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引+番外 作者:张碧(起点人气大封推vip2014.3.2完结)
我撞了你的书画!这个是我装银子的荷包,赔给你的!”
【178。突然发现?】
那天晚上,林杝和池归交谈几句后,仓皇离开时撞上一个字画小贩。
她都没去看清那人的样貌,只丢了自己的钱袋当做赔偿。
谁想到天下竟然有这样巧的事情,当初那个被她撞到的字画小贩就是眼前的严安严大公子。
“你……”林杝想问严安为何不和她相认,倒不是为了什么,就从女人天性中的斤斤计较来看,你明明从前见过我,却假装不认识我,那就是你的不对。
严安好像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即打断林杝的话,接口:“你认不出我,与我认不出你,不是同样的性质吗?”
说得很对。
林杝走得匆忙,严安当时没料到会有人不长眼撞上来,一开始就没留意林杝这号人物,等到东西被撞掉了,自然是顾着救字画,还没来得及看罪魁祸首的长相,从天而降一个荷包,可不见了人影。要计较起来,严安当时被林杝撞得也挺郁闷。
四小姐噎得哑口无言。
严安冷冰冰的声音这回不肯罢休起来,“话说回来,这荷包上绣着个杝字,而你一会儿叫阿曼,一会儿叫孟赖,叫我如何也联想不到杝字上去。孟姑娘在觉得在下不对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好、犀、利!
林杝不但哑口无言,此话一出,无形中放出大绝招,硬生生逼退她半步,站在昏黄的灯火下,脸色难看又尴尬。这叫她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全身紧张得厉害,倒一时忘记要如厕一事。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林杝都准备要装傻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荷包不是空的。里头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按着指腹传来的触感推测。估计是一块木牌。
咦?他装了什么东西?
林杝的精神从严安的身上转移到荷包之上,好奇心下就要当着主人的面打开荷包一探究竟。可惜她还没有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某人身形一闪,一只手如鹰爪,咻地将林杝手里的荷包不客气地抢夺回去。
“孟姑娘,你是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冷然的小眼神刷刷刷扫射在林杝头顶心。
险些被他瞧得打哆嗦。
林杝抬头,悻悻然。这荷包明明是她的好吗?!那夜赔钱给严安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她那儿荷包屯了一抽屉,都是软禁到无所事事,信手而为。可经严安这样神秘兮兮的行为。林杝觉得自己的牙根有些酸。
严安抢走荷包,没忘林杝的生理问题,“你还去不去小解?”直言不讳问她。
问得林杝脸上一红。腹内一胀,刚刚蹭蹭蹭升腾起来的气焰被严安冷冰冰的话浇灭,整个人透露出萎靡不振的气息。娘之,这厮莫非上辈子跟她是冤家?!
如此郁闷之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驱魔夜时。她赔给严安的银子远远比那些字画值钱!
换句话说,一开始她挺感动严安虽然有些抠门吝啬小气,可两人同行至今到底没叫她花钱。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是个假象!因为那个时候,林杝丢给严安荷包的那个时候,她其实就预先给了严安这次同行的搭伙费!!
( ‵o′)凸
※
第二天中午。航行已近一半,海三爷如期敲响林杝和严安所处之室的房门,扣扣扣。
林杝和严安两人对视一眼。严安递给她一个“请保持冷静”的眼神,自己淡定地起身去给海三爷的开门。
海三爷那张脸,一看就知道不太苟言笑,今日跟吃错了药似的,一进门脸上笑得花枝招展。憨态可掬,就差没黏过来给你“汪汪”两声。假的过分。就算只是一瞬,也给人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严公子,小娘子,在下让手下人找了些好酒好肉,可许在下进来同饮一杯酒?”海三爷嘴上是个疑问句,步子却已经迈进来,自顾自朝着仓内放杂物的柜子走去。
整艘船皆是他的,还在乎这一间小屋子?
严安背手跟随,他是那种遇到麻烦不会躲避,喜欢迎难而上的人。
林杝也想跟过来,被严公子一个眼神喝退,老实待在原来的角落里,讪然注目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小娘子,不吃点?”海三爷倒比严安关心她。
严安不假思索替她回答,“她不饿。”
“……”
海三爷耸肩笑笑,很清楚这对男女对他的敌意和戒备,不过他今天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酒肉放在柜子上,人席地而坐,亲自打开酒坛子给严安倒下满满一碗,然后给自己也这么来一杯。
酒香迅速四溢在小仓房的每个角落,林杝吸吸鼻子,能闻出这是上好的西林酒,这酒是在瑞昭地大物博的丰富特产里头排得上名号的好东西。别的酒说不定四小姐闻不出,但这酒的味道特别,听说是因为在酿制的时候加了一种从西域流传过来,类似枫叶的树叶,奇香无比。贵也就是贵在这种香枫之上。
没想到这小破船上还有如此好的东西。缩在角落里跟小兔子一样的林四小姐不得不对海三爷刮目相看,不过这是不是也就证明了海三爷背后的不简单。西林酒并非多收他们三十文钱就能买到的档次。
“来,严公子,我先干为敬。”海三爷把海碗一推,仰头直灌下去。
拿这么好的酒对付他们,林杝想着,海三爷这花得可是血本,值得么?
再看严安,淡淡扫了一眼跟前的酒,抿嘴不说话,那样呆呆看了三下,才出手把杯中酒抬起,回礼海三爷,也是一饮而尽。
喝得那痛快劲,叫林杝看得揪心。虽说海三爷同严安喝得都是一个酒坛子里倒出来的一种酒,要毒也一块儿毒死,可万一人家是有备而来吃了解药的,严大公子这个喝法,不会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
海三爷见严安肯和他的酒,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似乎对严安十分满意和喜欢。
严安和海三爷酒量都是可以的,西林酒香洌,又香又烈,他俩喝下去眉头不皱一下。
“小娘子要不要来一杯?”海三爷察觉到林杝探究的目光,笑呵呵转头问她。
依旧是严安替她回答,“她不会喝酒。”
“恕在下冒昧,多嘴问一句,两位是什么关系?”
已婚侠侣?私奔小情人?还是别人的相公偷别人的小媳妇?
海三爷眼睛里一点不会掩饰内心的猜想,玩味的目光在林杝身上打转,似笑非笑。这叫什么?这叫一报还一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谁叫小娘子你老看个我不停。
林杝被他看得头破发麻。
严安眼皮也没抬,“她是我表妹。”
“哦……表妹啊……”海三爷又给严安倒了一杯酒,顺便削了块咸猪肉放到他碟子里。这咸猪肉也是好东西,是精心熏制的猪颈肉,宛平的特产,一道一道工艺十分复杂。“自古表妹和表哥都是说不清的一回事哈……不知你们是哪里人氏呢?”
蹭蹭两道目光同时射向海三爷。
你刚才不是说只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海三爷被两人的默契所折服,砸吧两下嘴,自己饮了口酒,给双方一些时间缓和一下气氛。他不过是问问严安和林杝是哪里人,就遭来他们如此防范的眼神攻击,若再问下去要紧的问题,不得直接将他轰出去。
片刻后,严安道:“我们都是瑞昭京城人氏。”
“那如何会在宛平,被人追杀?”
他用的是追杀,不是追捕。海三爷看得很清楚,那般黑衣人是要杀人,且目标并非眼前的男子,而是乖乖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子。正如林杝对海三爷的背景十分好奇一样,海三爷也对林杝的来历很是关心。
没有人回答他。
林杝看向严安,他垂头,发丝遮着他的侧颜,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等了半天,看来严安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林杝遂对海三爷笑笑,四两拨千斤给他挡了回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和那些偷渡客其实是一样的。三爷多此一问了。”
话音刚落,海三爷霍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柜面上,神色激动地正要说什么。“实不相瞒……!”
未料,他开口的同时,整个船身没有预兆地剧烈摇晃了多下,动静把站着的海三爷又震回去坐下,林杝和严安本来就是席地而坐,按理应该没什么大的影响,没哟想到——
“咕咚”
严安结结实实是脑袋着地,着地的声响沉闷中带着点惨烈。
林杝惊呆,一时捂住嘴巴没出动,须臾意识到严安这是昏迷不醒,方扑过去焦急喊:“表哥!”
严表哥没有反应,双眉紧闭,眉头还皱着,躺在地上,似乎在昏迷中碰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四小姐则怒斥海三爷:“卑鄙!你居然下毒!”
可不是么,特意用那么香的酒,原来是为了覆盖掉里面迷药的味道,叫严安这狗鼻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下药。
【179。秘密武器?】
“我没有!”海三爷拔高了声音,脸上的震惊不比林杝少,他快步闪到对面想去查看严安的情况,却被动若脱兔的林杝给挡下。
林杝一掌放出冰心诀的大招,把海三爷震出去老远,怎么肯让罪魁祸首再祸害严安。自己焦心盯着大表哥紧闭的眼睛,手上用力摇晃,“严安,你醒醒!”
严安没有一点反应,是昏死了。
四小姐猛地抬头,带着杀气的目光投射向一旁的海三爷,浑身爆发出一股惧人的寒意,整个人在一瞬间显得很有魄力。
海三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一脸委屈加郁闷,挥舞着手臂继续辩解:“小娘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你们下毒!我作何要给你们下毒!”因为急于澄清,他都用上了蹩脚的瑞昭语。
“你看我们遭人追杀,想必有利用价值,先用药迷昏了我们将我们困住,然后在看我们的价值决定我们的明天。难道你昨天晚上和你的手下在仓房里不是这样的打算吗?”林杝一点不相信他的话,用东瀛话咄咄逼人的反问。她没有立即去攻击海三爷,这是他的船,他的人,现在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严安,没有三头六臂根本忙不过来。
林杝只希望能找到双方利益的平衡点,如果海三爷要的是钱,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昨天听到了?”海三爷听到林杝用东瀛话与他对峙,脑子转得也快,他瞧林杝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是一种沉重里带着释然的矛盾感觉。
她点头,不再说话。
海三爷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咚咚咚”急促的锤门声响起,伴随着船员惊慌的喊声:“老大!不好了!有艘黑船突然攻击我们。老大快出来!”
舱内两人皆是一惊,目光相迎,看了对方片刻,海三爷最后一跺脚,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留下来的四小姐在仓房里头,焦急如焚。一方面担心严安的安危,一方面担心船的安危。海三爷肯定不会下毒药毒死严安,他顶多就是迷晕,所以比起担心严安,她更担心今天这船突然遭到袭击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她真表哥的人马追上来了?
如果是濮生的人马那还好。而如果是另外一批人……
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杝狠下心将昏睡的严安安置在舱内,还替他盖上被子,深深地瞧了一眼。随后咬牙离开。
整个船舱乱作一团,那些本想要偷渡的黑户们惊叫、咒骂、来回跑动,船身摇摆明显,是攻击的炮弹在水里炸开的冲击力,万幸现在还没有一颗是打中的。 海三爷的人手数量少。海上的经验却都很多,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小船就如一条游鱼,快速灵敏地调转船头,顺着风的方向朝西北方逃去,硬是叫那黑鹰似的敌船没有得手。
“是什么人?!”林杝跑到甲板上。逮住海三爷。
海三爷精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磨牙从牙缝里吐出两字:“不知。”
“……”
林杝顺着他恼火的目光望去不远处,那艘敌船通体黝黑。很是威武。船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衣,看不太清楚人脸,不过林杝肯定那不是濮生的人马。若是海上起雾,那船就感觉是艘幽灵船。
轰——!
又是一发火炮。
震得小破船摇摆不定。
海三爷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摔了手上的望远筒。边骂娘边对招呼手下过来,道:“妈的。这帮兔崽子,老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把刷子?!走!抄家伙去!”
众人得令,丢了手上的活,统统往船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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