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梅影
气哭了,不不是骂哭了,日后你娶了她做,担保下人不敢造反。”忠国公的小女儿气焰嚣张,态度恶劣,最适合在大皇子的后院起火。
“唔;难道本皇子就没有威严?”
狗腿的东平忙不迭的表白忠心“大皇子贵气天成,仪表堂堂,威严公正,那种泼皮女人不要也罢,右边,坐忠国公右边那位,是贵南总督的女儿,心灵手巧,从不打骂下人,最最是和气不过,瞅瞅她的身形,好生养哦。”
罗渊祥看了一眼贵南总督的女儿说道:“我娶的是不是奶妈。”
东平干笑了一下“回大皇子的话,她作用大着呢,担保你冬暖夏凉。”
“怎么个夏凉法。”
“用过就知道。”
“哼!你再乱说,我就把你阉了做太监。”
“回大皇子的话,小的我也想做太监,无奈天意弄人,你也不必替我伤心,日后你做了王爷就把小人打发到浙南去做个盐官,这个伤心地我也不想留了。”东平唱作俱佳的演出了一场苦情戏。
“我让你做将军去,早早来个为国捐躯。”大皇子说的一点也不留情:“瞧你还是男人时活脱就是个小白脸,如今成了女人却难看透顶,性子又燥,重利轻义。”
“别以为我现在是女人就好欺负,我知道你是在妒忌我,当年我长得粉雕玉琢,风范非凡,跟你出去历练时,只因我眼高于顶,多少姑娘家破碎了芳心,如今我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回个头……”
“吓跑老黄牛。”罗渊祥很快接了上去“少臭美,就你那德性。”很蔑视的看了她一眼。
“啊呀呀。”东平把他扑倒在地,准备拍死他。
两个小屁孩扭来打去,东平的长发很快散了一地,罗渊祥身上的裤子也被扒了一半,四只鞋子东一只西一只,还有一只在混乱中被扔到树上去了,最后一只鞋命大就挂在东平的头上。
“瞧你这模样就像个奸夫。”
“瞧你这模样就像个淫妇。”
两个人此时还念念不忘要人身攻击。
“最毒女人心。”
“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会爬上树。”
……
这时小雪混着小雨稀稀落落的掉到他们身上,两个人很快忘记仇恨哆嗦着靠在一块。
回到隆福宫,东平很快的泡在热水里,皇长子级别比较高,有专用的温泉。
没多久东平穿戴一新,刚要回去,外面的冷风真吹得她缩脖子,回到罗渊祥的寝宫里,见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盖着大被子,一个箭步也窜了过去。她可不是自小生长在禁宫,受重重礼教约束的女孩,反正以前也同床过。
“你知不知羞耻,一个女孩子随便上男人的床。”
棉被真暖和,东平半眯着眼睛回道:“又不是没试过,你在害臊吗?喂喂,当年是谁提议去青楼见识见识,结果到了楼下就不敢上去,还有那娇滴滴的姑娘要亲你的时候……嘿嘿……某人逃的到处走。”
罗渊祥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里边去“谁谁害羞了,算我怕你了,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他又气又急,怕东平把他以前的丑事全抖出来,只得遂了她的愿。
偏偏东平大声对外面的太监说道:“大皇子有令,他有事要苦想,这里有本侍卫服伺就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就不要进来了。”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罗渊祥咬牙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那两个是同义词。”东平挥了挥手“不用考我了,等我睡一个时辰就叫醒我。”她顺便把大半的被子拉到自己身上。
罗渊祥一觉醒来;旁边的位置已经空空荡荡;如他的心一样缺了一块大角。
新年将到;秦梅凑着热闹跟随旭华一同去体察民生;对联;年画;瓜子干果;各式各样的红灯笼卖得红红火火;为了过新年;妇人也赶着添些首饰;玉铺的老板笑开了怀;裁缝铺也不甘人后;到了午饭时间;赶制新衣的手还没有停下来。
旭华今日打扮成一个富家子弟;想过肥年的另一类人也跟在侍卫的身后;他们寻思着能摸上这个富贵老爷的一只玉佩;新年的日子就能肥上许多;无奈前面两个侍卫开路;后面跟着四个;左右还各有一个;跟着两条街后;他们终于没了耐性;消失在另一条小巷中。
进了一家中下的酒楼:得意楼;站台的掌柜一看到他们;挥走了小二;自己贴身上前亲自服务;就算贵客不要雅座;而是随大流坐在大厅里;他也不敢怠慢;看来掌柜的练成了火眼金睛;知道旭华的身份尊贵。
说书的人正在上头口若悬河的讲古,下面的人听一惊一乍,秦梅和旭华一桌津津有味的听着野史,左右两桌坐了八位侍卫,全部上了酒楼的招牌菜。
忽然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敢情有人趁着年底进人口。
不过说客已经七嘴八舌的议论开。
“白发对红颜,一树梨花压海棠。”旁边桌上的一个酸腐的文人正摇头晃脑的卖弄他的学识。“可惜了这么一位千金小姐要委身给一个糟老头子。”
他旁边的茶客较为粗底,他大声笑道:“管她什么花,女人嘛就是拿来垫底的,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他得意的看了一眼秦梅,旁边的人一哄而笑。
侍卫们刚想动手,秦梅却开口道“狗咬了人,难不成人还要咬回狗?”侍卫们便大笑着重新坐下。
酸腐的文人一听便拱手施礼:“夫人好利的话,我的兄弟受教了,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好说。”秦梅爽利回道:“请问兄台知不知道是哪头老牛吃嫩草?”旭华一旁微笑看着她,并不插嘴。
他旁边的茶客原本看着那些侍卫有些后怕,再看秦梅不介意,就大声插嘴道:“还有谁,就是贵妃娘娘家的二大伯,有皇帝撑腰;就算是六十八岁也可以照娶十六岁的女娃。”
话未落音,便被那文人敲了一下头斥道:“不要再多嘴了,少惹事。”
那茶客自以为小声的顶他:“就你那样缩头缩脑的乌龟样,这等地方,那些官老爷们谁会进来。”
这时上面的惊堂木一拍,唬了茶客一跳,却原来是上面的说书人已经到点休息,提醒未完的故事要下回分解。
这时秦梅招手叫门口的乞儿进来,把桌上未动的菜唤小二打包给她,那乞儿虽衣服上的补丁一堆,但一对大眼睛灵动喜人,口里不住的对着她说吉祥话,背后还跟着一位小妹妹,但是怕人许多,躲在姐姐背后只露出个头盯着小二的动作。
茶客眼红那些好菜,他起哄道:“这位夫人如此好心,你们两位姐妹不如跟了她回家,以后担保你衣食无忧。”
秦梅抿嘴一笑低声对旭华道:“养两个人不难,最怕老爷日后多了两朵海棠花。”
旭华敲了一下她的头正经回道:“宫里养的梅花够多了,养不了海棠,姐姐看着办吧。”
秦梅招手结帐,吩咐侍卫找到乞儿两姐妹的其它家人,给了银子给她们安家,便了了一桩事。
回宫后,贤妃已经在宁心殿等候多时,秦梅避到屏风后听他们说话。
贤妃行完礼后;便笑着对皇帝说:“皇上,臣妾有个想头,这新年差不多来了,索性来个双喜临门,让祥儿尽快完婚。”
皇帝侧头想了一下回道:“爱妃可有中意人选。”
“请皇上作主。”贤妃喜气洋洋说道“这大婚后,臣妾也不想祥儿太早出宫建府,只是祖宗的规矩立下了,再不舍也不行,所以想着能和他们一起过个新年。”
怪不得,她对罗渊祥的婚事那么紧张,原来是盘算着让罗渊祥早日搬出宫去。
启祥宫内,宁贵妃收到警示,说皇帝撞上了她的伯父大张旗鼓的迎娶小妾,忙遣了心腹太监派人到娘家撤了婚宴,把新娘仍旧送回家。
另一边她也急急赶去宁心殿想探听皇帝的口风。
外面的人通禀后,皇帝笑眯眯对着贤妃道:“今天人齐全部撞到一块儿。”
宁贵妃踏了进来,贤妃先对她施礼。
皇帝虽然免了宁贵妃的礼;但厉声对她说道 “宁爱妃,看好你的家人,免得坏了四皇儿的名声,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四皇儿就用不着你这个母妃了。”
宁贵妃听了皇帝的重话,吓的心惊胆战,连忙跪地谢恩。
皇帝一转头却软声对贤妃说道“爱妃,朕怕你挑花了眼,贵妃为人谨慎,就让她一起去看,朕头一个儿子的新娘可千万不能马虎。”
贤妃听了心里暗暗叫苦,皇帝当面斥责了宁贵妃,宁贵妃心里不爽快,对别人的好事肯定不上心,要等宁贵妃顺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命运花
冷月夜里;寂静的皇城内;只有议事殿还有灯火照明;守夜的宫人低着头守在外面任那北风呼呼从头上吹过。
白雪皑皑在月光里分外的剌目;偶有迷途;没有来得及往南飞的孤鸟嘶哑着鸣叫着在夜空中飞过;令人发?br /> 殿内响小声的交谈。
“儿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姑了,不知道她身体如何?”罗渊祥低声问。
安和皇帝心事重重,良久哑着声音回道:“她素来极怕冷,这年的雪太大了,她老是抱怨喘不过气,嗓子干痛,又不愿意乖乖休养,精神稍稍好点便拉着你五弟四处乱跑。”
他右手握成拳,在额头轻轻敲了一下“祥儿,入选的女孩,你可中意哪一位。”
这话题一起,罗渊祥不禁有些忸怩回道:“但凭父皇做主。”
“可以随便作主吗?”安和皇帝看着自己的长子,戏谑的说道。
罗渊祥理直气壮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
“停停,祥儿再说下去,朕便作主让你娶了忠国公的女儿。”
“父皇。”罗渊祥大惊失色。
“与权贵联姻向来是皇室的规例,你中意的东平可是没有高贵的家世。”安和皇帝对着自己的长子突然起了戏弄之心。
罗渊祥正色回道:“和权贵联姻是一把双刃剑,妻贵而傲,然之世事难料,若它倒下,就是一种负累,父皇年壮,儿臣自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为父皇面上添光,绝不靠女子之流。”
“好,有志气,不过大话好听,行事困难重重,单是你母妃那一关,便不好过。”安和皇帝突然拉长了声音,让罗渊祥的心高高的吊了起来。“这个黑锅你是让朕背定了。”
“谢父皇恩典。”罗渊祥听到最后喜不自禁,马上跪地谢恩。
这时外面传来秦梅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她的咳嗽声,旭华连忙迎了上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那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当心入寒。”
“祥儿也在啊。”秦梅看到跪在地上的罗渊祥。
“起来吧。”旭华这时才记起,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地上。
烛光下,秦梅的脸越发显的蜡黄,单薄的身子跟纸片人差不多。
看着他们两个一副末日来临的样子,秦梅笑了一声道“林太医他让我饿两顿,所以现在肚子饿的慌,睡不着觉。”
“快传夜宵。”旭华忙不迭的交待宫人。
罗渊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退开;所以他笑着道:“父皇皇姑,儿臣有点累了,想先退下去。”
“准。”
“慢着。”
旭华和秦梅同时开口。
秦梅走到罗渊祥面前,用手搓了两下他的额头柔声道:“外面风大,别走那么急,最好和我一起喝碗汤再走比较好。”
一时间,罗渊祥心中溢满了融融暖意:“好,我也很久没有陪皇姑用膳了。”
宵夜过后,秦梅亲手帮他糸上披风送他回去。
第二天,旭华中午回去宁心殿,半道上看见罗渊祥宫中的人从宁心殿出来,他皱了一下眉头,把手置在空气中晾了一会……
一进寝宫,却见秦梅已经穿戴好衣物一幅打算外出的模样。
“姐姐今日的精神不错。”
“华儿回来了,祥儿今日请我去隆福宫,他养了一对鹦哥,说是会背诗了,我今日去瞧瞧热闹。”
“好。”旭华突然握住秦梅的手“姐姐多去走走,才不会发闷。”
“哎呀,华儿的手怎么那么冷。”秦梅惊叫了起来。
“不碍事,我头有点昏,休息一会就行。”他用手扶了一下头,坐在椅子上。
“不行不行,你中午还没有用膳,啧,这脸怎么冻的跟冰一样。”
秦梅脱掉大裘,派人去隆福宫说她不去了,然后用手搓旭华的脸,不久宫人端来了吃食,她亲自喂他吃,而他呢,就舒舒服服转坐在榻上,连手指都不用动。
静悄悄的午后;旭华心满意足的枕在秦梅的腿上进入梦乡。
不是他心胸狭隘;只是看到秦梅会被别的事物或人转移视线后;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寂寞。
秦梅歪着打盹落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外面的雪还在下;这时也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娘娘,礼部的金大人到了。”
“知道了。”她轻轻的回了一句,直起身子,腿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