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岁万万睡 作者:宝贝笑笑(晋江vip2013-05-03完结,宫斗,种田)





  整整一天,我都在心神恍惚中度过,本想盼着月芽能早点回来和我一起想想办法,结果那妮子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银色的月华从窗户洒入我的房间,让我越发的心急起来。
  跳下床,我轻轻的将门打开一条缝。此时已是深夜,奄中异常安静,偶尔有风刮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黑色的猫咪跺着优雅的步子在夜色中寻找今晚的猎物!
  我回到房中拿起外衣穿上,挤着门缝蹑手蹑脚的钻了出去。
  我没敢走大门,而是从奄中的后门钻了出去,绕过我平日工作的菜地,算是彻底逃了出来。
  急冲冲的跑了一大截路,确定没有人发现之后,我才放缓了脚步。拍了拍有些急促的心口,我回头看了看黑夜中已经模糊的明月奄,心中无比庆幸没有被人发觉。
  然而我哪里知道,在我跨出后门的那一刻,隐月师太在黑暗中睁开了明亮的眼睛,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哎,终究是命,在劫难逃!
  天快亮时,我在镇上的村民那里借了一头驴。因着我是明月奄的人,毛驴的主人陈伯也是认识我的,就放心的把那小毛驴借给我了。
  但一听到我是要去帝都时,陈伯望着我的一张小脸担忧起来。
  他望着我注视好半晌之后,说了声让我等一等便钻进房间,我在堂桌只听到里间乒呤乓啷捣腾了好一阵后,陈伯一脸兴奋的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走了出来。
  我定眼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步后退。天,难不成那是他从谁的脸上给剥下来的?
  陈伯可是这小镇上唯一的屠夫。
  “嘿嘿……”陈伯促狭的笑了笑,“灵丫头别怕,我年轻时曾走过江湖,那时跟着师傅学了易容之术,这人皮面具是用猪皮做的,透气性好,还不容易让人看出破绽。只是,在这个地方成家立业之后,这门手艺已经二十年没有用过了!如今这帝都不太平,你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去了实在是不安全,带上这面具把你那容貌掩一掩吧!”
  我顿时感动,由心的感激道:“那还真是谢谢陈伯了。”
  陈伯小心翼翼的给我带上人皮面具,尽管动作娴熟,但仍感觉到他有些微颤的手,想必是多年未操作过,有些紧张吧。
  再看向镜中时,除了我那双特有的,带着淡紫色的眸子,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这张人皮面具看起来年龄不大,约摸二八年华,模样不算漂亮,却也还算清秀。不过,与自己原本的容貌相比,这样出去,无疑会更加的安全一些。
  转过头时,陈伯正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迎上他的眼神,才发现他眸子中那浑浊的雾气。
  “这个人皮面具,其实是我想象着我女儿的模样做出来的。”陈伯悲怆的别过头,我看到有一滴泪珠在他的脸颊滑落。“我那可怜的女儿在她四岁时,被她母亲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么多年来,我不肯离去,一直在等,只希望她们母女有朝一日能够回家。算来,我那女儿如今已有十九了。可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又还在不在人世?”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陈伯,只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紧紧握住他满是老茧的手,郑重的对他说:“陈伯若是不嫌弃,灵儿以后就是您的女儿,定将好好侍奉您到百年!”
  从陈伯家出来,我蹿到了经常到奄中上香的王阿婆家里,跟她解释了我就是王灵后,她热情的招呼我吃了早饭,然后嘱咐我千万要小心之后,看着我骑上小毛驴,在它优雅的步子中向帝都出发了。
  走到村头时,王阿婆气喘吁吁的叫唤着我的名字追了出来,手里是一包还冒着热气的馒头。
  我忙从毛驴背上跳了下来,扶住喘着粗气的王阿婆。要说这王阿婆一生极其可怜,生过三个儿子,皆在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被征了兵。两个死在战场之上,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家中便只剩下她和老伴相依为命,为了等候那下落不明的儿子,老两口并没有随着帝都的搬迁而离开。但就在去年,连她那唯一的老伴也重病去世了。
  从此,她孤伶伶的一个每日站在村口等候着那十几年未出现的儿子。
  王阿婆颤颤巍巍的握住我的手,“王灵丫头,这里到帝京还有一天的路程,这些干粮和水你在路上吃,别饿着自己!听说帝京现在比较乱,你一姑娘家,得多当心!”
  “嗯……”我双眸忍不住的雾气氤氲,紧紧的拥住阿家婆年迈的身躯。“阿婆,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这两天下雨,你也要多保重自己!”
  在王阿婆关切的目光中,我再次骑上毛驴,走出了小镇。
  这个曾经繁华的都城,如今皆是老弱病残,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当年亲人远征在外下落不明而不肯搬迁,他们在等,希翼着会有一日,他们的亲人可以回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真的还会回来吗?
  淅沥沥的春雨在中午时停了下来,我骑着毛驴焦急的赶着路,心中乱得像有什么物体被爆破开来,无数碎片在身体里乱窜。
  因着前几次上帝都是和皇宇毅一起坐马车,并没有怎么记路,几次险些迷路,还好我所骑的毛驴有些灵性,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帝都!
  帝都的繁华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受到影响,反而比白天越发的热闹了。
  东陵国的生命之河龙言河横穿帝都,将这个城市的所有居民分布两岸。我所在的这一边是河东,对岸便是河西。
  夜晚的龙言河美丽静谧,将恒古的星际全数包容其中。没有人知道这条河到底存在了有多久,但他们知道,龙言河便是东陵国的命脉。
  龙言河面之上飘散着无数的花灯,人们都在祈求,也许是祈求健康,也许是祈求财富,也许是祈求权力,但到底求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谁又知道呢?
  大街上人来人往,道路两旁的小贩们兴奋的叫卖着自己的商品。我掏了掏衣兜,无奈的发现自己身上竟只有几个铜板。
  王阿婆给我带的干粮也在路上吃完了,一夜未眠加上又赶了一天的路,此刻的我已经是饥乏交迫。
  我将小毛驴系在河边的柳树上,丢了些随手拔起的青草给它之后,我走进了一间名叫夜宴的茶楼。
  茶楼不大,约有十张左右的桌子,此时已是客满。有的人品着茶,有的人嗑着瓜籽,但他们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皆精神百倍的望着看台上滔滔不绝的说书老者。
  我无心去听那老者说了些什么,找到茶楼掌柜的问他需不需要伙计帮忙,我可以免费给他干活,只求能在这里住一晚。
  掌柜的看起来很忙,极不耐烦的回绝了我,然后挥着手示意我离开,完全把我当作乞丐一般的打发了。
  我不服气的朝他弩了弩嘴,心里极其不爽的怏怏离开。
  跨出茶楼大门时,我突然听到说书的老者说道:话说这北国皇帝当真是情深意重。
  北国皇帝四个字落入我的心中,我止住脚步,瞅着那掌柜没注意到我,找了个较偏的位置坐下。
  那张桌子上原本坐着一位公子,年龄看来不大,虽算不上多英俊,却也是刚毅霸气。
  他别过脸看到我的眸子后有半刻的微愣,然后也没说什么,默认了让我坐在这里。
  我突然有些得意起来,看来,这怪异的紫色眸子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我此时可以免费的坐在这里听人说书。
  没再去看那好心的公子,我神情专注的望着看台上那精神奕奕的说书老者,此时他正在讲:话说那大庆国的郁宁公主,身高五尺,丑得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张血盆大口能止小儿夜哭。
  手段残忍更是人神共愤,更传说在她还只有十二岁的那一年,心血来潮在宫中养了一只蚂蚁。结果那当朝太傅一留神一脚将那蚂蚁给踩死了,你们猜怎么着?
  老者卖关子的抛出问题,右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茶楼内顿时喧哗起来,皆是纷纷议论那太傅的下场和公主的残暴。
  咳,咳……老者轻咳两声,台下顿时又安静起来,所有听众神情期待的望向他。
  他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说道:话说那蚂蚁踩死之后,那高高在上的郁宁公主可是不愿意了啊。当日便领着军队冲入太傅入,不止抄了太傅的家,还硬生生的将太傅一家大小,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八□活折磨至死啊。
  传说那当中便有当时还是宁硕王爷,现在的北国皇帝的未婚妻。王爷赶到现场时,太傅府已经满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而那时的郁宁公主一眼便看上了神一般的宁硕王爷,硬是死缠烂打着非要嫁他为妻。
  穷追猛打五载啊,这五年当中,那郁宁公主为了逼婚,残害忠良,杀害无辜百姓。
  可怜大慈大悲的宁硕王爷心怀百姓,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公主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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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成亲当日啊,乌云盖日,整个大庆国昏天暗地,百姓名哭天抹泪,怨声载道,痛恨那恶毒公主生生悔了一代名将。
  但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宁硕王爷都忍下去了,只要她不再祸害百姓。
  想那王爷果真是神人转世,成亲之后,那公主还真的再没有再残害百姓。
  只是她恶毒暂且有了收敛,淫性却是大发。仗着自己公主的地位,强势将宁硕王爷的结义大哥灌下春|药,肆意淫|乱。
  可怜的宁硕王爷就这样绿帽高戴,男儿血性迫使他为民除害,铲除了那祸乱天下,残害百姓的王朝。
  然而一切并未结束,已是北国皇帝的宁硕王爷不计前嫌,念在夫妻情份将她再次接入了宫。
  而她仍是淫|性不改,在宫中与侍卫私通,最后还珠胎暗结。
  即使如此,慈悲的皇帝仍没要了她的命。气恼她贱性难改,将她贬为官妓。
  这一下啊,那公主便是如鱼得水,在妓院之中混得风声水起。
  不过,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最后那郁宁公主在和自己的三个堂哥□之时,因身体承受不了而一命归西。
  好……死得好……台下之人听到这里已经愤起,有的愤怒的拍桌怒骂,女子们满脸鄙夷的将头凑下一块悄声讨论。
  我心里突然闪过些许的不痛快,这世间真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心里不停的纠结着,耳朵里又传来老者苍劲有力的声音。
  他甩开折扇轻摇了几下,我看到他的额头似乎是因为激动已经渗出汗来。
  再说那恶毒公主死后,北国皇帝原本气恼的将其扔到了乱葬岗。但回宫之后心中亦是极不好过,那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恩情扰得他夜不能眠。
  于是,他连夜奔至乱葬岗,亲自从那死人堆中将公主找出来。抱回皇宫风光大葬,更封其为庆硕皇后,立下一生一世后位只她一人的誓言!
  咝……
  茶楼之中顿时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连我亦是其中一个。
  想那北国皇帝当真是个长情的男子,面对如此恶毒的女子仍能做到如此的大义凛然,果真是感动天地,更感动了我。
  老者的说算是说完了,一些意犹未尽的女子冲到老者跟前问东问西。什么北国皇帝长什么模样啊,北国皇帝最爱吃什么啊。
  最后,老者神密兮兮的朝那塞给他一大锭子的女子说:“传说那北国皇帝最喜芙蓉羹,餐餐不可缺!”
  “哼,一派胡言。”身侧传来强大的怒气,我别过头看向坐在我一侧的那位公子。只见他此时面色铁青,原本茶桌上的茶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沫。
  下一瞬,我只感觉脸上一阵疾风刮过,再看时,坐位上已经没有了那公子的声音。
  看台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围着老者的姑娘们亦是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惊慌失措的四下逃窜。
  放眼看向台上,我顿时咕咚一声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
  刚才那说书的老者捂着血流如柱的嘴满地打滚,口腔里还发出怪异的嚎叫,他身侧不远处是一截血红的,类似于舌头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那此时面如修罗的男子,小心肝乱颤的撒丫子便跑。连绑在柳树之上的毛驴都忘了去牵。
  街上仍是人潮如织,热闹非凡,而我却像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又回到了人间。
  我跑到人潮最多的地方才敢停下脚步,身心无力的一屁股坐到了连着河西的拱桥阶梯上。我用手臂紧紧的抱住双腿,将头深深的埋入了腿间。
  刚才那一幕的恐慌还未退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叮咚,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我的耳膜。
  我缓缓抬起头来,一个淡蓝色的高大身影夹杂着浓浓的酒气从我身边翩然而过。而我的跟前,一锭银子散发着诱人光芒,努力的向我昭示它的存在。
  看着那绽闪闪发光的银子,心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