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九天:武乾孽凰 作者:欧阳逸夏(云起书院vip2015-02-08完结)
“玉卿……”冷御宸眸色微沉,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激起一连串的微颤。
“太子殿下……”苏玉卿脸上红霞飞染,伸手阻止他。
“呵呵。”冷御宸笑道,“害怕了?放心,在没嫁与我之前,我不会碰你。”
“太子殿下,您可否说的含蓄些?玉卿很难适应。”苏玉卿咬咬牙,低声抗议道。
“慢慢适应。”冷御宸唇畔带着一抹笑意,霸道的回答。
☆、175。第175章 若无价值
“太子殿下,您可否说的含蓄些?玉卿很难适应。”苏玉卿咬咬牙,低声抗议道。
“慢慢适应。”冷御宸唇畔带着一抹笑意,霸道的回答。
苏玉卿干脆低下头,转眸看着一棵百年老树,不去理他。
“玉卿?”冷御宸轻声唤着,如耳边呢喃。
苏玉卿仍然不理会。
“唉。”冷御宸叹了声,道,“玉卿,我将你带到此处,一是为了躲清净,二是为了与你说一些事。”
“何事?”苏玉卿就知道,他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冷御宸直起身子,看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狭眸如潭,幽深而彻凉。
“如你所知,我乃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宸。”冷御宸声音低沉悠远,带着丝丝幽深的气息,回荡在这片百年树龄的老林间,“不过,我这个太子之位,却是争来、夺来的。”
苏玉卿怔住了,她暗中调查过古阗的风土人情,坊市商旅,生活习性等等琐事,却唯独没有调查这位传言中放荡不羁的古阗太子。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与这位要暗杀她的太子会有什么牵绊,她只通过人云亦云肤浅的了解一些古阗太子的性格与手段,却没有想过了解他的生活与身世。
冷御宸眼眸微眯,声音不自禁地变得冰寒彻骨:“当今的皇后,并非我的生母。而她的儿子冷御檀,仅比我小了三岁。”
苏玉卿凤眸微亮,脱口而出:“难道是幽王冷御檀?”
冷御宸唇角微弯,但细长如月的狭眸中并无丝毫笑意,反而流银碎冰,寒彻骨髓:“嗯,正是幽王。”
“传言幽王掌控阴阳五行,有鬼神莫测之力,连古阗王都惧他三分,而其生母,更是鬼国景凉的棂公主!”苏玉卿失声道。
冷御宸含笑望着她,没有回答。
苏玉卿心念电转,身为宰相嫡女,阅诗书千顷,腹计谋万千,岂会不明白冷御宸所要表达的意思?
幽王的母亲出自天玄王朝内除却第十九国之外最为神秘的鬼国,他们母子两个,挟古阗王之势,竟未斗得过冷御宸?
苏玉卿顿时感到无力,眼前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那神秘莫测的鬼国,以前曾听轩辕景灏提起过,那个小国,是个连武乾都忌惮三分的地方。他竟然稳稳地坐上了太子的宝座?
“你……”苏玉卿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这其中的艰辛苦难,他就是一字不提,她又岂会不知?
“玉卿。”冷御宸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绕在指尖,凑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道,“听闻你医术不错。”
苏玉卿怔了下。
冷御宸目光澄净的望着她,眸光逐渐变得凌厉了几分:“你可知我为何将这些尘年旧事说与你听?”
苏玉卿垂下眼帘,实话实说:“玉卿不知。”
他用修长的指背轻轻蹭着她光洁如玉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淡然道:“在这世上,无论身份地位,一个人若无价值,就会被弃。你懂么?”
苏玉卿有些转不过来,之前还含情脉脉,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和她谈起价值来。想到刚才他提及她会医的事,突然想到,医术就是她的价值吧?至少就目前来说,对他定是有用的。
“是,玉卿明白。”苏玉卿垂下眼帘,冷御宸说得很清楚,她想安然得待在古阗,待在他身边,就必须展现她的才华,否则,就会如草介般被丢弃。
☆、176。第176章 百姓安居
正殿中,冷御风含笑坐在左首之位,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品着,温润的脸上无波无澜,只有如沐春风的一抹笑,让人看不出深浅来。
汤泽察言观色了半天,最终也没看出什么异常。这位太子殿下做事果然出人意料,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将诸多臣下扔在大殿不顾,如此行事,怎堪重任?只是,相比那位阴阳怪气的幽王,强上一丝罢了。
冷御风看似悠然自得,心内却也苦不堪言。长兄平日里虽然也不按常理行事,但还是很重视朝臣的,尤其这个汤泽。今日这是怎么了?将一众朝臣扔在这里喝茶,自己携美出游?以他一个皇子的身份,如何震得住这位老狐狸似的汤泽?既然要争取汤泽,为何还要冷落他?
这厢正殿之上各自揣摩着,那厢,他们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正牵着苏玉卿,悠然的走在山脚的书冬县中。
冬书县依山而建,景致怡人,街巷闹市人头攒动,两旁铺面摊贩井然有序,叫卖声声,颇为热闹,再看街上行人,皆是面色红润,唇角含笑,似是极为舒畅满足。这让苏玉卿有些惊讶,如今六国之中,以武乾国力最为强盛,但就是在武乾的京城,那里的百姓也未必如此悠然自在,几乎人人面上带着满足的神色。
“古阗之中,人人如此么?”苏玉卿轻声自语。
冷御宸弯唇一笑,道:“并非如此,这汤姬涧之所以有名,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这里景致秀美,变化颇多,其二,便是因这里的人们安逸祥和,人人面带笑容,令人观之心情舒畅。世人皆言,景好之处养人。”
苏玉卿侧着螓首想了会儿,摇头道:“景致好,那是上天的鬼斧神工,如何赞誉都是该着的。至于这人,虽说女娲造人,分出三六九等,却也仅限贵与贱,未分苦与乐。这里的人之所以如此安逸满足,依玉卿看来,山峦景致只是其一。”
冷御宸狭眸微弯,眸中月华如水,璀璨流银,他故作疑惑的问道:“哦?依你之见,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苏玉卿抬眸斜睨他一眼,唇畔勾出一抹笑,道:“世间官吏多贪婪,不问百姓疾苦,故百姓多愁苦,面露肌色,惶惶不可终日,何来安逸之说?故此,百姓安乐,终日带笑,是以说明,其父母官是极好的。”
冷御宸微微一笑:“不愧为武乾宰相之女,颇有些见识。”
苏玉卿轻声道:“您既然重视那汤泽,为何还将他冷落至此?他如此正直之人,见您如此慢怠朝臣,心中定生不满。”
正说着,他们来到一个柱门前,只见那柱门之上高高悬挂着一个匾额,上边方方正正的三个大字:书冬县。
冷御宸见她看得认真,便避过她的问话,悠然问道:“这三字如何?”
苏玉卿道:“中正祥和,笔力可透纸而过,虽不如皇家御苑那几字,却也非常了得了。这是那汤泽所书?”
冷御宸点头:“正是。”
☆、177。第177章 摧之
苏玉卿道:“中正祥和,笔力可透纸而过,虽不如皇家御苑那几字,却也非常了得。这是那汤泽所书?”
冷御宸点头:“正是。”
苏玉卿叹了口气:“此人刚正不阿,表里如一,且有一股子执拗的书生意气,自视甚高。”
“喔?你如何得知?”冷御宸目露惊奇,他没想到,苏玉卿一介闺阁女子,通过几个字竟然将汤泽的性格说出个七七八八。
“正所谓字如其人,您瞧这几个字,笔酣墨饱,遒劲有力且力透纸背,其人内心定是刚正不阿,正大光明。只是那收笔处稍显萧瑟单薄,将整个字拖去了三分力道,由此说明他怀才不遇,心中郁结又无从开解。世人皆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玉卿大胆设想,汤泽此人才高,而才高之人必是心气高,不愿轻易折腰,就容易得罪人,因此,这些年来才一直困守于此,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然他这一生的治国大才,将埋没于此,他的鸿图之志,也将泯于灰烬。”苏玉卿说完后,惋惜地叹了口气。
冷御宸狭眸中光芒璀璨,看着她的目光更添了三分温柔:“依你之见,应如何?”
苏玉卿淡淡一笑,如初春之花,遍开心扉:“公子,玉卿已懂得您之前所说之话,亦明白了您避而不见的态度。”
冷御宸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额间发丝轻轻捋顺,叹道:“如此聪慧。那武乾皇帝真是老胡涂了,竟将你千里迢迢送来与我。”
苏玉卿听得此言,凤眸微垂,眸光黯淡了下去。
冷御宸握住她的小手,语含温柔的道:“你若想家,待得我们成亲之后,我亲自带你回去探望,如何?”
话音刚落,凤眸中顿时流光溢彩,璀璨灼目,苏玉卿倏地抬头看他,带着几丝微乎其微的怯懦,语声几乎发颤地问道:“真的?”
“嗯。”冷御宸看得出她的渴望,毫不犹豫地点头。
苏玉卿怔了下,随即眸光黯去,苦笑道:“您就算去武乾,也不过是利用玉卿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踏进武乾的领土,窥探武乾的现状。”
冷御宸笑着叹道:“对你来说,武乾算什么呢?”
苏玉卿怔住了,是啊,武乾对她来说算什么?
“走吧。”冷御宸不容她发呆,牵着她继续向集市走去。
苏玉卿很快便调整过来,任冷御宸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或许因他的承诺,她在他的身边,多了些安心的感觉。
两人如普通人般,穿梭于热闹的集市之中,看各种平日里不多见的乡村之物,颇感好奇。
苏玉卿踱到一处蝈蝈笼前,在一只精致的蝈蝈笼里,浑身碧绿的蝈蝈鼓着肚皮拼命的叫着。她伸出玉手,拎起笼子仔细的看了看,凤眸之中,那只蝈蝈除了叫唤,动也不动,似乎他很清楚自己的命运,便是叫了取悦他人。
苏玉卿看了一会儿,放下笼子,转身看着冷御宸,展颜一笑,道:“公子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冷御宸盯着她华光四溢的眼眸,道:“你且说说你的法子。”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否则,摧之。”苏玉卿带着浅淡的笑意,说道。
若想得到他的认可,稳定自己的地位,她必须露些手段,让他刮目相看,只有如此,她才有可能得到他的庇护。正如他所说,她必须向他证明,她的价值所在。
☆、178。第178章 汤兰氏
“汤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远处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便听得七嘴八舌的急呼之声,不多时,有一处已经围满了人。
苏玉卿在惊叫传来之时,已经转头去看,隐约可见一个妇人晕倒在地,正想要再仔细观看时,那妇人已被人群挡住。
“我们可否过去?”苏玉卿看那妇人的模样,似是极为疲惫才晕厥,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忧,天下医者皆是如此,见到病人便想上前施救。
“你若想去,那便过去。”冷御宸抓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到人群外边。
只听得里边有人道:“李大夫,您看汤夫人这是怎么了?”
“唉,忧思过度,积劳成疾。”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
“可不是么?汤府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汤夫人亲自打理,还有汤家小公子的怪病,真真让人束手无策,能不着急么?真难为汤夫人了。”一个围观的行人道。
“是啊,汤大人清正廉洁,家中并无余钱,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全靠他的那点微薄俸禄,真是苦了管家娘子。”另一个人竖着拇指叹道。
“其实,如果不是汤小公子的怪病,也不至于拖累了这一大家人。”又一人说道。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苏玉卿不由好奇问道:“你们所说的汤小公子,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苏玉卿声音柔润如泉,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立刻引来周围之人的注意,但见她一身华服,头戴帷帽,便知是贵人,再看她身边男子,锦衣华服,俊美如仙,且气宇轩昂,不怒而威,连忙回答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此地乃书冬县,县令汤泽汤大人。这位晕倒在地的妇人就是汤大人的发妻汤兰氏。之前李大夫为她把脉得知,她因忧思过重积劳成疾,才导致晕厥在地。而之所以忧思过重,便是因汤大人家中幼子汤庸之得了怪病,多方寻医不果,再加上平日劳乏,才使得身子受不住,晕厥在此处。”
苏玉卿轻轻点头,又问道:“既然如此,地上暑热难耐,为何不将她唤醒呢?”
那一直未出声的李大夫捋着山羊胡道:“小姐有所不知,刚才老夫已试过掐揉人中穴,但却没有用,还用银针刺了督脉、手厥阴经穴,还是不见起色,唉。”
苏玉卿点点头,向前两步,蹲在妇人身边,伸出纤柔细腻的双指,轻轻搭在妇人的腕脉之上。
李大夫双眸一亮,惊讶的看向苏玉卿,失声道:“姑娘会医?”
苏玉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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