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番外 作者:断崖一支梅(潇湘vip2014-09-25完结,女强文)
对于国君的差事他向来是积极的,就算没有落到他头上的差事他也是争着抢着来办,眼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倒是玩起了失踪,不晓得这厮又在耍什么把戏?
说起来,她也根本没打算让他来协助自己,不过是按着娘娘的隐喻想要借此窥探一下他的底细罢了。
“燕大人说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过走之前曾留话给属下,让属下好好随侍大人。”
有事?他会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也没有国君的谕命来的重要,想是他已猜出了自己的目的,怕被看出端倪,这才躲了出去吧。
哥舒无鸾敛眸一瞬,淡道:“哦,知道了。”
“大人可是有事找我们燕大人?燕大人出去半日了,眼下应该快回来了,若大人着急可以……到他房中等他。”衙役边说边偷睨了女子一眼,眼神中难掩暧昧之色,那试探的语气,仿佛在窥探她对男人是否存有他想。
怎么听怎么令哥舒无鸾别扭,抬眸扫了衙役一眼,发现这衙役正是午前看见那尴尬一幕的其中之一,一想到男人那句,‘大人……这是在对卑职调情吗?’便觉得脸颊发烫,怒火飙飞。
该死龌龊坯子,同着手下也这么口无遮拦,私底下不定多么的不堪呢!
害的她跟他一块丢人,说来也怪她自己,要不是……罢了!尴尬的事情都已经出,还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女子将情绪掩下眼底,淡漠道:“不必了,本官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
衙役倒也机敏,察言观色一瞬,道:“大人可是饿了吧,属下即刻给大人传膳。”
说到传膳,她倒是真的饿了,午饭时她只随意吃了几口,到了眼下,腹中正是空空,这便点了点头,允了衙役的提议。
衙役躬身而去。
哥舒无鸾坐在石凳上仰望着暗色天边那初露的月牙,思绪翩然远去,不知夙儿在凉州封地一切可好?是不是还是那般的任性?并时不时出其不意的捉弄人一把?
轻轻叹了一声,收回思绪,衙役刚好去而复返,手中托着一方托盘,走到她近前,道:“外面风凉,大人回房用吧。”
哥舒无鸾望了一眼托盘上的饭菜,一盅参汤,一小碗晶亮的米饭,两碟小菜,闻上去便觉开胃,遂,摇首道:“不了,就在这里用。”
衙役听话的将饭菜摆在了石桌上,后退向一旁。
女子执起筷子,夹了一口米饭,就着小菜慢慢吃起,不知是她太饿了,还是这饭菜过于合口,不多时饭菜便被她一扫而空。
一旁的衙役见女子吃的很香,便道:“属下再去为大人添些饭菜。”
“不用了,本官饱了。”对于每日的饭食她一向克制定量,食至七分饱刚好,既能缓解腹中的饥饿,又不至于过饱使人懒怠,就好似她做人的准则,过满则亏,浅平则存。
当然这只是她私下的为人之道,人前,她还是那般的傲物自大,为的便是以表象迷惑敌人的双眼,让那些不轨之徒输了戒心。
“那大人在用些参汤吧。”
经衙役提醒了这么一句,哥舒无鸾这才意识到手边的那盅参汤,执起汤匙,浅酌一口。
汤水温而不烫,清香不腻人,划过喉咙隐隐透着一丝清凉,最后慢慢落到腹中,一霎间,就连胸臆间那因内伤造成的扯痛都为之舒缓了。
不由得让她眸光一亮,这汤不但味道极好,喝下更让她伤痛渐消,遂出声道:“你们督策营的厨子倒是有一把子好手艺,就连宫里的御厨都及不上呢。”
不是她刻意称赞,确实是这厨子的手艺摆在这呢。
却听衙役笑道:“大人说笑了,这哪里是什么厨子的手艺,而是我们燕大人在出门前亲手煲的汤,煨了整整一个下午呢……”
燕大人在走前千叮万嘱,让厨房的人将火候看好,待到哥舒大人傍晚用膳时刚好煨好,时间掐的那个准哟,啧啧!
这番心意,这番细心就连他这个衙役看了都不免感动,就算哥舒大人对燕大人没那个心思,可燕大人这边……他在燕大人身边一年多了,还没看见大人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哪里是没见过,是根本没有,燕大人现年也二十有三了,身边别说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就连个红颜知己都未曾瞧见半个。眼下看这情形,燕大人的心早已经给了锦衣侯!
这一个是名誉东都的银发鬼探,一个是内宫第一红颜女官的锦衣侯,二人珠联璧合,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衙役一边暗自猜测,一边于心底暗叹二人如何如何匹配,却没发现女子的脸色已经微变。
哥舒无鸾一下子抛下了手中的汤匙,再也没心思喝那参汤,只在心中呕的要死,因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夸赞了一头好吃、贪嘴的——猪!
罢了!生气无益于内伤恢复,她还是淡定为上,淡定。
这边,衙役见女子不再喝汤,而是神色晦暗的坐在石凳上出神,还以为是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得体,便开口道:“大人怎么不喝了,这汤再放就凉了……”
熟料,话还未说完,便收到女子一记冻死人的眸光,望着她那道手势,衙役激灵着身子,忙将碗碟收拾好,退出了小院。
哥舒无鸾淡淡望了一眼渐渐消失的身影,刚要起身回房,一道劲烈的风袭过耳畔,她警觉眯眸,提力挥腕,一把抓住了那颗圆圆的蜡丸。
第七十一章:眉目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06 本章字数:3880
天色越来越黯了,自小院外燃亮了点点灯火,已是到了掌灯时分。
哥舒无鸾紧紧睨着手中那颗红色的蜡丸,凤眸中涌起一阵潋滟的波动。
她曾与暗下请的那名追查疤脸下落的私捕有过约定,每月都会定期向她传递一次消息,以往的蜡丸都是白色的,密函的内容则是一成不变的‘无果’二字,眼下这蜡丸却换成了红色,难道……
想到这,心口一窒,未做迟疑,指尖施力捻开了那颗蜡丸,轻轻取出密函摊开眼前,一霎间,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只见纸条上静静浮现几个犀利小字:事有眉目,提点刑狱司——狱官!
合掌一握,字条瞬间化为粉末,风起,这堆粉末顷刻如尘埃般吹向了四周,悄无声息的融入了土里。
她稳下浮动的一颗心,匆匆奔入室内……
夜上星华,点点星子闪在黯空中,仿如调皮的幼童眨着晶亮的俏眼。
柳梢隐月,幽光迷蒙,花影扶疏。
一道暗影掠过一座座楼台,一间间房舍,纵行在檐牙房脊处。
渐至铁府上空之时,哥舒无鸾缓下速度,脚尖轻点瓦片,悄然停伏在了铁府正厅的屋顶上。眯眼扫了一圈静寂的大院,只见几点烛火恍惚的闪在各各厢房内,但院落内却黯哑一片,没有半点人影晃动,更没有些许人声,整个铁府显得寥寥落落,静静悄悄的。
她未曾逗留片刻,再次跃起轻盈的身姿,穿脊而过,在靡靡夜下,她的身影好似一缕青烟,无声无息的隐在了墨般的天幕下。
屋顶处,女子的身影刚刚跃过铁府檐角,府下,高门对街,便传出些许嘈杂声,“打死你,丑八怪!大家动作快点,快向这个丑鬼扔石子……”
那是一声稚气的男童嗓音。
紧接着,几个小伙伴听话的捡起地间的石块,向一个穿着粗麻破衣的男人掷去,颗颗沉重的石块砸将在他身上,最后滚落地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这一番动静,引起了驻守在铁府门口的宫卫的注意,为首的宫卫,喝了一声,“几个小毛头,要玩要闹远一点!”
熟料,几个小男童丝毫不惧宫卫的话,只扮着鬼脸,吐着舌头,继续砸着那个衣着褴褛的男子。
宫卫见势,刚要走下石阶轰走这群顽童,一道慈柔的女声,适时从门边传了过来,“两位大人先用膳吧,那边就交给我去处理吧。”
一身缟素白衣的铁心怜,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两名宫卫,这便曼步迈下了石阶,向那群孩童走去。
看来,这位铁小姐,又要发她的善心了。
也不知铁犁夫妇是怎么教养的这个女儿?竟如此和蔼慈善。
每每他们宫卫值夜,她都亲自为他们送水送饭,没有一次落下,原以为她是刻意降下身段,意图买好他们,以求她们母女逗留在铁府的这些时日过得舒坦些。
可哪料,她对待府内上下的每一位下人,都是关怀备至,就连受伤的老管家卧病在榻,她都是时常亲自煎药看顾。
这位铁小姐可真是面慈心更慈。
宫卫们望了望女子的背影,未曾出声阻拦,只径自打开食盒开始用饭。
铁心怜停下脚步,瞄了一眼被孩童们打的抱头伏地的男子,轻声道:“几位小弟弟,别再扔了,好不好?”
几个男童的动作被这清泉出谷的嗓音,适时制止了,纷纷回头向女子瞧。
为首的那个稍大的男孩,突然倔强出声,话中带刺,“你说不扔就不扔?你算老几?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女子未曾因为他的话变了脸色,还是一往的慈柔淑雅,伸手自耳边取下两枚银质耳坠子,递给那个男孩,道:“姐姐请你们吃糖,这样行吗?”
男孩当下一喜,一挥手招呼起那几名‘喽啰’,“我们走。”
见几个孩童渐行渐远,铁心怜上前一步,弯身对伏在地间的男子柔声道:“是不是被他们打疼了?一会我让人给你送来一些药酒,你拿回去擦一擦。”
她的声音柔的能抚平一切伤痛,她的话语仿佛能捂暖一切冰冷,听在任何一个人的耳里都不免被她感动。
岂料,那男子只不屑的吐出一句,“何必呢?为了我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浪费玉口,浪费心思的对待吗?”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一盏美酒,散发诱人的气息。
闻来令铁心怜微微心悸,羞愧的掩下莫名的心绪,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凌乱的发顶,低低疑声,“哦?”
男子还是低首伏在地间,却自嘲的笑了,“是啊,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看个明白!”
说话间他已扬起了他的头,隐在乱发下的那张脸适时露了出来,月光说明不明,说淡不淡,却也刚好能够照清他的脸。
那究竟是多么骇人可怖的一张脸?
青紫交加的脓包密密麻麻的浮在整张面孔上,稍加碰触那脓水就会破皮流出,端望上去不禁令人欲呕。
他的脸是不堪入目的,是慎人心魄的,然而偏偏有着一副如画的眉目,那是极俊的一双眉眼。
长眉入鬓如漆刷,纤眸灿若星河,一眼望来,这样的眉目镶在他那张丑陋不堪的脸颊上极为不相称。
当男子对上铁心怜略显惊色的脸颊一刹,眸中仿佛有一股暗流在涌动,猛然间,他闪了闪密密长长的眼睫,将不明的情绪遮下了眼底,嗤笑一声,“怎样?吓到你了吧!是不是很恶心,是不是很想找把刀照着这张鬼脸狠狠划上几道?”
话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卷着莫大的恨意,向铁心怜袭来,适时拉回了她骇然的心绪,稳神出声,“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就不这样自卑自轻了?”
男人突然挣扎起身,咬牙冷吼,“不会!我不需要你们这些千金贵人的怜悯!”
铁心怜微微颦眉,急忙解释道:“这不是怜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容貌的事情意志消沉,自贱其身。”
“你不希望,你和我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好心’的不希望吗?我不自轻自贱,难道还要幻想你这样的千金闺秀,在看见我这副鬼样子之后会爱不释手,以身相许不成?”他虚晃着修长的身躯,如一棵秀美的青树般矗立在她对面。
他眸中的恼恨,话中的自嘲感,令她揪心莫名,心绪徒然乱了,慌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症在身,我可以……”
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打断了,男子的声音冷的犹如冰河决堤,带着咆哮感一齐涌出唇畔,“你才有病,滚!”
最后,他踉跄着步子离开了兀自于原地诧然的铁心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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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静寂,月光洒向一座凉亭。
一阵清风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道秀丽的人影,似轻尘般落入凉亭内,掌力一松抛下了一个沉重的黑影,伴着‘砰’的一声闷响砸起了一地的尘埃。
昏迷的男人被这么一摔,顷刻痛醒了。
他堵着磕过地面哗哗流血的鼻子,挣扎着翻过身,刚要怒骂出声,待接触到眼前那道冷厉如寒刀般的眸光,挤在嗓子眼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哥舒无鸾负手立于亭内,低眉眯眸对向坐在地间的男人,隐在黑纱下的唇角微启,“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绑你出来?”
她的声音冷飕飕的传来,不禁让男人背脊发凉,汗毛直竖,他吞了吞唾液,嗓音颤颤,“是、是的。”
与此同时却在心中暗咒道:这他娘的还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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