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番外 作者:断崖一支梅(潇湘vip2014-09-25完结,女强文)
?br /> 祝君豪也随之道:“是呢,咱们一家团聚的时间多得是,并不急于这一时,所以,你去吧。为父和你娘会先行回府,然后好好准备团聚宴等着你回家。”
听着父母的理解之言,哥舒无鸾欣慰无比,却也为自己的欺瞒感到甚为自责,其实,她也是要去向娘娘谢恩的,可这个借口亦存着私心隐瞒她受伤之事!
而经母亲所提娘娘的恩情,她恐怕致死也还不完了,再想到娘娘因她被陛下禁了足,更觉心中揪痛难忍,所以,她怎么能只顾自己一家开心团圆,而让娘娘独自凄凉?
这便匆匆与父亲母亲拜别,急急赶往了广晟宫。
女子走后久久,裴郡雪才回过脸来问男人,“你怪我瞒了你这么久吗?”
祝君豪晓得她话中的意思,接触到那双闪着因误会而感到内疚的眸光,心中既愧疚,又阵阵抽痛,“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全是为了我,为了我不被女儿怨恨,才只字不提那些过往的秘密,才隐瞒寻到女儿之事,而独自抗下了一切苦楚!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此刻,即使是千言万语也诉不尽他的歉疚了。
裴郡雪听着他的自责,心中也泛起了一阵酸痛,不过,正如鸾儿所说,再多的苦涩过往也都过去了,等待他们一家的只有无尽的和乐与幸福,轻轻拉起他的大掌放在腹间,轻柔的劝慰道:“咱们都不要自责了,该是开心的等着鸾儿回家团聚,开心的迎接着我腹中的这个小生命降临。回吧。”
她的温柔开解,让祝君豪不禁感动的暗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缕耀眼温暖的阳光洒下,缓缓落在二人的身影上,最后,随着他们一起走向了接下来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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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寇因失职被陛下收了官印,责令在家好好反省,静心思过,而前朝上的事便就此再也不许他插手分毫。
此事一经传扬,霎时震惊了朝野,然而,事情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听闻,弹劾大司寇的奏折如雪片一般往御书房递,各种罪状列了不下十余条:徇私枉法,行贿受贿,卖官卖爵,大肆圈地,更自持功劳,藐视皇恩私建裴氏功德祠以彰显自己的德行……
桩桩件件,其罪之大简直是罄竹难书,也令陛下为此动了大怒,接着便一纸谕诏下到了裴府,将大司寇裴安暂且监禁在府内,择日开堂严审此案,待确凿后,再做定夺!
其后,更派了一队御卫严守裴府上下,摆明已将裴府设为了牢房。
这样的结果虽说没有令哥舒无鸾意外,但多少也感到惊悸悲凉,她晓得陛下是要下狠手了,光夺权不够,而是打算趁热打铁彻底的赶尽杀绝!
也清楚朝臣们的弹劾乃是受了陛下的暗示,不然,裴安虽被收印,可以往的官威还在,他们又怎敢没有丝毫的顾及一拥而上,落井下石?!
陛下的这一招着实用心深沉狠厉,先趁她与裴安互戕之际,完全坐享渔翁之利,后对其收印问罪,再趁着风头暗暗放风出去煽动百官群起而攻之,不声不响且轻而易举的便就机铲除了多年的隐患!
看来,这次裴安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而陛下隐忍多年终苦熬出头,俱揽大权,恢复了帝王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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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风瑟瑟,落雪簌簌,空气湿冷的令人战栗阵阵。
裴府内外设下层层把守,只闻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着,队队御卫个个玄面严肃,正在交替换岗巡逻。
而此时的大院内冷清凄凉,除了风声与脚步声,便再无其他,空旷的仿佛如虚境一般,早已不见往日热闹的氛围。
早在陛下下旨监禁裴安时,裴府上下连主带仆一干人等,全部都清谴去了别院暂住,现下的整个府院除了那些御前看守,便只剩裴安一人了,活脱脱一间特设的大牢房!
之前,陛下说是为了顾及裴安的面子,才没有将他下狱,可眼下这种境地,比将他下牢还要令他颜面无存,可以说,陛下是在对他采取着精神的折磨。
一间古雅的厢房内,一豆烛火正燃着。
昏黄的灯影下,坐着一道佝偻的身影,面上染满沧桑,就连发间都添了许多白发,而这道身影正是权倾朝野多年的大司寇裴安。
从那如此颓败的样子来看,也着实被折磨的不轻了。
此刻,他正握着一道签言出着神,眼神浑浊且呆滞,只见竹签上刻着一排细密的小字,写到:半世功勋,半寥落,一夕落魄众人唾!
这还是早年他心血来潮从一名游方相士那里求来的一道解仕途的签文,当时,他初得这道签文时还为此发了怒,愣是赏了那个可恶的相士五十大板,将其轰出了东都。
后来,怒气渐消,也便没怎么将这道签放在心上,可心中却一直隐存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而现在想想,眼下的田地,不正应验了这道签文吗?
呵,他费尽心机大半生,为名为利,为权为功,到最后却是机关算尽枉聪明,落得如斯下场,早知如此,那他当初还不如闲云归去,乐得自在的好。
裴安苍凉的苦笑着,‘喀吧’一声折断了那条竹签,最后,投入了炭盆中,红艳艳的火苗一点一点吞没了断签。
他默默的看着签言遇火成灰,火苗渐渐转小,直至彻底平息,才要起身回内室休息。
突然,却自房门口涌进来一股寒风,霎时吹起炭灰,飞扬迷眼,火星跳跃。
裴安不禁眯眼望去,待望见来人,面色登时一变,“你是怎么进来的?”
珈蓝不答,而是回身轻轻关好房门,掸了掸大氅上的落雪,之后慢慢转身,扯着凉薄的唇角,自负道:“你觉得区区几个小卒子,就能难倒我吗?”
裴安黯眉,自当然清楚他的实力,这世间恐怕还没有谁能拦得住他,再有,他的权利之大,在自己倒了后,那么更没有人能去制衡了!
思及此,他的心中猛然一沉,并不是在为将来王朝的运数远忧,也没那个心思了,而是在惊虑着他的来意!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没底,可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随之冷哼一声,“哼!今晚国师大驾到访,该不是特意来炫耀本事的吧?!”
珈蓝淡笑着摇头,显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然不是!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不是来奚落嘲笑你的!而是……”
他的话戈然而止,只扬起泛着冷邪之光的眸子,不怀好意的望向对面的他。
那样阴晦的眼神直戳裴安眼底,背脊一阵发寒,心也在瞬间沉到了谷底,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步伐却是那样的踉跄。
忽而,但听珈蓝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个下场,你知道你蠢在哪里吗?蠢在你太过心急,也蠢在你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蠢在你有与我一拍两散的心!若你能安于在我之下,我本可以替你求求情的,可现在,你这个愚蠢的糟老头子,只会是我的绊脚石!”
他就知道他早想将他一脚踢开,欲独大独尊!
果不其然!
为此,裴安却是狂笑出声,“哈哈哈……说的真好听!你会帮我求情?呵,怕是还要狠狠踩上一脚才觉解恨呢吧!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将来的写照!”
最后已是有些咬牙切齿。
珈蓝倒也不恼不怒,挑眉道:“猜对了,我根本没打算要帮你!”
这话说的似是在故意气他。
而裴安也的确被气到了,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然而,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还不是怪自己养虎为患!
想到此,似动怒般嘶声下起了逐客令,“少给老夫废话,若看够了笑话,就请你赶快滚出老夫的视线!”
“不急,有些事本国师还没有办完怎能就此离去?!你不是一早就想要和我划清界限吗?那好,我现在就成全你……”说话间,珈蓝已缓步栖身向前,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难道是要……没等深想下去,裴安便已大变了脸色,待接触到他唇边扬起的邪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声音亦不受控制的带着惊意,“你、你不是说会损内力,不会轻易用……”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了,“是,我是说过不会轻易动功,可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第一,我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你放松戒心,拖住你对我下手。再有,我是要将功力保留在最关键时刻在用,能成为这个关键时刻的最关键之人享受此摄魂大法,该是你毕生的荣幸!”
他边说边脚步未停的继续向他迈去。
裴安自然知道自己倒了对他没好处,更甚他怕自己将他牵扯出来被陛下一同治罪,以令他好容易得来的权位随之付之一炬,所以,才要以迷魂功将全部罪责都推在他一人的身上,保住自己,却让他独揽全责!
没想到,这个邪佞竟是如此的狡诈阴险,早知如此,他就不该……
耳闻脚步声,声声逼近,声声落在心坎上,裴安早已顾不得懊恼下去,抬眼间,发现他越来越近,见状,顿时有些六神无主,被迫继续向后退去,声音甚是颤抖,“你、你、你别过来!”
忽然,脚下一软,他险些歪倒在地,再次稳神扬眸,却见他已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对向他的那张脸简直阴邪的来自地狱,止不住惊呼,“来人……”
可声音还未传出去,便听男人那如魔般的嗓音响于耳际,“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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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降雪,到处银装素裹,空气也冷到了极点。
这两日,哥舒无鸾的肩伤总算是结痂了,只不过,因筋骨伤的极重,短时间内武功怕是不能恢复了,然而,内宫不乏调理内伤的良药,总有调息好的时候,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倒也不让她感到难过忧虑。
见自己的气色已恢复的差不多,她便打算即刻回家与父母团聚,然而,还未等她出宫却被一道御前的消息瞬间震惊住了。
听闻,今早大司寇裴安突然差御卫向陛下递来了一道折子,内容是对百官弹劾的罪状完全供认不讳,且认罪的态度极其诚恳,一心要陛下处决,一心求死!
这道消息瞬间传遍了内宫,自然也轰动了朝堂内外,而各种流言议论更是满天飞,何止是令哥舒无鸾震惊,更是惊异到不能理解。
毕竟早前他还在为自保费尽心机的脱罪,怎么转眼便转变了态度,且一心待死?!
转变如此之大,不禁令她心怀惊疑,到底是什么让他决定认罪,或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难道,是自知已沦为众矢之的,难逃劫数,想要以诚恳的自首,求一个从轻发落?!
她不清楚。
只知道,他这一认罪,刚好称了陛下的心意,也免去了一番堂审的功夫,能轻松的将其治罪!
这道消息过后,还未平息,紧接着,便听闻陛下已下旨将裴安打入了天牢,择日处决!
如此,大司寇算是彻底的倒了!
陛下对裴安早起杀心,她清楚,也晓得不可能轻易放纵过他,可在裴安诚恳认罪后还是采取了下此狠力度,着实让她心中凛然不已,陛下口头上说是要杀一儆百,以重责维护法度,实则是在发泄多年被其压制的愤懑,亦是在施行报复罢了。
然而,她从前也是希望见到裴安倒,希望他得到应有的下场的,可现在,那种心理在揭露身世后便已被不忍完全取代了,是的,自那时起她不但对裴安心生了不忍,也存了一份私心,因为,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亲人,虽然,从前多互相针对,势如水火,但到底他也是她的亲舅舅,她又如何能眼看他落得如此下场?
说她自私也好,私心护亲也罢,总之,极其渴望亲人的她,怎样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是以,于裴安被打入天牢后的当日午后,她没有选择回家团聚,而是按耐不住的去了天牢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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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雪后初晴,阳光渐出,薄媚淡洒。
温暖的日光打在地间的落雪上,照耀出了一片璀璨晶莹的光芒。
哥舒无鸾顶着风头,不畏禁令的来到了天牢。
狱官早有耳闻,前几日哥舒大人已恢复了身世,也清楚她此来是来探望自己的舅舅的,虽有陛下禁令在,却还是不敢过于阻拦,毕竟,她经历过一次牢狱之灾却轻而易举的转危为安,这不是任何人能企及的后福,再者,她有个首富的父亲,就连陛下都要让颜面三分,他这小小狱官又怎敢驳她的面子?!
是以,便凝声道:“望大人快一些,小的会守在外面为您把风!”
她自然看出了狱官的为难之处,也晓得他不敢得罪自己,遂客气道:“多谢,本官片刻就出来。”
“大人请。”
随着狱官的指示,哥舒无鸾片刻便停步在了关押裴安的那间牢房前。
从外面望去,牢房内异常干净,有床有桌,看上去待遇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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