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威武之一品女侯+番外 作者:断崖一支梅(潇湘vip2014-09-25完结,女强文)
鸿离世子心明眼亮,忙打起圆场,拱手谦道:“国君过誉,鸿离实不敢受!”
国君恼然收回视线,温声道:“诶,此乃家宴,咱们也无需君上臣下的称呼,你还是唤寡人一声王叔吧。”
“是。王叔。”
沉吟一瞬,国君继续道:“如果寡人记得没错,鸿儿现年也二十有四了吧,如此年纪又是仪表堂堂,可曾娶妃?”
一听此话,鸿离世子貌若受宠若惊,“王叔记得没错,鸿离现年确是二十四岁,倒是未曾婚娶……”
话音未落,便被一直未曾出声的裴安接了过去,“如此说来,世子入京可是为了选妃而来?那世子今番真是来对了,京中不乏惊才艳艳的妙龄女子,比如说这前督座的爱女铁小姐。”
说罢,裴安的目光及时的投向了铁心怜,见她的面色一寸一寸变得雪白,嘴角冷勾,话锋一转,“还比如说咱们大商的首位女侯哥舒大人……”
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顷刻让哥舒无鸾狠狠握拢起了素拳。
可恶的老匹夫,就是见不得她们女子掌势,竟还给她来这招!
一旁的裴英暝一听老子的意图,一下炸了毛,老家伙想把他的小鸾鸾往外推,门也没有!当即愤愤的驳道:“爹你说笑了,小鸾……哥舒大人可是御赐加冕的一品女侯,就是当嫁也要在京中寻一位匹配的官家子弟,至于漳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呵。”
察觉这是在宴上,他赶忙将称呼改了过来,并拿‘官家子弟’四个字,明话暗指的将自己推了出去,那意思只有他这样的公子才配的上哥舒无鸾。
王子郎在男人说话的同时俊脸一下变得乌黑,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继而开始一劲的猛灌起酒。
裴安的脸色蹭的铁青了,用力扯着男人的衣袖斥道:“圣上在此,岂由得你混话连篇!还不快给我闭嘴!”
国君扫了一眼席下的父子,面色略有些许不悦,却也未曾出言训斥。
到底是个世子,国君又岂会为了他,伤了与裴安之间的君臣和气,本来今夜家宴邀他偕子作陪,无非是为了修复查贪后引起的嫌隙,所以眼下即使裴英暝对世子出言不逊,国君也只能充耳不闻,暗暗忍下了。
气氛一时变的有些僵滞。
鸿离世子默默扫了席宴一圈,视线落在哥舒无鸾面前略略停了一下,敛了敛眸,道:“哥舒大人身份金贵,又是宫闱重臣,鸿离实不敢高攀!并且,鸿离此次入京也不是为了婚娶之事。”
哥舒无鸾略略挑了挑眉,他倒是很会察言观色,善体君意,这番话说的识时务又识大体,丝毫没有天家贵胄那目空一切,自恃甚高的劲头,不禁令她高看了他一眼。
因着此话国君的面色稍缓,低手慢慢抚向了御案上的酒樽,道:“那鸿儿是所为何事才入的京?”
哥舒无鸾也很纳闷这个问题,楚王殿下自失了储位之后,便与国君的兄弟情淡漠了很多,这么多年来逢诏他都以诸事推托而从未入京,就连请安的折子都未曾递来半封。京中不乏流言四起,说楚王一直在为国君夺嫡之事耿耿于怀,欲自立为君!
就因为这些流言,朝堂上那些支持大王子的臣子们又开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国君这头虽是大肆打压,但想必也是起了疑心的,眼下鸿离世子竟敢只身犯险,究竟是有多大的事?难道楚王就不怕爱子被扣为质子?
鸿离世子静然扫过一干众人,慢慢抬起头望向国君,俊颜有些难色,像是有些话不好在众人面前讲一般。
察觉他的为难,国君缓缓放柔了面色,道:“无妨,此乃家宴,叔侄间畅所欲言,鸿儿且说来吧。”
闻言,鸿离世子忙从席位上站起,走到席下正中跪定,俯首沉声,“回王叔,父王已病入膏肓,却有一个心愿未了,便是回京陵拜祭祖母。鸿离身为其子岂能坐视父亲余愿未了?所以这才贸然入京。鸿离自知父王多年来有失臣礼,可念在王叔与父王的手足之情,望王叔能恩准此事!”
男人的话字字悲戚,句句恳切,让人闻了不乏被其孝心感动。
席中的大司寇在男人说话时虎目中闪过一阵犀利之光,却是未再出声。
一番话后,国君的面色却渐渐沉下,举至唇边的酒盏一点一点慢慢的放回了案间。
大妃察觉国君的脸色骤变,适时出声,“世子先起身吧,此事稍后再议。这席宴再晾着可就凉透了,诸卿快动筷吧。”
言罢,转首低声对随侍耳语一番,随侍领命而去。
闻此,鸿离世子僵着背脊自地间站起,缓缓退回了席位,却是自始至终都未敢抬头看国君的神情。
哥舒无鸾多少也能猜到国君为何没当即答允鸿离世子的请求,那楚王殿下为臣不恭,为兄不友。这些年来逢诏都不曾涉足京城半步,不但博了君主的面子,也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现在岂是他病重便能说回京就回京?那让国君的威严置于何地?
况且,楚王不满国君为主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这番打着病重祭奠的名号入京,不管有没有阴谋,国君都得防着。
所以说鸿离世子此番入京注定是白走一遭了!
不多时,丝竹四起,管弦阵阵,适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这时,有歌姬袅袅入场,操着悠扬动听的嗓音舒歌曼舞起来。
明月星繁,天幕深远。
宴席还在继续,在场的人却是各怀心事。
哥舒无鸾慢慢扫过大司寇那张略带凝色的脸,不动声色的举杯浅酌。
突然,对面席位传来一声怒喝,“混账东西把酒拿来。”
原是王子郎醉酒微酣,随侍生怕主子御前失仪,这才悄悄提醒,顺手将酒壶挪到了远处,而王子郎岂能依一个奴才之言,这便愤怒的训斥起来。
这么一闹,国君的脸色顷刻难看到了极点,望着男人两颊绯红如火,举止尽失的模样,厉声斥道:“成何体统!你,即刻将殿下扶回寝殿休息。”
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的喝斥。
被指的随侍激灵着身子,忙慌手慌脚的扶起了男人。
王子郎的身子东晃西摇,边挣扎边咬字不清的愤道:“我、我不回去!我还要喝……喝酒,女人……你算什么东西……想我一个堂堂王子殿下……你不识好人心……通通不是东西……”
随着那些语无伦次的醉言慢慢搁浅,男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灯影下。
眼见着国君那张布满阴霾的脸,显然是被长王子的失态气得不轻。
哥舒无鸾没有忽略男人说话时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品着他那些酒话的意思,明显那个‘你不识好人心’中的‘你’指的是她。
她就弄不懂了,他究竟有什么好心值得她去识?
她没有细思量,只不自觉的望向了大妃,却没料到,大妃的眼神正投在她的脸上,审视的目光幽深犀利,让哥舒无鸾心下猛地一紧。
沉寂了片刻,国君突然出声,“今日趁着这次家宴,寡人有一件喜事宣布。裴卿的二公子年已弱冠,所谓男大当婚,是以寡人便将终乐公主赐婚与你,择日完婚。”
然而,话音刚落,还未等大司寇得意完,便接连传来两道意见相悖的声音,“儿臣不嫁!”
“请国君收回成命!”
说话间但见终乐公主与裴英暝不约而同的自席位上站起,二人的面色一个布满愤怒另一个则是满脸惊燥,二人互视一眼,相看两相厌。
一时间国君的面色再次暗沉,望着自己的女儿,嘴角乍现一丝冰冷的裂纹,“就连普通百姓的子女嫁娶,都少不得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寡人乃一国之君,岂由得你说不嫁便不嫁?”
国君的语气在一点一点加重,直至威慑全场,眸光中染满厉色,显然怒意待爆发。
然而,终乐公主根本没意识到眼下的利害,哽着喉回道:“父母之命?!呵呵……我的娘亲早死了,父亲又从来没正视过我,有父也等于没父!何来的尊父母之命?”
第八十六章:冤家
更新时间:2014…8…20 22:28:10 本章字数:4265
然而,终乐公主根本没意识到眼下的利害,哽着喉回道:“父母之命?!呵呵……我的娘亲早死了,父亲又从来没正视过我,有父也等于没父!何来的尊父母之命?”
这番话犹如惊涛袭来,简直骇及全场。
哥舒无鸾愕然的望了一眼终乐公主,凝眸望向高位,但见国君的面色现下已不能拿难看来形容了。
收到大妃缓缓摇首的示意,哥舒无鸾慢慢敛下了眼帘,此刻就算她想为终乐公主解围也怕是力所不能及了。
一旁的缪烟公主惊恐的扯着女子的衣袖,低低劝道:“乐姐姐别说了……”
熟料,终乐公主一把拂开了她的手掌,冷冷扫过喏喏低首的周常侍,对着缪烟公主冷笑道:“别说了?你感情享受着母慈父爱,可曾体会过我的苦楚?这么多年,我在流言与嗤笑下夹缝生存,又有谁心疼过我?我咬着牙好容易挨了过来,而现在好了,又来个赐婚,说好听了是喜事一桩,但实际上我就是一个笼络权臣的棋子!可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任谁也不能拿我当工具使!”
闻言,裴安适时嗤鼻冷哼了一声,精明如他,怎会看不穿国君今番赐婚的用意?经由查贪一事他的气焰已尽被国君打压的差不多了,现下又想着施些小恩小惠来拉拢他,他岂是那些给点甜头便卑躬屈膝之辈!
终乐公主的话使得国君的脸色霎时阴晴不明。
大妃忙出声回缓气氛,“乐儿,不可以这样说你的父君,对于赐婚之事,你不要多心,这只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想,即便你有异议,也要等宴后在商量……”
哪知话还未说完,便被国君冷声接了过去,“商量什么?寡人心意已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婚事她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这一番冷硬决绝的话抛了出去,终乐公主顷刻含泪奔出了宴会当场。
哥舒无鸾忙悄然追了出去。
女子刚刚离场,裴安适时拉了一把目光尾随的儿子,将其拽回了位子上,低声威吓道:“你给我听好了,国君的意思明了,你要想抗旨不尊,那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打从前几日他多番闯督策营,他便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已被死敌迷住了心窍,他防来防去,就没料到出了个家贼!
不能任由这个畜生坏了他除敌的大事,此番国君赐婚也好,免得他被哥舒无鸾那个小贱人蛊惑了去,而傻傻的泄了自己的底。
谁知,裴英暝根本没拿他的话当回事,“哼!反正我就是看不上那个什么公主,若非要我娶她,我宁可脑袋搬家。爹要是怕被我连累,咱们大可以断绝父子关系好了。”
“你……”裴安的脸一下黑的如锅底,指着男人半天没接上话。
鸿离世子暗自观察着宴上之人的脸色,嘴角勾起丝丝尴尬的纹路,明明是主角,偏被人晾成了配角,今夜设的这次家宴到底是用来接待他的还是用来拉拢朝臣的?
这时,有随侍匆匆奔向高位,对国君低语一瞬,但见国君面色适时回温,兀自笑道:“呵,诸位爱卿是不知啊,寡人最近聘请的这位大舞师倒是时不时出些新奇的鬼点子。席宴冷了怕是食之无味,咱们还是移步去西苑看看烟花表演吧。”
说罢,起身迈下了高台,众人忙应声,“是。”
……
月明,良夜,花影斑驳,西苑处人影重重,纷纷被天幕绽放的各色烟花吸引。
就在这时,隐在海棠树下的女子悄然退出人群,急匆匆穿过苑门,奔着宫门方向而去。
月光一晃,女子娇柔的小脸染满忧色,忆起心心念念的人正生病在榻,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
而她对面同样也走来了一道匆忙的身影,这条僻静的小路本不太宽,二人行了个对脸,脚步却同时往一个方向左挪右移,这便刚好互相堵住的各自的去路。
缪烟公主本就满心焦急,见被人挡着路,顿时恼了,“狗奴才,本殿下的路也敢挡,你自己去廷杖房领二十板子吧。”
裴英暝本打算趁这次入宫,制造一些与哥舒无鸾亲近的机会,哪知宴上她突然离席,这便想着去寻她,没想到刚走到半路,便杀出这么一个悍妇,不但骂他狗奴才,还要打他的板子!一听到‘板子’二字,上次被打的伤猛然隐隐作痛。
听闻她以本殿下自居,男人眯眸细细望了一瞬女子,发现是缪烟公主,非但没行礼问安,反倒是气焰熊熊,“你长没长眼,明明是你挡着我的路。诶,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
说罢,便要动手拂开女子,却被她一下拍开了手臂。
这粗俗的话,粗鲁的行为,让缪烟公主的怒火噌的窜了起来,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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