向了立在一旁的兰箫,“结果,又掺和上了你这小子。”
兰箫闻言平静一笑。
柳非烟凝视着莲和璧中心的那一朵银白菡萏,道:“莲和璧忠贞不二,否则自它诞世这千百年来,怎会没有一个主人。莲和璧应人而旺,因此我在丫头出生之时便已经知晓,这孩子性情原本温润,却命格不好,煞气极重,须得莲和璧长年相伴才能得抚慰。”柳非烟顿了顿,“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实际上,莲和璧还有个双生的宝贝,似乎是唤作什么……‘玲珑诀’?”
正侧耳聆听的二人面部表情齐齐一僵,显然想起了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柳非烟眯起丹凤眼:“怎么?”
兰箫缓缓开口,问道:“柳前辈,您说的‘玲珑诀’,是不是一对琉璃串起的铃铛?”
柳非烟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兰箫从袖袋中掏出一物。与此同时,白轻墨亦掏出一物,轻轻晃了晃,那物品顿时发出“叮当”的清脆响声,道:“柳姨,实不相瞒,您口中的‘玲珑诀’,早在倾云楼拍卖大会之上,便被我与兰教主一分为二了。”
柳非烟愕然,接过白轻墨与兰箫手中的东西。
确实是一对铃铛。暗金色的铜铃,看得出年代已久。两枚铃铛的栓子上各串着一根纤细而精致的琥珀色琉璃棍,却在正中央突兀地断裂。
柳非烟将两边的琉璃细细地靠合到一起,居然是惊人的严丝合缝,一毫不差。
“怎么断的?”
兰箫道:“当日本座与白宫主同时伸手触碰,方一接触,这‘玲珑诀’便自行断了。”
“果真如此……”柳非烟目光复杂,“难道是天意……?”
柳非烟将“玲珑诀”各自交回给二人,道:“‘玲珑诀’与莲和璧本是一对,在尘世间辗转沿袭这么多年,为的是等待一位真正的主人,相互辅佐,待真正用得上时自然能够参破玄机。而今,莲和璧的主人已经不止一个,‘玲珑诀’亦一分为二,那便意味着……”柳非烟转首,紧紧凝视着等待她说下去的二人,“虽分二身,原为一体,若不相融,必亡其一。”
二人被柳非烟那坚定而略显悲悯目光看得皆心中一跳。
室内有片刻的寂静,仅余桌上的莲和璧静静地散发着光芒。
旋即兰箫缓缓开口:“天命如何,本就自有定论。来日方长,尚且不是这一枚玉璧便可定下。”
“何况,依本宫看,便是终将要二者仅存其一,也要经过一场风雨才知结局。”白轻墨看了一眼兰箫,道,“想来,兰教主并不会因此一句话而退却。”
兰箫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柳非烟静静地凝视着那浅笑安然不为所动的二人,然后缓缓行至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阳光从外面毫无阻碍地射进来,光线打在人身上,打在莲和璧上,愈发的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窗外依旧天光灿烂,鸟兽安和,没有一丝躁乱。柳非烟看着窗外祥和的美景,低声喃喃道:“但愿,是我解错了罢……”
最终,柳非烟还是将莲和璧交还给了白轻墨。
“既然已经看过了,我留着它已经无用。不如交还给你保管。”柳非烟面色有些疲惫地道,“反正老娘已经退隐多年,再也不理这些俗事儿,日后的江湖,便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二人,好自为之。只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莲和璧是上古圣物,必须好生看管,万万莫让它碎了。要知道,玉碎可向来不是什么吉利的兆头,何况是这么旷世奇玉。”
白轻墨接过玉璧:“好。”
白轻墨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但柳非烟还是强留她在如烟谷多住几日好生调养,说是待好利索了再走也不迟。白轻墨念及宫中事务许久未了,正犹豫着是否答应,却见折阙面有焦灼之色匆匆行来。
白轻墨不由得心下一顿。折阙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若不是大事,她决计不会泄露一丝情绪被旁人窥见蹊跷,于是问道:“何事?”
折阙单膝跪地,看了一眼白轻墨身侧的兰箫,回答道:“回宫主,属下方才接到轩羽兰蝶飞鸽传书,他们联手攻入青城派,没有寻到雷如海,反而遇到第三者插足,我方伤亡惨重,青城派……被屠!”
白轻墨和兰箫闻言眉峰陡然一挺,目光如利刃般尖锐:“什么?!”
却很快镇定下来,白轻墨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折阙回道:“身份不明,但是据轩羽所言,应当与上回屠杀青城派五百名弟子的是同一所属。”
白轻墨眸光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利光:“三番两次躲在幕后操纵,这群人,真是好计谋,好胆量!折阙,收拾东西,即刻准备回宫!”
“是。”
转向兰箫,白轻墨勾起唇角:“兰教主,过了几日神仙般的日子,咱们二人清闲得狠了,怕是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兰箫亦笑:“出来得太久,教中事务繁多,也是时候该回去了。青城派之事,的确超出你我预料,接下来,恐怕有一阵子可忙了。”
“是啊。”白轻墨眼睛微微眯起,“接下来这些日子怕是闲不下来了,得忙着替青城派料理后事呀。”
兰箫习惯性地抚摸上腰间雪白的玉笛,语声微微泄出一丝寒意:“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恐怕有些棘手。青城派家大业大,一夕被灭,各路人马碍于利益与党派之争,只怕要惹起不小的纷乱。”
带笑的眼角,此时已经流露出一股鲜明的杀意:“斩草就要除根。雷如海,本宫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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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一夕之间被灭,消息传出后,一石激起千层浪,江湖一时间群起大哗!
白道八大门派同气连枝,青城派被灭,其余七大门派及白道各世家虽有沉默者,却大都顿时对碧落教与沉月宫群起而攻之——
苍山派:“无缘无故灭人满门,千条性命毁于一旦,其手段之残忍简直惨无人道!”
崆峒派:“年少轻狂,放肆骄纵,碧落教与沉月宫枉为武林大派!”
金门白家:“枉顾江湖道义,恶意挑衅甚至灭人满门,此等阴险狠毒之人,为武林所不容!”
当然,在白道将矛头对准碧落教与沉月宫的同时,黑道各派也坐不住了——
千罗苑苑主:“青城派横霸武林,门中弟子多行不义,今朝灭门,此乃天意!”
无命枭枭首:“武林生存之道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青城派力不如人,自当断送于此!”
结果是京城祁家反而说了一句较为公道的话:“一些小摩擦,碧落教与沉月宫哪里有必要灭掉青城派,分明是有人插手才造成今日之局面。各位切勿冲动,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调查清楚为好。”
不论大家怎么评判,这一出戏终于演变成一场祸事,碧落教与沉月宫注定要遭受千夫所指。而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碧落教主与沉月宫主,却没有半点动作。
只是听说兰箫对此浑不在意,丢下一句:“若是我碧落教能一夕灭去青城派,想来这武林早已是本座的囊中之物,乾坤盟的主子便不再是临风山庄了。”
而沉月宫白轻墨则是十分不屑地道:“那些个门派倒是挺讲义气,如此便帮青城派来报仇好了。既然本宫轻而易举便灭了青城派,想必其他人本宫也不必畏惧,他们若是不担心和青城派落得同样下场,耍嘴皮子顶什么用,来便是了。”
这两个人,简简单单两句话,依旧是一贯神鬼不惧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却明确地表明了青城派之亡并非他们所为,又并未表现得太过在意。对于其他门派的指责,他们没有辩解,或者说是不屑辩解,只有挑衅。
只是,无论大家对此事作何见解,也不管碧落教与沉月宫是否真的是灭青城派的直接凶手。事实只有一个——继当年魔宫溃败之后,五十年来,中原武林表面上苦心经营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青城派灭门之事已然成为一个巨大的豁口,江河决堤,波涛汹涌的江水将再次将武林淹没,狂风巨浪挡无可挡,也许,在无情波涛的冲刷下,不少隐世势力都将重新浮出水面,整个中原武林的势力都将重新洗牌。
这是动乱,也是机遇。在辨不清方向的波涛底下,无论是大势力还是小门派,都已经纷纷暗中活动起来,寻找最可靠的盟友和最坚实的后盾。
沉月宫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白轻墨甫一从如烟谷赶回到宫中,还未来得及好好打理休整一番,便有下属来报,说是接到了一位十分重要的客人。于是只好随便换了身衣裳,便赴后山瀑布石潭去了。而当她踏入后山,踩上树木夹道的石子路,一个白色的毛团却突然从一旁的树丛中蹿出来,迎面扑来的竟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九夜。”白轻墨无奈叹一声,将那两只胖乎乎的前爪从自己胸前扒下来,抱着小狐狸的腋下将它提起来,放在眼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掂了掂,弯起眉毛笑道,“胖了一圈。唔,看来,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倒也过得很快活么。”
小狐狸黑黢黢的大眼睛像两颗熟透了的黑葡萄,闪着亮晶晶的水泽,撒开爪子四处乱蹬,似是仍要扑回女主人的怀抱。
白轻墨于是便将它搂在怀里,小狐狸蹭蹭抬起脑袋来,伸出粉红色湿漉漉的小舌头,明目张胆地在白轻墨脸上舔了两口,然后心满意足地趴在她怀里,毛茸茸的大尾巴卷起来当被子盖在自个儿身上,懒洋洋地眯起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半睁着,看向石子路前方。白轻墨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小路尽头的庭院里,光灿灿的一片白光里,瀑布前的石桌旁,正有两人坐着品茶,并且直勾勾地盯着她。
白轻墨抱着九夜,缓缓穿过林荫道,走至石桌旁,微微挑起眉。
凌昭云放下茶杯,“唰”地挥开扇子,看了看她手中的小狐狸,再将目光挪到白轻墨脸上,似笑非笑:“你对这小畜生倒是亲切得很么。”
白轻墨瞥他一眼,抱着九夜施施然坐下:“这畜生狐狸皮下包着的,倒像是一颗人心。不像某些人,人皮下包着的,却是一颗狐狸心。”
凌昭云噎了一噎,脸色似吞了一只苍蝇。
身旁却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果然有趣!”
白轻墨转眼看过去,只见另一人身穿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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