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们就齐刷刷地跪下磕头道:“小的给老太爷,大老爷,大太太,大少爷请安。”
原家这个庄子,占地颇宽,有两座小山包,山上种着果树,山下是田地,为了照看山上的果树和地里的庄稼,佃户住的不是很集中,分落居住,山前山后集成了六个小村落,原家的主宅就在六个村落的中间。
这几年原家事多,原家的主子一直没过来住,主宅就一直空着,定期叫人打理。前两日,原致亭动了心思要来暂住,原牧白遣人回来收拾了一番,看起来极为整齐。山上冷,厅内燃着两盆炭火,温暖如春。
在厅上落座奉茶,原致亭说了几句辛苦的客套话,就打发了众执事下去歇着。原祯不耐烦坐在厅里听原致亭和沈春耕说那些闲话,在秦嬷嬷吵得厉害,程心妍索性带着他走了出去。
沈春耕家的上前行礼道:“太太,不如让奴婢陪您四处逛狂。”
“那就有劳你带路,到处走走吧。”程心妍客气地道。
“太太客气,太太请这边走。”沈春耕陪笑道。
小原祯窝在秦嬷嬷怀里很是乖巧,不吵不闹,睁着大眼睛,四处观看。一行人走到一个院中,见几个妇人在用石磨磨米。程心妍好奇地问道:“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沈春耕家的笑道:“太太,今天是下元节,她们都是庄子里佃户家的媳妇子,一早过来把米磨成粉,一会好做米团子供奉水官。”
十月十五下元节,水官解厄的日子,这几个月事多,程心妍忙得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大小是个节,原致亭一高兴,就大把的散财,上上下下一干人等每人发了个红包,多的一两银子,少的也有五十文钱。
门口一早就树着一根粗大的木杆子,到晚上,沈春耕的儿子举起一个梯子,让个才七八岁的小男孩沿着木杆子往上爬。在城里过下元节,就烧烧金银包,到这庄子里,还要弄天杆,挂旗子,点天灯,另有一番热闹景象。
小男孩身手利落,几个窜就到了杆子的上端,取下了挂在天杆的杏黄,冲下面的人群扮了个鬼脸。小原祯见了兴奋不已,嗷嗷地直叫唤,小身子扭着,向着杆子那边扑,他也想爬上去。
原致亭摸着他的头,哈哈笑道:“乖孙,你还小,上不去。”
程心妍微眯着眼,借着月光看到旗上绣着的字,“风调雨顺”唇角微扬,庄户人所盼得就是老天爷风调雨顺,这天好了,才能有好日子过;人生在世,所求得不过是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人活的简简单单,乐天知命也是一种福气。
等那小男孩从天杆下来,有人拿了三个灯笼来,点上,沈春耕的儿子拿着高杆挂在了天杆上。这就是祭祀“天”“地”“水”三官的天灯。
沈春耕家的领着媳妇们把白天折好的金银包抬了出来,倒出来堆在了门前的空地上。原致亭领着众人恭敬的行礼,念了请水官解除人人的厄运,对上天多说说人间的好话,让来年风调匀顺,大丰收之类的祭文。
念完这些年年都要念的祭文,下人点火烧金银包。众人又冲着火光嗑头,看着那跳跃的把小原祯欢喜得咿咿吖丫地乱叫,伸着小手要去抓。
烧了金银包,端来早就蒸好的素团子。原牧白拿了几个在手中,笑着对原致亭道:“爹,我陪您到村子里转转。”
原致亭一听这话,知道原牧白有话要说,就把原祯交还给秦嬷嬷,拎起灯笼,和原牧白一起慢慢地沿着山路缓步而行。
程心妍略坐了坐,说笑了一回,就抱着原祯回房睡觉。小家伙玩得太兴奋,根本就没有睡意,脱了衣裳,穿着小夹衣,在床上爬来爬去,就是不要被抓住,只是他显然爬的还不够快。
“小样,看你往哪跑!”程心妍得意地挑眉,“被娘抓住了吧!”
“呀呀呀……”小原祯以为他娘和他玩,扭着身子又要下去继续爬。
“这小子的精力也太好了!”程心妍抱怨道。
“太太,您就陪大少爷再玩会吧!”秦嬷嬷笑道。
程心妍无奈,只得陪他玩,玩到原祯旺盛的精力消耗了些,他才眯着眼,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闭上眼睛睡觉了。
陪儿子玩出一身汗,程心妍去洗了个热水澡,见原牧白还没回来,就坐在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儿子,觉得人真的好奇妙,可以从那么小一点一点的长大。
原牧白进屋就看着程心妍,盯着儿子笑得温柔如水,也露出笑意,走过去接过燕草手里的巾子,给她擦头发。
程心妍感觉以擦头发的手劲不同,侧目一看,是原牧白,挑眉问道:“老太爷打算怎么做?”
“爹没说。”
“啊,你们就沉默的走了这么久?”
“不是,我正和爹说事,半道上见有人倒在路边,我和爹就过去看了看,受伤的人就是那日救爹的景公子。他对我们家有恩,如今又受了伤,我们不能不管他,我就把他给背回来,安置在客房里。还去请了大夫给他治伤。爹说天色夜了,让我先回来,说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原牧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景燃!
程心妍闻名心惊,脸色煞白,这些天她光想怎么和原牧青撇清关系,把另一条毒蛇要来临安的事给忘记了,她实在是太疏忽大意。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娘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人,快去请大……”原牧白紧张地抱着程心妍的肩膀。
“我没事,别乱嚷嚷。”程心妍打断原牧白的话,深吸一口气,“牧白,景燃他是赵伯骕的人。”
原牧白愣住了。
“他的伤势重不重?”程心妍问道。
“大夫说,他腿上的伤不算太重,只是失血过多,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受了风寒,才会昏迷不醒的。”原牧白皱了皱眉,“娘子,景公子虽然是赵公子的人,可是他对我们家有恩,不能因为他是赵公子的人,我们就见死不救。”
“我又没说不让你救他。”程心妍横了他一眼,“救是肯定要救,只是舅舅的信你也看过,赵伯骕八成是要来临安查吴越王的事,而景燃就是他先派来打探消息的人。”
原牧白觉得程心妍分析很对,点了点头。
“这官场的事,我们管不了,本该绕着躲开才对。可是这事情已经找上门了,我们不能往外推。你也说了,他对我们家有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可是这事儿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你赶紧出去安排一下,就说偏房里住着客人,身子不好来庄子休养的,叫下人们没事不要去探头探脑。”程心妍怕吴越王的人会跟着追过来,这要是处理不好,就是祸事一桩。
“还是娘子想的周全,我这就去安排。”原牧白说着起身出了门。
程心妍坐在房里一点睡意也没有,想到李杭信中的内容和躺在偏房里重伤的景燃,有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她避赵伯骕如蛇蝎,不想与他有任何牵绊,可老天却偏偏把受伤的景燃塞过来,想逃都逃不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话
长夜漫漫,月色清冷,山风带着寒意席卷而至,吹得屋外的树晃动的厉害,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仿佛就要折断在这劲风之中。
树欲静,风不止。
程心妍起身推开窗,凝眸望去,树抵不过风的强劲,随着风势摆动,但是没有折断。
丹霞悄声走了进来,将披风披在程心妍的肩上,道:“太太,奴婢有话要说。”
程心妍侧身看着她,“你说。”
“奴婢逾越问一句,太太,可是在为那位受伤客人的事烦心?”丹霞垂睑问道。
程心妍眸光微凛,“学武之人,耳聪目明,我早该想到的才是。”
“太太,奴婢之所以会说出来,是因为奴婢觉得太太可利用那位客人彻底摆脱掉原牧红。”丹霞语气平静地道。
程心妍眉梢微动,淡淡一笑,道:“要如何利用?”
“原家无意间发现蒋家人与钱王爷暗中来往,利用木材生意贩卖私盐,就大义灭亲,将此事告知了客人。”丹霞抬眼看着程心妍,“给钱王爷多添一项罪名,对大事有益,客人必乐见其成。”
“主意是不错,只是。”程心妍把木窗关上,冷冷一笑,“与那人合作,是与虎谋皮。”
“太太,虎伤人是本性,避免不了,那何不利用老虎的利爪除掉其他人,再来对付筋疲力尽的老虎,这样胜算会大的很多。”
程心妍目光复杂地看着丹霞。
丹霞坦然与她对视。
半晌,程心妍唇角轻扬,笑道:“好,那就先与虎同行,再来当打虎英雄。”
见程心妍接受她的意见,丹霞笑了,欠身道:“谢谢太太愿意相信奴婢。”
“丹霞,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把我和祯儿的性命交到你手上。”程心妍正颜道。
丹霞眼中一亮,郑重地道:“太太,奴婢不会辜负太太对奴婢的信任。”
“夜深了,睡觉吧!”程心妍轻轻一笑。
丹霞扶着程心妍的手,伺候她睡下,退出房,掩上门。
程心妍本以为她会想事情想的睡不着,可没一躺下,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子被轻轻掀开,原牧白躺了进来。他动作很轻,可还是惊醒了程心妍,感觉到他一身寒气,翻身,握住他冰冷的手。
“娘子,我手冷,会冻着你的,等我暖和过来,再抱你。”原牧白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程心妍用力抓着他,往上靠了靠,吻了吻原牧白的脸,“牧白,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对不对?”
“娘子,我们会白头偕老的。”原牧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肯定地答道。
程心妍无声地笑,凑到原牧白的耳边,把丹霞的主意告诉他。
“娘子,爹也是这个意思。”原牧白笑了起来。
“老太爷他……”程心妍愕然,转念一想,心中了然,原致亭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在处理家事上更上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可是这件事牵扯到的是原氏一族,数百条人命,更何况有原牧青这个“野种”在前,他对原牧红的感情打大折扣,才会毫不犹豫地为家族舍弃原牧红。
“跟景燃说了吗?”程心妍问道。
“说了,他答应帮忙。”
“我有点担心赵伯骕会利用这件事。”景燃会答应,程心妍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赵伯骕,她不放心,这个男人是个危险分子。
“娘子,老是远虑,全是近忧,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原牧白不愿程心妍太忧心,柔声劝解。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原牧白笑出了声,在程心妍的眉间落下一个吻,道:“娘子,这是你上次说过的话。”
“有样学样,挺乖的。”
“娘子,我这么乖,是不是该奖励?”
这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撒娇卖乖了?
程心妍轻轻挑眉,笑着伸手勾住原牧白的脖子,仰面迎上他的亲吻,唇角还没来得及亲密接触,“哇!”的一声,小床上的原祯大哭起来。
旖旎气氛一扫而空,夫妻俩急忙下床,点灯看儿子。
小家伙尿床了!
等把小家伙折腾的再次睡下,已过了小半个时辰,原牧白苦着脸问道:“我怎么觉得生孩子一点都不好?”
几天没有在一起,就欲求不满,还嫌弃起儿子来了,程心妍勃然大怒,“要不给你纳个妾?”
“有娘子一个,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那些妾什么的,谁爱纳谁纳。”原牧白上前抱起她,咧开嘴笑,“娘子,我们睡觉。”
“我不跟你睡,我跟儿子睡。”程心妍余怒未消。
“你是我娘子,当然跟我睡,让他自己找自己媳妇睡去。”
“孩子才多大,你就说这样的话,仔细把孩子带坏了。”程心妍瞪他,“你这嘴真成油嘴了!”
“不油,晚上吃的是素团子。”
“你轻点,吵醒他,你……嗯嗯……”
夫妻俩闹到帐子里面去了,很快就传出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
夜深深寒意浓,高床软枕正好眠,好梦到天明。
冬日可爱,暖暖地洒在人的身上,轻柔似春风拂面。程心妍没有去看景燃,有原致亭父子在,这些事情是不需要她去操心的,带着儿子漫步在田间小路上,欣赏着初冬的田园风光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看到田地里,还有在劳作的人,程心妍疑惑不解,冬季不是农闲吗?问陪在身边的沈春耕家的,“如今已经是初冬了,他们还要种什么?”
“太太,冬天这地儿也不能闲着,要种白菘、萝卜一些耐寒的菜,那边地里,赶在下雪前还要种小麦呢!”沈春耕家的指着远处?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