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起源地,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湖畔除了踏青赏春的人,还有许多拎筐挑担的商贩,兜售鲜花首饰以及各种吃食,嬉笑声叫卖声混杂一片,人声鼎沸。
游人太多,没走多远就挤散了。好在元春早就有先见之明,把她的手和程心妍绑在一起,两人形影不离地在西湖湖畔悠闲地散走。远处,碧蓝的天空下,朦胧的青山隐约可见,西湖湖水似明镜般泛着春光,垂柳青翠如滴倒影成趣。
程心妍醺醺然,陶醉美景当中,突见前方一阵骚动,本来就密集的人群全拥了过去,围了个水泄不通。“元春,前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元春踮脚张望了一下,笑道:“大少奶奶,不是出事了,是临安城四大才子来了。”
一听是王嗣铭他们,程心妍迅速闪人,就算陶惜眉她们已经不再强迫她赋诗作词,她也不想坐在那里跟听她们谈论诗词歌赋,拖着元春往另一边走去。
走了一会,前方又骚动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临安城还有四位才子不成?”程心妍问道。
元春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前面已经有人在大声喊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西湖湖畔一片慌乱,众人纷纷朝着喊叫声跑去。程心妍主仆也跟着跑也过去。跑过去时,已经有好几个人跳入水中救人。岸边围着一堆人,有哭声哀哀切切地传出来。
“谁落水了?是谁落水了?”有人向四周打听道。
有知情地人告诉他,“是两个小孩,在堤岸上跑来跑去的,一不小心,就一起掉到湖里去了。”
程心妍听得心中一紧,那两个小孩不会是原牧橙兄弟吧?
“大少奶奶,是三太太在哭。”元春惊叫道。
还真是原牧橙兄弟。
程心妍赶紧分开人群挤进去,郑五娘瘫坐在岸边嚎啕大哭,董筱瑶和李洁站在一旁,焦急万分;那些丫头们却是脸色惨白,想哭不敢哭,两个小少爷落水,她们逃不脱监护不力的过失,要是两个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就活不成了。
郑五娘哭得就快昏厥过去,程心妍上前安抚她:“三婶,你别心,已经有人下水去救两个弟弟,他们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两个孩子很快被人救上来,虽然呛了好几口水,但并无大碍。郑五娘一把搂住两个孩子,又是哭又是骂,“你们这两个淘气孩子,你们这两个坏孩子,你们这是要吓死娘啊!”
“娘,娘。”原牧橙兄弟紧紧地抱着郑五娘,他们也被吓坏了。
救人英雄纷纷上了岸。
董筱瑶和李洁却脸色大变,“我娘(婆婆)还没上来!”
此言一出,郑五娘和程心妍几个人全部大惊失色。原来原致轩见两个侄儿落水,一着急,就率先跳下水去救人,可是现在两个孩子已经救回来了,她却不见踪影。
“扑通”几声,刚才救人的英雄又全部跳下水去了。
几个人在湖水中起起伏伏,却迟迟未曾把原致轩找出来。程心妍看了着急万分,心一点一点往下沉,落水的人,拖得越久,希望就越渺茫。
终于,有人捞起了原致轩。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肚子鼓起,显然喝进去很多水,在她的脚踝处缠着水草,这应该就是害她溺水的原因。
董筱瑶和李洁上前接过原致轩,把她平放着,去挤压原致轩腹中的积水,可是没用,情况没有好转。
“她好象已经没气了。”旁边有人小声道。
“在湖里这么久,活不了啦!”有人很肯定地道。
“不,二姐!”郑五娘大喊一声,松开两个孩子,冲过去,扑在原致轩,“二姐你快起来,二姐你快起来啊!”
躺在地上的原致轩没有任何的反应,董筱瑶和李洁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三婶,你先让开。”程心妍上前拖开郑五娘,趴在原致轩的胸膛上仔细听了听,没有心跳,人真的死了?不,不可以,不可以让姑母就这样死去。
程心妍想起当年在游泳队做义务急救员时,老师教过的心肺复苏术,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一试才行,一手托起原致轩的下颌,一手捏住她的鼻孔,吸入一口新鲜空气,俯下身去,给她渡气。用手掌压迫她的胸膛,帮助她做吸气吐气。
渡气,压胸,渡气,压胸,渡气,压胸……
董筱瑶她们不知道程心妍在做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呆呆地看着她。程心妍没有空理会她,渡气,压胸,累得满头大汗,可她没有放弃,大约做了一炷香的时间,原致轩轻呼出一口气。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个女子是神仙,还是妖精,亲嘴也能救活人?
程心妍眼泪流了下来,全身无力地跌坐在一旁,唇边却扬起了一抹浅笑,原致轩可以自主呼吸,人救回来了,喘着粗气道:“姑母溺水过度,伤了元气,快请大夫诊脉开药。”
董筱瑶和李洁抬起原致轩,元春和以蓝扶起程心妍,一家人找自家的马车去找大夫。太过慌乱,没有留意到原牧红主仆还在游湖,并没有跟着她们在一起。等原牧红玩尽兴了,却找不到家里的人,大怒,回家发火,才知道出了大事,就没敢再闹。
事后,原致轩有问过程心妍为什么“亲嘴”能救活她。程心妍解释道:“溺水的人,不会出气,我那么做是帮你恢复出气,会出气人就活了。”
“哦,妍儿呀,要没你,我就死了。”原致轩感激地道。
“是姑姑福大命大。”程心妍笑道。
原致轩对这个救了她命的侄儿媳妇,更加的喜爱了。
嫁做商人妇… 第八十章 又添一妾
原东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把舒四姑娘从出生到现在的事打听的七七八八,舒四姑娘闺名叫静纭,生母是舒大人的一名小妾,今年正月初一刚满十七岁,去年六月从家里的假山上掉下来,摔破了头,醒来后,有很多事不记得,性情也不似以往那么懦弱。在去年九月宫中菊花宴中,以一首菊花诗扬名开封府。
原东有把诗抄过了来,“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程心妍看着眼熟,却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也不在意,翻了翻了一下舒静纭写的诗词,李清照、苏轼、柳永、纳兰性德一网打尽,还好,没有抄她写的那三首。对舒静纭抄诗词的行为,程心妍没有什么惊讶,可是当看到最后几页时,倒吸了口冷气,这位舒四姑娘居然能够预见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虽然没全说中,可也说了个不离十。舒静纭知道这段时空的这段历史,她是这个时空的穿越者!这个认知,让程心妍迷惘,她为什么没有穿越到她熟知的历史当中去呢?
继续翻看下去,程心妍眉尖皱的更紧了,朝中看着平静,可是几位皇子日渐长大,诸君之位争夺的暗潮涌动,硝烟四起,舒静纭预言的几件事实现后,各大势力对她的态度显的很奇怪。至于是怎么奇怪法,原东没打听出来,毕竟原家接触到的大多是商户,听到的也多是市井传言,只是知道,这位舒四姑娘如今做事更加的肆无忌惮,每天在城中招摇过市,还在品文阁里说什么宋朝立都于开封的利弊,律法是否合理等等让人瞠目结舌的言论。这位穿越同仁是打算依靠前世的知识和记忆,改变这腐朽落后的社会制度,开拓一个新时代?
在知晓舒静纭所做的事之后,程心妍不但没有安心,焦躁情绪反而加重,只是她也搞不清为什么如此。舒静纭离她千里之遥,身份有别,一官宦女,一商人妇,两人就象两条平行线一样,根本就不会交集,为什么她会一听到舒四姑娘是穿越同仁,就会感到不安呢?为什么她隐约觉得她会跟这位四姑娘相见呢?她以前也没有这么敏感,难道是穿越的突变,让第六感变得强烈了?
程心妍焦躁不安的情绪,让原牧白觉察到了,“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二娘和二弟又惹事,让你烦心了?”
“他们没惹事,不是他们让我烦心。”对舒静纭的防备,是源自内心的感觉,可意会,却无法言传,程心妍双手抱头,“不要问我为什么烦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牧白上前搂着她的肩,柔声问道:“娘子,我们明天去看看岳母,到郊外散散心好不好?”
程心妍轻叹一声,把手放下来,看着他,问道:“你明天可以不去店里吗?”
“可以。”对于原牧白来说,店子里的生意好坏,远不及娘子心情好坏重要。
程心妍想了一下,道:“好,我们去郊外走走。”
第二天,夫妻俩就去了莲溪庵,看望慈缘,顺便散心,只是程心妍没想会遇上王老夫人、王夫人、王大少奶奶,陶夫人和陶惜眉。王老夫人精神尚好,只是以前花白的头发如今全白了。
程心妍是第一次见到陶夫人,陶夫人年过四旬,容貌与陶惜眉的容貌有八成相似,只是气质上有着生活锤炼后的精明干练,不象陶惜眉那般的柔嫩娇媚。
慈缘在讲佛经故事,她不是那种一味宣扬佛法无边的人,况且她本是秀才家的闺女,认得字,讲起佛经故事来,比那些尼姑们讲的还好听几分。王老夫人几个听得入迷,陶惜眉扯了扯程心妍的衣袖,使了个眼色。程心妍知她有话要说,悄悄地起身随她出门。
“妍儿,我不想说谎骗你,我喜欢蓟宗很久,可是他自幼就定了亲,以我的家世,我不可能给他做妾。我本存了终身不嫁之志,可不曾想他娘子突然离世,我决定嫁给他做继室。妍儿,我希望你不要介意。”走一边角落,陶惜眉开门见山地道。
“眉儿,这件事你无须过问我的意见。”程心妍微微蹙眉,语气冷淡。王嗣铭妻死续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程理和程三太太都没有反对的立场,陶惜眉跑来跟她说,希望她不要介意,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再说,她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去介意?
“妍儿,跟蓟宗定亲的人是你……”
“那又如何?现在我是原大少奶奶,我的相公是原牧白,我们夫妻关系很好,过去事已经过去,请你不要旧事重提,这对我对我相公对王公子都不好。”程心妍表情严肃地打断她的话。
“妍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想知道,你要嫁给谁是你的事,请你不要把我说进去。”程心妍再次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开。
陶惜眉抓住她的手臂,道:“妍儿!江家昨天已经请媒人去苏府提亲了。”
程心妍回头看着她,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跟李洁说,希望她不要介意?”
“妍儿,不是的。妍儿,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对不起。我是想说,蓟宗的娘子是你的妹妹,我嫁给蓟宗当继室。你,我就是怕你怪我,不愿跟我再来往。”陶惜眉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程心妍,“妍儿,我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没生你的气,是我自己太暴躁。”看到陶惜眉那要哭不敢哭的娇弱模样,程心妍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听不得一点不顺耳的话,才会对陶惜眉说的话那么敏感。
“妍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陶惜眉用丝帕按了按眼角,轻声问道。
“没事,女人一个月总有几天是会情绪低落的。”程心妍虚言应付,这些事,她既然连原牧白都不说,其他人就更不会讲了。
陶惜眉脸微红,轻笑出声。程心妍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想岔了,也懒得解释,由着她误会。
在莲溪庵用过斋饭,众人都告辞返城。程心妍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陶惜眉。两天后,陶惜眉随父母去开封,参加她舅父五十大寿,她在开封遇到舒静纭,一切都脱离了她原来的设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家的马车行驶到城门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马车行驶到了大街上,车外人声鼎沸,程心妍觉得车里闷得慌,就让元春撩开一边窗帘透气。
突然听到外面那热闹的人声中传来一道女子哭喊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原家什么的。
“牧白,你听到了没有,外面好象有人在骂原家。”程心妍不敢确定。
原牧白凝神仔细听了听,摇头笑了笑,道:“是在骂原家,骂的还挺难听的。”
“被人骂,你还笑。”程心妍白了他一眼。
两人很快就到家了,回到晨晖园,喝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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