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两位妈妈,大少奶奶就交给你们照顾,我没顾到的事,你们要想到,不能让大少奶奶出一点纰漏,大少奶奶的吃食不必按丧仪来,大少奶奶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知不知道?”原致轩根本不理会大太太,嘱咐两位嬷嬷道。
“姑太太放心,老奴会寸步不离地照顾大少奶奶的。”秦嬷嬷和杜嬷嬷扶起程心妍。
“姑姑。”程心妍很感激原致轩,她正苦恼在这丧事期间怎么保证孩子的营养,没想到原致轩会如此安排。
原致轩摸了摸程心妍的脸,道:“明天早上也不用急着来,你要休息好,你不是一个人,要顾着孩子,快回去休息吧!”
“姑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程心妍含泪点了点头,出了灵堂,回晨晖园休息。
大太太轻轻捶打了一下右肩,叹了口气,道:“我如今身子骨也不好,我也守不得,我先回房歇歇,等明早上再过来。”
“今夜,你不必守,明日,你也不用来。”原致轩冷笑道。
大太太斜睨着原致轩,“姑太太,你这话什么意思?”
“姑太太?”原致轩走到大太太面前,“你不是一向叫我原致轩的吗?今天怎么改口了?”
大太太愣了一下,她怎么顺嘴就叫原致轩叫姑太太了?
原致轩突然嗷地大叫一声,伸手就往大太太脸上抓去。大太太一惊,急忙向后退开,可到底慢了一步,原致轩长长地指甲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五条长长的痕迹,抓破了皮肤,血一下涌了出来。
“我掐死你这毒妇,我掐死你,掐死你。”原致轩尖叫着又要再次扑上去打大太太。
大太太岂肯吃亏,也尖叫一声,与原致轩撕打起来。男人们全在外堂,这内帷里全是女眷,李洁和原牧红年纪小,昏昏欲睡,被吵醒,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于雅愫和董筱瑶这两个当媳妇却是被吓愣住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拳脚相向了?
“别打了,别打了!”郑五娘上前劝了两句,两人根本就不听,“你们还不快把大太太和姑太太扯开。”
婢女婆子们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开。大太太的亏吃在表面,脸上伤痕累累。原致轩的亏吃在里面,身上被大太太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只是衣裳遮掩,看不出来。
被扯开的两人象斗鸡似地瞪着对方,大口地喘着粗气。三老太爷听到通报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情景,怒斥道:“你们俩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胡闹,想做什么?”
“三叔,是这个毒妇,是她气死我娘的。”原致轩厉声道。
“三老太爷,我是担心大老爷的安危,才会一时情急,跑到老太太面前说这事的,我不是存心的,我也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去了,我真的没想到啊!三老太爷,如今大老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老太太又这么去了,我是恨不得随了他们去啊!”大太太早就想好说辞,理由充足,让人不好反驳,还说的声泪俱下,伤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大哥他没事,大哥他一定会回来的,你是故意,你是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娘的,你居心叵测,你不得好死,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毒妇,你这个不要脸的骚女人!”原致轩如同失心疯般一通乱骂。
“我没有,我没有。”大太太哭天抢地,“二妹,你不能这样冤枉我!老太太是我的婆婆,你这么说,是让我没有活路了,老天爷,我冤枉死了,谁来为我作主啊!老天爷……”
三老太爷气得额头青筋突起,“好了,不要嚎了,你回房去上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太太收了声,扶着庆妮的手,一拐一拐地走了,该死的原致轩,指甲那么长,掐得她痛死了,这张脸明天没法见人了,也好,反正她也不想给死老太婆哭灵,正好有借口不出来。
“二侄女,这是你娘的灵堂,这么闹腾不象话,有什么事,等出殡再说。”三老太爷沉声道。
“三叔教训的是,侄女知罪。”原致轩恢复正常,行礼道歉,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诡秘的精光,“三叔,大太太脸上带着伤,不便出面,就让我家三弟妹哭灵吧!”
原致轩说的话有道理,三老太爷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点头同意了。熟悉原致轩为人的郑五娘眼中露出一抹异色,记得很十二年前,她刚嫁进原家时,原致轩为了她也跟大太太打过一架,当时原致轩打得大太太全身是伤,却一点都没伤大太太的脸,说是打人不打脸,让她有苦说不出,原致轩今天是故意抓破大太太的脸的,为什么呢?郑五娘想不通,可又不好问原致轩,只得按捺着心中的疑惑,打算等原致堂回来问他。
原家老太太去世,亲朋好友以及其他商家大户,凡有交情的皆来吊唁。原致堂原牧白不在家,只得由原牧青领着原牧橙兄弟出面,客人们看到原牧青脸上还很明显的青紫痕迹,都露出诧异的表情,这原二少爷跟谁打架打成这样,没听说啊?大太太额上有包,脸上带着伤,不好出来见客,女眷这边就由郑五娘领头哭灵。对大太太为什么不出来的原因,众人很好奇,有好事的人,悄悄打听了一下,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与原家人走的近的,都知道老太太素不喜欢这个媳妇,众人就推测定是大太太记恨老太太,不愿为老太太守灵,装病不出来。一人这么说,其他就附和,这事就成真的了,众人对大太太的作法很生气,死者为大,再怎么着,也不能这样。有记忆力好的,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大太太嫁入原家才七个月,就产子的事,对她的为人更加的鄙夷。
客人们之间的议论,原家人没空,也没心情去理会,守着老太太的灵柩,等着原致堂和原牧白回来。
程理和程三太太也过来拜祭了老太太,王家也派了人过来吊唁,慈缘让荭姑送来了一百张往生咒,程心妍在老太太的灵前化了,希望老太太能早登极乐世界。
去报信的人来回也要几天,等原致堂和原牧白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老太太已经过了头七。看到门外挂着的白幡,原致堂和原牧白都有一种宛若隔世的感觉,没想到才出去几天,就与老太太阴阳相隔。
两人换上孝服,上灵堂叩拜,一下又一下。
“娘,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儿子不孝。”身为儿子没能为母亲送终,原致堂愧疚一生。
“奶奶,牧白回来了,奶奶,您的乖孙回来了!”原牧白出生就没了娘,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小时候他身体弱,三天两头就生病,他又认,到晚上只要老太太抱着,鼻子堵着,不会张嘴出气,老太太就整夜整夜地抱着他,他对老太太的感情甚至超过对原致亭的感情。
原致堂和原牧白在灵前哭得伤心,比起原牧青这几天的干嚎,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这才是真正的孝子贤孙!众客人纷纷上前劝慰,原致堂和原牧白好不容易才止住泪,谢过众客人前来吊唁之情,去内堂见家中女眷。
“三弟,可找到大哥?”原致轩问道。
“不曾。”原致堂黯然垂泪。
原致轩身子晃了晃,面如死灰,她和原致亭的年纪相差的不远,兄妹的感情非常深厚,这也是她处处与大太太作对,原致亭也从不说重话骂她的原因之一。
老太太没了,大老爷也没了,原家的顶梁柱没了,哭声又起。
“不要哭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一天没有找到爹的尸体,就不能说爹死了。”程心妍扬声道。
原牧白上前扶住程心妍,道:“姑姑,三叔,我娘子说的不错,只要一天没有找到爹,就不能说爹死了。”
在没找到原致亭的尸体前,的确不能断定他已不在人世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原致轩和原致堂也宁愿如此去想。可是有人却不愿意,将这事闹出起来。
大太太趁人不备,冲到灵堂前跪在三老太爷面前,哭喊道:“三老太爷,大老爷明明已经不在人世了,姑太太和三老爷却要隐瞒真相,不让我知道,你们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想霸占原家的家产!三老太爷,您要为我们长房的作主啊!不能让他们做出这有伤天害理的事来呀!我不打紧,死了就死了,可是长康还小,他可是原家的嫡长孙呀,难道让他去讨米要饭活下去吗?”
大太太跑来灵前来闹事,把三老太爷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一脚踹死她,咬牙道:“你休得胡说,快进去。”
“三老太爷,我没有胡说,大老爷他真的不在了,姑太太和三老爷帮着大少爷隐瞒这件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是想把所有的家产全给大少爷,要把我们赶出去,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呀,三老太爷,您不能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大太太嚎啕大哭,“老天爷呀,我要死了,我活不了啦!大老爷,让我随您一起去吧,可怜我那还不满周岁的小孙孙。”
三老太爷正要说话,于老太爷上前拱手道:“三爷,若是致亭贤侄真的已经不在,这件事还是要说清楚为好,隐瞒事实,会让人心生疑惑,会产生不好的传言,会影响原家的声誉。”
趴在地上的大太太唇边微微上扬,娶于雅愫那个病秧子还是有点用的。
于老太爷既是老太太的表弟,又是姻亲,亲上加亲,三老太爷万般无奈,只得给他这个薄面,点了饶建民、程理以及几个和原家有姻亲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一起移步到内堂,又把原致堂等人都叫了进去,就原致亭是否已亡故的事进行讨论。这是家里的大事,程心妍等女眷没有退出去,站在一边旁听。
“大哥没死,大哥只是失踪了,大哥一定会回来的。”原致轩坚持这个说法。
“大老爷已经不在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不为他发丧?难道你们想让他成为孤魂野鬼吗?你们好恨的心啊!”大太太一口咬定原致亭已死。
“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我大哥不会死的,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你恶毒的贱人,你敢诅咒我大哥,你不得好死。”原致轩怒火中烧,厉声骂道。
大太太不和原致轩对骂,用手抱着脸,边哭边道:“大老爷,您在天有灵回来看看吧,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可怜我跟了您二十几年,到如今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大老爷……”
“好了,别假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直说。”原致堂打断她的话,沉声问道。
大太太立刻不哭了,抬起头看着三老太爷,道:“原家祖训,父亡子分家,大老爷如今已经不在了,这个家要分一下才行。”
分家!谁都没想到大太太会老太太还没出殡,大老爷生死不知的情况下,闹着要分家,都震惊地盯着她。
众人的震惊,大太太不放在眼里,继续道:“依照律法,我家牧青需得家产的一半,我家牧红也应分的一分家产,以备她作为日后出嫁时的嫁妆。”
律法?
程心妍下意识地看了看饶建民,果然见他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嫁做商人妇… 第九十章 分家风波
“分家,没错,这个家是该分了,早就该分了。”原致轩突然接了这么一句,众人皆惊,连大太太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原致轩是不是被气疯,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娘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林急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原致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大哥还在,这个家也该分了。”
大家都不明白的看着原致轩,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致轩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厅堂中间,斜睨着大太太,道:“妻生子,为嫡,妾生子,为庶。原家祖训第一条,嫡子继承家产,庶子在成亲后要另开府生活,不得与嫡子争家产,作为原家长房唯一的嫡子,牧白理应继承原家的一切生意和庄子。至于原牧青这个庶子,等老太太出殡后,拿了安家银子,马上离开这里,不可以再住在主家。”
“什么唯一的嫡子,我家牧青难道不是嫡子吗?你说的这叫什么鬼话!”嫡庶之间,天壤之别,大太太大怒,厉声责问。
“我大哥从来就没有娶你为妻,官府的文书上是纳妾,是纳妾的契文,不是婚书。原家族谱上也没有你的名字,在大哥的名字后面,是妻李氏,你由始至终都是妾,你是妾。”原致轩咬着牙把这几句恶狠狠地挤出来,隐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今天说出口,她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身心舒服,若不是此刻在老太太的灵堂之上,她必会放声大笑。
大太太气得脸色胀红,颤抖着手指对着原致轩,尖叫着,“你胡说,你胡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大少奶奶,去把那张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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