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太子妃






  管家怀疑的看了看她,“你……不会跟那位魏国的公主有什么关系吧?”

  傅悠然失笑道:“放心吧,我们不是一路的。”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又朝来的方向驶回去。

  来到拐角的茶馆,傅悠然上了二楼,捡了个临窗的位置,不一会,便见到白衣金冠的齐瑞南从道路尽头出现。昂首阔步,素衣飘飘,英挺的脸庞,衬上温和的笑意,怎么看也不像个无耻之徒。

  “蹬蹬……”

  傅悠然故意低下头去饮茶,不去看楼梯的通道处,齐瑞南上了楼,扫视一圈,信步来到傅悠然一桌,轻轻坐下,也不说话,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两人就这么僵坐了两盏茶的功夫,傅悠然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开口道:“我不管你想用那个东西做什么,请不要伤害熙月。”

  齐瑞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傅悠然叹了一声,“熙月对你当真是真情实意。”

  “我知道。”齐瑞南抿了口茶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帘微垂,“我已向父皇上奏,明天会正式向她提亲,如果进展顺利,年后便可完婚。”

  傅悠然诧异地道:“你什么时候向父皇说的?”

  “那天在御花园见了你之后。”

  傅悠然愕然道;“你……我那时还没答应你,你就与父皇说了?”说罢摇摇头,“骗人,若是如此,为何宫里全无声息?”

  “我对父皇说,还不知熙月心意如何,请他在我提亲之后,再下圣旨。”

  齐瑞南仍是那幅淡然的神情,傅悠然的眉头越皱越紧,齐瑞南微讽地笑道:“至于为什么那么有把握你会答应么……为了熙月,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被人说中心事,傅悠然有些不自在,烦躁地吐了口气,又想起在怀王府见到的事情,问道:“刚才在怀王府前的那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齐瑞南抬眼看着傅悠然,好半天才道:“那时我的侍妾。”

  “你把她们都遣走了?”

  齐瑞南的眉峰微不可查的抽动一下,又垂下眼帘,继续品他的茶。

  傅悠然沉吟一会,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微讶道:“你……是怕熙月再走你王妃的老路?”

  齐瑞南的眼底闪过一丝恶色,他抬眼看着傅悠然,眉头微皱地道:“不要打探过多的事,也不要自作聪明。”

  傅悠然却似没有听到一般,笑道:“如果你这么想,足以证明你对熙月并非无情,我心里也好过许多。”说罢她站起身,“本来我是想请你好好珍惜熙月,现在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我便放心了。”

  傅悠然刚走上几步,便听齐瑞南在身后道:“那东西既然已经不属于你,将来的事,你也无谓插手。”

  傅悠然停下身子,笑道:“那东西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再尊贵的身份,也比不上熙月的幸福来的重要。”

  齐瑞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眼睛也轻轻眯起,“你知道?”

  傅悠然没有回头,“最近打听到的。”

  齐瑞南紧抿着双唇,好一会才道:“真不知你是清醒还是愚蠢。”

  傅悠然耸耸肩,“就当是蠢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注定的结局

  傅悠然一直等到第三天的早上,才把林熙月等来。

  “他说……”吐出两个字,林熙月便呆在那里,走神走得厉害。

  “说要娶你?”

  林熙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傅悠然得意地一笑,“我早说了,那块紫晶能给你带来好运。”

  “真的?”林熙月抚上胸口,一脸的疑惑,“怎么会这么突然?”

  傅悠然笑了笑,“开心么?”

  林熙月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有点手足无措,“我……我不知道,一点准备也没有。”

  “这才是惊喜啊!”

  林熙月一愣,继而皱着眉道:“你早就知情?”

  傅悠然连连摆手,“我也是昨天才听说齐瑞南一早就向父皇请了旨,如果你同意嫁给他,父皇就下旨让你们完婚。”

  林熙月的脸蛋又红了几分,嗫嗫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

  傅悠然急道:“怎么?你不想嫁给他?”

  “当然不是!”话一出口,林熙月便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低声道:“只是来得过于突然了。”

  看着林熙月一脸娇羞的模样,傅悠然打心底的高兴,忽然心中跳出一件事,微有些忧虑地道:“虽是好事,不过将来你与林霆寨可就不能这么亲近了,还有林大寨主……你最好晚些再告诉他实情……”

  “我跟他……全都说了。”

  “呃?”傅悠然没反应过来。

  “我将我的身份底细全向他说了,不过我只说与你是在几年前偶然结识,并未提及你的身世。”

  傅悠然愣了半天,“他怎么说?”

  “他也是这么说。”林熙月不好意思地垂着头说:“说我的身份一事全由他处理,至于林霆寨,他会妥善安置,让弟兄们生活无忧,我爹他会派人接进京来,随便换个良家身份便可。”

  傅悠然呆呆地点了点头,这倒跟老齐当初对神风寨的安排有十分的相似,如果这样,倒也是……突然,傅悠然的脑海中跳出一个想法,惊出她一身冷汗。

  如果奇瑞是想让林熙月冒充楚成王的女儿,现在知道了林熙月的真正身份,那么林大寨主又岂能安然的活在世上!

  “他……他派出的人已经出发了么?”傅悠然没发觉,问这话时,她的声音竟在微微颤抖。

  林熙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会尽快行动的。”

  傅悠然猛的站起身来,额上已渗出一层薄汗,挤出一抹笑容道:“熙月,你先出宫去陪怀王罢,我有些事找义父商量。”

  林熙月不明所以的站起来,傅悠然却像旋风一样冲出了殿外,不见了踪影。

  傅悠然不断催促小安子将马车赶得快些,她的全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那么她就是凶手,林霆寨会因她的草率决定而毁之一旦,齐瑞南说的对,她真是愚蠢至极。

  “再快一点!”

  “殿下,马上到了。”

  傅悠然掀开车帘,果然,墨府的大门已近在眼前,来不及等小安子将车停下,傅悠然躬身来到车前,脚上借力,人已像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去,也不去叫门,直接翻墙而入,小安子瞧得目瞪口呆,在他回过神来,前去叫门的时候,傅悠然已来到了墨府的书房,看着微有些诧异的墨燕辰,她好半天说不清一句话,背心处微见湿濡,人也抖得厉害。

  墨燕辰拉着她坐下,关切地道:“怎么了?”

  傅悠然的牙关咬得紧紧的,一张嘴,便能听到牙齿不断碰撞的“喀喀”声,伸手紧紧握住桌沿,傅悠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艰难地开口道:“林霆寨……会不会有危险?”

  傅悠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墨燕辰费了半天的劲才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沉吟着替傅悠然倒了杯水,傅悠然哪有心情喝什么水,一把抓住墨燕辰,眼中满是恐惧,“义父,救我……救救林霆寨……”

  墨燕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现在怕是早已晚了。”

  傅悠然恍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墨燕辰,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眼中滚出,她紧握双拳,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墨燕辰拉住她还要再抬起的手,“这不是你的过错。”

  “就是我。”

  墨燕辰摇摇头道:“如果你一心为熙月,这个决定便是对的。”

  傅悠然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来,墨燕辰道:“与其让熙月失意离去,再发现林霆寨不复存在,到时她孤独一人,怎能经受这样的打击。”

  傅悠然茫然不解,墨燕辰淡淡地道:“恐怕在齐瑞南知道你拥有那块紫晶后,便开始准备了。”

  傅悠然将这话听到耳中,却没听到心里,仍是道:“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坚持拒绝他……”

  “你还不明白么?”墨燕辰轻叹一声,“剿灭一个山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此事成功,他自是提前清除了障碍,如果此事不成,剿灭山寨也是合法合理。”

  傅悠然不可置信的摇头道:“可是……熙月昨天才把实情告诉他……”

  墨燕辰失笑一声,“他肯让熙月接近,又怎会不提前查清她的底细,别说是她,就连你的身份,恐怕他也是早就知情,如果没有紫晶一事,这将成为他手中制肘亦儿的一个把柄。”

  傅悠然眼中满是无助之色,“我……或许是我想多了,可能他没有那么做……”

  墨燕辰轻叹一声,“究竟如何,很快便有分晓。”

  傅悠然看着墨燕辰,忽然道:“义父早就猜到此事?”

  “再早也是迟。”墨燕辰用指尖轻敲着桌子,那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如果不像熙月的身份成为别人制肘他的把柄,这是最好的办法。”

  听着墨燕辰淡淡的话语,傅悠然颓然堆坐在椅上,她有一瞬间的后悔,如果她当初没有劫到齐亦北,神风寨不会解散,林霆寨也不会毁掉,如果林霆寨真的出了事,她无法想象林熙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傅悠然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如果真的发生了,不要告诉熙月可能与怀王有关。”

  看着傅悠然了无生气的脸,墨燕辰拍了拍她的肩,“不必自责,早在你出场之前,齐瑞南就完成了准备,美人阻止得了。”

  傅悠然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慢慢的踱出门去,等回到宫里,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没几天便一病不起。

  召来太医,俱瞧不出门道,齐亦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偷偷带了个道士进宫,他害怕傅悠然又被什么灵气附体,可是所谓的驱邪过后,傅悠然不仅没有好转,病情反倒越发重了,她自己知道,这是心病。

  也就在她病着的这段时间里,昭秦帝终于下了替怀王和林熙月指婚的旨意,二月初成婚。

  至于林熙月么,总会有个冠冕堂皇的身份,傅悠然不想知道林大寨主被冠以什么官职头衔,她只知道,在她小时候总喜欢用胡子扎她的林大寨主很可能不在了,还有林霆寨的弟兄们。

  该来的消息总会来。

  新年过后,林熙月从怀王口中得知林霆寨已被当地官府剿灭的消息,上下四十余口,无一生还。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失了魂魄的来到东宫,坐到傅悠然的床前低声细语,没人听得清她说的是什么,除了傅悠然。

  当天夜里,傅悠然与林熙月抱头痛哭过后,身子竟然奇迹般的好转了,没过几天,便能下床走动,最后居然不药而愈。

  而林熙月,再不提此事,专心的准备出嫁事宜,只是日渐尖削的下颌,让傅悠然看在眼中,疼在心底。

  傅悠然的康复对齐亦北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他仍然怀疑林霆寨的消失跟齐瑞南脱不了干系,与傅悠然说起时,傅悠然只是淡淡地道:“最起码他可以为了熙月遣散所有的姬妾,将来熙月有他陪伴,也可放心。”

  齐亦北听后久久不语,最后说了一句,“我也快了。”

  什么快了,傅悠然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

  就这样,转眼到了二月初,怀王立妃的日子,热闹而隆重的婚礼过后,齐瑞南送着新娘子回了洞房,傅悠然跟在后面,她想再跟林熙月说说话。

  等了一会,齐瑞南从洞房中出来,他还要继续招待宾客,见了傅悠然,掩去眼中的喜色,脚步顿了顿,傅悠然看了他半天,轻声道:“以后再不要做出让熙月伤心的事情。”

  她眼中的了然让齐瑞南心中不舒服至极,他甚至明白傅悠然所言是指什么,不甘示弱的轻哼一声,翘起唇角讽刺道:“我只是向情深义重的太子殿下学习而已。”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傅悠然的脑中隐约有些轰鸣,她不敢想齐瑞南话中的含义,可越是控制自己,脑袋里越是一遍遍的回响他的话。

  学习而已!学习而已!

  他说,他这是跟齐亦北学的?

  怎么可能,傅悠然无力的靠在门边,山哥写给她的信仍在她的百宝箱中,那是山哥的字,绝不会错。

  可是另一种声音又悄悄地从她心头升起,她是大晋的太子妃,为了太子不被人抓住把柄,那么做是最保险的办法,何况齐亦北对书法字画素有研究,想要模仿他人的笔迹不是什么难事……

  不!不会的,齐亦北不会那么做,况且,寨中的情况他也是一知半解,怎会写得那般流畅自然……

  定然是他抓了山哥,逼他写下书信,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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