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儿





  “好办!”“苏赞”一下子跳了起来,想了想,大声道:“大步走上望江台,解开银锁玉腰带。轰隆一声天门开,一条黄龙下凡来。”
  乌鸦儿囧:“你去死吧,变态。”
  **
  到了夜间,乌鸦儿看到来送饭的还是“小梅”,只是身边多了那个阿珂,她一双大眼睛在乌鸦儿和苏赞面前梭来梭去,似乎想要寻找有没有什么破绽。
  “小梅”端上来的是两碗牛肉面,还配着两个卤鸡蛋,笑眯眯的对着“苏赞”:“美男,这是我亲自做的哦!”
  “苏赞”嘿嘿笑:“本王最爱吃面条了。”说着端着两碗面条走到乌鸦儿面前,对着她道:“你不吃吧,我都吃了啊。”
  乌鸦儿装出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摇了摇头。
  阿珂放心了,牵着依依不舍的“小梅”走了。
  那“苏赞”坐下来,也不吃面,侧着头倾听外面已然没有了声音,这才拿起一个卤蛋分了开来,里面是个褐色的药丸儿,递给乌鸦儿道:“这是我找到的天涯明月曲的疗伤药,吃掉可以恢复功力。”乌鸦儿就着他的手,吞掉了那个药丸儿。
  吃掉之后正要运功,突然觉得喉咙一阵火辣,痒得得她不住用手去抓,身上燥热不堪,那“苏赞”看到她的反应,自言自语道:“果然这个是顶级□啊。”迅速打开另外一个卤蛋:“再把这个吃掉。”里面一红一绿两个药丸儿。
  他往乌鸦儿嘴巴里面塞,乌鸦儿偏头:“你给我吃的什么啊!”
  苏赞看他:“你信不信我?”
  乌鸦儿张开了嘴。
  吃了药,乌鸦儿开始调息运功,感觉之前功力被锁住的感觉没有了,慢慢的自我恢复真气。
  地牢总是暗幽幽的,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乌鸦儿忙着调理功力,只觉得时间如流水那样快。
  **
  一日,乌鸦儿正靠着草垛休息,感觉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她知道只有轻功极好的人才会有这种脚步声,像是在飘一样。
  她缓缓的睁开眼,站在面前的除了燕景生还会有谁?
  燕景生看着她笑:“看来你被调理得不错啊!”勾起了她的下颚,皱眉看了看:“好好的,为了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乌鸦儿头一偏躲过了他的掌控,一双眼睛看向他只有轻蔑:“淫贼,呸!”
  燕景生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脸:“待会儿你就乖巧了。”对着身后的侍立的美婢道:“把她带去好好给我洗洗,洗干净,熏上香。”
  一个美人儿指指“苏赞”:“那他呢?”
  燕景生:“一并带走,给他找个好位置,让他好好观赏观赏。”
  **
  乌鸦儿被带到燕景生的寝殿,等在浴池边伺候她洗澡的人居然是“小梅”和阿珂。她囧得不得了的在那里脱衣。
  阿珂看她犹豫的样子,宽慰道:“这里皆是女子,公主不必害怕。”
  “小梅”好死不死的说道:“不用自卑,我们不嫌弃你身材差。”
  乌鸦儿狠狠瞪了她一眼。
  从浴桶中出来,乌鸦儿换上一套同样的桃花色的纱衣,头上缠着桃花色丝绦,阿珂要为她戴上一个玉簪,她摇摇头:“我要我的金簪可以吗?”
  阿珂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戴上了。
  “小梅”在旁边夸:“嘿嘿嘿嘿,还是这个最配你!”
  阿珂诧异的看着“小梅”:“你最近笑起来怎么这么猥琐啊?”
  “哎呀,不带姐姐这样埋汰人的啊!”“小梅”作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阿珂笑起来:“好啦好啦,逗你呢。”
  “哼!”
  乌鸦儿在心里偷偷笑了下。
  装扮完毕,乌鸦儿就在几个美婢的带领下走到了燕景生的寝殿,他的寝殿大而宽敞,深紫色的帘幕,雪白的兽皮,床边挂满各色鞭子,珠链,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匣子。
  燕景生坐在一个铺着兽皮的青玉椅子上,正就着一个美婢的手喝着一盅血红色的液体。
  乌鸦儿想起他喝处子血练功的事情,只觉得恶心想吐。
  一个侍女递上一碗青黑色的液体,燕景生作出请的姿势:“公主,为你准备的甘蕊花。燕某人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可不要拂了我的好意啊!”
  乌鸦儿看了那碗一眼,闭上眼一口吞下了那苦涩的药汁。
  真奇怪,为什么苦藤草是甜的,这甘蕊花却是苦的呢?

  怪蜀黍,再见了(改标题)

  苏赞不是没有见过美人的,皇宫就是一座关满了美人的巨型兽笼,他见过那一张张美丽的皮相之下或困苦不堪或张牙舞爪的种种生活状态。
  所以在东宫第一眼看到乌鸦儿的时候,他当时倒是真的被挑起了些许兴趣的,一张小兽的皮相下,包裹着一颗怎样的女人心呢?
  今天这只小兽却变身了。
  苏赞看到乌鸦儿的真身,不是不惊讶的。
  他的小兽仰面干掉那碗药汤,手背重重擦过唇瓣。
  所有的人都将眼光集中在她小小的黑黑的身躯上,可是身后的沙漏滴答滴答,眼前的小小人儿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有人在小声嘟囔:“假货吧!”
  “不是吧……”
  苏赞注意到燕景生眼中划过一丝不耐烦。
  忽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乌鸦儿似乎疼极了,整个人俯身在地板上,那桃花色的衣衫被她那骤然变化的身形撑得“啪啪”发出裂帛的声响,映衬那艳丽的颜色,竟然是白皙得触目惊心的肤色,她痛苦的捂着脸在地上滚动,嘴里喃喃的发出西昭语,像是呻吟又像祷告,她的声音低低的,却一下下敲进人的心房。
  燕景生眼睛里闪烁的是兽一般的光芒,苏赞不动声色的挪身过去,捧起一杯血红色的酒,递给燕景生,嘴里随意道:“尊主,这公主长得真是娇嫩啊,看这身姿……啧啧……”
  燕景生每每宠幸女子的时候,都会喝这种桃花酒,其实就是他自己发明的媚药,其中的药引子就是处子的经血,苏赞闻来只觉阵阵腥臭。
  燕景生心不在焉的接过那酒:“嗯,就冲她的身材,哪怕长着一张狗脸,我都不在乎。”顺势就喝下去了。
  苏赞在心里笑了:大叔,你真是彪悍啊,你不怕被狗咬死啊!
  乌鸦儿一直在地上翻滚,却如何都不愿将捂脸的手拿开,燕景生对两个侍女使了眼色。两个人一起上前按住乌鸦儿,扳开她的手,那张脸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了。
  燕景生的酒杯“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是怎样的一张面孔呢?白皙得几乎透明,黑得发青的眉毛弯出美好的轮廓,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尚在颤抖,还有晶莹的细小水珠缀在上面。
  她那嫣红的嘴唇痛苦的紧紧咬着。
  燕景生离开座椅,一只手颤抖着去抚摸乌鸦儿的脸,低低的在她耳边念道:“公主,为什么要为自己的美貌而羞愧呢?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是个男人就会爱上你的!”
  乌鸦儿双眼骤然睁开,眼珠子却不是西昭人惯有的那种褐色,而是一种深深深深的黑,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燕景生觉得自己被眼前浓烈的美景弄得喉间干咳,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
  乌鸦儿从未被人这样赤/裸的凝视过,只觉得无限屈辱,冷冷的啐了一口在燕景生脸上,燕景生只觉得无限享受,正要将脸上的唾沫星子粘到嘴巴里面,却被乌鸦儿接下来的话雷的顿住了。
  乌鸦儿说:“干你娘,操不死的老流氓,老娘咒你扒一辈子粪。”
  全场都凝结成了冰点。
  这西昭公主长得这么漂亮,素质咋这么低呢?咱燕大侠当了老大半辈子的淫贼,明白良家妇女在这种时候都会表达一下自己的贞烈的,他很理解这种行为,也很支持这种行为,甚至于也很享受这种行为。
  诸位看官不如想想,作为一个采花贼,对比这些弱女子,他在体力上占据着超级无敌宇宙霹雳优势,所以,当这些美艳的小娘子弱弱的挥着粉拳,仇恨而性感的骂着那些不太熟悉的字眼:“禽兽……”
  “畜生……”
  “去死……”
  咱燕大侠的小宇宙瞬间就爆发了,心想着,美人儿,为了你,咱不当禽兽就白做男人了。
  可是眼前这位西昭公主,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她那一张“我很美丽我很端庄”的面孔,配上这么一个粗野的长句脏话,实在是让燕大侠有些倒胃口。
  随即,这绝世美人儿努力的挤出了一口浓痰,费了老鼻子劲儿“突的”一声喷在燕景生半张的嘴唇上,燕景生这回是真的恶心到了,抽出手绢不停的擦着。
  乌鸦儿继续狂骂,那些词汇难听之极,粗俗不堪,让人叹为观止。
  一边的阿珂看燕景生眼看就要发脾气了,上前劝道:“尊主,公主估计是受了惊吓,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不如先把她交给奴婢□□……”
  阿珂话未说完。突然身后传来狂笑:“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侧目,却是尊主身后侍立的“小梅”,她笑得毫无形象,声音越变越粗,竟然最后变作了男子的声音,众人只觉阵阵寒气袭来。
  燕景生眯眼打量她:“你不是小梅。”
  苏赞笑嘻嘻:“嘿嘿嘿嘿,你看我是谁?”
  言毕,桃花色的长袖拂过面庞,转眼就变了一副尊容。本来纤细的女子身形也瞬间变得如男子一般高大。
  燕景生回头看了看被捆绑在不远处充当围观群众的假“苏赞”,大惊失色:“你到底是何人?”
  苏赞撇撇嘴:“我就是我咯!”
  燕景生冷笑:“妖孽,你以为会点变脸缩骨的小把戏,我就会怕了你吗?”
  苏赞笑:“嘿嘿嘿嘿,是吗?”手边瞬间变出一只小小的金铃,轻轻摇动,除却乌鸦儿和假苏赞,所有人都捧腹哀号。
  燕景生痛的脸都扭曲了:“你,你在我酒里下了什么?”
  苏赞无辜的眨眨眼,拼命的摇着铃铛:“千虫蛊毒咯!”
  燕景生吐出一口血来:“……咳咳……胡说,以我的功力怎么会发现不了酒里有诈?”他回身过去,众女子早已痛昏过去。
  苏赞嘿嘿笑:“谁教你那么好色呢?你刚刚一颗心都在我媳妇儿身上,哪里顾得这么多,你难道不知道我媳妇儿是药门最厉害的弟子吗?你用毒药锁了她的功力,难道还不兴我们喂条小虫你尝尝?”
  “你?不可能?”燕景生努力运功,却疼得更加厉害。
  苏赞冷笑:“没用的,老东西,除非你现时剖开肚子取出毒虫,不多时它就会繁殖出成百上千条,吃你的内脏,饮你的脑髓……”
  这种蛊毒燕景生的确有听说过的,是西昭药门的下作把戏,但是这种下蛊这种低级的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双眼。
  “你……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感觉不到……”燕景生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现在喉部发烫,这就是毒虫在你喉部爬……它马上就要在你身体里产卵……”,燕景生刚刚饮过媚药,头脑阵阵发胀,喉部瘙痒难忍,浑身疼得钻心,苏赞的声音像魔咒一般不断缠着他。
  哼!你以为你小小一只虫豸就能制住我吗?他“啪”的一只手切开自己喉侧,伸手去抠蛊虫,鲜血飊溅在白色兽皮地毯上,却哪里有毒虫的影子?
  苏赞在旁边大喊:“不好不好,哎呀,到胸部去了。要是到了肚子它就要产卵了……”
  燕景生正要伸手去劈开自己胸腔,突然觉得胸前一阵凉意,低头一看,一枚弯弯的匕首尖部插在自己胸前,还沾着鲜红的血迹。
  身后传来乌鸦儿的声音:“燕大侠,何必这么麻烦,我来帮你吧!”
  燕景生回头看她,一掌飞起劈向乌鸦儿头部,乌鸦儿也不躲,手中滴着血的弯刀飞旋起来,快似闪电,直扑向燕景生面门。
  燕景生躲开那飞刀,却被苏赞手中金铃弄得烦躁不堪。
  那飞刀抵到墙壁,竟然自动飞了回来,直直劈落燕景生人头。
  乌鸦儿拾起地上飞刀,用燕景生身上的衣衫擦拭着它上面的血迹,她看了看苏赞:“你哪里来的千虫蛊毒?”
  苏赞笑嘻嘻:“我唬他的,他不过中了我的控魂术,根本要不了他的性命。”
  乌鸦儿皱眉:“那为什么症状与蛊毒这样相似?”
  苏赞“切”一声笑了:“他喝了那么多媚药,喉咙能不像火一样烧吗?你干嘛那么快的解决他?本王还没玩够呢!”
  乌鸦儿囧:这燕景生死得太不值了。不过魅门法术本来就失传多年,就连西昭内部知道的人都不多,更何况燕景生,在他看来,苏赞的行为非蛊术无法解释了吧!
  她回头去看地上那些美婢:“他们怎么办?”
  苏赞笑笑:“我给他们施了往生术,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会忘记。”言毕,走到小梅面前,用一个紫色铃铛在她眼前摇了摇,她眼睛眨了眨,慢慢合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