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
原牧白虽然不愿意轻饶了舒静纭,可是他不愿逆程心妍的意思,不怎么情愿地点了点头。
回到家中,当天夜里,程心妍把这件事写了封信,第二天派人送去京城将军府;民与官斗,斗不过,官与官争,就要看实力了。要是李杭也没办法,这件事,程心妍就真的不打算再追究了。
那天后,程心妍就决定舒静纭一天不离开临安城,她就一天不出门,躲在家中,舒静纭总拿她没办法了吧!
这一天,程心妍正坐在廊下听燕草读《青莲诗集》,二门的婆子进来禀报道:“大少奶奶,景公子求见。”
景燃是原家的恩人,曾经三次出手相助,他求见,程心妍不可能拒之门外,换上见客的衣裳,去门厅见他,只是没想到和景燃同来的还有舒静纭。
若不是受害人,若不是在公堂之上,程心妍定要为舒静纭的愚蠢大笑三声,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不得的人物了,颠倒是非黑白就算了,居然教詹大人办案,还出言威胁詹大人,简直就是寿星公喝砒霜,嫌命长。
詹大人被舒静纭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怒不可遏,现在就算舒大人亲临,他也不会手下留情,抓起一枝令牌,抛在地上,厉声道:“大胆刁民,本官审案,岂有你多嘴之理?来人,掌嘴二十!”
第一百零七章 对弈
要是有人存心挑事,回避忍让是没有用的,只有正面回击才能解决问题。这句话是谁说的程心妍不记得了,不过她决定照这话做,抬眸直视面前的男人,冷静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比起刚才那个礼貌又疏远的程心妍,赵伯骕更愿意看到眼带怒意,却又不得不假装无事的程心妍,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程心妍卯足了劲,准备出击,那知赵伯骕来这么一句,她的劲白卯了,愣愣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看到她有些发呆的模样,赵伯骕清冷的眸底染上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程心妍深吸一口声,假笑着问道:“不知道赵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赵伯骕的目光落在程心妍粉红色的樱唇上,记忆里甜蜜滋味如潮水般涌来,心微微一动,道:“今日我来的确有要事,要单独跟你说。”
“我不要。”程心妍眼里全是戒备和警惕,她才不要与狼共处一室。
赵伯骕放下茶杯,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事关重大,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话。”
程心妍恨恨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居然用那个强吻来威胁她。在现代被男人强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古代,就是惊世骇俗的事,尤其她还是个已婚女子,和别的男人有牵绊,那就是淫荡不守妇道。强吻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可要是畏惧他的威胁,和他单独相处,只怕到时候会更难堪,不能受他威胁,冷冷地道:“男女独处一室,有违礼数。大人若无话可说,就请回吧!元春,送客。”
听到程心妍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赵伯骕一点都不意外,这女人要是受他威胁,跟他单独相处,那她就不是程心妍了,唇角轻扬,邪邪地一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舒静纭的?”
“八月二十二日,在丽人坊与舒姑娘初次见面。”那天见面,程心妍到老都不会忘记,他一问,她就很顺口地答了出来。
“她说你和她一样的,是什么意思?”赵伯骕微眯起双眸。
“大人,这话是舒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大人应该去问她才对。”程心妍垂睑,掩饰眼底那抹疑色,这件事是谁告诉他的?
“她说的那些事,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心妍实话实说。
“有什么事会让你后悔?”
程心妍抬眸看着他,“她说的话,我听不明白,所以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说原牧白会当将军,会建立万世不朽的功勋,是以一敌百的英雄。”
程心妍嗤之以鼻,道:“男人都想建功立业当英雄,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家相公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要当将军,如同痴人说梦。象这样的疯话,我家老实的相公尚且不信,精明的大人居然会相信,真是让民妇感到很意外。”
对程心妍的嘲讽,赵伯骕不以为忤,道:“她是开封有名的才女,她曾预测过几件事,很准确。”
“世事如棋局局新。”程心妍淡淡一笑,“这天下之事岂能尽如她意?”
赵伯骕眸底精光闪过,这话说的好,世事如棋局局新,是他身在棋局中,看不清棋局的变化,太注重舒静纭的预测,患得患失,反不及一个女人看得明白,微微一笑,道:“从我十岁起,我就没后悔我做的任何一项决定,但这次我后悔了。”
程心妍疑惑不解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这个错误,我会改正。”赵伯骕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心妍,“今日已晚,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什么?
他改日还要来!
程心妍愁眉苦脸,她可不可以关门拒客?她一点都不想应酬他。
这件事,没让程心妍苦恼太久,她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做,让原东召集家中的男仆,从中选出了八个高大强壮的,道:“从明天起,你们八个人分成两组,上午下午轮班跟着大少爷,要做到寸步不离,保护好大少爷,重重有赏,若是不好生当差,你们可仔细你们的皮。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八人齐声道。
对于程心妍安排八人保护他,原牧白虽觉是没有必要,他会武功,可以自保,不过他没有反对,娘子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九月十六是乡试的开考日期,临安城内聚集了大量来应试的书生,一时之间,城内处处可闻读书声。这些来应试的学子,更是借机设下擂台挑战临安城四大才子。
九月十二日,秋高气爽,晴空万事,临安城四大才子将在临安城最大的客栈同福客栈外迎战外地来的四位才子。这可是文坛盛事,一定非常热闹,程心妍有心去凑热闹,可看看高高隆起的肚子,唯有作罢,谁知苏予和李洁前后脚来了邀请她前去,苏予更保证,留有最佳观赏位置,保证不会挤着她。程心妍换了身衣裳,随她们前往。
程心妍三人赶到同福客栈时,比拼还没开始,不过客栈门外已是人头攒动,里外围了三层。有下人开路,程心妍三人很顺利的抵达了为她们预留的座位边。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八大才子在客栈内品茗闲谈,客栈外已议论纷纷,各大才子皆有拥护者。
这次的比拼规格很高,詹大人亲自主持,赵伯骕和舒静纭也随他一同出席。赵伯骕穿着一袭银衫,长发在头顶束成了一束,用一根翠玉梅花簪挽着,唇边噙着抹浅笑,又是那副迷惑众人的温润优雅的姿态。舒静纭脸上的伤还没好,见不得人,脸上蒙着湖蓝色面纱,身上穿着同色的衣裙,伴在赵伯骕身旁,俏巧可人。
看到起身而立的程心妍,舒静纭恨恨瞪了她一眼。程心妍低着头,没有看到她那一眼。三人落座,几位大儒行了礼,跟着坐下。八位才子出来见礼给众人见礼。
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比第一场,做对子。
来者是客,由外地的学子先出题:“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路纾朗声应对。
苏予轻啐一声道:“色胚子,就知道美人。”
“高士游来,履齿印开苔径绿。”庄子朓出对。
“状元归去,马蹄踏破杏泥红。”青衫学子应对。
“三尊大佛,坐狮坐象坐莲花。”
“一介书生,攀凤攀龙攀桂子。”江恺笑道。
“独立板桥,人影月影,不随流水去。”
王嗣铭略一沉吟,道:“孤眠茅舍,诗魂梦魂,迸逐故乡来。”
上联一出,下联立对,来来往往数局,时间到,两边不分胜负,谁也没难住谁。
詹大人笑道:“不如请赵大人出一联,那边对得工整,就算那边赢。”
赵伯骕还没说话,舒静纭已抢先撒娇道:“伯骕,这联让我出,好不好?”
“好。”赵伯骕并不在意。
“我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舒静纭洋洋得意,不知道是忘记有位她认定和她一样是穿越女的程心妍,还是算准程心妍不会拆穿她,才会这般大胆为之。
听到舒静纭拿这千古绝对来为难八位才子,程心妍冷嗤一声,她还真是剽窃成瘾,什么都不放过。
八位才子沉吟思索,良久,想不出合适的下联,拱手为礼道:“还请姑娘赐教。”
“秋镶涧壁枫。”舒静纭每每拿别人的智慧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知羞愧,还自以为才华出众,却不想她在得罪完开封学子后,又把临安城的才子们给得罪了,惹得人人生厌。
“舒姑娘才华出众,这一局,舒姑娘胜!”赵伯骕似乎还嫌众才子的脸色不够难看,故意道。
舒静纭不知收敛,还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伯骕,我要跟他们一起比第二局。”
赵伯骕眸光一闪,问道:“诸位可愿与舒姑娘比试一番?”
刚才舒静纭出的对子,众位才子没有答上来,若这时拒绝与她比试,会让人误会他们不敢应战,所以就算他们再不愿意,也不能出言拒绝。
第二局是作诗。
詹大人笑道:“不限诗题,不限韵,只要应景即可。”
众才子提笔作诗。
舒静纭也提笔道:“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舒静纭的字写得差强人意,还能过眼,只是这首诗里,有众多的简体字,程心妍微微蹙眉,舒静纭剽窃了那么多东西,她身边就没人告诉她把这些简体字改过来吗?
“这是什么字?”詹大人指着简写的灯字,向舒静纭请教。
“这是灯字,你这都不认识啊?”
詹大人皱了皱眉,把九人的诗作交给几位大儒,由他们来评定。
第一百零八章 出丑
舒静纭写的这首诗好不好暂且不说,光凭那些简体字,就没办法入几位大儒的眼,商定后,胜出的是王嗣铭。大儒对那首《秋》的评话,“清丽淡雅,忧而不伤,以情肇始,以景烘托,赋景抒怀,自坚其志。”
其他七位才子对此没有异议,皆赞王嗣铭文采斐然,不愧为临安城第一才子。王嗣铭起身拱手行礼,浅笑道:“承让,承让!”
舒静纭对这个结果,没太在意,这些天她脸上有伤,不便外出,没能见到王嗣铭,今日一见,发现王嗣铭不止才华横溢,容貌也不俗。这么优秀的男人岂能放过?对着王嗣铭秋波频送,眼神不知不觉带着几分挑逗,全然忘记这是个注重礼教的时代。
王嗣铭是有名的才子,对女子爱慕的眼光司空见惯,以为舒静纭也是因才仰慕,对她的露骨的眼神,淡然处之。可是他这态度,却让舒静纭很生气,她一直觉得,她是迷倒众生的尤物,就连赵伯骕这样骄傲的人,都抵不过她的娇媚手段,对她关怀备至,这个王嗣铭怎么可以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舒静纭这些隐晦的心思,旁人是不可能知晓的,而且除了赵伯骕,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看着她用眼神勾引王嗣铭,赵伯骕微眯眼眸,冷冽的寒光闪过,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视礼教如无物,不给她点教训,还当真以为世事皆如她所意了,可以任意妄为了。
第三局,本该比音律,赵伯骕却另辟蹊径,让众才子以“尊卑”为题展开辩论。
古代社会以君为尊,臣为卑。父为尊,子为卑。男为尊,女为卑。如此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辩论吗?程心妍诧异地看了眼赵伯骕,不明白他为何出这个题目。
这人言道:“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
那人说:“君上为尊矣,不诚则卑。”
众位才子,各抒己见。舒静纭插不上话,直到有一位才子说出“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时,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抛出男女平等的论调。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谈论就犯了禁忌,舒静纭开口就说男女平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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