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众人商量后,决定不告诉原致亭真相,并且由原致堂去告诉原致亭这件事,“是的,大哥。”

    “这不可能。”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野种,原致亭不愿相信。

    “在公堂之上,当着詹大人的面滴血认亲,是不会有错的。”

    原致亭面无表情地看着原致堂,屋里寂静得有些可怕,只剩下他粗重地呼吸声,原牧青不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可是,詹大人当堂滴血验亲,应该不会有错。他想起当初自己酒醉做下的错事,当时糊里糊涂的,说不定,说不定……可恨!难怪母亲和妹妹总是说他瞎了眼,被皮明慧那个贱人骗了,他还不信。可不就是那样?皮明慧一定是与人有染在前,有了孽种才想着栽赃在他身上的……

    原致亭脸上火辣辣的,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和丢脸。

    原牧青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他宠爱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是个野种!皮明慧这个贱人,骗得他好苦!这二十多年来,他听信皮明慧的话,为了这个野种,劳心费神;为了这个野种,苛待长子;为了这个野种,不惜与弟妹反目;为这个野种,忤逆亲娘!还差点想把一半的家产分给一个野种。

    “大哥。”原致堂见原致亭的表情有些异样,不由感到很不安,“大哥,你,你别太伤心了。”

    “噗!”原致亭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两眼一闭,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吓得原致堂连忙伸手抱住他。他们没把事实说出来,是不是做错了?错没错,现在暂时也顾不上多想,找大夫救原致亭要紧。

    原致亭到后半夜才清醒过来,睁开眼,屋中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守着他的是原牧白,不禁想起上次受暑气,上上次中毒昏迷,还有上上上次他摔断脚,都是原牧白守着他,而原牧青一次都没有照顾过他,果然血浓于水,儿子还是亲生的好,声音虚弱地喊道:“牧白。”

    “爹,您醒了!”原牧白惊喜地喊道。

    “牧白,这么多年,爹对不起你,你别怪爹。”原致亭满腹都是对原牧白愧疚之情。

    原牧白愣了一下,道:“爹,您怎么说起这话来了,您是我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怎么会怪您。”

    原致亭心中一痛,儿子终究还是怨恨他的,错在他,不能怪儿子,如今儿子还能守在他身边,已是孝顺,长叹一声。

    “爹,您喝药。”原牧白端来茶,喂原致亭喝下。

    “牧白,明天你去那边把原家另外两成的家产和那五十万两白银一起追回来,原家的东西不能被外人侵占去。”没了对原牧青的父子亲情,原致亭又是那个精明强干的商人,不容有任何利益上的损失。

    “爹,这事我会去做的。”去向原牧青追讨家产和五十万两白银本来就是计划的第三步,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跟原牧青撇清关系。

    “至于牧红……”原致亭停顿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恨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原家大门不许她再踏进半步。”

    原牧白又是一愣,他们本来还在为怎么摆脱原牧红和蒋寅头痛,这下不用为难了。

    当程心妍从原牧白口中知道原致亭这个决定时,了然一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然原致亭知道原牧青是野种,那么原牧红也有极可能不是他女儿,只是原致亭是不会再去证实,丢脸丢一次就够了。就算原牧红是他女儿,原致亭也不想见到她,只要见到原牧红,他就想到皮氏对他的欺骗,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原牧白领着人去找原牧青讨要家产和五十万两白银,程心妍在家中等候原牧红上门。

    “太太,大管家把蒋寅和三姑娘拦在门外,三姑娘吵着要见老太爷。”初秋走进来禀报道。

    程心妍把瓷匙里的蒸蛋喂进原祯的小嘴里,把碗递给秦嬷嬷,起身道:“此事不惊动老太爷,丹霞,初秋,随我去见客。”

    “是,太太。”丹霞和初秋应道。

    走到前院大宅门外,原东与蒋寅互相僵持着,原牧红站在蒋寅的身旁,破口大骂原东,骂他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胆敢让人拦住她这个姑太太不让进门。

    程心妍站在石阶上,用睥睨的眼神斜了蒋寅和原牧红一眼,沉声道:“原东,这是怎么回事了?你不知道老太爷需要静养吗?怎么和外人在门口吵架?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外人?”原牧红尖叫,“程心妍,你说谁是外人?”

    “外人说的就是你。”程心妍微微抬起下巴,“原牧红,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原家从此与你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你以后是荣耀显达,还是穷困潦倒,是生是死,都与我们原家一族再无关系,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进原家大门一步。”

    和原牧红断绝关系,也就是和蒋寅再无相干,这下全临安城的人都应该知道原家与蒋寅再无亲戚关系。

    “你凭什么这么说?”原牧红厉声问道。

    “凭什么?”程心妍冷笑,“原牧红,这就要问问你的生母,她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老太爷不肯再认你做女儿了。”

    “我哥不是爹的儿子,不代表我不是爹的女儿啊!”原牧红脱口而出。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原来是有人不守妇道,背夫偷汉,生下野种!程心妍差点要笑出来了,原牧红配合的真好,接下去的戏更好演了。

    蒋寅却差点被原牧红这句话弄的气绝身亡,不会说话,还不如不说,这下他想拉原牧白入伙,谋夺原家家产,已经不可能了。他真是瞎了眼,娶了这么个蠢婆娘。

    “原牧红,既然你已知你生母做的丑事,就不要再这里纠缠不休。老太爷他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和善,从没想到会被有心人利用,而今,他被你生母的所作所为气得病倒在床,若你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不要再打扰他老人家清静。算我求你好吗?请你快些离开吧,不要再刺激他老人家了!”程心妍声音哽咽地哀求道。

    蒋寅还想挽回,上前行礼道:“大嫂……”

    程心妍不等蒋寅把话说完,扬声道:“蒋公子,你也是男人,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的。昨日惊闻此事,我家老太爷就已经被气得吐血,卧病在床,无法起身,你们今日还来吵闹,难道非要把他老人家气死才肯罢休吗?”

    原牧红和蒋寅这时说什么话都不合适,人群里已传来谴责之声,两人无颜再留下,迅速离去。程心妍转身往院中走去,唇角微扬,现在只剩原牧白那边还没解决了。

    原牧白回来时,天色已晚。

    原牧青宿酒未醒,拖延了很长的时间,好在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得到了解决,毕竟原牧青心虚,不敢与原牧白过多争执,乖乖把家产和五十万两银子交了出来。

    虽然顺利的与原牧青兄妹撇清了关系,可这也让原致亭的颜面扫地,原家名声受损。颜面和名声都比不过性命重要,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件事了。

    过了立冬,原致亭身体有所好转,他觉得没脸留在城里,执意要去城外的庄子暂住。原牧白也不想让他整天闷在家中,郁结生病,安排好店铺里的生意,准备亲自送他过去。

    “牧白,不如我们也去住两日!”程心妍睁着一双明亮的墨瞳,满怀期待地看着原牧白。

    “好。”原牧白是不会拒绝程心妍任何要求的。

    “吔!”程心妍欢呼雀跃,搂着原牧白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开开心心地招呼着元春几个收拾东西。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庄

    原家的庄子离城稍远,需要小半天的路程,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程出发。小原祯知道要出远门,兴奋地一早就醒了,上了马车,在车撒了欢的闹腾,来回的爬,嘴里来还不时发出愉快的尖叫声,把还没睡够的程心妍吵得头更痛了,强行把他搂进怀里,哄他道:“儿子,乖,娘唱儿歌给你听,别爬了。”

    小原祯咧开嘴笑,伸手去抓程心妍垂在肩上的长发,抓住了就往嘴里塞。把头发扯出来,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小手,板着脸骂道:“臭小子,怎么教都不听,这是头发,不是吃的,不能往嘴里放。”

    “噗噗”小原祯吹两个泡泡,笑得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宝贝儿子,我们这次去庄子里,能看到许多的小动物,娘唱个小动物的歌给你听不好好?”程心妍笑着轻轻点了点小原祯的小鼻子,“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的脖子红红的爪,人人见了人人夸。小鸡小鸡叽叽叽,爱吃小虫和小米。小鸭小鸭嘎嘎嘎,扁扁嘴,大脚丫。小青蛙,呱呱叫,专吃害虫护庄稼。小肥猪,胖嘟嘟。吃饱饭,睡呼呼。小松鼠,尾巴大,轻轻跳上又跳下,我帮你,你帮他,采到松果送回家。小孔雀,真美丽,身穿一件花衣裳,衣服干净又整齐,我们大家喜欢你,喜欢你。”

    小原祯最喜欢听他娘唱儿歌,只要程心妍一唱歌,他就安静地躺在她怀里,眯着眼睛,小嘴微微张看,很认真的听。程心妍唱了一首又一首好听的儿歌,没睡够的小原祯终于沉沉的睡去。程心妍在他额间亲了亲,搂着他侧躺在锦垫上,闭上眼睛补觉。

    马车一路摇晃着出城,突然颠簸起来,一下就把程心妍晃醒,睁开眼,怀里的儿子不见了,相公坐在对面,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祯儿呢?”

    “爹抱过去了。”原牧白伸手扶她坐起,“娘子,你觉不觉得爹突然要去庄子里住,还另外有原因?”

    程心妍拢了拢松散的发髻,笑道:“蒋满福这几日天天让人送贴子过来,要拜会老太爷,老太爷不愿见他,推了几次,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推脱了,才会避出城去的,不想与蒋家来往。”

    原牧白皱眉道:“可是我刚跟爹闲聊,爹几次三番提到三妹,显然还是很挂念三妹,我怕爹会再准许三妹上门。”

    程心妍叹气,她早该想到的,原致亭在气头上,自是不愿见原牧红,可是等事情慢慢淡下去,原致亭肯定还是会让原牧红和蒋寅再上门的。真是气死人了,做了这么多事,最后事情还是没解决。

    “娘子,看来那件事,还是得告诉爹才行。”本来以为事情顺利解决,众人不打算把蒋寅贩卖私盐的事告诉原致亭,免得他再受刺激又吐血,可现在看来瞒不住。

    “那件事告诉老太爷也好,不过滴血认亲的事,可千万不能说。”程心妍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我知道,说出来,只怕又要节外生枝,还是不说的好。”

    程心妍明眸流转,笑赞道:“我家相公越来越聪明了。”

    “这都是娘子教导有方。”

    程心妍讶然挑眉,“你几时学得如此油腔滑调了?”

    “昨夜里吃的是香油,嘴上当然有油了。”

    程心妍轻啐他一声,撩开窗帘往外看,初冬季节,路边的树叶和杂草都已经泛黄,一眼望去,显得有几分萧索,“还有多远才到?”

    原牧白凑上前去看了看,笑道:“还要半个时辰才到,你若还困,就再睡会。”

    “不睡了,你帮我挽髻吧。”程心妍拿出红木梳妆盒,支起妆镜,取下束发的丝带。

    “好。”原牧白喜滋滋地接过牛角梳,帮程心妍打散头发,慢慢把长发梳顺,“娘子,挽什么发髻?”

    “挽偏髻。”程心妍选了根梅花玉簪和一朵蓝色的绢花递给原牧白,拿起赤金点翠耳坠戴上。

    挽好发髻,戴好玉簪和绢花,原牧白拿起细镙小铜镜,放在程心妍脑袋后面,“娘子,看看,挽得可好?”

    程心妍前后看了看,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挽得真好看。”

    “以后都由我来帮娘子挽发可好?”程心妍

    “就怕你挽了几天就不耐烦,不愿帮我挽。”

    “古人说画眉乃闺房之乐,我认为替娘子挽发才是一大乐事。”原牧白将程心妍搂入怀中,“娘子,替你挽发,一辈子都不会不耐烦。”

    程心妍伸手搂着他的腰,仰面笑问道:“牧白,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原牧白低头看着她,看着她微启的樱唇,心念一动,吻了上去。

    马车近午时方抵达原家的庄子,管理庄子的庄头沈春耕带着儿子以及庄内有头有脸的执事几十号人,在庄口等候。原致亭等人刚一下车,他们就齐刷刷地跪下磕头道:“小的给老太爷,大老爷,大太太,大少爷请安。”

    原家这个庄子,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