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岁万万睡 作者:宝贝笑笑(晋江vip2013-05-03完结,宫斗,种田)





。今生,只要他不负你,父皇亦希望你不要怪他。”
  “不要恨文硕,父皇只是将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归还于他而已。怨怨相报何时了,父皇只求你一世安宁!”
  大庆二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八,德誉皇帝郁景然颁下诏书:太子昏庸无道,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废去东宫之职,贬为庶人,囚禁于灵山如来寺中,终身青灯古佛,不得解禁!
  驸马文硕,英勇明断,骁勇善战,深得民心,着传位于驸马,满朝文武势必拥护爱戴,共创大庆和谐盛世!
  大庆二十八年十一月初九,德誉皇帝庆景然薨于后宫椒房殿!享年五十六。
  大庆二十八年十一月初十,文硕登基为帝,改年号永宁。
  登基当日,大皇子招集部众,攻入承乾殿,被当众砍去首级,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场反对文硕登基的起事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彻底铲除。
  我立于文硕身侧,看着大哥被骁骑大将军徐峰一刀砍下首级。我没有颤抖,没有流泪,只是愣愣的看着。
  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射得我满脸满身,温热的血腥之气扰得我胃里一阵翻滚。

  珠胎暗结

  漫天的猩红冲刺着我的眸子,我的整个大脑。
  我使劲的眨着眼,不让那强忍的泪落下来,右手狠狠的掐在大腿上,剧烈的疼痛警告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恶心,那是和你身上流着的一模一样的鲜血。
  我死死的瞪着提着大哥首级的徐峰,看着他跪在地上向文硕邀功,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我却死死的记下了他的模样。
  今日的血债,他日我务必要你十倍偿还!
  原本文硕的登基大典与我的封后大典是同时举行,但因大哥的一场起事,满朝文武皆是反对立我为后,说我立一个灾星,定将不利于大庆国的千秋万代!
  文硕没有表态,只留下封后大典另择吉日的话之后便退朝了。
  至庆陵洲那日离别之后,已是许久未见。
  今日承乾殿上匆匆一憋,他似乎越发的清减了,面上的神情亦是越发的冰冷了。一身明黄色的金边龙袍似乎也没能让他温暖起来!
  吟儿果然没有出事,当我从承乾殿回到我的未央宫时,吟儿满脸泪痕的冲到了我的怀里!
  “公主,公主,吓死吟儿了!”吟儿紧紧的抱着我,一张小脸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轻抚去她的泪痕,悲悯浅笑,“傻丫头,咱们不都还好好的活着吗?未央宫还是我们俩的!”
  未央宫,还真的会是我们俩的吗?
  我也不知道,那只不过是安慰吟儿的话罢了!
  “公主,这大庆国的天变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吟儿抬头望着我,眼神中是没了主心骨的慌乱,似乎现在只有我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天若亡我们,我们必活不过今朝,天若不亡我们,就定有我们生存的一方土地。吟儿,只怕,你将来是要跟着我受苦了,你怕吗?”
  “公主,吟儿不怕。吟儿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呵,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老天待我是不薄的,起码我还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只可惜,我这个亡国公主,不知明天死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得到她的真心呢?
  承乾殿文硕登基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我被禁足未央宫,两耳闻不见窗外事!
  吟儿是自由的,每日都往外跑,但也是绝口不提外面的事。
  我不知道此时大庆国的天是一个怎样的天,但这一切又似乎与我无关,我想那么多又有何用呢?如父皇所说,我只要能活下去便好。
  虽然,我每夜只能靠吟儿偷偷从太医院拿来的助眠汤药才能睡着,悲痛起来的时候只能靠吟儿偷来的蒙汗药让自己昏迷而不至于发疯,但最起码,我还活着!
  不像父皇,不像大哥。
  坐在未央宫的花园中,我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睡了过去。这段时间我是真的累了,浑身困乏,一躺下就再不想起来,永远不想起来。
  吟儿从御膳房端了我最爱吃的芙蓉羹过来,劝了我好半晌,我才勉强坐起来准备吃上两口。
  但刚一拿起勺子便被那带着油腥的味道搅得反了胃,趴在桌边干呕起来。
  “呀,公主,您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吟儿露出一脸的担忧与心疼,手掌不停的在我后背顺着气。“我这就给您传太医去!”
  “呕……”我刚想说没事,吟儿的身影已经如一阵风似的奔出了未央宫。推开那碗芙蓉羹,胃里的那股子恶心劲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胃口,也没有吃过太多的食物,竟是一点都不觉得饿。
  太医气喘吁吁的被吟儿拉到了我的跟前。
  我定睛一看,竟是我出嫁前让他为我配延迟月信之药的那名老太医。
  我有些吃惊的望向吟儿,他不是已经被我抄家了吗?
  想问的话没有问出口,既然他如今仍能安好的立足太医院之中,定是有人曾助了他。
  而那人是谁,已经与我无关。
  我如今不过只是一个亡国公主,一个阶下囚,还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人家?以前总爱抄别人的家,喜欢看到别人家破人亡的凄凉。
  现在,轮到自己被抄了家,终是明白了世人有多恨我!
  “那个……从前是我年少无知,对不住了。”说完这番话,连我自己都惊讶了!
  呵,长到这么大,这似乎是我印象中第一次跟人道歉吧?
  吟儿为我斟茶的手猛的一抖,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望向我,老太医更是吓得砰的一声跪倒在我的跟前。
  心中顿时一苦,眼眶有些发酸。原来,世人都怕我到如此地步么?
  我伸手将跪在地上的老太医扶了起来,他浑浊的眸子中是满满的恐惧。
  我苦笑,我已经到了如厮地步,还有什么可怕我的呢?
  “公主,您真真的折煞微臣了!”老太医被我扶着坐下,他的身子一直在微微的颤抖,许是在猜忌着我阴晴不定的心思吧!
  我无奈的浅笑,轻挽广袖,露出一截手臂伸到老太医跟前。
  既然来了,就看看到底是怎么了吧。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吟儿已经为我请了旨,文硕亦是允许我去祭拜父皇,我不希望父皇看到我如今这般枯槁模样,死了还要为我操心!
  至于大哥,我不知道文硕将他葬在了哪里,却在宫人在墙外嚼舌根时,似乎听到他们说大哥的尸首是被扔到了乱葬岗。
  呵,连一个祭拜的地方都不留给我,这才是真正的文硕吧?
  老太医中指落于我的脉博之上,手却仍是颤抖不停。
  “太医的手抖得这么厉害,如何能诊好脉?”我浅笑,又道:“我现在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亡国公主,太医何苦再惧我?从前,我只是个被父亲惯坏的孩子,现在终是尝到了家破人亡的滋味。所以想到曾经差一点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是真心向你道歉!”
  “公主……”老太医定定的望着我,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有话不知如何说起。
  我不再说话,他亦沉默不语,手指终于不再颤抖,专心的开始为我诊脉。
  看着在我脉博上跳动的中指与食指,我突然想起了逍遥子,想起了他第一次为我诊脉的场景。
  想到他一次次的捉弄我,一次次撞见我的糗事时,嘴角竟是不自知的露出一抹浅笑。
  想到那一夜的缠绵,心底猝然生疼。
  我甩甩头,想甩掉那满脑子的白色身影。
  那日他送我进皇宫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想必是再也不会在我眼前现身了吧?
  抬眸看向老太医,他的脸由沉重渐渐变为喜悦,继而又是担忧。
  我不明所以的问他:“太医,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老太医收回手,双膝跪倒在地,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是喜脉,您已经有了近三月的身孕!”
  “轰……”老太医的话如晴天一霹雳,轰得我不知所以,原本已经瘦弱不堪的身体顿时摇摇欲坠。
  吟儿手中端给我的茶砰的一声落地,上好的白玉茶杯顿时粉身碎骨。
  老天爷,你这是连这大庆国的最后一个年都不准备给我过了吗?
  世人谁不知,郁宁公主勾引了现今天下皇帝的义兄上床?
  如今珠胎暗结,谁会相信那是皇帝的种?
  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是皇帝的种。
  我与他就如同那小葱拌豆腐一般,真正的清清白白。
  吟儿惊慌起来,冲到寝殿取出剑直指老太医,“今日的事若传出去,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呵,真真的是个毛燥丫头,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扶着桌子站起来,伸手夺过吟儿手中的剑,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太医,语气是我从未有过的温和,“天凉,别跪太久,毕竟上了年岁了。你不用害怕,如时禀报文硕吧,这孩子不是文硕的!”
  当今天下,仍敢叫他文硕的,恐怕只我一人吧!
  “公主,你……”吟儿一脸不明。
  “能瞒到什么时候呢?”我轻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既然你选择了我做娘亲,那么就我活一天,你活一天吧。
  哪天保不住你了,那也是我们娘俩的命!
  “公主,你疯了,你别说你想……”
  我有些恼怒的打断了吟儿的话,“好了,吟儿,主子说话,哪有你差嘴的份,退下!!”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用主子的身份去压吟儿。
  她气得小脸涨红,狠狠的跺着脚离开了,临走时眼神还恶狠狠的瞪着那老太医,似是一种警告!
  “公主,真的要如实禀报吗?”老太医的话里夹杂着悲悯。
  呵,行医者皆是悲天悯人吧,既然我曾经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
  “是。”我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望着老太医的双眸恳求道:“请太医如实告知,我出嫁前那延迟月信的药是天意,还是有意?”
  “公主何必知晓那么多呢?一切就当是天意弄人吧!”老太医言辞闪躲,但我已然知晓了答案。
  “是文硕吗?”是的,我心里仍存有一丝希翼,不听到肯定的答案,我的心仍是不会死!
  “是。”
  “那后来我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月信也是他做了手脚?”
  “是。”
  “你下去吧,此时天知地知,你肯如实相告,郁宁已是感激不尽。不会连累了太医的!”
  “谢公主!”
  老太医走了,我的心也随着这冰冷的天彻底的凉了,原本还有一丝希翼的温度,如今也没有了。
  报应,果然不爽!
  戴绿帽果然是世间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之事,许久未见的文硕,下午就怒气冲冲的蹋进了我的未央宫。

  所谓真相

  许久未见的宁硕如一尊神祗般立于未央宫正殿之上,明黄色的龙袍更显他的气宇轩昂。
  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来我的未央宫,第一次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个叫蓝玉的女人。
  第二次来,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肚子里那个不是他的孩子。
  我望着他冰山一般的脸灿烂一笑,“哟,皇上来探望我们母子俩啦?”
  在文硕利刃一般的目光中,我一脸慈爱的轻抚着我的小腹,仿佛这真的是我与他的孩子一般。
  其实,天知道我有多想这个孩子能是我与文硕的。
  吟儿似乎是被吓着了,躲到角落里簌簌发抖。
  不得不说,我的内心是害怕文硕的,不知为何。
  此刻他虽然不说话,但寒彻骨髓的森冷气息已经昭示着他的勃然大怒。
  我的目光绕过文硕,落在他身后端着一碗黑色药汁的嬷嬷身上。呵,多熟悉的场景,曾经他为我端了近半年的药,只是这次换了别人端而已。
  漆黑的药汁泛着热气,他这么快就要下手了,就不容孩子在我肚子里多陪我一刻?
  连覆国都未有过的惧怕瞬间侵蚀了我,我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期待这个孩子,一个会被世人称做野|种的孩子。
  “喝了它,你还是郁宁公主,我的妻!”文硕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凛冽,眼神越发的漆黑深邃了。
  “那我还真是荣幸,只是心里十分不屑,你说怎么办?”
  “你想死?”
  “你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吗?”
  文硕不再说话,明黄色的衣衫随着吹进来的一股风飞舞。那一幕,我竟觉得他神情很是落寞。
  我信步走到那嬷嬷跟前,从她手中接过药,放在鼻前闻了闻。
  药汁倒不是多难闻,只是泛着的苦涩气息让我想起了那喝了半年之久的药。
  我定定的望向文硕,他亦是定定的望着我,仍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
  我浅笑,扬起手着将那泛着热气的碗药汁猛的泼了文硕满脸满身。
  他没有动,仍是定定的望着我,身后的嬷嬷却是慌了,赶忙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