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





  但看四王爷那儿,心急火燎的看我们,只好说:“回来再说吧,四王爷那儿急得很。我先走了。”
  目送他们远走,我待在当地,九阿哥唇温似乎尤在。
  初吻。他是个很好的对象,很高明,我不是古人,我不在乎什么人吻了我,所以没有拒绝他,我想用此证明自己并不爱他。
  只是我也许不爱他,可是却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吻。
  临走时我吩咐秦二守帐子,一进帐子正奇怪,秦二怎么不出来伺候,忽的有人从背后捂住我的嘴,我大惊奋力挣扎,情急之下咬了那人的手。
  手松了,我忙闪身,一瞧却是十四,大怒:“你要干什么?”十四微笑,抱着我咬过手,直直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半晌才缓缓开了口“你知道吗,今儿个你穿上这紫貂,我还以为是天仙下凡。”
  我气我自己,却迁怒于他“我以前是丑的,耽误了十四爷的贵眼了。”
  十四气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我不去理他大喝一声:“秦二,给我出来。”
  秦二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进来,一见这个狗奴才火气便上来。
  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扔过去,秦二没敢躲硬生生打在身上,墨汁撒了一头一身,果然乖觉。我从没打骂过他们,他不躲不闪的挨这么一下,我反而有火发不出了。
  “你给我听着,再有这么一回儿,我就打断你的腿。我降不住你,自会送你去你甘心服侍的主子那儿。”我喝斥他。
  转头看十四,十四只是笑坐于榻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秦二跪地称是,我打发他外面守着,又从药箱里找了药,
  “手。”我没好气地说,十四笑着把手递给我,
  我边给他上了药,他靠在我耳边轻声说,:“怪不得皇阿玛说这世上,只有你能镇的住八爷家的母老虎。”
  我恼怒,重重捏他手伤处,他吃痛,“怎的这么狠心?”他皱眉,
  我作狰狞状,恶狠狠对他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他定定得看我,我问:“怎么没听过吗?”
  他笑了,摇头叹息,“听过,真不知,皇阿玛教你念了些什么书。”
  “这可不是皇上教的,我自学成材。”我决定给他提个醒儿。“十四爷,您若是再这样儿,我就去告诉皇上。”
  十四笑得更开,:“求之不得,你去说,正好我可以跟皇阿玛要你。”
  我大惊,他敛了笑:“怎么你不想。”他抓着我的手放在唇边。
  且不论他是我舅舅,我稳定情绪冷笑:“只怕你的福晋斗不过我这只母老虎。你想家宅不安吗?”
  他放了手,:“如果你嫁给我,你打算怎么对付她们。”他微笑挑眉问我,
  我得吓吓他:“把他们全赶出去,你除了我什么女人都不能看。”
  他笑一下,把我抱在怀里:“真没良心,这些年我心里何曾有过别人,我会建功立业,总会娶到你,到时你就是把房子拆了我都不管。”
  甜言蜜语,果然每个女人都爱听,可是我不知道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甜言蜜语?如果是十三对我说又如何,为什么康熙说阻止十三与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我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我累了,累的什么都不想想。
  我对十四说看我睡了再走,彼时十四的目光温柔如水。
  我怕他误会。却更害怕一个人睡去。
  因为我仍然没有梦,没有梦的睡眠是可怕的,不知会不会再醒,也不知身在何处,不能思考,如同死去。
  如果有人在,我会安心一些罢了。

  一波又起

  兰珠,叫醒我,“格格大喜,” “什么喜事?”我刚醒脑子里钝钝的,“唉,格格,您怎么没更衣就安置了。”
  我没空答复她,“什么事?”
  兰珠笑“老王爷来了。”
  我跳将起来,父王,我又见到那个疼爱我的蒙古爹爹,感动的很,毕竟见了亲人,来个热泪盈眶不为过吧!
  康熙恩准了我们父女共聚天伦,我们谈论了别后生活,相谈甚欢,
  “格格,”逍遥给我行礼,我有点愣住,我竟无法把几年前那个少年,同今日这个人重合,这是逍遥?我疑惑。
  父汉笑:“怎么不认识了,你们以前常在一起玩的,他的名字还是你取得。”
  我忽然笑了,不是因为我记起了他,只是忽然想起《倚天屠龙记》中的殷离,过了好多年,对张无忌说:‘你是曾阿牛,我爱的是张无忌。’
  他仍然英俊,仍然心仪于我,我却变了心。
  这些年来他学习汉文,父汉说逍遥已是蒙古部族中,少有文武全才。
  我们单独在外散步,逍遥说学这些都是为了我,我静静的听。
  像十四说的一样,是的, 我是个狠心的女人,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善良的,可是我竟然成了这样一个狠心,而冷酷的人。
  忽然我打了个寒颤,我怎么这么冷,心冷,我双手抱臂瑟瑟发抖。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咱们的妍玉格格吗?怎么在这和侍卫遛弯儿,格格的教养规矩不知是谁教的。”好一番高傲且带侮辱的话语,除了八福晋还能有谁,她身边跟着好几个皇子福晋,
  我微微一笑“我是谁教的?八福晋最是清楚,八福晋不是说过这宫里除了太子爷,皇上只教过我一个人吗?”
  八福晋气的脸色都变了,“各位福晋,妍玉要回去向皇上复命了,少陪了。”我昂首挺胸的走了,我不怕她,
  逍遥说:“格格,你不一样了。” 我回头看着他:“我变了,你呢?”
  他坚定的看着我,:“格格,逍遥还是那句话,若是逍遥忘了格格,就是逍遥的死期。”说完他跪地行礼然后离去。
  我呆呆的靠在树旁,我忽然明白我为什么变得这么狠心,这么想肆无顾忌的伤害别人。
  我和八福晋又有什么不同,我们都自以为拥有特权,我仗着康熙的宠爱,而她依仗显贵的娘家和野心勃勃的丈夫。
  权利会让人变得冷血,变的贪心,我周旋于这些皇子之中,越来越贪心,金钱,爱情,甚至权利,以前曾用“无欲则刚”这句话劝过八爷,我却忘了用它来告诉自己。

  真相2

  兰珠慌慌张张的跑来:“格格,十三爷在围场上,挑战那个叫逍遥的侍卫,”
  我找书来看,任凭心急如焚,我也只是紧紧地攥着书,兰珠不解的看我。
  小喜子来了,:“格格,您去瞧瞧我们主子吧。”
  我的心突突乱跳起来,“怎么了?他伤的重吗?”小喜子看看兰珠,犹豫还是说出了
  “只是,主子说要见您。” 我 犹豫一下,还是问明了没有外伤,找了药随小喜子带着兰珠,来了十三的营帐。
  小喜子和兰珠都在外面伺候,我一个人进了帐,他歪在榻上,看见我来坐了起来。
  我坐在榻前尽量平和“伤着哪了?”
  他审视我,他不是平时的十三,他眼里有愤怒的火,:“你不知道我跟谁动了手?”
  我平静:“知道。”我拉他手来检视,他猛地收回手,只是冷冷的盯着我:“刚才为什么不去看看。”
  我回望他:“男人打架有什么好看。”我把手摊开,示意他把手给我,僵持了半晌,他还是把手递过来。
  我在他手臂上找了淤清的地方,替他细细上药,他冷笑却带着无奈,“我为什么每次都听你的。”
  我不理,只是轻轻的吹他手上的药,他忽然抱住我,我不挣扎,任由他抱着,这是他第一次抱我,也许是最后一次
  “你喜欢那个小子吗?”他低低的问 “不知道”我答,
  他放开我,仔细的看我,终于还是说了:“今天我都听见了,”
  我知道,他是说逍遥与我在树下的对白
  我低头:“若是我额娘还在,我现在也许早和他成了亲。”
  十三神情痛楚,我继续说:“可是我到了京城,我已经变了。”
  十三期盼的看我,可我要伤他的心了:“我想好了,从今往后我谁都不嫁,我说的是真的。”十三要拉住我,
  却听小喜子喊:“四爷十四爷吉祥。”我站了起来,四爷十四已经进来了,四爷脸上挂着浅笑,看我们俩。
  十四疑惑,“妍玉,你怎么在这儿,?”
  我扬扬手中药瓶:“听说师傅跟人打了架,来送药。”
  四爷坐下看十三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人能管 住他。”十三尴尬的笑,
  我也笑:“是啊,福晋一不在十三爷就闹事。”我告退了出来。
  只是我忘了,要伤害别人一定要先伤害自己。
  围场边上,我与父汉正在闲步,我证实了,最近一直困扰我原因。
  自从我额娘去世,父王娶了康熙皇上的弟弟,恭亲王的女儿,康熙已经下旨,把那位继母封了大格格,而把我的母亲恢复原籍,也就是,从此我从法律上不是康熙的 外孙女了,我只是个蒙古格格了。
  “那时你还小,有好些事,不知道。你额娘原来是安亲王的女儿,从小作为养女入宫。”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可是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我父王说:“大约是皇上要给你指婚。”这时,父汉对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一个眼生的太监吩咐:“给格格找匹温顺点的母马。”小太监嗑了头就跑去了,

  真相3拒婚

  我觉得他神色鬼祟。有古怪,我还是上了马,反正父汗和侍卫都在,我到要看看给我准备了什么,那马稍微有点不安,再回头那太监已经没了影。
  “我瞧皇上的意思,是想把你留在京城,大概会给你指个阿哥。”父王接着说
  要把我嫁给阿哥,却不是十三阿哥,康熙皇上已经阻止过我了,不是他,嫁给别人做什么? 终于没了耐性,“我不嫁”双腿一夹想让马快走几步。
  我的马果然发了疯,在一片惊呼声中,马开始飞跑,这些年我并没骑过马,根本拉不住缰绳,忙抱住马脖子,它乱跑乱跳的,势要把我掀下地来。
  忽的记起怀中有十三送的匕首,我摸出来,狠狠插在它咽喉上,划开,温热的血飞溅而出。
  这时侍卫们已经用绳套套住马,它血尽力竭萎顿在地。
  有人上来扶我,是十三,我早就看见康熙带着皇子们来了,我正好借这大好机会演出大戏,
  一把推开十三,把匕首往脖子上一放,对吓的面色大变的父王说:“父王,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女儿只有一句话,我绝不嫁,您要是非逼女儿,愿如此马。”
  父汉不知所措:“玉儿,慢慢说,把刀放下。”十三在一旁愣愣的看着我,
  “胡闹,十三还不夺了她的刀。”康熙发话了,十三忙上来,我不再硬气把刀交给他。
  转过身向康熙跪倒请罪,康熙大怒“这是谁教你的?在你父亲,在朕的面前,你要自刎?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只是将头贴着地,抬都不敢抬。
  康熙叹息一声:“伤着没有?”
  放下了心,“让皇上担心了,妍玉没受伤。”
  康熙回头看地上死马,忽然笑了,:“这丫头下手够狠的。看这脾气胆识尽得乃父真传。”
  父汉赔笑:“这样的野丫头,一定给皇上添了不少麻烦。”
  我抬头时看见,康熙身后各位阿哥们,脸上陪着笑,九爷十四眼中惊异,
  我面无表情垂下头,康熙派十三十四送我去德妃娘娘那儿,又吩咐太医去德妃那儿看我。
  兰珠一看我一身的血,当时就吓得嚎啕大哭,“格格,这是怎么了?”
  我笑着安慰他:“我没事,都是马血。”这话一说,我却晕倒了。
  我开始做梦了,可是又像在看一出电影,草原之上一匹骏马,两个长着一样面貌的小孩,共成一马悠闲自得,忽然有人骑马而来,他们说话是蒙语,我听不懂。
  来人骑马走到孩子的马后,重重的抽了孩子的马,孩子的惊呼声,响彻草原。两个孩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自始那个男孩子都紧紧护着女孩,来人策马追上,一拉缰绳,坐骑高扬前蹄,男孩子还有意识,忙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女孩,然后重重的踏在两个孩子,
  血,浓浓的血腥味,我想叫,却一点声都出不了。
  “格格,格格。”兰珠的哭声,“你这丫头,快别哭了。”德妃的声音,我努力挣开了眼,
  “醒了,格格醒了。”兰珠兴奋的喊。
  德妃娘娘连声念佛,太医来请脉,“格格,既醒了就没有大碍了,只开点压惊去晦的药。”
  德妃让人熬了药,“还好没事,要不然我可怎么跟惠妃姐姐交待啊。”德妃陪了我好半天,待我吃了药,“玉儿,你静养吧。”留了人伺候,方去给皇上回话了。
  那个梦,就是妍玉和她哥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