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梅影





  “舅舅起来吧!母后那里,有劳舅舅代朕分忧了。”
  大婚过后,皇帝三个月只踏入庆福宫二次,淑妃那里三次,宁妃那里一次,宫中都传言皇帝爱走旱道,不爱走水道,风言风语惊动了皇太后,除了增加了在宁心殿的眼线,也授意国舅一并朝臣规劝;宁心殿的太监们就惨了;有时候不小心揉了一下小屁屁;马上就会面对一大堆怀疑的目光。  
  傅大人见皇帝对自己如此用心良苦,以为皇帝真有不为人知的僻好,只是他与皇帝之间正值蜜月期,口上不好违逆,照例口称会为皇上担扰,实则后脚刚走就跟姐姐傅太后禀报。
  在他走后,没有看见皇帝挂在嘴边的嘲笑,确实,表面上看来国舅是占了便宜,可是陈裕是他在京中最大的帮手,把他送去东疆,等于折断国舅的一只臂膀,至于到了东疆,他早有旨意发去,让堂哥只管把陈裕供起来,当然了军事上的问题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可进行,毕竟陈裕是有实战经验的将领,但是不能让他沾上一点兵权,等他回来后,用个一品的虚位打发他就是了。 
  至于国舅兼任的兵部尚书就更有文章了,国舅单是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女儿诞下皇子,还有内务府的事都让他忙得透不过气来,如不够乱的话,旭华很乐意继续制造麻烦给他,所以兵部侍郎朱为勤就会成为兵部的代理人。
  大婚半年后,常玉儿正式进宫,皇上特别的怜惜,甫一进宫马上晋封为德妃,一个月后又晋为贵妃,三个月后更是破天荒再晋她为皇贵妃。
  至于皇后,皇帝也没有忘记照顾她的家人,逝去的祖父追封为辅国公,赐婚宗室公主给小舅傅明器。
  为了平衡,常亲王的二儿子常宝儿赐婚皇帝的二妹妹仪贤公主,手下的得力门生龙峰从从四品翰林院侍读晋升为从二品吏部侍郎。
  表面上皆大欢喜,实际两帮人马暗中较劲,皇帝年少常常忙得焦头烂额,有时候顾得上这头,就帮不上那头,常常赐予两方大量的珍宝平息。
  在傅太后的授意下,傅国舅拉拢了以前的四皇子现在的毅郡王,常亲王为了静观局势不动声色,无奈自己的儿子顶不住气独自向以前的三皇子现在的礼郡王示好。
  宫中各色人等有了这些八卦滋润,日日话题新鲜,每人脸上都洋溢着是先知的模样。
  皇贵妃常玉儿失却了后位,即使进宫后,小皇帝对她恩宠有加,只是平了一时的气,在宫中听得众人窃窃私语,闲时难免在太皇太后面前露出星星点点的埋怨,面对着皇后只是淡礼相待。
  秦梅那段时间忙不亦乐乎,到处偷听壁角,一到晚上,宫中太监经常看到皇帝有时不带随从,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如此一来,宫中妃子们吃了不少诈糊,闻听皇上驾到,慌乱整治花容,等准备好如云鬓发,摆动似柳腰肢,可是未等玉齿珠唇开口,那皇帝的眼睛只打量过角落,掉头就走;扫不也不扫一眼她们夺魄的容光;正所谓他悄悄的来;来时带来一阵风;走时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假相

  秦梅是二十世纪出生的人;脑袋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不;她跑回宁心殿太监平时休息的房里悠然的坐着;越想她就觉着自己妙;她是鼠没错;可不是老鼠的鼠而是袋鼠的鼠;袋鼠呢最厉害的就是会蹦达。
  “让你找;让你找到天亮也找不着;让你捂着遗世珠的下落不说;就让你见不着我。”她咬牙笑;若不怕吓着人;她早就开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想和她斗;再等多几千年吧!!
  “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挺快活的。”
  完了,那小鬼的鼻子是不是狗鼻子来着,这么快就嗅到这里来了;几千年的知识就让他一下子消化掉了。
  第一反应就是跑,她不是自诩为袋鼠嘛!这不;还没蹦达呢,耳朵就被人拎住了,她错了,袋鼠前面是有袋子的,她没有,所以成了兔子啦!
  “我找了你那么久,就算是条狗,见我那么辛苦,也会摇着尾巴上来安慰安慰,你倒好,见我像见鬼一样。”
  “轻点,轻点。”秦梅把耳朵从他的爪子上救了下来,尔后看了看身后嘻皮笑脸道:“我又没有尾巴,摇不了。”
  旭华心情不爽,一点也不觉着好笑,反而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就你能贫。”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把她往外拖,秦梅差不多四肢并用爬了出去。
  太后的眼线亲眼见皇帝怒气冲冲从太监的休息间出来,立马去了报告,可怜那日当值而且在里面休息过的太监们全部受到了重点照顾。
  宁心殿外 “常亲王晋见。”太监扯开那阴阳怪的调子高喊着,面壁思过的秦梅打了个冷战,全身硬是挤出鸡皮疙瘩,她摸了摸被揪红的耳朵,还是安份点,趁着旭华不注意的时候钻到龙案下打盹。   
  太吵了,估计旭华答应了常亲王什么事,常亲王激动过头,嗓子不寻常的大。秦梅脱掉鞋子,“嗖”一声窜到他的身后扯他的衣服。
  “臣……”常亲王以为是跪在他的身后的侍从有什么事扯他,忙转头去看,咦;不对;他的侍从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
  常亲王装作清了清嗓子,继续喊:“臣,叩……”
  秦梅猛一拉他的头发。“啊……”
  旭华忍住笑意,用眼神狠狠的警告秦梅,她这才依依不舍的拍了一下常亲王的脑勺走掉。
  常亲王觉着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他摸了一下脑勺,还好可能是幻觉。可是驾前失仪……罪名也不小,他当机立断挤出几点眼泪身子再向前倾“臣罪该万死,只是老臣一想到皇上对老臣恩典,老臣就激动以致失态……老臣……”这不还没有说完呢!大老板旭华已经笑眯眯扶他起来,瞅空看见常亲王的后脑勺有点扁平,怪不得那女人会拍上一下。
  寝宫里,旭华借口歇息,把碍事的人全部弄到外面去,他亲吻着秦梅倒向龙床,鞋子脱掉了,外衣去掉了,他很快露出胸肌,刚压了上去扒扯她的衣服,就听她的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几下。
  关心秦梅的心终究占了上风,他艰难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把被子盖住自己和她后大声喊道“来人啊!把宵夜呈上。”秦梅一旁捂住被子偷笑;时不是在旁偷袭他一下。
  守夜的太监,一边把宵夜捧好,一边在心里想,九重圣心就是难测,刚刚说不要,现在又要。
  那太监拿了进去“万岁爷,宵夜来了。”一边把手里的宵夜放下,一面收起帐子,他一收好帐子,差点吓傻了眼,万岁爷精赤着上身,媚眼如丝的望着他,难不成皇帝要吃宵夜是假,要吃他才是真,那太监的一只手不留痕迹的捂紧了屁股,有点紧张的想不知道当值前去恭房的时候有没有擦干净小屁屁。
  旭华勉强把欲望压了下去,却看见守夜的太监脸红红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由怒道:“狗奴才,还不快滚出去。”
  “奴才该死。”那太监连忙退出去后,拍着胸口吐了口气,突然间明白为什么皇帝不召他侍寝,万岁爷的洁癖是远近闻名,肯定是知道自己今天洗澡时偷懒,所以……
  从此以后;宁心殿里又多了一个有洁癖的太监。
  当天晚上旭华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梅出了宫城,任凭自己如何叫她,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掉,心中大恸,一下子惊醒过来,果然枕旁空空如也。
  他急忙想要坐起来,可是腰后面好像有东西,他一看,不由失笑,秦梅头靠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腿呼呼大睡,连流了口水都不知道。
  三月;少年天子正是马蹄疾志得意满,那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的春光湖色;围场上旭华尽显卓尔不群的个性;张扬的灿烂,这三年来;他殚精竭虑让别人误将他看为不理世事之人。
  眼见那一个个曾经如日中天的臣子,被他玩转手中相继斗法;各自伤了元气;尔今他才能看到春花秋月的绵延不绝;再看了一眼沐浴着五彩斑斓翠色欲流的春池;嘴角一牵,笑意仿佛涟漪般在他墨润如玉的眸子里散开。
  骏马在主人的策鞭下一直向前狂奔;渐渐的抛开春光旖旎;奔向更广阔的原野;来到一个空阔之处;一只惊恐万状的兔子乱冲乱撞;旭华骑在马上拿起弓箭;跟随在后面的众人都以为前面的兔子即会遭殃;却见他箭风一转朝上;箭弓一响;天上的老鹰应声头朝下载了下来;过了一会;才记得拍手叫好。
  九重圣心;深信大出头者人必将妒之;心念转动间;他懒洋洋把弓放下;后面的娇滴滴女音传了过来“皇上。”
  可不是随驾而来的新晋美女,吏部侍郎的女儿贵嫔是也,只见她肤如凝脂,巧笑倩兮骑马上来,为了此次围猎,她硬是学会了骑马。
  “说了今天让你见识朕的本事,现在看见了,朕也出了一身臭汗。”他指着后面的侍卫和大臣“显显你们的本事,朕先去歇息。”
  大臣们顿时松了口气,皇帝尚是年幼,只因美人在侧一心想显身手罢了,毕竟身娇肉贵,只活动了一会,便嫌汗臭,看来这少年皇帝还和以前一般喜怒不定。
  早有宫人领了贵嫔的厚赏得到眼色,立刻将她和皇帝的马并头牵行。
  她手若无骨,轻擦了一下发边的汗,而后扬了扬手中的绢帕,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帮你擦擦汗。”
  旭华玩心大开“爱妃够不着,够不着。”仰头闪开对她逗笑。“快点……快点过来擦……”               
  一时间两人打闹不休,主帐里的皇后春盈咬着嘴倾听贵嫔的银铃般的笑声,肉像被割掉般难受,一旁的淑妃忙上前安抚,没多久,贵嫔的笑声也割断了营地里的琴弦,皇贵妃的手指沁出血……应了那句老话一家欢乐几家愁。
  随行的太监捧着一束花经过,皇后的侍女玉兰拦住他“公公这花好美是在哪里摘的,不知道能不能先给了我。”
  太监一见是皇后身边的红人陪笑道“这是万岁爷要的,他嫌猎物的血腥味钻进了帐子里。”
  “哟,今晚侍寝的娘娘可就有福了,对着这花心情想不好起来都难。”
  “还真别提,皇上也采了几朵在里头,不一会就嫌弄得手脏,唤底下的奴才们细细的挑了好的才采,小蓝子我拿着都觉着沾了福气。可惜这鲜花配不了美人,万岁爷今儿个夜里是独寝。”
  说完,前面有人在唤他名字,他施了礼急急脚走掉了。
  皇后在帐子里听得一清二楚,本以为今晚皇上贪鲜;叫了贵嫔侍寝;哪知仍像以前般只在口头上打打闹闹;私下并不上心;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
  帐子里秦梅坐在花旁;这人世间千番变化;被人斥之为玩物的鲜花倒是千年不变;她嗅着花香的味道;满心满意蹭到鼻子前。旭华看着宫人抬着饭菜进来;便唤着他们早早退下;长手一伸把她抱到怀抱。
  她胖得快瘦得也快;只是坐了五天马车;双颊生生的瘦了下去;脸色苍白;只有眼神在睡饱后焕发了神彩。
  旭华把枕头枕在她的后背喂她吃饭……后来见她有八分饱便唤人撤了下去;皇帝坐的马车虽然舒坦;偏生这秦梅;头一天还将就;后几天便却不耐;整日只扒着他问何时才到;何况皇帝年少;血气方刚;有时不顾在路上硬是行起男女之事;行事之间生了不少花样来;一时贪欢;便着了冷;刚到时自己还以为会大病一场;没想到这身体是越折腾就越禁得起;不过睡了半日光景;心里就只想着让他带着自己去骑马兜风。
  另一头;后宫里;皇太后看到眼线们的回报里不约而同的写着会听到皇帝的寝宫和宁心殿里有时会传来女子的声音,无论如何查探却找不到人,那些线人互不知道其它线人的身份,能有一致说,必不会假,难不成皇帝那里另有密室,再看看敬事房的记录,皇帝一年只去了三次皇后那里,二次淑妃,一次宁妃,倒是新进宫的贵嫔三个月内有五次,又或是皇帝有心宠贵嫔,又不想让她太出风头,所以偷偷在晚上行事……
  正在想着办法之间,她的亲生女儿金宁公主已经大呼小叫闯了进来。
  “母后,母后。”金宁如蝴蝶般投进太后的怀抱里,她一幅小女儿态偷偷在母亲耳边说些亲密事;其实有在暗暗打量母亲的眼色。
  皇太后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本想留她到十八岁,没想到十四岁就动了春心。尔后金宁打量的眼神不小心看到放在一旁的密报……

  真彻

  繁星点点;这个时空没有污染过的天空特别的明亮;风吹草底现牛羊;可惜了牛羊们;一大群人的突然闯入;除了占去它们的家园;也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一只只开膛破肚烤全羊拿了上来;传说羊是有灵性的东西;如果有人要宰杀它们;会跪地不起;可惜啊!厨子们还是会微笑着拿着刀剌向它们的胸膛。
  旭华面前摆着一整只烤羊;秦梅差不多要吐出来;夜光杯里装满了美酒;部落首领带来的美女们翩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