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三太太来了!”门外的婢女通传道。
话音刚落,郑五娘笑嘻嘻地走进来,看到原致轩早到了,“哟,二姐比我还来的早。”上前给老太太请了安,“婆婆,听说昨天侄儿媳妇很威风。”
“是很威风。”老太太笑道。
郑五娘笑道:“如此一来,婆婆您就不用再担心了,可以放心把家交给侄儿媳妇了。”
“三媳妇,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婆婆,媳妇一点都不委屈。说起来,当年要不是大嫂,我都被水淹死了,那里还有今天。”郑五娘叹了口气,“大嫂的恩情,我没办法还,帮她照看一下她的儿子儿媳,是理所应当的事。”
老太太想起早逝的大儿媳,红了眼眶。原致轩见状,忙岔开话题,“娘,明天就立冬了,我们做五色饺子吃好不好?”
“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还整天惦记着吃。”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好不好意思。”
“民以食为天,我不想着吃,还能惦记着什么呢。”原致轩振振有词地道。
娘女仨个正说着话,程心妍来了。
“昨夜里,你被那些人闹腾着没睡好,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过来做什么?”老太太关心地道。
“谢谢奶奶关心。”程心妍给老太太行礼请安,笑笑,“孙媳昨夜里睡的很好,是她们没睡好。”
“昨夜你做的很对,没有让别人痛快,自己受委屈的道理。”老太太笑道。
程心妍心领神会,知道老太太嘴里这别人指的是大太太。经昨夜一事,大太太又“病”倒了,和于雅愫一样卧床休养,不来给老太太晨昏定省。老太太眼不见心不烦,丝毫都不在意她们来不来。
立冬过后的第二天就是下元节,开金铺银楼、铁匠、窑工的要祭老君。这老君,就是太上老君,因为道教迷信,炼丹,以求服用仙丹后达到成仙的目的,而炼丹必用火炉,这道教的祖师爷太上老君,就被尊为炉神,下元节要祭拜他。
程心妍是不懂这些的,还好王嬷嬷提醒了她,才知道还有这规矩,一早换上墨蓝撒花缎面立领对襟短袄,披着海蓝缎面披风去了金器铺。
刘掌柜他们早就备好了祭品,祭拜了太上老君,又说了一会子话,程心妍正要离开,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就是前几日见过的赵伯骕,他依旧一袭玄色衣袍,只是束发的白玉发簪,换成了墨玉发环;另一个是位容貌出众的美女,穿着桃红撒花风毛窄裉袄和桃红绣金凤绫裙,衣襟袖口皆是精致华丽的刺绣;挽着俏丽的双环髻,髻上插着白银卷须镶红宝石簪和玉兰点翠步摇,耳边戴着赤金镶红珊瑚耳坠。
程心妍一眼就认出那美女所佩戴的首饰是她设计的,凝眸浅笑,又有生意上门了。那美女也看到了程心妍发髻上戴的赤金镶翠挑簪,眸中一亮,上前道:“你这挑簪多少银子买的?我出双倍价钱跟你买。”
程心妍笑容一敛,道:“不卖。”
“三倍。”美女下巴一抬,高傲地道。
“不卖。”程心妍看了眼赵伯骕,见他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微微蹙眉。
“四倍。”美女瞪着程心妍,“你这挑簪最多不过五百两银子,我出二千两跟你买,不少了,别太贪心。”
“你就是出十倍,我也不买。”程心妍冷笑,觉得这个用银子压人的女人真是讨人厌,她设计的那些首饰戴在这种人身上,真是掉价。
“骕郎,这个女人好无礼,你帮我教训她。”美女仰着头娇声道。
无礼的人到底是认呀?程心妍嗤笑,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睁眼说瞎话。
赵伯骕勾了勾唇角,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凤吟你挑件别的首饰。”
“我不要,我就要这枝挑簪,骕郎!”叫凤吟的美女不依地拉着他的衣袖,眼珠子一转,“骕郎,这枝挑簪原本就是我的,是这女人偷去的,骕郞叫人把她抓起来。”
程心妍愕然,这女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她不止颠倒是非黑白了,还直接诬陷人。
刘掌柜等人走过,护在程心妍身边,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强取豪夺?”
赵伯骕微眯起眼睛,问道:“这间金器铺是原大少奶奶所开?”
“是的。”程心妍回答道。
赵伯骕微微颔首,自顾自地看起首饰来。
凤吟撅起了嘴,道:“骕郎,你在干什么?还不叫人把这个坏女人抓起来。”
“这些首饰很漂亮,我全买了。”赵伯骕豪气地道。
“不卖。”程心妍道。
“为何不卖?”赵伯骕回头问道。
“我不想我店里的首饰戴在象她这么讨人厌的人身上。”程心妍毫不客气地道。
“这些首饰不是送给她的。”赵伯骕道。
“骕郎!”凤吟一惊,失声喊道。
“这些首饰是送给你。”赵伯骕走到程心妍面前,低头看着她。
“你买我店里的首饰送给我?”程心妍笑,“赵公子,你的所作所为还真是出人意表。”
“就当是谢谢你送我那幅图。”赵伯骕勾起一边唇角。
“那就多谢了。”程心妍柳眉一挑,“刘掌柜,替赵公子算帐。”
“是,大少奶奶。”刘掌柜答应着,去拿算盘算帐,“赵公子,一共是三万八千五百七十二两银子。”
赵伯骕拍了拍巴掌,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灰衣的男子,给赵伯骕行了礼,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四张递给刘掌柜。
刘掌柜收了银票,回头问程心妍:“大少奶奶这首饰要不要装起来?”
“赵公子,这首饰送给我,就是我的,对吗?”程心妍抬起头问道。
“当然。”
“我要怎么处置也随我?”
“是。”
程心妍笑,“刘掌柜,不用装起来了,继续摆在店里卖。”
赵伯骕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转身向门外走去。凤吟跟着追了出去,远远地传来她的娇滴滴地声音,“骕郎,等等我。”
看着赵伯骕就这么走了,程心妍愣了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嫁做商人妇… 第六十二章 惹事生非
赵伯骕的意思,程心妍猜不出来,也不想去猜,象他们这种人,那心思就跟海底的针似的,去猜他的心思,如同瞎子点灯白费蜡,她是不会去浪费脑细胞的。也没让人去打听他的身份,能和路纾、王嗣铭走在一起的,必是同一圈子的人;权贵之人,打听他的身份,那可是犯了忌讳,会倒霉的。领着燕草和元春出了店门,上了轿子回家去。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灰衣男子,不远不近地跟在轿子,一直到轿子停在原家大门口,她下轿进门,方转身离开。
立冬后,又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愈加的寒冷,府中下人的冬衣针线房里也赶制了出来,发到各人手中。于雅愫身子弱,怕冷,她的陪房蒋六家的就来回程心妍,说要在房里烧炭炉。
程心妍问过原东,知道原家一般都要过了小雪才烧炭炉,不过于雅愫身子弱,又怀着身孕,就特例特行,让下人搬了几十斤上等的木炭到怡红院的下房,又在房里烧起了几个大炭炉,把个房间烘的暖暖的。
于雅愫窝在房里不出门,而原牧青借口要去书院读书,三天两头不回家,偶尔回来,带着点小玩意,就哄得单纯的于雅愫眉开眼笑。
春枝老实,不惹事。鸣莺和舞蝶两个虽然不大安分,但是因为大太太要借于雅愫肚子里的那个嫡长孙争宠,就把两人叫去敲打了一番,两人暂时不敢生事,这怡红院倒还风平浪静。
十月二十日,是程心妍十九岁生日。这是她嫁进原家来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原牧白不在家里,但是老太太拿了一百两银子体己出来,指明让郑五娘操办,不让程心妍辛苦,要她那天好好的玩乐一日。宴请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来喝酒,为她的长孙媳妇庆贺。
清晨,程心妍就被燕草元春几个拖起来,换上崭新的大红色撒花缎面出风毛对襟短袄,葱黄折枝花卉刺绣马面裙,挽着朝香近香髻,髻上插满了金钗玉簪,脸上抹着胭脂香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先是晨晖园里的下人给她祝了寿,才去给老太太请安。耦荷园的下人,包括罗嬷嬷冷香齐齐的跪下,给她祝寿。接着原东又带着家中其他各处的管事、管事嬷嬷来给她祝寿。
程理是三叔,程心妍是小辈,只派人送了礼来,人没到;王家也派人送了份厚礼来,还有谢谢当日程心妍提供偏方治病的意思在里面;慈缘也遣荭姑送来了一道平安符。原家另外两房人也送来了礼。
郑五娘把这生日宴操办的十分热闹,不但有唱戏的,杂耍的,就连说书的先生全有请了来,锣鼓喧天,足足折腾了一天,到亥时初刻才散。
顶着一头金银首饰,累了一天的程心妍回来晨晖园,再也支撑不住,沐浴的时候就在浴桶里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守在外面的燕草觉得事情不对劲,进来唤醒她,这才从冰冷的水中出来,打着哆嗦躺到床上,抱着汤婆子暖了半天才暖过来。
睡到半夜,程心妍突然发起烧来,吓坏了守夜的燕草和元春,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可这天寒地冻,又是三更半夜,要敲醒人家哪有那么容易。常来给原家人看病的华大夫回乡探亲去了,原家人满城的找大夫。
这一折腾,其他房里的人也给惊动了。原致亭是公公,媳妇房里不方便进,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大太太,“你过去看看大少奶奶。”
大太太打了个翻身,用背对着他。
原致亭摇了摇头,起来,叫守夜的婢女去打听情况。
老太太听到程心妍病了,顾不得天黑路滑,扶着冷香的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进了房,走到床边坐下,接过初秋递来的湿帕子搭在程心妍的额头上,担忧地问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燕草几个虽然不敢把程心妍沐浴时睡着的事说出来,可到底是她们太粗心大意,没伺候好主子,累得主子病倒,低着头地跪在地上。
老太太瞪了她们一眼,道:“现在跪在地上有什么用,还不快起来伺候,你们犯的错,等你们大少奶奶醒了,再来罚你们。”
大夫请了来,诊了脉。程心妍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寒气入侵,受了点凉,吃了药退了烧就好。
程心妍病倒在床,最高兴的就是大太太,这下程心妍没法当家理事,当家权总归又是她的了。一大早,穿戴整齐,高高兴兴地往耦荷园走去,谁知老太太不在房子,一问,老太太去嘉荫堂了。转身赶去嘉荫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老太太在厅里威严地道:“大少奶奶病了,这几日,你们不许去吵她,让她好生养病。府里的事都照着大少奶奶先前定的规矩办,要是坏了规矩,惹大少奶奶生气,我第一个不饶他,听懂了吗?”
“听懂了!”府中的下人齐声相应。
“听懂了,就下去做事去吧!”老太太又道。
大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丝帕被她拧成了麻花。老太太看了气的脸都变了形的大太太,眉开眼笑,扶着冷香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又往晨晖园去看程心妍。
下人们给大太太行了礼,低着头,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大太太看着空无一人的嘉荫堂,眼中的戾气慢慢地凝聚,死老太婆,这是要逼她出手是不是?好,那就看看谁更有手段,二十年前,她能进这个门,二十年后,她就能重夺当家权。一甩帕子,转身出了嘉荫堂,回了东篱居。
在现代程心妍听过一则笑话,说这感冒,吃药一周就好了,不吃药七天也好了,所以她就坚决不肯喝这苦的要命的中药。老太太进门时,王嬷嬷和宗嬷嬷正苦口婆心在劝她。程心妍用被子蒙着头,拒绝听劝,拒绝喝药。
“乖孙媳,这生了病,就要吃药。不吃药,病不会好。我家的乖孙媳最乖了,来来来,奶奶喂你喝药,喝了药,奶奶给你吃甜甜的蜜饯。”老太太笑眯眯地掀开被子,用小时候哄原牧白喝药的那招哄程心妍。宗嬷嬷听到这话,抿着嘴笑。
“奶奶,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程心妍可怜兮兮地问道。
“不可以,一定要喝。”老太太把盛满药的瓷匙放到她的嘴边,“乖,喝了药,病就好了。”
看到那碗黑黑的药汤,程心妍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皱成了包子状,可是架不住老太太的哄劝,只得憋着气,将那苦得让人反胃的药喝了进去。
就在程心妍生病的第三天,府里出事了。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就是厨房里忙不过来,老太太年事已高,一日三餐要吃补品,炖补品要用火炉;程心妍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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