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沉渊 作者:四木(晋江金推高积分vip2013-12-28完结)
不干预,大有顺其自然之意。
叶沉渊因此抓住时机娶到了谢开言,视作珍宝一般,小心陪在她身边。
“你那时晨睡未醒,也看到了楼船么?”叶沉渊亲了亲谢开言的脸,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家夫君有一半华朝血统,家资极丰厚,要是不信,就随我一起回去看看。”
谢开言的确好奇过李叶的出身,每次问叶沉渊,都被他三言两语挡开。他一向不去解释什么,她又不乐意费劲去想,连谢七见她发呆时,也会催促她笑一笑,不准再去想以前的事。由此她便推测,往事大概过于沉痛,与谢族现在的训令规矩相悖,只有听信了谢七的话,朝前走才是正确的。
“以后再去吧。”
谢开言一旦想通问题,眉目就变得柔和开来,像是解冻的春水。叶沉渊趁机拉住她走去林子里,指着他亲手搭建的绿藤秋千说:“试一试。”
谢开言迟疑地蹬上秋千,在推力之下荡上了半空。夏风吹动她的纱裙,飞扬起繁复的衣饰花纹,她的长发也在风声里流荡着,像是来回摆动的烟云。她越荡越高,抿嘴笑得极欢乐。
叶沉渊站在一旁问:“荡个秋千就能这么高兴?”太子府的那一架,比这漂亮多了,也不见她荡上一次,回头望上一眼。
她在风上欢呼:“我能看得很远!那边有茶田、木屋!还有一道石窟阵!”
他低语:“看来你还是喜欢走出去,到处观赏下风景。”
余下的话,不需要他说,他和谢七心里也是极明白的。他们都舍不得让她单独出游,四处走动,无非是因为他们挂念她,想将她留在身边。可她的心境却是开阔的,年少时,就喜欢凿空访仙,寻一寻桃花源,即使现在失去了记忆,她依然执着于搜寻珍奇之物,将它们一一编录进《海外异志》里。
叶沉渊走去竹厅准备午膳,提着食盒返回,谢开言已在网绳编织的软床上熟睡。她的唇淡淡抿着,雪白肌肤上还染着一层胭脂霞色,一朵树花悠然落下,撒在她发丝旁,将她的睡容衬得极恬静。他安静看了一刻,终究忍耐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吻起来。
谢开言惊醒,含混道:“你想干什么……也不害臊……”
他的手已探入她的春衫内,握住了一侧的脂玉,手感下的柔软还在轻轻起伏,惹得他气息加重,嘴唇更是忙个不停。
她翻身下了软床,跑去了树后,掩住了衣襟。
他呼吸吐纳一刻平息欲念,才稳住了声音唤道:“你过来。”
谢开言从树后露出一张脸看他:“你客气些我才会出来。”
叶沉渊压低了声音:“我已经足够客气了,昨晚你是第一次,才费了我不少力。”
她听懂了,脸红:“你又扯些其他的事。”
“今晚不谈其他事,让你试试我的正经。”
她只想躲得更远,蹑足走向旁边的一棵树,耳角下的红晕还没有消散。
叶沉渊唤道:“过来吃些糕点。”他在石台上摆好桌布汤食点心等物,不出片刻便整治出了一顿午膳。见她已经蹑足摸出了林子,他不禁笑道:“跑还远也要回到我怀里。”
谢开言去了溪边洗草籽,晒在纱绷上,看见一队队乌衣子弟负箭经过,忙问道:“去哪里?”
他们众口一词回答:“七哥唤我们操练一下阵型。”
她提裙涉溪而过,跟在他们身后去了练武场。
谢七照旧心急火燎赶过来说:“大小姐新婚就舞刀弄枪,多不吉利,去内堂给我们烧些茶水吧。”
谢开言奇道:“以前不也是我站在队前,带大家进行骑射训练的吗?”
谢七只是苦劝,见未取得成效,最后把话挑明了说:“打打杀杀的事由我们男人来做,大小姐应该像往常一样,在幕后定下计策就行。再说大小姐好不容易回到族内,千万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谢七身后子弟都笑着点头,眼神极恳切,示意谢开言不用亲自上阵操劳。
谢开言站了片刻就被谢七恭敬请出练武场。她磨蹭走向内堂,烧水做点心的嫂子们又推着她出门,说尽了好话,就是不让她操心一点事。
最后,无所事事的谢开言只能走回了林子里。
叶沉渊坐在石凳上等她,夏花灿烂,绽放在他衣袍旁,他轻抬袖角,就掩住了满枝芳华。风拂过送来暗香,他笑得悠然。
谢开言选了石台那侧坐下,拿起半冷的糕点咬了一口。
叶沉渊试了试汤水温度,见是热的,才递给了她。她接过陶碗喝下一半,额上微风拂过,一朵秀色晶莹的夏花别进了她的发髻,动作之轻,竟是令她浑然不觉。
他垂下袖袍安坐如山。
她仍在忧虑谢七等人对她过分保护的决策与举止,想得出神,不由得皱起了眉。
叶沉渊伸手弹了弹她的眉说道:“不用想了,跟我来,准能让你高兴。”
收拾好食盒后,叶沉渊带着谢开言来到竹厅里。他调水和面,在砧板上捏出兔子、松鼠模样,给她新做了两碟糕点。
“烧火。”
一声令下,她乖乖走到灶膛后烧火,看他蒸出了雪白的兔子糕、蹲立的松鼠像,捧在手里舍不得吃掉。
他洗净手走近了说:“多跟我住几日,越会发现我的好处,到以后你怎么办?”
她捧着瓷碟左右看,随口道:“什么怎么办?”
“我要回去处置事情,你不跟来,难道不会想我么?”
“想的。”
“还要舍不得。”
“好。”
“那你应该怎样做?”
谢开言放下兔子糕认真答道:“我会使劲想你,对着你的绣像焚香祷告,求老天保佑你快些回来。如果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外出搜寻珍奇事物收录进画册里,也学着你那样子,每月寄出一张素笺,告诉你我去过哪里,看到了什么——你说这样好么?”
叶沉渊笑了笑,没说出一个字。她并不期盼他能回答,径直走到竹车旁采了几根松针,塞进松鼠糕点手里,给它装起了小小的叉刺。水瓮上照出她的模样,头戴一朵妖娆夏花,面相笑得十分傻气。她低头瞥见了倒影,也不在意,仍然采了更多的竹叶松针,一一装扮起糕点来。
晚上沐浴过后,谢开言缠着叶沉渊一起下五兽棋。在那方小小的战场上,她横冲直撞所向无敌,视栅栏陷阱如无物,一旦叶沉渊出动火力来阻挡,她就拈起他的棋子丢向棋盘外,毫不犹豫地说:“你的武器失效了,再想办法吧。”
叶沉渊看看被她扔得满桌的棋子,沉默半晌,最后才说道:“你绝对是高手,我愿意束手就擒。”
她要求继续下棋,他却将她抱进怀里,坐到了灯彩下。
她的脸蓦地红了,开始挣扎起身子,低声道:“你,你难道还想在光亮的地方,做些大不雅观的事?”
他瞥了她一眼:“我原本没那个意思,你倒是提醒了我。”
她越发挣扎,脸颊沁出了红水霞。他却笑着取过一柄小刀,将她的手握住,开始修剪她的指甲。他的气息围住了她,送过来一阵淡雅的熏衣香,低下的眉目又是那样温和,让她安静地看着他,看他嘴边的笑意落下去,仿似一串雨珠,滴滴砸进了她的心湖里。
“傻瓜在看什么?”他在静柔灯辉下淡淡问道。
她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你曾说我们极为熟悉,那我以前是否喜欢过你?”
“喜欢。”
谢开言用心想了想,问道:“既然喜欢,那又为什么我记不住你?”
叶沉渊放下她的手指,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好好想想,平时喜欢做哪些事?”
“饮茶、画画、吹笛子。”
“你以前在谢族时也是这样喜欢么?”
谢开言努力回忆往事,迟疑地摇了摇头。
叶沉渊笑道:“那只能证明一件事,你是受我影响才养成了这些爱好。”
谢开言颇感震惊:“好像是这样的……”所以她总觉得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影子留在她记忆里,无论过了多久,经过了几次相同的处境,她都能朝着他走过去,就像是踽踽独行在夜色中,突然受到了光彩一般的指引。
“因此你只是忘记了我的长相,并非是记不住我。”
她细细思索:“是么?听着有些道理。”
他笃定答道:“想当初你为了我寻死觅活,还不准我与其他女子亲近,这都是不容置疑的事。”
她摸了摸脸,迟疑道:“我以前竟是那样……凶悍么?”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唇:“无论你哪样我都喜欢。”
叶沉渊拉着谢开言走到水盆旁,在调配好牛乳水脂里细细搓着她的手指。她问道:“这是干什么?”他低语道:“洗后变光滑些,抓了不痛。”
待叶沉渊将谢开言抱进床帏之中,她是否因为受不住他的力道而抓痛他,他已经浑不在意了。
谢开言蜷在紫红绡帐一角,所有衣衫被扯走,做着最后的抗争。
“停一宿,成么?”她央求道,用手推开他欺近的嘴唇,“昨夜真的很痛。”
叶沉渊逼得她无路可退,将她抵在床柱上,低头细细吻着软玉温脂。她的肌肤雪白无瑕,像是沁了一层蜜,引得他不断吞吐她的胸,无暇他顾。
谢开言顿显手足无措,细碎唤道:“痒……痛……”并拉过凉枕横在胸前。
他一手夺走凉枕,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让她不能挣脱。他吻下来时,轻重缓急各不一致,她被他撩拨着,被他掌控着,不禁细细呻;吟出声音。他抚弄一刻,觉察到她已经完全放开了身子,才低声说道:“你是想看着我做,还是不想看着我做?”
他的嘴唇虽然已从她的玉峰上挪开,手里的功夫却没有消停过。她的神智几乎被夺走,偏要在他的揉捻下回答他的话:“做什么?”
他又含住了她的峰尖,含糊道:“那些大不雅观的事。”
她随着他的吮吸力道挺起了胸脯,颤巍巍地吸气。白玉上突然浮起一粒娇柔紫珠,跳动在他的口舌里,散出一点幽香。他感受到了蓬勃而起的欲念,又催促她一遍,要她做出选择。
谢开言竭力在他的折磨中找回清明神智:“当然是……不想看着你做……大不雅……”
叶沉渊低声笑了笑,突然翻过她的身子,将她跪伏在自己身前。她惶急想唤,他已经发力冲进来了,驰入她的深谷幽壑地。
她被他撞得生受不住,伸手拉住了绡帐,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后的欢好中,她便明白了,床帏间的他不似平日那般温和,无论他问什么,最好一概不答。
浓夏,丁武传来飞信,向叶沉渊禀告水军已结集待发,可乘风驶向土佐海岛。
令羽村祠堂前,一千乌衣子弟备好弓弦箭鞘,站在谢七之后,看他焚香祭告先祖。
谢七躬身拜礼,说话掷地有声:“我谢族忠肝义胆,可比烈日秋霜。今日出战,齐身进退,破城杀敌,势必留名青册!”他用一双明朗的眼睛徐徐扫过众子弟面目,扬声道:“土佐幕府多次侵犯我海岛,实则是想打开大隅海峡的门户,占尽水底矿藏。我们不能姑息幕府的杀戮与侵略,痛击过去,守护这最后一方净土!”
众子弟齐齐三鞠礼,拜别祠堂,面目为之一整,个个神色凛然。
这样的剽悍之师何愁不能破敌。
巳时起,谢族一千子弟来到土佐幕府前,开始攻占城池。谢七指挥臂力强健者射出铁箭,让子弟踏足箭身上,不出一刻就送进九百人。他们据高张弓激射,足以抵挡住幕府的前两次冲击。趁着间隙,精干少年子弟在其他手足的掩护下,烧断铁门闩,打开了城门。东瀛禁卫军穿软甲随后压进,伙同谢族子弟抢占外城,与幕府武士正面交刃。
三派人杀得正酣时,海岛水面传来隐隐龙吟之声,不多久,华朝水军在浮堡后放下三十艘艨艟斗舰,源源不断渡过人来,掩在谢族子弟两翼,替他们杀光了一排排持刀冲来的武士。
血战持续一个时辰,华朝投入十万水军援助谢族,加上东瀛军力,完胜幕府八万武士。土佐政权一旦打破后,东瀛禁卫军就清剿幕府残余力量,谢七看不得内城流血屠戮的场景,带着谢族子弟先行离开,始终不曾向华朝人道过一声谢。
督军丁武找到藤原家的使者,冷言威胁一番,向他讨要种种便利。然后再修书给主君,禀明事情已办成。
使者回到京都,自然要禀告给皇帝,华朝太子已与谢族联姻,此次为了护卫亲族,出动十万水军攻占了土佐海岛。倘若不满足太子要求,即刻给令羽村送上四成战利,那么京都便是华朝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中纳言君在旁愤慨:“这华朝太子好生不讲理。”
憔悴得形销骨立的藤原悟池以扇掩嘴,清咳一声:“太子极早就清剿了华朝外海贼寇,不能容忍丝毫的侵犯举止,保护自身利益向来坚定。华朝?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